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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A他以下犯上——by鱼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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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玦来到银翼舰队医务室,将正在工作的队医揪出来问问题。
  “队长,你什么数据都没有就来问我,我顶多跟你讲点浅层的东西。”队医摊了摊手,“而这些东西你肯定也知道。按照遗传学来说,他是S01型Alpha,最大的可能是他有一个同类型的Alpha父亲。”
  第二性别的类型就像血型,与基因息息相关,正如O型血和A型血的父母结合不会生出B型血的孩子,其他类型的Alpha和Omega结合,也很难生出S01型Alpha。
  “我知道。”楚玦抬手按了按眉心,“问题在于,帝国建国至今只出过三个S01型Alpha,其中一个就是时钊。而另外两个死得很惨,跟他母亲怀孕的时间也对不上。”
  “所以说我只能跟你说我的猜测。”队医说,“你这么说的话,还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队医顿了顿,说:“他在出生后不久使用过改造试剂。”
  “或者,他的父母使用过改造试剂。”
  队医拧起眉头,“这些就是不可控因素了。”
  楚玦太阳穴的青筋一跳,“十八年前已经有这种试剂了?”
  “有。但是很不成熟。”队医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Gospel组织,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
  Gospel组织。
  这个名字楚玦绝对不陌生,他甚至跟这个非法组织颇有渊源,银翼舰队还跟这个组织的人交过几次手。Gospel组织本部活跃在帝国边境,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时常扰得边境不得安宁。
  Gospel意为福音,打着为人类谋福音的旗号研究一些违禁药物。
  楚玦对这个组织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他与他们的几次交手。
  更是因为,庚辰之战,就是一场银翼舰队与Gospel组织的战争。
  “Gospel”这个名字仿佛是由深重的血垢凝结而成的,上下唇一碰,只是简单地念这个名字,就能在唇间尝到血腥味,掺杂着入骨的悔恨。
  他回想起黑暗,又回想起那一束光。
  他还想起了那一朵朵,绽放在他眼前的血花。
  “队长?”队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楚玦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随后淡淡地道:“没事,你继续说。”
  “Gospel很早就开始研究这个了,只是那个时候还不是改造试剂,他们叫它‘增强试剂’,追求短期的增强效果。”
  “如果再孕期大量使用这种增强试剂,确实有可能量变产生质变,改造胎儿的基因。”
  “只不过……”队医似是有些不忍心说出这句话,他咬咬牙,“一般人不会这么做。Gospel二十年前做出来的只是雏形,很多东西还在摸索之中,做出来的增强试剂也有很大的副作用,最严重的,会导致死亡,而且死相非常难看。”
  时钊刚出生就被送到福利院去了,这个事在帝国信息库里是有记录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兰霜自己曾在孕期大量使用增强试剂。
  楚玦沉吟片刻,事情过去这么久,仅凭他现在手上的资料,已经很难推测出兰霜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就目前来看,这意味着他又多了一个新的思路。
  ——时钊是S01型Alpha,并不是遗传因素导致的。
  这意味着,时钊的父亲,可能是那两个S01型Alpha以外的人。


第27章 他不是不可替代的。……
  吴良峰是帝国研究所的院士,又一直在研究相关领域的问题,更何况,他还仔细研读过时钊的研究报告以及数据分析。对吴良峰来说,时钊的问题绝不难回答。
  横竖时钊也是研究所的掌中之物,现下时钊无依无靠,就算告诉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当然是因为你的父母。”吴良峰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他们其中之一,使用过改造试剂。”
  吴良峰只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没有详细解释什么是“改造试剂”。
  他不再说下去,转而开启了一旁的检验机器。
  “我们先来做个检查。”
  吴良峰从一旁取过信息素阻隔服,将那层厚重的衣服套在身上,又谨慎地穿戴好防护器具。
  见时钊看着他,目光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不屑,他拖着厚重的衣服摊了摊手,“这只是实验的正常步骤而已,我以为你很清楚了。”
  时钊没说什么,配合地躺在检查舱内,闭上眼睛。
  吴良峰对时钊的顺从表示十分满意,想来也是,经受过兰家的诱惑,当然是越顺从越能捞到好处。
  这次检查是吴良峰想查探一下时钊的信息素,方便他们进行下一步的实验。
  “咦?按照这个结果来看……”吴良峰的手撑着桌沿,惊讶地凑前去看电子屏幕上的数据,声音中带着窃喜,“你的信息素水平居然比几个月前稳定了许多。”
  稳定的信息素水平,能够帮研究员省很多事,对实验数据的准确性也大有助益,吴良峰自然高兴。
  时钊听到这样的检查结果,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楚玦,想到了那一小瓶他随身携带的信息素萃取液,又想到临走前在楚玦脖颈处留的那个临时标记。
  吴良峰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你服用过什么药物吗?或者你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没有。”
  “真的吗?那你怀里这瓶信息素萃取液,是谁的?”吴良峰早就注意到时钊怀里有这么一个东西了,他伸出手去,想要拿出它。
  然而他的手指还没靠近,就被时钊狠狠地捏住腕骨。
  “别碰它。”
  即使隔着厚重的信息素隔离服,吴良峰也能感受到时钊惊人的力道,他侧头看向电子屏幕上的数据,时钊的信息素开始波动,显然已经有些不悦。
  吴良峰佯装投降地举起双手,讪笑道:“我不碰。”
  吴良峰嘴上的“不碰”也就是说说而已,在他看来,等会儿给时钊打了镇静剂,他想要什么拿不到?
