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他是万人迷——by南羽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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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最中间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祭坛。
里面摆着一个巨大的炉鼎,跃动的火苗仿佛要扑出来,飞向炉鼎后面绑着的圣澜星君。
四位胡子花白的长老围坐在炉鼎的四角,拿着法杖,对圣澜星君虎视眈眈。
圣澜星君的脸映在火光里,俊朗温柔。
地下灯火通明。
很多人走来走去。
有些人长着长长的耳朵,有些人青面獠牙,还有些人瞳孔呈不同的颜色。
来来去去的人不时的打量着圣澜星君,窃窃私语:“他是个凡人哦。”
“是呢,长的可真好看。”
“头发是白色的,看起来不像凡人。”
“头发白色也这么好看,在凡间一定很受欢迎罢。”
“我看他进来半日了,不喊不闹,性格温柔的男儿最讨喜啦。”
“妖姬将他掳进来是要做什么?”
“听说要祭剑。”
“这么好看的人,可惜了。”
“为何要一个凡人来祭剑啊?”
大家窃窃私语,妖姬锦葵面色冷漠。
“祭坛已准备好。”先前的那人回道,话语里没有一丝感情。
“马上准备祭剑!”妖姬锦葵看着圣澜星君笑了笑,走到他身旁轻语:“和光帝君马上就能看见你被烧成灰的一幕了,你说,他会不会心碎而死……”
话未说完,一个扎着三个小揪揪的小不点跑来抱住妖姬锦葵的腿:“婆婆,你要烧死这个哥哥吗?”
“婆婆?”妖姬锦葵吃惊的睁大眼睛,颤巍巍的摸着小不点的脸:“我哪里……像婆婆?”
“元桐哥哥说,你都活了上千年了。”小不点眨巴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上千年的妖怪,自然是婆婆啊。”
“你这个半人半妖的小家伙,没有规矩哦。”妖姬锦葵蹲下身去,笑笑的拍拍她的小脸:“你要称呼我为妖姬大人。”
“那姬婆婆,你可以不要烧死这个哥哥吗?”指着圣澜星君,小不点仰着头道:“他又没有犯错。”
小孩子总是天真可爱,让妖姬锦葵很是无奈,无奈的几乎要吐血:“不行。”
“还有,不要称呼我姬婆婆。”她拒绝了小不点的请求,但是眼睛里的笑意没有消失:“要叫……姐姐。”
“锦葵。”随着那个冷静的声音传来,一众的讨论声小下去,这灯火通明的地下城瞬间安静下来。
那人缓缓走来:“你骗我。”
“不是说好,只是用翰林引和光帝君来此么?”他目光灼灼,每一步都走得极轻,质问却铿锵有力:“这祭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是如此。”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妖姬锦葵眸光冰冷:“不过,魔君突然改了主意,要将房翰林祭剑,把他的魂魄封印入封神剑。”
“元桐哥哥,你不是说,这个哥哥是你的朋友吗?”气氛原本紧张,小不点不合时宜的跑来,扯了扯那人的衣袖,“那姐姐为何还要烧死他呀?”
飞白上仙垂下头去,温柔的拍拍小不点的肩膀:“去玩吧,不要惹恼妖姬大人。”
“哦。”小不点应着,还是一步三回头:“元桐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镇子上去呀?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有个长耳朵的妇人跑来,拉过小不点小声:“回去找哥哥玩吧,别缠着元桐哥哥了。”
小不点走远了。
人们也不敢再议论什么,悄悄的散开去。
飞白上仙不再理会妖姬锦葵,目光转向她身边戴着斗笠的人:“苍耳,护着翰林。”
苍耳听令,走向祭坛。
“谁敢近身,格杀勿论!”锦葵突然发令。
四位长老立刻起身,挡在圣澜星君身前,法杖齐齐向着苍耳,阻止他的接近。
苍耳并不理会,越走越近。
“放肆!”领头的长老怒喝一声,长袍微动,法杖散出橙色的光芒,向着苍耳飞去。
苍耳双手交叠胸前,挡住那四束光芒,继而飞身而起,向着四位长老袭去。
五个人打在一起,瞬间分不清身影。
“元桐,你疯了吗?”妖姬锦葵气急败坏,要上去制服苍耳,却被飞白上仙拦下:“我早说过,他是我的朋友,谁都不能伤他分毫!”
“若我今日非要拿他祭剑呢?”眼神一凛,妖姬锦葵手里已幻出金色长弓。
“那就鱼死网破!”
