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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始乱终弃——by马户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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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兼竹很少穿其他颜色的衣衫,一是懒得挑颜色款式;二是怀妄每天都银闪闪的,青色护眼。
  他穿过苍梧林走到席鹤台时,银闪闪的怀妄正在崖边凝练剑意。
  日出东方,紫气混元,朝阳在怀妄挺直的轮廓上笼了层金光,侧颜如玉。磅礴的剑意搅动云巅,又如流沙散聚,翻动在他掌心。
  剑止,风停。怀妄看向不远处的兼竹,大概是第一次在苍山见到内门弟子服,他反应了一下。
  兼竹走过来,“仙尊好剑。”
  剑刃侧过一道锐光。兼竹,“法。”
  怀妄收回眼神,两人之间隔了五六步,兼竹没说话,怀妄也没有。一个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另一个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相对无言的气氛竟然也不尴尬。
  隔了十来秒,怀妄侧头,“你还不走?”
  稀薄的晨晖从与视线齐平的云海间泛起一线橘红,兼竹正朝着天际,暖色落满眉眼。
  他合目深呼吸,“吸口阳气。”
  怀妄开始思考是不是不该把人留下。
  …
  在被丢出苍山之前,兼竹自觉溜走。
  到了前山学堂,一路都是内门弟子三五结伴去上课。有几人注意到他,多看了几眼又转回头去小声私语。
  兼竹恍若未觉,径直到了上课的地方。
  讲堂内,大半弟子已经入座。兼竹从门口踏入时,堂内静了一瞬,坐席间有视线交汇。
  他挑了后排一个位置坐下。周围有几人正襟危坐不去看他,显然是昨日的流言一夜传遍,想同他保持距离。
  也有人不在意流言的,三三两两靠过来:
  “兼竹师弟,你初来乍到,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师兄们。”
  “我是洞迎真人门下许师姐,师弟你可真是生得俊俏,要不要考虑第二春?师姐介绍给你~”
  兼竹揣着袖子,“多谢师兄师姐,我第一春还没完全凋谢。”
  众人,“……”
  许师姐怜爱,“你果然好痴情。”
  聊了几句便到了授课时间。门口走入一道身影,伴随着熟悉的厉呵,“都回位置上,准备上课!”
  兼竹从围在桌前的几人缝隙间抬眼,正对上桧庾真人不满的眼神。
  众弟子瞬间作群鸟散,桧庾瞪了他一眼开始授课。
  兼竹的位子斜对窗口,课上了会儿,窗口走过两人往里看了一眼,又匆匆跑开。没过片刻,又有一名弟子状似无意地路过,转头看了眼兼竹。
  课还没上到一半,外面已经晃过好几波人。桧庾终于忍无可忍,把书简“哐啷”一放,“弟子兼竹,给我站后边去!”
  兼竹和他讲道理,“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
  四周传来克制的闷笑,桧庾气得抬手在窗上加了道结界,阻断了外界观摩的视线。
  一节课终了,桧庾气噔噔地走了。他觉得最气的就是有气没地方撒,他总不可能叫兼竹下次换张脸来上课。
  弟子们下课后三三两两离开,兼竹刚起身,先前的师兄师姐们又围过来。
  师兄拍拍他,“师弟,你美貌名动宗门,大家都好奇想来看看,过段时间就好了。桧庾长老也只是脾气大,人还是很好。”
  兼竹心说名动宗门的可能不止是他的美貌。
  还有他的才情。
  他说,“我知道。”
  许师姐看他没受影响,开开心心地换了个话题,“对了,苍山怎么样?”
  师兄也好奇,“你和仙尊相处得如何?”
  旁边另一人,“仙尊会指点你修行吗?”
  兼竹,“清贫,不熟,基本见不上。”
  他们,“……”
  “算了。”最开始安慰他的何师兄说,“这才正常。不要灰心,不要丧气,师兄们今晚带你去见识新天地!”
  兼竹头顶缓缓冒出问号:?
  何师兄嘻嘻笑,“换身光鲜亮丽的衣衫,咱们下山玩。”
  兼竹很怀疑,“我们能私自下山?”
  何师兄霸气地揽住他的肩,“怕什么,只要不被发现就行。况且苍山没有别人,仙尊一心向道,哪儿会管你!”