  “检查结果非常好。”吴良峰转移话题,说道,“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实验了。”
  “帝国研究所拥有我所有的数据,为什么只找出了我的母亲?”时钊抬起眼,目光定定地穿透过去,“或者我换个问题。”
  “——我的父亲是谁?”
  吴良峰难得地沉默了几秒,脸上微不可见地出现了一丝紧张。
  时钊眯了眯眼睛。
  “兰景辉没跟你说过吗?兰霜当年是失踪的。”不过三秒,吴良峰就找到了说辞,“谁知道她是跟谁生的你?她跟谁在一起我们谁都不知道,帝国数据库没有这个人的数据,也很正常。”
  “再说了,这不重要。”吴良峰的口吻颇有一番让人感恩戴德的意思,“你能找到母亲,也就是找到自己的源头,已经很不错了。——多少孤儿至今不知道自己父母姓甚名谁呢?”
  “不重要?”时钊重复了一遍,淡然地点头,“那谢谢你了。”
  “不用——”吴良峰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见时钊从舱体内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他身前。
  时钊一手将吴良峰的关节骨锁死,吴良峰疼得冷汗直流,大口喘息起来。此刻,原本做防护用的信息素阻隔服反倒成了催命符,厚重的阻隔材料让他更加无法呼吸。
  实验室的门是吴良峰亲手关上的,他对外宣称要独自一人进行检查实验,叫其他人没事别进来打搅。
  现在他无比后悔,他像一条濒死的鱼般竭尽全力地张嘴吸氧,却还妄想用兰家压他:“时钊,你疯了?今天你敢这么做,可是公然违背了你对兰家的承诺!”
  时钊压根没把什么“承诺”放在眼里,他挑起眼帘,冷淡地说:
  “对付你,还用不着信息素。”
  紧接着,厚重的阻隔服被割破,吴良峰终于有了呼吸的机会,却又遇见下一个威胁。
  “你说得对,我很清楚流程。”一支针管在时钊指间漂亮地转出花来,停下来时恰好针尖对着吴良峰的颈动脉,“研究所实验室有的,你们帝国研究所也有。没猜错的话这支是你们的RM试剂,致幻,肌肉松弛,精神失控,还有一定的成瘾性。”
  实验室会放几支危险药剂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机密实验室。吴良峰敢一个人做实验,就是有备而来,这些准备,也是先前时钊看研究所的研究员们会做的。只可惜,他的准备白白便宜了时钊。
  时钊的顺从只是缓兵之计,吴良峰暗自咬牙切齿,他早该想到这个Alpha没有这么容易屈服!
