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存在总是惦记我——by柏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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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经这么强大了,为什么会被一个人类破坏?
不行,这群人必须全部死在森林里,陪着他的尸骨一起腐朽!
“麦克斯”脸上现出狠意,原本围绕着苏鹤延攻击的枝蔓突然齐齐出手,互相交织着,在转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将苏鹤延完全包住的球,层层的枝蔓还在不断往上覆盖,将这个囚笼加固,以保证苏鹤延不会逃脱。
见攻击奏效,“麦克斯”心头一喜,操控枝蔓用力向内压缩。
苏鹤延再强也只是人类的身躯,只要将他彻底压碎,这个人就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他的快乐并没有持续超过一秒,一阵黑色的影子划过,原本致密的球壁被晦撕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紧接着是第二鞭,彻底破开了植物的囚笼。
“怎么会?!”
“麦克斯”心中震惊,按照脑中的记忆,它构筑的囚笼应该足够困住能力者了才对,甚至为了保险,它还增加了一倍的厚度。
为什么苏鹤延能突破得这么轻松?
苏鹤延并没有给它解答疑惑的兴致,在冲出囚笼之后一刻不停地顺着“麦克斯”的手臂奔跑,直袭上方的头颅。
无数枝蔓出现,转瞬间就织成了十三道细密的网,这些网的每一层都比生前麦克斯制造的要强悍,接连十三道组合起来,堪称最坚固的防御。
但还是没有用。
苏鹤延的左手握紧了晦的鞭身,在鞭身上用力擦过,掌心的热血抹在鞭子上,让原本的漆黑变里多出了深深的血红。
凝聚了苏鹤延血液的鞭子破空而出,一招便连破十三道防御,直接冲着“麦克斯”的头颅去了。
“麦克斯”大惊,立马高呼:“我认输!”
苏鹤延充耳不闻。
“你们过去吧!!我保证不会再阻拦你们!!”它又补充了一句。
但苏鹤延依然不为所动,漆黑的鞭子即将触上“麦克斯”的头颅。
“麦克斯”的认输并不是真心的,阻拦GE众人本就是他的执念,嘴上说说不过是试图让对方放松警惕而已,见苏鹤延不上当,“麦克斯”的心也沉了下去。
它必须要让这群人死在这里。
不论任何方式,不管任何代价。
它庞大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仿佛内里酝酿着风暴,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漆黑的眼眶里却是一抹畅快的深黑。
“麦克斯”准备自爆,就算是同归于尽,它也要留住这群人!
毒蛇一般的鞭身倏然而至,死死地勒住了它的脖颈,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忽然凑近,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手中用力一拉。
下一瞬,“麦克斯”感觉眼前的世界骤然开始旋转。
它好像听到了枝干折断的声音,狂乱的思绪忽然变得遥远,身体里充沛的力量好像也远去了,世界变得一片纯白。
好安静啊……
这就是“死亡”吗?
不可能……它已经比生前那个人更强了,为什么会连最后的攻击都做不到……
“咚。”一颗长着麦克斯面容的头颅落了地,在茂密的草地上咕噜噜滚动,空洞的眼眶里,是不解与困惑。
漆黑的皮靴重重地踩上头颅,带着令人畏惧的压力,“麦克斯”的意识还没彻底消散,它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正在一点点变形。
苏鹤延垂眸看着脚下的头颅,月光将他的俊朗的轮廓勾勒得更加鲜明,漆黑的睫毛在眼尾画出道勾人的弧度,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只是长睫之下的目光又冷又沉,不带丝毫温情。
如妖似鬼,森冷无情。
“在你决定阻拦我的时候,就已经死定了。”他的语气很轻。
“嘭——”一颗长着人脸的木头脑袋被踩得粉碎。
连带着藏匿在其中的一小段纸条也没能幸免。
不远处,原本高耸的植物山骤然崩解,被吸纳来的植物枝干散落一地,成了一滩毫无生机的废物。
林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苏鹤延漆黑的眼眸扫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危险感弥漫,没有谁敢和他对视。
轨道上突然传来震动,紧接着是列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寂静。
列车?
