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魔尊不想活 番外篇——by不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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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将手里的银钱扔在柜台上“当然不,我们又不傻,等过段时日我们去昆仑山自己挖,免费的,不要钱。”
薛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哥哥说的对。”
第五十六章 月圆
两人相视一笑,夜澜拉着薛悯跑出金玉铺子然后噌噌的钻进人群了没一会儿便没了踪影,那掌柜满心欢喜的将籽玉托盘端了出来却只见柜台上扔了十两金,那两个大方的小公子却没了人影,掌柜登时一跺脚气哄哄的捧着托盘回了后堂。
两人从金玉铺子出来的时候夜市已开了半个时辰,夜澜拉着薛悯往那最大的花灯摊子跑了过去,那买花灯的老翁是精神的小老头扎花灯的手艺也精湛,摊子边还摆着张书案上面用镇纸压着叠没画图的灯面。
夜澜蹲在老翁身前问道“老阿翁做个灯多少钱。”
老翁扎花灯的手不停笑着回道“三文,小公子要自己画灯面吗?”
夜澜点点头眼珠转了转笑道“我多买些,老阿翁能便宜些么?”
“小公子是想给心上人买吧”老翁将手里的制好的莲花灯用竹竿挑起来挂在摊子上“若你能定二十个我便算你五十文。”
夜澜拍了拍蹲在他身边的薛悯笑道“给我家弟弟买。”他又指着摊子上那足有半人高的莲花灯问道“我还要两个那般大的兔子灯,行吗?”
老翁将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当即应道“没问题,那样大的要贵些三十文一个。”
夜澜从玉佩里翻出五两银子递给老翁“剩下的我们再选些其他样式的。”
老翁才刚支了摊子便遇上了夜澜这么个大主顾,当即便立了块歇业的牌子,五两银子都能将他摊子上所有的花灯都买了。
老翁将灯面的颜料拿出来递给夜澜“小公子先画,老朽给你扎那两个兔子灯。”
夜澜道了谢拉着薛悯坐到书案上将毛笔递给他“画你喜欢的,等老阿翁制成了灯回去我们便挂在院子里。”
薛悯提着笔迟迟没动,夜澜将手里的墨块放到砚台上卩火示╳问道“怎么了。”
薛悯局促的望着夜澜,他被关在虚睨山的那些年到是读过书习过字唯独作画是惨不忍睹,这些年他日日思念夜澜每每想提笔想描副他的画像最后都画成了墨团子,明明写字的时候那笔听话的不得了,可一提笔作画薛悯的手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丝毫不听他的使唤。
夜澜瞅着他那无措的样子,当即走到他身后握住他提笔的手“没事,哥哥带着你画。”
薛悯登时笑着点了点头。
夜澜握着薛悯的手沾了墨笔走龙蛇的在那灯面上画了两个小人。薛悯望着那两个干巴巴的火柴人犹豫了半天才侧头看向夜澜“哥哥,这是…什么?”
夜澜带着他的手在那两个圆乎乎的脑袋上刷刷的写了两个名字,末了满意的点点头“自然是我和你。”
薛悯瞪着那连五官都没有的脑袋磕磕巴巴的说道“没有…眼睛啊。”
夜澜哦了声握着他的手快速点了四下“好了。”
那灯面上的火柴人顶着四个大小不一的黑点更加诡异了,薛悯瞧的手一抖就在火柴人的脑袋上方画了个墨迹团子,夜澜顺势在那墨迹团子边上画了两笔“瞧,这不就是流云遮月,好意境。”
老翁被夜澜说的话吸引了放下手里的兔子灯凑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笑出了声“小公子你这画,可真是太有意境了,你若不说老朽还当它是个团墨迹疙瘩。”
夜澜也笑道“老阿翁这作画就是图个心境,心境好了自是看什么都是好景色。”
老翁一想也是,这作画可不就是图个自己乐么,自己高兴了那看什么便像什么“小公子说的在理,老朽今日高兴便给两位公子描个像做灯面如何。”
薛悯眼睛立时亮了一下,夜澜笑着应道“那便多谢老阿翁了。”
“不谢不谢,你们今日都将我这的花灯包圆了,给你们描幅画算什么。”老翁指着花灯摊子背后的柳树“二位站那里,我好好给你们描一副。”
华灯初上,晚风轻拂。两个穿着同样的绛蓝色长袍,长身玉立的小公子站在柳树下登时便引的不少人都驻足观望,有胆大的世家小姐们推推搡搡踌躇了半天才娇羞的捏着帕子上前行礼,还不等她们说话夜澜已笑着将薛悯往身后藏了藏“我家弟弟天生胆小可经不起各位小姐抬爱。”
有个穿粉衣的小姐格外胆大当即问道“那你呢?”