第44章
山洞里,只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因着被困在石壁那里,蓝深他们终是赶上了郁昊然的脚步。
郁昊然有些着急的摸着石壁的各处,寻找着机关——他有预感,圣澜星君一定就在这里的某一处。
烬魔剑笔直的扎在地缝里,散发出蓝色的光芒,隐隐带着铮鸣之声,像是谁的呼喊。
“烬魔剑怎么回事?”看烬魔剑忽明忽暗,朝风疑惑的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
郁昊然停下了摸索石壁的手,回过神来,疾步走来,用力从地缝里取出烬魔剑。
烬魔剑蠢蠢欲动,又要再次飞起扎进地缝里。郁昊然紧紧握住烬魔剑,用剑锋在手上划出一道伤口。
潺潺的鲜血流出来,滴落在烬魔剑的剑锋上,蓝色的光芒立刻大盛。
光芒刺的蓝深和朝风睁不开眼,纷纷以袖掩面。
朱朱躲在朝风身后,愣神的看着这一切。
郁昊然双手握剑,高高举起,集聚了全身的力量,将烬魔剑狠狠的扎进方才的那个地缝中。
“轰!”一声,随着巨大的声响,刚才的地缝瞬间裂开。
底下的光芒透过地缝照的山洞异常明亮,脚下的土地轰隆隆的陷落,郁昊然他们随之跌落进去。
朱朱吓得抱着朝风的腿:“啊!地塌了!!”
地下的祭坛中,四位长老齐心协力,共同出击,已将苍耳困在法阵中。
接着,他们抬起圣澜星君,分别抬着他的肩膀和腿,向着炉鼎走去。
炉鼎里的火势越来越大。
火舌“哧哧”的席卷而来,恨不得立刻吞下圣澜星君。
四位长老口中念念有词,一起用力,将房翰林投入炉鼎。与此同时,封神剑应召而来,也投入了炉鼎。
那些围观的人有的闭上眼,有些遮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
“翰林!”
另一边,飞白上仙和妖姬锦葵打得难分难解。看到圣澜星君被投入炉鼎,飞白上仙忙飞身到祭坛中央,想要拉住圣澜星君。
然而,火舌很快吞噬了房翰林。
妖姬锦葵追了过来,继续拦住飞白上仙。
炉鼎里发出“滋、滋、滋”的声响,仿佛是冰雪被大火融化的声音。
飞白上仙心痛不已,眼中恨意丛生,向着妖姬锦葵杀将过去:“你还我房翰林!”
两人还在交手……
突然,祭坛上面裂出一道缝,以迅雷之势开始崩塌。
上面落下来四个人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祭坛毁了。
四位长老带着苍耳跳出祭坛。
那些走来走去的人们尖叫着纷纷往后退去。
妖姬锦葵和飞白上仙的打斗在尖叫声里停止——飞白上仙侧目瞥见祭坛塌了,一掌推开欺近身前的妖姬锦葵,飞奔而去:“翰林!!”
祭坛毁了,可是圣澜星君还在祭坛中央的炉鼎里啊。
他根本不管上面跌落的几个人,疯狂的去刨开从上面落下的石头,想找到那个被石头淹没的炉鼎:“翰林。”
郁昊然听见有人在喊圣澜星君的名字,摔得迷迷糊糊的他立刻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地上翻起身来,也不顾灰头土脸,四处找寻着圣澜星君:“翰林……翰林在哪儿?”
他一眼看到了在不停刨石头的飞白上仙,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翰林在哪儿?!”
“妖姬锦葵在此,岂容你们放肆?!”见郁昊然揪着飞白上仙,妖姬锦葵怒上心头,拉满长弓,“放开他!!”
烬魔剑感知到郁昊然有危险,立刻出动,刺向妖姬锦葵。
“翰林在哪儿?”郁昊然的眼睛忽然变成了灰色,渐渐的将飞白上仙从地上扯起,“他、在、哪?!!”
“放开他!”苍耳虽困在法阵中,见飞白上仙有危险,急切的喊道:“房翰林在祭坛中央的那个炉鼎里。”
郁昊然侧目看苍耳一眼,往后看了看。
祭坛中央除了废墟,空无一人,也没有看见什么炉鼎。
那一刻,怨恨让郁昊然眼中的光芒更加凛冽:“撒谎!”
言毕,腾出一只手,覆上飞白上仙的咽喉:“找死!!”
