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by笙歌灯火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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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遗怀没办法,看君逍暮说的真诚,走过去接过野兔,道:“唉,我以为你把他杀了呢,吓死我了。”
“我把他杀了又如何,你为何会害怕呢?”
梁遗怀道:“要不然,我跟着一个连孩子都敢杀的人一起住着,自己哪一天可能再不知不觉没了。”他说的很轻松,但也有些许压抑,看着小迷糊,总有些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做好饭,君逍暮撒娇:“怀儿,这做的饭未免太淡了,只会我给你做有味道的。”
梁遗怀一脸迷惑,问道:“你确定?”
“确定。”君逍暮点点头:“我非常确定,我吃的一般都非常辛辣,让厨子们做辛辣的,但也不够味,就小时候,我曾经去后厨偷吃,偶然看见一个小孩,朝他要了根青椒,尝了尝,唉……辣死我了!”
君逍暮说的滔滔不绝,而梁遗怀却半黑半笑着个脸,等君逍暮说完了,才开口:“是吗,你这么一提,我也记得小时候有个男的朝我要辣的,我给他一根青椒。”
还未说完,君逍暮又开始兴高采烈道:“是吗?那肯定是我,是不是超级帅啊?!怀儿,你看咱俩个都有缘。”
梁遗怀补充道:“那人吃辣的不行,脸都涨红了,我给他舀了口水,谁知他肠胃如此不好,害的我被杖训。”
听到这话,君逍暮立马装无辜,道:“疼不疼啊……”说完,手还自觉地摸了把梁遗怀的腰,随后接着道:“看看,怪不得这么细,原来都是被打出来的。”
“不怀好意……”梁遗怀无奈道。
两人说话期间,最后一道菜也做好了,梁遗怀瞬间喜笑颜开,道:“少爷,你快尝尝,这是我娘教我的一道菜,绝对辛辣。”
君逍暮咽了口水,他瞬间感觉刚才装过头,也硬着头皮上了。
梁遗怀把菜盛到碟子里,眼都不眨,而君逍暮则不然,一看见冒着烟的菜就眼疼。他小心翼翼地夹一个菜,还真是看着就辣。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吃了,却落了个蹦哒地“鸡犬不宁”!
附近也传来别人鄙视的笑声,乍一听,是小迷糊的。梁遗怀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小迷糊”,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小迷糊捏着一只山鸡站在梁遗怀面前,道:“美人哥哥,你太瘦了,给你补身子。”
正被困在辛辣中的君逍暮突然感觉口齿一凉,也不嚷嚷了,突然蹦哒到小迷糊面前,道:“小子,野兔可比山鸡补多了。”
小迷糊不搭理他,而且一味地讨好梁遗怀。
试想找到存在感的君逍暮东跑西跑,上天下地,就只是梁遗怀轻微一句“小心点”,他就知足了。君逍暮痴迷道:“怎么会有怀儿这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美丽大方的佳人呢?”
梁遗怀道:“你可别抬举我了。”
小迷糊添油加醋:“这点是我唯一认同某人的。”
三个人闲聊瞎怼,一直到了深夜,才肯罢休。
君逍暮拿着药膏,斜了眼小迷糊,道:“小子,把眼捂上,头扭过去,滚到外面最好不过。”
“凭什么?你和美人哥哥又不算真正的道侣,你能看我为啥不能看?”小迷糊反驳道。但梁遗怀的脸皮实属太薄,但也必须上药,君逍暮又把小迷糊绑起来,蒙上眼。
梁遗怀的后背上疤痕仍旧清晰可见,没好,还溃烂许多,君逍暮上着药,心里却难受地不行。轻轻问道:“疼吗?”
梁遗怀点点头,君逍暮将背对着的梁遗怀给转过来,看着梁遗怀疼到发白的脸,内心酸痛不已,暗骂:“这破药膏怎么回事,怎么越摸越严重?!”
小迷糊被蒙着眼睛,耳朵却好使。他也微微听到了梁遗怀疼得低吟,问道:“美人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被你那个王八国师的剖骨鞭给打了。”君逍暮愤愤道。
小迷糊听见剖骨鞭,浑身打了个寒颤,道:“我也受过一鞭,那是真的疼,美人哥哥受了几鞭?”
梁遗怀道:“三鞭。”
这数字听着不大,但却实实在在地可怕,小迷糊也吓得不行,道:“这普通的药膏不行,因为剖骨鞭上还沾了毒,我当年受了此鞭后,国师就派人给我服用一种草药,才好的。”
君逍暮着急问道:“什么草药?”
“不知道,好像是……额……叫做疹草,是生于毒蛇环绕的地方,很小,很苦,还是个蓝色的。”
但一听到毒蛇环绕这句话,梁遗怀便道:“算了算了,让我在这里等死罢,你们谁也不准去找,太危险了。”
君逍暮听这话可不乐意了,给梁遗怀盖上被子后,就把小迷糊逮出来,问道:“那地方在哪儿?”
