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列星行 番外篇——by鱼不弄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10

  周琰点头表示接受,他冲姜尤大夫温和地笑了一下:“说到麻烦,那我也提醒姜尤大夫一句。我听说您在民间物色美女,大王还在服丧,这事如果传出去,恐怕姜尤大夫……”
  “荒谬!无稽之谈罢了!”姜尤大夫脸色一变,立即打断了周琰的话,他退开一步,脸上泛起一种沉郁的青灰色。
  “哪儿来的谣传?”姜尤大夫眼珠子一转,凑上来,和善地一笑,刺探,“大人的消息哪儿来的?”
  “刚才随口编的,跟您开个玩笑。”周琰露出一个很抱歉的笑容,“好像吓到您了,跟您道个歉。”
  姜尤大夫强颜欢笑,他的嘴角阴婺地抖动了几下,从牙缝里钻出来几个字:“走吧,大王找你进宫。”
  姜尤大夫气坏了,一路上都没吭声。
  直到殿前,姜尤大夫才冷淡至极地吐出两个字:“候着。”
  周琰便在殿前等待,四处看看。
  四周的宫殿装点朴实,与大楚富丽堂皇的大殿有天壤之别,甚至连原先何瑜的宫殿也不及。远处的檐下系着白布,随微风偶尔飘荡着,整个殿内依然笼罩着一股凄清的氛围。
  不久姜尤大夫归来,叫周琰进去。
  这是周琰第一次见到凫休,凫休着白衣,他身材并不高大,脸盘是圆的,粗浓眉下有一双略微倒挂的眼睛,面颊有鼓起的肉,看起来敦厚质朴。
  看到周琰,这位新君毫无架子,亲切地迎上来。肉文群久.衣/武.扒/琉.扒/叄.叄/衣


第6章 阴影
  凫休看到周琰,赶紧迎上来,他通过长时间的握手,表达了自己朴素的诚意:“你我此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我知道你,你是父王留给我的人,我一定会好好利用你。”
  话说得很直白,简直算得上恳切,凫休给人第一印象很真诚,甚至,作为君王来说,他显得过于老实。
  按照礼节和习俗,周琰此刻应该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非常感动的样子,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周琰只好说一些很无聊的客套话:“多谢大王,还请大王切莫过于悲切,万金之躯要紧。”
  姜尤大夫在一旁看着,低头一言不发,嘴边挂着略微讥讽的冷笑。
  “姜尤大夫,你先出去吧,我跟大人有事相商。”凫休回头对姜尤大夫说。
  姜尤大夫微微行礼,便大步退了出去。
  凫休见姜尤大夫离开,突然间眉头拧起,嘴唇紧抿,攥着周琰的手紧了紧,颇为恳切地用力抖了抖。
  周琰被吓了一跳。
  凫休脸上刚才的老实一扫而空,露出一种老成的谨慎:“哎,不瞒大人,我先前虽有战功加身,也是父王定下的太子,可如今当了一国之君,我心实在难安呐!”
  凫休说着,仿佛心绞痛一般地,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周琰沉默不语。
  凫休突然问:“将军可还记得凫观?此人是我的叔叔,我听父王说起,当年父王攻占宛城,后遭楚军突袭。我叔叔被大楚和中原大军打败后,叛乱占据姑苏城。是大人率兵马,将凫观五千兵马驱逐出城,替父王扫清业障,父王这才得以回城定都。”
  周琰继续沉默,凫休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记得。当时凫观从姑苏离开后,顺水路逃走,似乎后来……逃往棠溪,自立为王。”
  凫休点头称是,随即压低声音,凑近说:“凫观自立为王,大人觉得我出兵讨伐他如何?”
  周琰惊诧:“大王,这是为什么?”
  凫休一激灵:“难道大人以为不妥?”
  “大王将以缘由声讨凫观?”
  凫休焦虑地在大殿之上反复踱步:“此人是我叔叔,现又自立为王,不除我心有不安。”
  周琰委婉地提醒凫休:“大王,您曾驻守乾楚边界,之前一直并未讨伐凫观,人人都说太子殿下念及叔侄之情,这才留凫观一条性命,可称得上宽仁之主。现在大王刚即位不久,前几日,方才以仁孝之名为先王服丧。若此时以侄伐叔,恐怕名不正言不顺,且会多惹非议。”
  “我父王他西征大楚,南伐百越,功劳显赫,实乃一代成霸业之主。”凫休的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他反复踱来踱去,最后停步看着周琰,重重地叹了口气,“除非我能立下不世之功,否则便会受万人所指,老臣们也不会臣服于我,我这君王之位危矣!”
