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他以下犯上——by鱼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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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钊目光一沉,没有理会,用瞄准镜扫视一圈观察。
“先走。”时钊发现他们的情况极其不利,对方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而他们对对方的信息仍然知道得不够全面。
听到时钊的指令,其他人也不再恋战,迅速跟着时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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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星昼夜温差极大,一到夜晚,气温骤降至零下。他们身上除了衣服,就只有一层轻甲,不足以抗寒。
今天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的装备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最明显的地方在于轻甲上的调温装置,它已经被毁坏,无法再启用调温功能。
唐泽是他们这里最懂机械的人,他细细观察轻甲上的调温装置,翻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说:“救不了。完全坏掉了。”
众人丧气不已。
他们不可能采用像生火这样的传统方式取暖,因为这样被发现的几率很高。他们在明,A方在暗,轻举妄动并非良策。
他们唯一可行的御寒方式,就是靠自己的一身正气硬扛过去。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们的营养液在下午那场袭击中散落,现在已经过去6个小时,他们腹中饥饿,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果腹。
“靠,这他妈的……”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明白楚玦先前跟他们说的“把它们都丢掉”是什么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闲心去想那些天真又不切实际的东西。或者说,楚玦给他们看了现实中残酷的冰山一角,现实与幻想往往截然相反。
这里没有瑰丽的幻想色彩,只有冰冷,饥饿,以及望不到头的静谧荒野。
所有人都很冷,他们蜷缩成一团,连呼吸都刻意减缓,仿佛是想将身体内部的热度留久一些。
时钊坐在角落里,眼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轻轻动了动,白霜似微尘般落下。
他比其他人稍微好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收拢五指,握在手中。
那是一个比尾指稍小的玻璃瓶,里面盛着信息素萃取液。
是上回楚玦给他的那一瓶。
他的指尖缓慢地摩挲着瓶身,仿佛是在从这个毫无温度的玻璃瓶上汲取温暖。
为了转移注意力,大家开始聊天,东聊一句西聊一句,漫天瞎扯,不讲逻辑。
“你们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应该在躲着吧,有种怎么不出来。这鬼测试。”
“就是说啊,整天玩损招,”他朝着空旷无人的地方叫了一声,“出来啊!”
话虽如此,他不敢太大声,他担心A方的人真的藏在那里。
“我猜他们现在正坐在星舰里呢,靠,就把我们扔这荒郊野岭。”
时钊沉默寡言地坐着,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他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在听到“星舰”二字时才投了一眼过去。
“说起来,我还真坐过几次星舰,”Alpha被冻得有些发抖,他颤抖着唇,就像圣诞夜里划火柴看幻象的小女孩,“里面东西还挺多的……”
时钊突然开口问道:“你会开星舰?”
“怎么可能,我顶多坐过。”Alpha接着又说,“星舰又不是简单的按按键就行了,我学不来的。——不过时钊,这是你开的玩笑吗?有点冷。”
“一点都没学过?”时钊没理会他的后半句话,简单地说,“我需要一个会开星舰的人。”
“不是吧?你居然不是在开玩笑?”那个Alpha看见时钊认真的表情,不由得震惊了,“我怎么可能……况且这里哪里有星舰?”
时钊没解释,直接换了个人问:“你会吗?”
被他问到的唐泽迟疑了一下:“我只学过理论,没上过几次手。”
唐泽的机械学得很好,自然也研究过星舰。理论知识学了不少,就是没怎么具体操作过。
唐泽这么一说,其他人的注意力纷纷转移过来:
“厉害啊唐泽,从来没听你说过!”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太强了太强了。”
唐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彩虹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摆手,“我不会实际操作……”
“你会多少?”
时钊给出先决前提:“开星舰,载人。”
唐泽咽了一口唾沫,尴尬地笑了笑,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我只能保证人不死。”
这话说得实诚,他能保证的只有不死,至于会不会发生一些其他事,他也说不准。
“足够了。”时钊说。
其他人看时钊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纷纷收起玩笑的面孔,正色道:“你想做什么?”