露娜震惊地看向身后,竟然真的是列车,车灯照亮了昏暗的林间,也照亮了这片充满原始杀戮感的战场。
她看向驾驶室,却并未发现里面有人。
雷恩已经死了,车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来时那个薄膜一样的东西?想到这里,露娜骤然心头一紧,她还记得,那个家伙可算不上是友方。
等等,驾驶座上好像有什么上蹿下跳的东西?!
露娜揉了揉眼睛,竟然在操作台上看到了一个白白的胖胖的,长着小翅膀和黄色嘴巴的——大白鹅。
以及它屁-股上随着动作摇曳的水洗标。
“呱……呱?”露娜下意识地回过头,却发现原本呆在伊丽莎白怀里的呱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露娜已经忘记了表情管理,竟然真的是呱呱,这呱鹅子居然会开火车?!
呱呱在操作台上努力蹦达,争取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
对上露娜惊疑不定的视线时,呱呱自豪地拿翅膀拍起了自己塞满人造棉的饱满胸脯:“呱呱呱!!”
聪明的呱,靠谱的呱,会开车的呱。
列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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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露娜心头一喜,立马招呼猎犬带着众人上车。
猎犬背负着无法战斗的三人抬腿向前。
它一动,原本被苏鹤延震慑而稍微安静下来的怪物们却躁动起来,一双双眼里被恐惧驱散的贪婪再度浮现。在它们眼里,肖澄的味道太香了,哪怕身边有个可怕的家伙镇守,也很难让这群疯狂的怪物完全放弃。
猎犬往前一步,周围的怪物就多躁动一份,幽暗的森林里保持着脆弱而微妙的平衡,而危机依旧没有解除。
露娜怀疑,当他们接近车门的那一刻,就是这群怪物同时发动袭击的时机。
“怎么办?”露娜低声询问。
苏鹤延执鞭在手:“你们先走,我拦住它们。”
“那你呢?”露娜说。
“死不了。”苏鹤延并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话音落下,他就准备主动朝着怪物们出击。
不论如何,肖澄必须活下去,而他也不会放弃,一定会在之后追上去的。
肖澄还有一句话没有听他说,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陪他一起做,这还是第一次,苏鹤延的心中充满着生的欲望,他想要活下去,和肖澄一起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一起看没看过的风景,一起吃没尝过的美食,一起在没走过的街头的散步……
他不会死的。
“可是……”露娜看向林间的怪物们,这里的怪物这么多,森林深处还有大火,没有列车代步,苏鹤延要怎么才能从这样的包围里脱离?就算他很强,但他也终究是个人,会疲惫会困顿会饥饿也会……受伤。
“走。”苏鹤延不想再说,一手指着猎犬一手指着车门,命令它立即行动。
已经从傲娇猎犬变成最怂打工狗的猎犬立即听令,迈开长腿一溜烟冲向列车的方位。
就像是一声号令,所有的怪物动了,它们像是发疯一样,不计代价地扑向列车。
漆黑的长鞭甩过,将冲在最前方的怪物尽数绞杀,但之后的怪物们毫不畏惧,依旧朝着列车猛冲。
苏鹤延手执长鞭,眼底映着月光,显得森然又冷酷。
……
猎犬灵活地几个跃动,终于稳稳地落入车内。
露娜回过头对守在车门外的苏鹤延呼唤:“苏,上车!”
苏鹤延以一人之力独自抗住怪物的攻击,连回头的时间也没有:“开车!”
