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星行 番外篇——by鱼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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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天天给我做饭吃,还要每天关心我,如果我不开心就马上过来哄我。”
“我也不想出去打仗了,你养家糊口去吧,但是最好不要很忙,隔三差五得陪我出去玩。”
“我还想要家人,我们可以经常去看看师父师姐,还有狗子哥,最好以后能有一个大房子,我们可以一直住在一起。”
夙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思考了片刻,幽幽地评价:“你要求还真不少。”
“我还没说完呢。”周琰眼一闭心一横,“我还想娶五个媳妇。”
“你做梦!”夙鸣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你看看,你还想蒙我,又不好好骗,我就知道你骗我!”周琰哼了一声,“已经醒了,很清醒了,把我放开。”
“第一条我可以试一试,不过话说在前面,有时候你我不在一个地方,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答应,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可以照顾你,但你不能挑食,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周琰点头,表示他有饭吃已经很满足了。
“第二三条,以后也会实现的,会有很多人来爱你。”夙鸣轻声哄他,“因为你总是想着大家,大家也会保护你。”
周琰又点点头。
夙鸣把他的脸掰正,靠在他胸前,盯着他看,“我不喜欢空口无凭地承诺,但是我答应的,肯定能做到。”
夙鸣反问:“那你呢,你给我什么?”
周琰很认真的想了想,他简简单单地回答了两个字:“忠诚。”
这些话,他已经在心里想过很多遍,所以说出口的时候也已经深思熟虑。
“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没有经历过变化,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始终都对你保持忠诚。”
周琰一字一顿,认真地说:“无论我再怎么跟你闹别扭,那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没有想过要让别人掺和进来,也没有利用过任何人的感情,不瞒你说,我去中原那几年,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你这么受欢迎啊?”
周琰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当然,我很厉害的。”
这个世界上真正多情的人很少,专情的人也很少,做这两者,都要心中存有取之不尽的爱,又都要以寂寞为代价。
大多数人为五欲煎熬,按捺不住寂寞,又承受不了代价,于是只在两三人之间反复纠缠——薄情总是最不计成本。
夙鸣把头靠在他胸口,半晌,他说:“你是个值得我依靠的人。”
一百年之后,一千年之后,又会是怎样呢?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还会在一起的。
几天之后,元久乘着一个小小的木筏,在百越山下的渡口看到了来迎接他归国的子民。
王后像先前那样哭泣着走上前,她无论的是离别或是相聚总是忍不住落泪。像她这样隐忍的妇女,生下来就不会享福,平日里总是忧心忡忡,毕生的追求便是伺候一个男人到死,因此哭成为了她表达情感唯一的方式。
元久看到王后,不禁也潸然泪下,他快步上前将王后搂在怀中,抚摸着她沧桑的脸。
王后和大臣们将元久迎回宫中,在元久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勤俭持家,在宫中日夜织着布匹和丝绸。王后将许多上品的丝绸抬出来,还有许多新采摘的珍珠,于是元久便立即托人将这些丝绸和珍珠送到了凫休那里,再表对凫休放自己归国的感激之情。
凫休对此甚为满意,他将丝绸赠与后宫的宠妃。夏丹看到熟悉的丝绸之后笑得合不拢嘴,她在百越时过得凄凄惨惨,还要整日被王后苦口婆心的教导和训斥,现如今,王后却要给她做新衣了。
听说元久回到了百越,最欢呼雀跃的是苏砚棠,他高兴坏了,寻思着这君王都回去了,堵在他家门口的那群糟老头子,也该收拾收拾准备撤了吧。
等他们一撤走,苏砚棠决定立即回涂山,在山里安装上各种机关暗道,他们要是再敢来,他直接关进地窖,饿上十天半个月的。
谁能想到,青鸟他爹,上回那只老青鸟突然从涂山飞来,给苏砚棠带来一封书信。苏砚棠还没拆呢,就大叫起来:“不好啦!元久来涂山啦!元久来涂山啦!”
苏砚棠五雷轰顶,他万万没想到好消息没盼来,盼来的是这种噩耗,他瞪着眼睛,一把抓住青鸟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元久来涂山啦~”青鸟被晃得抖出颤音。
“他来干什么?”