小迷糊则是一脸懵,无语:“我也不知道,反正……可能……大概……也许……或者?!”小迷糊说着说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就道:“额,好像是在那个羽清山上吧,我之前去过那里,也是摘的那草,但失败了。”
君逍暮问道:“那蛇何模样?”梁遗怀拉着他的手,安慰道:“不过皮外伤罢了,无妨。”
君逍暮低垂眼眸,望向梁遗怀,心里想着:傻怀儿疼得是你而非我,我真想替你好好受这剖皮之苦。
梁遗怀也愈发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酸痛,还很痒,让人直想发疯。他死咬下唇,心里却苦不堪言,他现在已经想写下自己的遗书了。
只觉得背上如若蝼蚁在啃食,生生将自己的后背给啃出来一道道狰狞的疤痕,而那疤痕倒不愈合,反而越来越大,又痛又痒。
而那屋外的月光,也清楚地照耀着他,眼神里的痛苦一眼都能望穿,只觉眼眶含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又美又怜。
“是我的错,若当时我不让你和柳柔颜比试的话,你也不用遭这皮肉之苦了。”君逍暮强忍着哽咽,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怜惜。
梁遗怀道:“反正,我不许你去羽清山。不准,我自己的事而已,明天我自己去羽清山好了。”
君逍暮和小迷糊又异口同声道:“不行!”
小迷糊道:“那里有三条巨蟒,还有那里生了一只凤凰,是守护那山的灵物,想当年我就是因为那凤凰,所以才没成功的。”又想了一会儿,接着说话:“那凤凰生性可急,吃人!不小心就会把你给吃了。”
听着凤凰,君逍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被梁遗怀看见,便翻了个身,闭眼睡觉。君逍暮翻了下梁歪,试探性地问道:“怀儿?”
梁遗怀不吭声。
想到君逍暮呵梁遗怀相遇就是因为梧桐,君逍暮道梁遗怀像凤凰,而梁遗怀只是像而已了。君逍暮自信地想着:怀儿肯定吃醋了!
于是,便撒娇:“怀儿~别生闷气了。”
梁遗怀仍旧不吭声。
天未亮,梁遗怀就起来了,虽然后背的伤口未愈合,但白天好歹是没那么疼了。他想了一整夜,还是不想死,因为他还有阿姐,还有天上挂念自己的阿爹阿娘。
于是,便留下一纸书信,便握箫离去。
小迷糊看的一清二楚,但他没有阻止,一是因为自己的命因国师所救,而任务则是让梁遗怀死;二是自己不舍得伤害梁遗怀,还是让他顺其自然吧。
尽管心里纵千万不舍。
打听一番,确定了羽清山的大概位置,便匆匆出发了,那给了位置的老婆婆规劝道:“孩子啊,那里很危险的!”
梁遗怀微微一笑,回答“没事”后,便匆匆离去了。
那老婆婆继续喂鸡,两柱香的时间,又见两人匆匆行来,听小迷糊道,梁遗怀是一路向东行走的,所以见这稀疏的小村落里,只有东头那喂鸡的老婆婆,立马问道:“老婆婆,你见一个很高、很好看的男子吗?”
那喂鸡的老婆婆道:“哦,我想想,的确有一个,他去羽清山了。”
君逍暮长叹一声,随后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迷糊一顿臭骂。那老婆婆劝解说:“别把气撒到孩子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哭啦哭啦,我想说的是,前面的坑后面都会补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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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杀蟒取药闻凤主
羽清山上一股死气,看起来非常阴森。地上是残缺的兽骨,树上缠绕着一圈圈小蛇,所幸小蛇没毒,那里杂草丛生,没有生机,没有鸟叫。
正在徘徊时,忽的听见一阵溪水声吸引,有水的地方就会有生命。怀着这个念头,梁遗怀手握玉箫的力气就更大了,手部的青筋凸现,但仍旧是一步一步地顺着水声走近。
果真,三只巨蟒盘绕在一株草前,梁遗怀深信,那就是小迷糊所说的疹草了。那巨蟒像是饿了多年,眼神凶煞地看着梁遗怀,这让人心里慎得慌,又像是吃了很多人,周围都是人骨。
梁遗怀后退时,忽的踩到一个硬生生的东西,低头一望,不错,是国师府的门牌,那么死的人就是国师府的侍卫了。
那巨蟒忽然冲了过来,吓得梁遗怀跳到树上,拿玉箫的手也不停地抖动,太可怕了。
净心曲?!净心曲怎么吹!