“在废墟底下!”苍耳慌乱的大喊。
“哥哥,你找的那个好看的哥哥在废墟下面的炉鼎里。”方才的那个小不点跑来,抱住郁昊然的腿轻轻的摇晃,一脸希冀:“你快放了元桐哥哥。”
“咳咳……咳咳咳……”飞白上仙的咽喉被郁昊然覆紧,有些窒息的干咳了几声,嘶哑着看向废墟:“快救救翰林。”
郁昊然的手倏地松开。
他发疯般踉踉跄跄的跑向废墟,去搬开一块块石头:“翰林……翰林……”
蓝深和朝风也站起来帮忙,连着飞白上仙也要过去帮忙,却被小不点抱住了腿:“元桐哥哥,你莫要过去。
“那个哥哥会杀了你。”
飞白上仙的脚步停滞了,只怔怔的看着郁昊然一行人搬开石头,渐渐露出被砸倒的炉鼎。
妖姬锦葵还在于烬魔剑周旋,通体火红的封神剑猛然从废墟下飞出,和烬魔剑对峙起来。
“房翰林已经祭剑,你们找不到他了。”
妖姬锦葵打量着封神剑的剑身,得意的笑道。
“你说什么?”郁昊然霍然回头,瞳孔放大,“祭剑了?”
他的心突然很痛。
像是被烙铁在心里烙上了滚烫的烙印。
他想哭,但是眼中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对,封神剑已从炉鼎中出来,说明房翰林已化为灰烬。”
“而他的魂魄嘛,自然在这封神剑中。”
将封神剑握在手中,挡住袭来的烬魔剑,妖姬锦葵挑眉轻笑。
她的笑让郁昊然发狂,体内的剑气不停伤害着他,让他肝胆俱裂。可那个瞬间,他竟无暇顾及这样的疼痛,手一握,烬魔剑回到他手里。
“那就让妖界和魔界,都为他陪葬!”他挥剑而来,瞬间一道蓝色的光芒袭向锦葵。
锦葵手持封神剑去挡,依然笑意盈盈:“这里面可有房翰林的魂魄,你忍心伤他吗?”
然而,郁昊然的眼睛早已经变成灰色。他不管不顾的再次举剑劈来,每一剑都让封神剑发出更响亮的铮鸣。
妖姬锦葵渐渐无力招架:“长老,快用法阵困住他。”
四大长老听到召唤,纷纷向着郁昊然袭来。
朝风和蓝深纷纷现出真身,前来帮助郁昊然。
烬魔剑在郁昊然手中发出巨大的威力,震得这地下城摇摇欲坠。
砂砾和石子从头顶簌簌的落下,人们恐惧的看着这一切,惊叫着往后退:“快看!这里是不是要塌了?”
飞白上仙护着那个说话的小不点,看着这摇摇欲坠的地方,再看看这些惊恐的人们,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咳咳……咳咳咳……”
打斗声四起。
在巨龙的嘶吼和剑发出的铮鸣声中,夹杂着谁的咳嗽声。
飞白上仙仔细的听去。
仿佛,那声音是从炉鼎中传来。
一直搬着炉鼎覆盖在炉顶上的石头的朱朱听到响动,更加用力的搬着石头。
炉鼎露出全貌,朱朱往炉鼎里看去,突然咧着嘴,不知是哭是笑:“哎呀……哎呀……”
“好看的公子!哎呀……你……你……”它坐在地上,用黑乎乎的手指着炉鼎,委屈的撇着嘴。
“朱朱,你怎么在这儿?”炉鼎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朱朱忽然就哭了:“哇!!你吓死我们了。”
“哇哇……我们以为你祭剑了,你看,他们和那些坏蛋打起来了!哇哇……”突然,它停止了哭泣,爬过去打量着蜷缩在炉鼎里的圣澜星君,“好看的公子,你竟没被火烧死?”
圣澜星君蜷缩的难受,伸手攀着炉鼎往外爬:“我一进来火就灭了。”
说罢,他艰难的起身来,顶着被灰烬抹的黢黑的脸,颤巍巍的唤:“和光!”
只那一声,烬魔剑停了下来。
这座地下城也停止了摇晃。
蓝深和朝风也纷纷转过头来,锦葵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怎么回事?!”
“你恐怕不知道,他的真身是兆水之兽夫诸。”飞白上仙看着一脸黑灰的圣澜星君,嘴角忍不住微扬。
幸好,幸好翰林还活着。否则,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对朋友的背叛。
郁昊然怔了一下,飞奔而去,将圣澜星君揽进怀里:“翰林,对不起。”
可能是与锦葵打斗时,剑气伤了心肺,郁昊然的神经放松了,感觉咽喉中一阵阵黏腥的味道冲了上来。
他闭上眼,脑子里“轰”的一下,手上再无知觉。
“和光,你别激动,你的伤还没好呢。”圣澜星君轻轻拍着郁昊然的背。
郁昊然没有回应。
圣澜星君以为他在哭,却感觉手臂一沉:“和光!”
惊叫声在地下城回荡,空荡而凄厉。
“不好玩。”天界,坐在大殿里的玄黎皱着眉,盯着底下被压制住跪着的人,“这人间话本子上生离死别的戏码,着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