  周琰还是劝他:“大王,先王征伐楚越,也非一时之举,凫观在棠溪不足为惧,大王不必急于一时。”
  凫休听周琰说罢,依旧愁容满面。
  “这该如何是好?我总不能只靠给父王戴孝扬名于世吧?”
  “倒是大王仍需防着祸起萧墙之内,譬如……”周琰平淡地说起,“姜尤大夫曾受先王之命,在我府上安排人手监视,现在此人依旧在我府上。”
  凫休十分诧异:“这……是何原因?大人所犯何事?”
  “因为我之前拒绝了先王安排的亲事,先王难免有所猜忌。一旦出征,若是叛逃便会陷君王于不利,先王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凫休十分感动:“大人能对我如此坦诚相告,足见大人一片诚心!”
  周琰就是奔着让凫休感动去的,他接着说:“姜尤大夫在服侍先王之前,曾是王廖的旧臣,后又伴随先王身侧多年,相较于大王常年居于边城,与先王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先王病逝,他虽面无哀毁之色,但内心的悲切,绝非常人所能料及,怕是姜尤大夫现在,心中依然时常惦念着先王。”
  周琰平静地说完,抬头瞥了一眼凫休,凫休若有所思,似有疑虑之心,
  “我没有指责姜尤大夫的意思,只是如实向大王禀明实情而已。”周琰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充满诚意,“大王可以调换人手,亲自派仆役,来我府上看着,我不会有任何事隐瞒大王。”
  凫休再次被打动,随即欣然应允。
  凫休很快便将周琰府上的人,全部换成了宫中的侍女,于是那个倒霉的王二,辛辛苦苦做好了衣裳,还没领到赏钱,就被大王踢回了姜尤大夫的府邸。
  凫休待人很真诚,尽管这种真诚只是一种姿态,对于愿意向他表露忠诚的臣子,他也给予了相当程度的信任和宽容。
  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超越他那喜怒不形于色、冷酷又充满威严的父亲,因此他选择走一条和父亲截然不同的路。
  当他慢慢从失去父王的悲痛中缓过来,他凝望着系在大殿外的白色飘带时,心中所想的,便是如何才能在他父亲残存的余威之下,坐稳他的位置。
  父亲是看不起他的。何瑜看不起任何人,他总觉凫休毫无城府,性格软弱,跟自己完全不一样,是个无知且无能的匹夫。
  但凫休这种单纯的憨态,又何尝没有伪装的成分,凫休又何尝甘心,永远做他父亲的影子。
  身上流着王血,能存活到现在,已经不易。
  从凫休意识到姐姐惨死,他就开始活在一种无边际的恐惧之中。他那时仍年幼,是一个生机勃勃的男孩,对于权力没有向往,但对于死亡的感觉强烈。
  他记得那是一个暮春时节,他在殿前玩耍,那天的阳光很热烈,梨花、桃花和海棠开得更热烈,绣球花一簇簇在空中爆裂,热烈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而他在一种极度眩晕的白光之下,看到他姐姐的尸体被从地宫里抬出来,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他在远处,看到那块白布下有一截凹凸不平的东西,很小,比她姐姐的身体小一圈,硬邦邦的一块,无从分辨哪里是头,哪里是手和脚。
  他久久地凝视着那块白布,阳光刺眼,他姐姐的面目在一瞬间变得模糊,烧成灰烬。
  从此他再也记不清姐姐的脸。
  于是,他不知不觉,开始让自己展现出一些与父王截然不同的个性。他知道父亲的才能、谋略,他倾其一生也无法超越,于是他选择展现出他父亲所没有的东西,譬如仁爱、譬如宽容。
  他若是沿着父王给他安排的路走,那么在终点等待他的只是一片黑暗,一片他父王投射下的巨大阴影。


第7章 毛病
  周琰跑到凫休面前一通表忠心,趁着现在凫休好说话,把姜尤大夫的人赶跑了。
  王二虽然被赶走了,但衣服都留了下来。这四套衣服分别是柳黄,蟹壳青,茶白和栗色,上面绣有暗纹,用上好的染料染成,好看极了。
  “穿上给我看看。”周琰催促夙鸣穿给他看,他刚说完,就觉得只是看还不行,于是自己上手给他换。
  夙鸣还惦记着钱的事,说:“答应人家的别忘了,你赏赏他。”
  “来不及了,人已经走了。”周琰表示遗憾,“真不凑巧,要不你还是把钱给我好了,不过姜尤大夫应该会赏他的。”
  周琰把夙鸣腰上的系带系好,突然顿了顿,抬起头:“再之后,就要送你回羽渊池了。”
  夙鸣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是啊。”
  “我陪你去一趟,我把你送到羽渊池再回来。”
  周琰把衣服系好,手依旧停留在衣领处舍不得松开:“马上天要凉了,姑苏四面环水,秋冬又湿又寒,你待在这里也不舒服,羽渊池比这里暖和一些。”
  “三郎怎么想的?”夙鸣轻轻地说,“我什么时候再来看你?”