怪物太多了,哪怕他的脚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堆叠起了一摞尸体,袭来的怪物依旧源源不绝,一直都有新的怪物被肖澄的血吸引,从林间现身补充进来,这些东西算不上多强,却又多又难缠。
他没法抽身,一旦他后退了,这些家伙就会尽数涌入车厢。
甚至他还能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颤动,似乎有什么体型庞大的东西正在从林间缓缓而来,要是麦克斯留存物那种级别的东西多来几个,到时候,就谁也别想走了。
“呱……”驾驶室的呱呱发出了担忧的声音。虽然苏鹤延老凶它还嫌弃它,但一路走来的情谊让呱呱也有些舍不得对方。
露娜咬着牙,看向苏鹤延独自奋战的背影,打算自己也加入算了。
“露娜姐姐,你看。”伊丽莎白忽然指着林间。
露娜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有只脖子上挂着金色项链的怪物不知何时出现在苏鹤延身边,手中的利爪飞舞,同他并肩作战拦住了袭来的怪物们。
这时候的它变得更大了,几乎体型数倍于周围的怪物,手上利爪也更长,泛着凶狠的血红色,甚至每一次咆哮都能震慑住部分蠢蠢欲动的家伙。
“雷恩……”露娜低声喃喃。
之前在混战中救过露娜之后,雷恩的留存物不知何时消失了,露娜还以为它已经离开,没想到这时候却又出现了。
雷恩的留存物逐渐接近苏鹤延,双方眼神交流的瞬间,苏鹤延看懂了它的意思——这个家伙想要接替他的位置。
这一刻,苏鹤延从它的身上看到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雷恩,不善言辞和交际,性格还有点倔强,却能把交给他的每一份工作都做到最好。
雷恩的留存物发出一声咆哮,抓住苏鹤延的肩头将他拖到了自己身后。
“谢谢。”苏鹤延对着它的背影道了谢。
这声谢,已经模糊了人类的界限,此刻这个形容可怖的怪物就是他可以托付后背的队友。
回答他是另一声更高亢的咆哮。
·
车门缓缓关闭,载着伤痕累累的一行人重新向前。
露娜趴在玻璃上往外看,失去了肖澄的血液诱惑,原本聚集的怪物失去那种疯狂,它们逐渐散开,铁轨上只有部分执着且擅长奔跑的怪物在追逐,但它们的速度都没有超过列车,双方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远。
轨道的另一头,一个高大的灰色怪物独自矗立着,像是在无声送别。
隔得太远,露娜看不清它的表情,但她下意识地知道,这时候它的眼神一定和每一次雷恩看向自己的复杂神情不一样。
这一次,他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雷恩”保护了“安”。
月色下,高大的怪物正在逐渐崩解。心愿已了,依靠余念支撑的留存物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雷恩……”低声念着这个名字,露娜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水。
她的记忆里残留着安对雷恩的感情,可她很抗拒这份“继承”来的好感,从没想过要和雷恩发展什么。
雷恩面对这个有恋人外表的留存物时感情复杂,也对所谓的替身游戏毫无兴趣,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尴尬,比陌生人还要疏远,却又有着说不清的羁绊。
这一滴眼泪,她也不知道是以安的身份流的,还是露娜。
不远处。
苏鹤延抱着肖澄不发一语,他的身上血迹斑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肖澄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了,伤口正传来刺痛,可他却无心去包扎。
他想帮肖澄整理头发,可在手落在沾满血迹的头顶上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最终,苏鹤延还是拿出了急救药物,不过全部用在了肖澄身上,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对着失去意识的人低语:“你不想听我要告诉你的事吗?就算你想要拒绝也可以……”
“那我就多说几次,直到你同意为止。”
要是平常肖澄一定会精神极好地吐槽苏鹤延脸皮厚,可现在他依旧垂着头,默默不语。
懂事的伊丽莎白没有闹,她乖乖坐在位置上,握着吊牌祈祷:Rose夫人,求求您,这次也要保佑肖澄哥哥啊。
……
经历了一番唇枪舌战终于获得胜利,粟柔和宋丞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瑟蕾丝镇附近的车站,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旅客已经全部撤离,只剩下一座漆黑空旷的站台,和浓郁到化不开的夜色。
终于,在清晨的第一抹光染上云层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列车的轰鸣。
他们等待的人,回来了。
·
一个月后。
雪白的走廊内,粒粒敲响了病房的门。
开门的是孔大庆,他对着粒粒点点头顺便看了一眼后面的李贺因:“进来吧,我的朋友们,肖澄还没有醒来。”
因为肖澄的情况特殊,不适合远距离飞行,只能留在当地进行治疗。苏鹤延干脆动用了私人关系,把他安置在A国条件最好的私立医院,副部长杨煜轻下令从华夏分部直接运输设备和医生过来对他进行治疗,全程都没让A国分部的人插手。
这行为不可谓不打脸,但本就理亏的A国分部面对这个来势汹汹的巴掌也只能忍着,不就是丢人吗?他们这次丢的也不止这么一点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