思绪被打乱。
梁遗怀吓得吹不好玉箫,瞎吹一通,竟然把沉睡中的凤凰给吵醒了,只听一声巨响,果真如君逍暮所说:凤凰一响彻九天。
现在完了,天有凤凰,地有巨蟒,上天入地,竟然没有我容身之处。
深吸一口气,回想起自己吹曲子让小鸟撞树而亡的事,便又吹起来那支曲子。
但效果不一样,凤凰先是在空中飞了三圈,随后向地上的巨蟒飞去,与巨蟒死缠拉打起来,而那巨蟒也像着了魔,三只扭在一起,动弹不得,不一会儿便被凤凰给撕咬而亡。
那凤凰生的凶残,羽毛上有陈年老血,也有新鲜的血液,不过呢,无论如何,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梁遗怀。
它疯了似的向梁遗怀飞去,梁遗怀也站稳脚跟,吹着吹着,眼睛也猩红了,他不知自己研究出了禁曲。
顿时,整个山都像发了疯,小蛇都一致从树上爬下来,趴在地上俯首称臣,而凤凰也飞到空中,不停转圈,仿佛在说自己愿意臣服梁遗怀。
猩红的眼神突然停止,梁遗怀皱皱眉头,见此情景倒是吓了一跳。
在远处赶来的君逍暮,见羽清山上有只凤凰在盘旋,吼道:“怀儿!等我!”
梁遗怀笑了笑,摸摸凤凰的头,那凤凰便化为一只很小的鸟,自觉藏进了梁遗怀的袖子里。那小蛇又爬到树上睡去了,梁遗怀也怀揣着凤凰,蹑手蹑脚地摘到疹草。
这时,他不知自己那根魔种已经深入骨髓了。
梁遗怀见凤凰在自己袖里歇息,道:“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了?”
那凤凰默认了。
梁遗怀又道:“可有名字?”
那凤凰叽叽喳喳,仿佛在告诉梁遗怀自己有名字。但可怜小凤凰不会说话,就算有名字也无法告诉自己,凤凰突然从袖子里出来,又恢复原状,扑腾翅膀,示意梁遗怀上去。
随后,便载着梁遗怀飞走了。
小迷糊看到凤凰上还有个人影,大声喊道:“快看,凤凰把美人哥哥给载走了!”
而随着凤凰的梁遗怀,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一块石碑,它位于羽清山的顶端,石碑很大,旁边有一棵参天的梧桐,上面不知被谁雕刻着两字:白啾。
哦,这凤凰原来是想告诉自己,它叫白啾。
“白啾哦。”梁遗怀坐在它的背上,摸摸它柔软的羽毛,“是个很好的名字。”那凤凰长鸣一声,想着带梁遗怀飞出去时,突然坠了一下。
梁遗怀顺着白啾往下看,底下有一条铁链栓着它,捆着它的左脚,直到那石碑里。梁遗怀低垂眼眸,下去想将铁链给斩断,但奈何,铁链根本无动于衷。
徘徊左右,君逍暮赶到,他见站着的梁遗怀,一把搂住,有些后怕:“怀儿,我都说让我来吧,你看我来也没受伤。”
小迷糊白了他一眼,道:“没受伤个屁,路上还被那小蛇给咬了,都说不要招惹小蛇,你非不听。”
梁遗怀看着君逍暮,也欣然而笑。君逍暮问道:“怀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诺。”梁遗怀指了下凤凰,道:“它被铁链锁住了,我想帮帮它。”
纵然君逍暮喜欢凤凰,但它也只喜欢自己生命中的凤凰――梁遗怀。
君逍暮抽剑斩铁链,可也没斩断,还被轻微地把自己振了一下。
这时,细心的小迷糊见石碑下的隐隐有一行字:非凤主转世者,不以血开此链。
梁遗怀念了念,后道:“哦,原来如此。但凤主转没转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转世了,也不可能会带着记忆,就算有记忆,也找不到此人啊。”
的确,那真可怜这凤凰了。
君逍暮提议:“要不,先用我们的血试试吧,如若不是,也无碍。”
别人还没说,小迷糊先反对:“怎么可能呢,试试也是徒劳,我们怎么可能回事凤主转世?”
两人又争吵起来,梁遗怀倒不关心这件事,反而问道:“凤主是谁?”
君逍暮知道,他就是因为凤主这个故事,才一直钟情于凤凰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凤凰,内心本就惊喜,现在确定了凤主这个故事的真实,从小到大的信仰在此刻只化作滔滔不绝的话语。
相传这凤主,本是江湖的一个无名小卒,他以乞讨卖艺生活,不得不说,那凤主可是卖艺高手,一片叶子在他手里也能吹得悠扬欲绝。但上天就是那么弄人,这凤主,他信鬼神,虽然看不到摸不着,但也钟情于寻找关于鬼神留下的一切事物,比如上古神兽――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