时钊将手里的小玻璃瓶收好,掀起眼帘,只说了几个字:“借指挥舰。”
第18章 下次记得藏好一点。
“这、这太猛了吧?”
众人为时钊的大胆想法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只是想获取新的能源和资源,A方阵营里也有其他可供补给的地方。
指挥舰向来是腹地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轻松潜入?而且听时钊的意思,他不仅是想要潜入,他还想“借用”!
“你疯了?那可是指挥舰。”说话的人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时钊的话震惊的,“教官他们都在里面。你被冻傻了吗?”
“不。”时钊沉思几秒,说出自己的判断,“他不在那里。”
那人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
时钊的把握并不是百分百,他还需要一点其他的事情做旁证,所以他暂时没有说得太笃定,只说:“等明天就知道了。”
这个夜晚相当寒冷,但他们不敢放松警惕,轮流放哨,以防突发意外。
等到天渐渐放亮,气温也跟着开始回升。白天虽然比夜晚温暖许多,可白天也比夜晚更难隐藏。他们几乎是刚一动身,就被发现了行踪。
这次突袭比昨天来得更猛烈,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目标直指他们胸前的芯片。
“靠!”有人用气音咒骂了一声。
很快,他们连咒骂的时间都没有了,对方穷追不舍,完全不给他们喘息的间隙。不仅如此,其中一个人的准度高到可怕,只要出手,必然没有空回。
顷刻之间,三个人胸前的芯片熄灭了光亮。
七人变四人,仿佛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红点出现在脚边,时钊警觉地抬起头来,在激光点中他的芯片前躲闪过去。
时钊用倍数瞄准镜去看,看见一个身影,离他不远。
时钊谨慎地走近,打算抓个活的过来问话。他们的距离变近,远程的武器反而起不到什么作用,时钊一点儿也没含糊,直接上手。
然而,就在时钊几乎要碰到那人时,那人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意识到时钊的走近,迅速闪身就地一滚,不多时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就刚刚稍稍靠近的瞬间,时钊感觉到一丝淡淡的薄荷味,他在任星蓝身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但这两种相似又不尽相同,这个人的更独特一些,好似还掺杂着别的味道。他很确定这个人不是任星蓝。
这个人是谁?
一下子少了三个人,这次突袭显然比昨天的刺激不少,让剩下来的四个人心有余悸。
如果说昨天晚上他们还有所犹豫的话,那么这一刻,他们什么犹豫都没有了——多次突袭已经能够说明,躲藏并非上策,靠躲藏通过测试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楚玦给他们选的这条路,他们不想走也得走。
“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A方阵营。”时钊沉思几秒,说,“他们是想引人入瓮。”
看得出来,楚玦本就打算“瓮中捉鳖”,只是原本的方式比较温水煮青蛙,先抛选择再玩突袭,而现在直接剥夺他们的选择权,甚至在诱导逼迫他们做选择。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数,让他调整了计划,使得整个计划都变得比原本冒进许多。
“陷阱?”唐泽疑惑地道,“那我们还去?”
“去。”时钊坚决地说,“因为他们给我们准备的‘瓮’,不是那艘指挥舰。”
剩下来的四个人简单地分了工,时钊去找楚玦,其他人去劫持星舰,必要时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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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他们几个进来了。”通讯装置里传来任星蓝的声音。
“他们去的方向好像不是我们先前预测好的那几个点。”
“哦?”楚玦来了点兴趣,“他们在往哪走?”
“是我们的指挥舰。”
他们着陆后,指挥舰一直停在原处。
楚玦稍稍有些惊讶,“他们谁会开?”