  “夙鸣春夏过来陪我,秋冬就留在羽渊池。我只占你一半的时间,你不能拒绝我,不能再少了。”
  “我不能让你跟师父师姐断了联络,他们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周琰认真地说,“所以我也会经常抽空过去,你好好地在那里等我。”
  “你自己小心。”夙鸣想说点好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等等,把王二送走,你这儿是不是就全都是女婢了?”
  周琰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啊,不过还有老管家,没事。”
  夙鸣朝院子里张望了几眼,哼了一声,“你巴不得我现在就走吧?”
  “你当然最好马上就走。”周琰很认真地说,“大王已经坐不住了,我估计他最近会有所行动,为了以防万一,你现在需要离开。”
  夙鸣干脆就在床边坐下:“你们上次聊过了,怎么样?”
  周琰走到夙鸣身边,也坐下,想了想回答,“不好说。他是一国之君,自然要有君威。我主动开口请他盯着我,他暂时不会为难我。比起姜尤,他现在更信任我一些,会给我个面子的。再说你回了羽渊池,我可能会经常被叫到军营里去,她们平常在家里也看不见我。”
  “好啊,不过你得经常来看我。”夙鸣很舍不得,他很难得地露出担心的神色,“你要经常回来,还有小心一点,不要受伤。”
  “不会的,等以后,我单独给你建一个别院。”
  几日后,周琰送夙鸣离开了姑苏,但这一次他并未在羽渊池多做停留,而是很快返回了姑苏。
  这段时间凫休修生养息,与元久一仗失败后,无论是军队还是粮草辎重都损失巨大,需要整肃一段时间。
  凫休把周琰调进了军营,各种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都找上了他,在乾国近十年中从未打过如此败仗,仅仅是计算损失的兵马,便需要大量的精力。
  周琰难得跟孙猛有了一段相处的时间。
  虽然他俩从小玩到大,但长大后各自有事,除了特地跑一趟,很少能有一直凑在一块的时候。
  这回难得,他们俩低头不见抬头见,孙猛整天对着一大堆破铜烂铁,拿着个账本算亏损情况,算得愁眉苦脸。
  这人一着急上火,脾气就变得很差。孙猛有一次跟周琰聊天,非要问上回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周琰给他看手上的戒指,告诉他是一模一样的定情信物。孙猛自己要问,问完却又酸酸地哼了一声。
  自此之后,孙猛看周琰的眼神就变得很哀怨,哀怨中又夹杂着嫉妒,嫉妒中还有一点怨恨。他动不动就抱怨老在军营里待着,周边不是大老爷们儿,就是兵器铠甲,连个女的都见不着。
  周琰快要被他烦死了,某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你跟我抱怨有什么用?你自己去找一个啊!”
  孙猛一瞪眼,一跺脚,两手一摊:“我找不到啊!”
  “那我就能找到了?”
  孙猛愣住,眼前一亮:“有可能!”
  孙猛一把抓住周琰的手臂,跟癫痫发作一阵乱抖,上下拉扯:“老天爷啊,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松手!”周琰连连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掸,“走开,再不放手我砍你……放手……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孙猛一惊,手上攥得更紧,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有毛病?”
  周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都要下来了。
  “孙猛,你有……有话好好说……”
  “我的毛病就在于,我喜欢……能把我踩在脚下的那种……女人。”孙猛两眼放光,“你有认识的吗?”
  周琰连连摇头:“不认识不认识,没见过没见过。”
  孙猛很失落地松开手,深沉地叹了口气。
  “我很奇怪是吧?我知道。”孙猛抓起一把残破的弓,手脚利索地将弦卸下。
  “我十岁造木弩,十三背兵书,十七岁为大王造兵器,整个军营里最厉害的弩箭,全部都出自我之手!师父说我善晓兵机,但我连一张弓都拉不开;我喜欢打仗的感觉,但我不想上战场。以前有一次我闯祸,师父狠狠地打了我,我被打得半死不活,但那个时候我兴奋地整日整夜睡不着觉。”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一篇换攻文—  末世强撩,在哥  我将成神——  修仙文里养恶  养了偏执狼崽  当天之骄子攻  全世界都在磕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