  两秒后,兼竹轻轻抚掌,“真有道理。”

月下酒色
  待兼竹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黄昏将近。
  还是那身青衫,只不过在外面披了层薄如蝉翼的罩纱。师兄特意叮嘱他穿得别太寒碜,免得出门被人小瞧,他又在腰间系了珠玉带,赤红的朱瑗落在腰际,很是惹眼。
  席鹤台上空无一人,怀妄的庭院内亮了烛火,院中那只鹤正在给自己梳羽毛。
  兼竹没有停留,从院门口晃了过去。
  刚走出几步,白鹤突然扑棱一下冲着他飞了过来。
  大概是对它“怕生”的认知过于深刻,当鸟喙精准地啄住他腰间的朱瑗时,兼竹才反应过来。
  他没敢用灵力,只能一手拽住腰带拉扯,“乖崽,这不是你能吃的东西。”
  白鹤仗着物种障碍佯装听不懂,宛如一只熊鹤崽,一个劲儿想把那枚惹眼的朱瑗叼走。矫健的翅羽“呼啦呼啦”地拍打,像在刮小型妖风。
  很快,腰带就松松垮垮挂在了胯上,外衫也在被掀得滑落一头,衣襟没了约束放肆地散开。
  兼竹痛心,“怀妄是这样教你的吗?我不信。”
  正对峙着,院内屋门“吱呀——”一声推开。
  院门口的动静惊动了怀妄,后者从门内走出来。他冷声,“你们在干什么。”
  一人一鸟同时停住。
  白鹤这时候能听懂人话了,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翅膀扑棱一扇瞬间飞得不见。
  兼竹,“……”
  场面上一时只剩他二人。
  兼竹还一手捞住衣襟,一手拽了腰带,流光的珠玉从腰间勾落至胯骨,没入罩纱若隐若现。肩头半敞,襟口灌了苍山的冷风,小块瓷润的皮肤激起一层疙瘩。
  他想,自己此刻看上去肯定像个被打劫的良家少男。
  怀妄的目光定了一秒便移开,“它喜欢漂亮的珠玉。”
  兼竹三两下拢了衣衫,“从小拜金是不对的,你得多教育教育。”
  “它八百岁了。”
  “……”兼竹卡了一秒,“那就是为老不尊。”
  怀妄被哽了一下说不出话。他看兼竹转身要往外走,重拾威严,“去哪儿。”
  兼竹的脚步停了下来。
  在怀妄以为他要解释时,他回过头挑起嘴角,将散落的珠玉腰带随意一勾,有种漫不经心的风流。
  他拿捏着白日里怀妄的语气,“和仙尊有什么关系。”
  说完也不看怀妄,从乾坤袋中掏了把雕花折扇出来,“刷啦——”一声潇洒展开,大摇大摆从怀妄面前晃了过去。
  ……
  傍晚的鹭栖城,橙红的灯火如长街游龙,摊贩的吆喝都模糊在了昏黄的夜色中。
  兼竹跟着几名师兄穿过熙攘的人潮,何师兄侧头看了他一眼,“师弟,你心情很好?”
  兼竹想起刚刚那一幕,嘴角微扬,“出来玩,心情当然好。”
  何师兄哈哈大笑,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径直走进一家酒楼。
  楼中雕梁画栋,丝竹声声。何师兄要了个临窗隔间,几人入座,点过几个小菜,便有歌女进来抚琴吹笙。
  兼竹听了会儿没品出什么特别的兴味,待酒菜上桌他便埋头专心干饭,几乎把歌舞声屏蔽。
  一旁常师兄注意到,“兼竹师弟,你怎么都不欣赏一下民间曲艺?”
  何师兄拍了下脑袋,“喔!忘了,师弟对姑娘不感兴趣。要不师兄再叫几个俊俏郎君进来……”
  兼竹一秒婉拒,“倒也不必。”
  常师兄笑道,“也罢,这凡尘酒楼中的小郎君,师弟必然是看不上。那宗门里的如何?”
  何师兄喝了点酒,面颊红红的,兴致上头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师弟,咱宗门里有很多人关注你,你知道吗?”
  兼竹想起络绎不绝的窗口,“很难不知道。”
  何师兄道,“洛师兄在我们面前都提起你两回了。诶,你认识洛师兄吗?”
  “不认识。”他感慨,“但想必桧庾长老提起我的次数更多。”
  师兄几人一阵大笑,转头继续欣赏民间曲艺,没再提这话题。
  隔了会儿,兼竹起身,“师兄,我出去透透气。”
  “去吧师弟,可别走丢了。”
  他推门而出,木门掩住了身后的歌舞萧声。走廊里四面透风,驱散了些刚刚在包厢内染上的酒菜胭脂味。
  兼竹理了理外衫往楼下走,刚走下几阶,从下方迎面上来一少年,穿着华贵,后面还跟了几名仆从。
  楼道狭窄,两方同时停住,他正要避让,对面的少年扬着下巴开口,“让本少主先过去。”
  兼竹闻言反而不动了,揣着袖子懒懒靠在楼道上,腰间珠玉缠得随意,更显得像挑衅,“为什么?”
  “你知道本少主是什么身份吗。”
  “我只让老弱病残。”兼竹问,“你是这里面的哪个身份?”