绝不可能是时钊,楚玦很清楚,因为他从没教过时钊这个。但纵观剩下这几个人,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谁能开这艘星舰。
而开星舰的唐泽本人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进到驾驶舱开星舰。
按照时钊的计划,他们的任务是将星舰开起来,吸引A方成员其他人注意力的同时,由于一直悬在空中不易击落,他们还能较大程度上保证名字芯片的存活。
唐泽说的是“只能保证不死”,可等大家上了他的贼船之后才发现,“不死”的同义词未必是“活着”,甚至离“活着”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唐泽说他没操作过,这话真没谦虚。他的操作又猛又莽撞,跟新手小白的操作如出一辙,一艘本该平稳航行的星舰被他开得像在表演特技。
指挥舰猛烈地桶滚而下,失速,尾旋,在离地几千米时才堪堪稳住舰身,剧烈颠簸几下,星舰里的东西被震得颠来倒去。
“我操!你稳一点我要吐了!”
“我还活着吗?我死了吧?我好晕……”
“兄弟,我看不到你加入银翼舰队的那天了,走好……”
“唐泽啊啊啊!我——”
此人本也想说 “我真要吐了”,奈何话还没说完,就“哇”地一下吐出来,狼狈至极。
唐泽本人其实也不怎么好受,他遭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力,紧张得肾上腺素狂飙,要是后面那些Alpha没有被他的猛虎操作弄得晕头转向,只怕都能注意到他其实是一个Omega。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手心全是汗,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兴奋,他相信时钊的能力,他相信着,只要他从这里冲过去,他就能成为银翼舰队的新成员了!
他启动指挥舰的传讯功能,只要一按下按键,他说的话就会传到所有人通讯耳机中。
“A方成员,你们的指挥舰已经被我们劫持。”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届真是够大胆,以前从未有过新人劫持指挥舰!
有人忍不住回复他们:“嘿新人,你们不会忘了吧,这场测试的胜利条件是抓到我们队长。”
唐泽的声音还在抖,语气却有一种得逞的兴奋:“时钊去找他了。”
楚玦也收到讯息了,他沉默着盯着悬停在上空还能摇摇晃晃的指挥舰,半晌才有些好笑地赞叹道,“头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星舰开成这样,人才啊。”
“队长,机甲上的激光炮已经对准指挥舰盲点,要击落那艘指挥舰吗?”
楚玦意味深长地往其中一个方向看去,“不用了。”
“他已经发现我了。”
“谁?”任星蓝问。
“时钊。”说完,楚玦扯掉通讯耳机,专注地往一个方向看。
像是要印证楚玦的话似的,下一秒,一道激光倏地擦过颊侧。
“找到你了,教官。”
瞄准的红点正中楚玦眉心,红点缓缓下移,落到唇间,划过喉结,接着倏地向左偏移。
红点停在了楚玦的后颈。
“下次记得藏好一点。”时钊指尖轻动,落在楚玦后颈的红点顺势轻轻晃动两下,就像是他的指尖在上面点了点,“我闻到了。”
柏木香侵袭而来,对其他人来说极淡的味道,对楚玦来说却仿佛是致命的诱.惑。
躁动的信息素欢腾无比,燥热感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楚玦越是去压制,它就越是反叛,就像在按压弹簧,越往下按,它弹得越高。
要怎么藏?
第19章 吻指尖。
普通抑制剂时效一般是12小时,楚玦早上注射过一支,药效还远远没有过去,可他已经有些藏不住了。
或许是时钊的信息素诱惑力太强,让他早上注射的那支抑制剂形同白水,作用全无。
异于寻常的燥热感告诉楚玦,他的不祥预感并非错觉,医生所说的真性发.情可能确实要到了。
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没多大用,只能勉强让他的精神不会沦陷下去。
他回过神来,时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有区别吗?”楚玦抬手摸了摸脖颈,覆盖剂仍然在有效阶段,指尖只沾到一点薄荷味,他低头嗅了嗅,“这不是薄荷味吗,成精了你。”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时钊被他问住,一时半会儿说不出理由,重复了一遍:“就是不一样。”
“行吧。”楚玦没时间纠结这些,迈开步子。刚走出去两步,又嫌手上的东西重,全部卸下来扔到时钊手上,“拿着。”
时钊自然地接过他扔过来的东西,快步跟上去,边走边问:“为什么要加快测试进程?”
“没有加快,”楚玦否认道,“这就是原本的计划。”
他越走越快,他的无异常仅止于表面,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信息素现在有多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