苏砚棠掐着青鸟的脖子一阵乱晃,青鸟差点就被他摇断气了。
“不……知道……”青鸟歪着脖子,吐着舌头说。
第43章 姐夫
“狗子哥你看看信。”绾兰赶紧提醒他松手。
苏砚棠怒气冲冲地打开竹简,上面是仆役写的一封信,大意是元久并非是来找麻烦的,他将那些老年人清退,自己却跟他们一样跪在了涂山门口,据说是听闻涂山藏有万卷书,特地来求书的。
“当国君了还看什么书?这不是往歪路上走吗!”苏砚棠翻着白眼,冷笑着把竹简扔一边:“闲的发慌去种地、劈柴,再不济生俩娃也行。当国君还看书,有毛病啊?哪家国君吃饱了撑的,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别这么嫌弃嘛。”师父在一边说风凉话,“你借他两本书,他也不来烦你,你不就清净了吗?”
“他心疼那书啊,师父。”绾兰抱着纯钧,站在一边,“你看看咱们狗子哥那表情,痛心疾首,向他借书,跟挖他块心头肉似的。”
“没错,我就是小气。”苏砚棠笑盈盈地说,“我就不借!”
师父无语:“这孩子咋这么叛逆呢?”
“这些书不少都是我姑妈找来的,她就是放我这儿存着,万一有个磕磕碰碰,我怎么跟她交代?”
“求书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元久另有所图。”师父难得严肃一回,他皱眉小心提点,“凫休放虎归山,虎狼之人必然有所行动。元久前来,赶走那些老臣,名面上替你扫了门前雪,实则扫清不支持自己的臣子。随后他再作势问计于你,此人不可小觑,你要小心。”
“啊!我好害怕啊!”苏砚棠瑟瑟发抖地说
师父略一沉吟:“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涂山,让夙鸣跟你一块去,他比你心思重,擅长对付这种人。”
师父本来想玩一招激将法,他觉得他都这么说了,苏砚棠的脾气一上来,怎么着都该奋起反击一下,跳出来自己把这事解决了。
没想到苏砚棠早就是个成熟的老菜狗了,在哪里遇到困难,就在哪里放弃,他高兴地说:“得嘞,师父您说得对!我也这么想,我要让夙鸣陪我去。”
师父深呼吸,再深呼吸,忍住了敲他脑壳的冲动。
绾兰眼前一亮:“你的姑奶奶,也是九尾狐吗?”
“不然呢?不是狐狸那是什么幺蛾子?”苏砚棠念叨着,“不过我不太像她,从里到外都不像,所以她不怎么待见我。”
绾兰露出好奇的神情,她欠兮兮地问:“她会用九条尾巴揍你吗?”
苏砚棠冲师姐呵呵一笑,“哟,你怎么知道?”
“你叛逆期这么长,一看就没少挨揍啊。”绾兰无情地揭露了真相,“你看师父现在就挺想揍你的。”
苏砚棠哼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周琰呢?起来没有?”
苏砚棠一边叹气,一边把竹简随手放在一边:“让他过来一趟。”
周琰被叫过来,苏砚棠把涂山送来的书信给他看。
“这个元久到底如何?”苏砚棠难得一本正经地问,“我要不要帮他?”
周琰把书信过了一遍,递还给苏砚棠:“为什么问我?”
苏砚棠懒得跟他兜圈子:“别装傻行不行?问你正事呢。”
周琰思索了一下:“我跟他交过一次手,比凫休强。”
“眼下百越也没有更好的君王人选,那就他了吧。”苏砚棠说得就像菜市场上挑剩菜一样随便。
“元久对凫休积怨已深,如果你选择帮他,他以后或许不会满足百越那么大的地方。”周琰小声说,“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提前告诉我,我可以去探探消息。”
“我没什么顾虑,百越谁当地头蛇,我都没意见。我们家祖上的任务是守着这块地,只要这地方还在,谁爱当老大,谁尽管去当,我根本就不想掺和。”苏砚棠作为一个背景深厚的狐仙,思想格局就是比较开阔,“真要到了山河不保的时候,我们有自己该做的事,但是现在这个局面,不该我插手掺和,你也不必担忧影响到我。就事论事,我谢谢你替我解决了很多麻烦。不过咱们都这么熟了,我就不说客套话了。”
周琰默默的点头,他的感激藏在心里。
师父,师姐,还有狗子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他要尽可能保全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周琰觉得很多事情在微妙地发生变化,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他必须考虑更多。
“想什么呢?”苏砚棠看周琰低头发愣,“我让你别有负担,你怎么还纠结上了。”
“你的姑奶奶是……”
“也是九尾狐,你们怎么都对她这么有兴趣?”苏砚棠脑海中浮现出他那顶着一头红色大波浪,抄着棍子,满涂山追杀他的姑奶奶,不由说道:“下次她回涂山,我请你们来玩。不过这会儿她还在外头浪着,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对了,还有一件事,麻烦夙鸣帮我个忙,他得跟我去一趟涂山。”苏砚棠突然脑袋一歪,笑嘻嘻地说,“你要一起来吗?”