  针尖近在脖颈左侧,是要稍一用力,脆弱的血管就会被扎破,奔腾的血液汩汩流出。仅仅是感受戳在皮肤上的针尖,吴良峰就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在这个少年Alpha的手下流逝生命。
  “别这样。”吴良峰试图跟他谈判,“时钊,你有什么不满的,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然而时钊既不打算与他谈判,也不打算与他“聊聊”。
  他的问题需要答案,而现在就是他揭开谜底的时候。
  “别吵。”
  时钊将他拽到旁边的机器前,就像在拖拽一袋垃圾,动作已经称得上粗暴。
  “按指纹。”针尖不甚温柔地刺破吴良峰的下颚,挑出一线血痕,威胁意味相当明显。
  “你想知道什么?”吴良峰保持着被挟持的姿势,艰难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全部……”
  “我给过你回答机会了。”时钊毫不留情地回绝他的请求,下巴朝一旁的机器点了点,“要我帮你按也可以。”
  时钊口吻中的不耐烦已经很明显,意思很简单,如果真等到他来按,场面就没现在这么和谐了。
  吴良峰如今就是再怎么不识时务也只能选择识时务,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按下了指纹。
  识别指纹的瞬间,机器凹槽中亮起淡淡的白光,一路向上蔓延。
  “吴良峰,S级权限,确认无误。”
  紧接着,机械音消散,庞杂的帝国数据库显现在他们眼前。
  时钊按着吴良峰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冷冷地道:“匹配。”
  吴良峰被时钊按着,无计可施,只得乖乖听从时钊的命令,替他匹配所有的血缘结果。
  “血缘关系:兰霜。”
  “其余血缘:无结果。”
  帝国研究所的数据库与帝国信息库相连通,只要是帝国公民,研究所都能追踪到数据,即使是贵族的数据,也只是程序麻烦点,若是真想看,对他们来说也不算难事。
  唯一没有记录在内的,只有出于保密需要而不录入数据库的,皇家的数据。
  时钊凝视着屏幕上的那两行字,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
  “时钊,我劝你最好放开我,”吴良峰见他平静下来,抓住机会,再次试图与他谈判,“今天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我不会告诉兰景辉你做了什么,你依然可以回到兰家。”
  从嘉朔,到兰景辉,再到吴良峰,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有一种神奇的优越感,仿佛所有人都会以能加入他们为荣。
  “事实上,你已经捡了大便宜了。”吴良峰说,“如果不是当初楚玦多管闲事,你现在根本没有在这里跟我当面说话的资格。”
  “你本来就该在这里。”吴良峰还想再劝,“不要执迷不悟,现在你得到的,已经是最好安排了。”
  “弄清楚,无论有没有他,”时钊冷冷地道,“结果都不会改变。”
  即使那天楚玦没有来,他也会走出研究所。
  谁能困住他?谁敢困住他?
  他先前不过是无处可去,去哪都无所谓,才在研究所短暂停留了一个月。
  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走。
  吴良峰桀桀地笑起来,“时钊,你很独,可楚玦也未必那么需要你。”
  “谁会喜欢割手的刀呢?”吴良峰腔调平和缓慢,就像在讲一个无奈又真实的故事,“如果他遇到更好的,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一个。”
  针尖依然刺在颈侧,吴良峰甚至能感觉到尖锐的针尖又稍稍进了几分,死到临头,吴良峰反倒开怀,“更何况,时钊,你真的喜欢银翼舰队吗?银翼舰队想让你学会的,其实你一样也没学会,不是吗?”
  “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吴良峰故作神秘地叹息道,“你装得再好,也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吴良峰又再重复了一遍:“你本来就该在这里。”
  时钊:“说完没?”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说的。”
  受制于时钊手上那支药剂,吴良峰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利用对话来拖延时间。
  吴良峰说话的时候,便顺势偷偷摸索桌子上的药剂,慌忙之中,他随手摸到一瓶喷雾,权当救命稻草般往时钊脸上喷去!
  吴良峰完全没看手上是什么喷雾,他只是想借此转移时钊的注意力,然后从中挣脱。
  可惜他的计划落空,时钊迅速闪躲开的同时没有忘记把他也捎带上,由于闪躲的动作幅度比较大,吴良峰的脖子被他顺势一拧,发出一道“咔”的声响。
  时钊还是吸入了一些喷雾,但问题不大,他没有太过明显的感觉。
  他不满于吴良峰的多话,找准其中一条静脉将针头扎进去,直接让人闭嘴。
  随着液体缓缓推入,麻痹感如潮水般涌来,吴良峰明显感觉出这不是危险药剂,而是最普通的丙泊酚。
  ——竟然只是普通的镇静剂!亏他刚刚担惊受怕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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