  少年顿时气得脸红,“再不让开,就别怪本少主不客气了!”
  兼竹慈爱,“我不怪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少年胸口起伏,反手抽出一软剑便劈了过来。
  兼竹避也没避,抬手迎着剑侧屈指一弹——噌!软剑反向拍在里侧墙壁上,留下一道印迹。
  他垂眼看来,侧脸映着廊外楼顶雕花灯的光影,袖间薄纱似浣烟笼云。
  少年愣了愣,“你……”
  他忽然收了软剑噔噔几步走上来,“你刚才那招弹指好帅!很有逼格,快教教我!”
  兼竹,“……”
  他不欲纠缠,“逼格是我自带的。”
  少年从袋中悄然摸出半个酒壶,试图诱惑,“我们可以边聊边喝。”
  兼竹挑眉,“这是敬酒还是罚酒?”
  “这是我家乡特产的美酒。”少年直接把他翻了个面,“别计较了,至今还没几个人能合本少主眼缘呢!”
  “……”
  片刻,上等包厢内,两人相对而坐。
  少年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怒容满面,这会儿已经掏出藏酒热情而嘚瑟地邀人细品。
  两杯清透的酒酿摆在桌上,酒香溢了满室。酒水色如琥珀,入口微酸,入喉回甘,的确是好酒。
  兼竹既来之则安之,杯盏轻磕。两人聊着天地乾坤,聊着山川江河,聊着怎样弹指有逼格。
  几番探讨间,酒水哗哗下肚。
  半壶过后,少年已然熟络,拉着兼竹诉苦,“本少主为了摆脱家里的束缚,正在离家出走,你那儿有没有住的地方可以收留我?”
  兼竹丝滑地把袖子从他手中抽出,“不瞒你说,我也不是本地人。我前夫悔婚出走,我从乡下追来千里寻夫。”
  少年顿时怜悯,“你怎么比我还惨。”
  兼竹,“……”
  两人带着痛苦面具相互同情了会儿,外头传来几名师兄的声音:
  “师弟!师弟——”
  “说是去透风,怎么就没回来了?”
  嗒。酒杯搁在桌上,兼竹在少年疑惑的眼神中起身道别,“天色不早了,多谢款待,我准备回去。”
  “等一下。”少年从袖子里摸了块传讯石出来扔给兼竹,“同是天涯沦落人,随时保持联系。”
  兼竹收下传讯石纠正他,“这叫命运的弄潮儿。”
  ·
  师兄弟几人赶在临远宗宵禁前回了山门。
  亥时刚过,夜幕低垂。
  兼竹回到苍山时四周漆黑,唯有一地积雪反射着月光白得晃眼。怀妄的院落里没有亮灯,他停在原地看了会儿,正要回后山,转头便在席鹤台上瞧见一道身影。
  皓月之下,修长的身姿立在涯边,银发未束,几乎融入那月华清晖。
  兼竹怔了怔。
  大概是被白光晃得脑中空荡,先前的酒气在五脏六腑间蒸发,他心口砰砰直跳,亢奋汹涌的情绪瞬间翻腾上来。
  他朝怀妄走过去。
  夜风徐徐,醉人的酒气弥散在清冷的空气里。
  怀妄早早便知晓兼竹回来了,只是一直没管他。这会儿闻到酒气,他皱了皱眉转过身。
  两人之间已相距不过两三步。
  兼竹看着怀妄,视线沿着对方的眉眼、鼻梁、薄唇一路向下细细描摹。酒精将那些隐蔽的念想放大,夜晚捅破了白日里用于遮掩的纱网。
  怀妄开口,“你喝酒了。”
  “嗯。”兼竹应了声,声音比平时要柔软几分。
  他看见怀妄眼中倒映着自己,眼角的薄红蔓延至耳尖,从黑发中露出那小尖角的滚热。
  像是藏不住情.潮,终于露出了一点马脚。
  不过那又怎么样?
  兼竹朝着怀妄抬眼一笑,此间月下,酒色媚人。他眼底翻滚着浓稠的情、沉浮的欲,像要揉进他眼尾的绯红,淌入这月色。
  暧昧得惊心动魄。
  怀妄看着他,鼻尖萦绕的酒气突然变得浓烈而辛辣。
  须臾之间像是恒久。兼竹只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开,朝着后山的方向一步三晃,飞扬的薄纱卷走了浮躁的空气。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苍梧林间,怀妄垂眼,“刷——”一声腰间问闲出鞘。
  剑招连绵如幻影飞花,一息间四十九式落下,地面积雪被剑风带起,方圆五步内雪花逆飞。
  剑端划过裸露的地面,留下一道深刻的沟壑。
  收招,入鞘,怀妄穿过簌簌落雪走回自己的院落。他想,兼竹大概是醉迷糊了,把他错认成了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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