“我就不跟着去了。”周琰流露出一种已婚男子的气息,“都是他管我,我哪管得了他去做什么。”
绾兰和师父们出来玩了一个月,终于,在一个和煦的春日早晨,师父和绾兰回羽渊池,而夙鸣随苏砚棠去了涂山。
虽然成亲了,但夙鸣和周琰商量好了,一有空就回羽渊池住,那个远隔尘世喧嚣的地方,是他们永远的家。
孙猛暗中在周琰家门口徘徊观察了好几天了,趁着他的亲戚都走了,他又鬼鬼祟祟地找上门来。
“你干什么?”周琰刚把门开了一条缝,就看到孙猛一脸阿谀谄媚的笑容,他感觉十分恶心,立即准备关门。
“别呀!”孙猛半截身体已经挤了进来,用力撑住门缝:“你成亲那天我都没见着你,这不是来祝贺你么?”
周琰垮着脸表示:“你来晚了。”
“不晚不晚,只要有心,什么时候都不晚!”
孙猛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硬生生撑开门缝,钻了进来。
来都来了,周琰只好把他带到厅堂,请他喝茶。
“你那个师姐,是叫绾兰吧?”孙猛端着茶杯吹了半天,一口没喝,缓缓放下。
他搓着手,舔着脸问,“她多大了?”
“你想干什么?”
孙猛捂着嘴笑了起来:“我觉得……你懂我意思。”
“我不懂。”
“你成亲那天,我见着你师姐了,我跟她一见如故。”
“是吗?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她提起你。”
“女孩子嘛,遇到这种事,都是羞于启齿的,人之常情。”
孙猛看周琰无言以对,厚着脸皮,郑重地说:“我对你师姐一见钟情,我想向绾兰提亲。”
周琰端着茶杯,捏紧,手有点抖,竭力控制自己想孙猛拖到后院,再给他当头浇上一盆冷水的冲动。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第44章 神坛
虽说周琰跟绾兰的关系,也不能说处的多好,但眼瞅着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他很是不乐意。
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发问:“孙猛,你真的……想当我的姐夫?!”
孙猛高高兴兴地拍了周琰一下:“这就是缘分啊!”
周琰很尴尬。
“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她上次甩了我一鞭子,你看!”孙猛撩开衣服,露出结痂的伤痕,“我就是喜欢能打我,把我踩在脚下的女人。”
周琰无言以对,他坐立难安,干脆站了起来:“孙猛,婚嫁不是小事,你想清楚再说不迟。”
“我这几天已经想清楚了。”
“你还是再想想。”
“怎么,你反对?我俩你情我愿的,轮得到你来反对?”
孙猛怒瞪着周琰,十多年的友谊在此刻面临着重大的考验。
周琰也不好直接打击孙猛,他埋怨:“前几天你怎么不来?现在人都走了。”
“我这不是……怪不好意思的。”
“孙猛,下次师姐再来,你亲自对她说。”
周琰绕着桌子兜圈子,友善地提醒:“你还是先来问问我师姐,喜欢什么样的为好。我劝你别单相思,免得到时候伤心。”
“你成亲了了不起啊?”孙猛叉着腰数落他,“你单相思那会儿,我嘲笑你了吗?”
“所以我是真心在劝你。”周琰停下,倚在桌边,“首先,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别没追到师姐,先把命搭进去。你要是有十成的胜算,早几天就该来了,既然你心里也没把握,不如慢慢想办法。”
“可你不也……”
“我跟你当然不一样。”
孙猛内心动摇,嘴上哼了一声:“说得轻巧,你以前这么追你老婆的?”
“真不好意思,以前他追我。”周琰神定气闲地给孙猛心口捅上一刀。
“你等着!我一定会成为你姐夫!”孙猛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怒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