薛悯握着夜澜的手一紧脸上顿时覆了层寒霜。
夜澜一脸遗憾的看向那小姐,弯着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惨白人都站不稳了,好半天才喘了口气虚虚弱弱的回道“在下半死不活,实在难消美人恩。”说完噗的吐了口血眼一翻就倒了在薛悯怀里,然后颤颤巍巍的朝她挥了挥手“若姑娘不介意守个寡,在下倒是勉强可以试一试。”话才落他又呕了口血一闭眼人便晕了过去。
那小姐哪里见过这个登时白着脸叠声惊叫道“死啦,死啦,他要死了。”
薛悯唰的朝她射了眼刀语气森森“你才死了。”
那小姐被他眼里的森寒之意吓得退了两步,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拉着身边的姐妹嘤嘤的跑了,听见那小姐跑远了夜澜才慢腾腾的从薛悯身上起来,薛悯从袖里取了块帕子仔仔细细的他嘴角的颜料擦掉。
夜澜笑着将手里的朱砂举起来“这障眼法如何,是不是同真的一样。”
薛悯见夜澜手上也沾了朱砂又拿着帕子给他擦干净“哥哥演的好。”
“那是自然。”夜澜笑的自得“小时候每每我犯了错都要同师尊给别人演一场,时日久了自然就演什么像什么。”他拉着薛悯重新站好侧头笑望着他“哪里像你,装个重伤都不会。”
薛悯轻笑“以后我多同哥哥学一学。”
夜澜不可置否的挑挑眉。
老翁画工不俗,将小半个时辰就给两人描好画像,夜澜探头一瞧,见那画上的人像同他们像了九成,心头一乐又从玉佩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老翁手里“老阿翁好画技。”
老翁伸手推拒了两下才将银子手下,眼角都眯成了缝“多谢小公子承惠,二位都生了副好相貌,老朽也只是花了十分之一。”老翁说的真诚,他在这望月城里卖了五十年的花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两个神仙似的人物,不说样貌但就那身气度也不像寻常人家出来的。
夜澜笑着同老翁互相恭维了几句,见薛悯双手捧着画像面上一副舍不得将它做成花灯的模样,又拉着老翁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那老翁看了眼薛悯爽快的点点头。夜澜走到薛悯身边将那画像拿到手里“我同老阿翁说好了,这个不做灯了给你留着,明日老阿翁再给我们描副大的,到时我们去找个装裱铺子将它们都裱起来等回了家就把这些画都挂起来。”
薛悯眼里的神采亮了三分“听哥哥的。”
两人又坐在书案前提着毛笔将那叠空白的灯面画了个遍,许心情好画到最后薛悯都觉得往日那不停使唤的手今日格外的听话不论画什么都好看。老翁坐在一旁给他们扎灯偶尔见着了一两个能看的便乐呵呵的给他们做点评:这只凤凰画的不错就是肥了点身后的尾羽也短了些,薛悯盯着那画看看当即给它添了添三笔,老翁点点头,又指着夜澜手里那副四不像的细长虫子:这龙缺了爪子。夜澜提着笔刷刷的画四个斗大的鸡爪,老翁心满意足的又坐了回去继续扎灯。
夜澜定的花灯多老翁又扎了半日才全部扎完,夜澜支使着客栈的伙计将花灯都搬回去,又拉着薛悯去了装裱的铺子。
等他们裱完画回了客栈,那伙计和掌柜已将花灯挂满了整间客栈,引的不少行人驻足观望,掌柜瞧着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见到夜澜他们便挺着肚子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二位公子回来啦。”
夜澜望着那满楼的花灯心里满意极了“有劳掌柜。”
掌柜笑眯眯的摇摇头“不劳烦,不劳烦,小公子这般大手笔到是叫小店出了名声,这望月城可从未有人是这般挂花灯的,方才还有不少人问能不能进来赏一赏呢。”
夜澜侧头看向薛悯“你是想一个人看还是叫些人一起。”
“我听哥哥的。”薛悯提着两只半人高的兔子灯又道“只要不扰我们就行。”
夜澜点点头立时朝那掌柜笑道“进门的银子我们要一半,晚上再送我们桌酒席。”
掌柜一拍手叠声应道“没问题,没问题,两位公子的后院我派人守着绝不叫人扰了二位。”
“劳烦了。”薛悯道了谢便同夜澜回了后院。
等他们进了后院,掌柜当即招呼跑堂的伙计在门口搭桌子收钱。
日落西沉,客栈的花灯都亮了起来,远远望去灯影辉煌五颜六色,嬉笑之声不绝于耳,夜澜带着薛悯坐在客栈最高的屋顶上指着院子里形形色色的花灯笑道“于无声处看红尘是不是别有番滋味。”说着他又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良辰美景怎可无酒。”
薛悯笑着接过酒坛子凝了两粒酒丸子出来递给夜澜“哥哥只能吃两粒。”
夜澜将酒丸子扔进嘴里抿着唇细细品了品,淡淡的桂花味略带香甜同他平日吃的药丸子没甚区别,夜澜不满意的皱皱眉“你莫不是拿药丸子唬我的,怎的连个酒味都没有。”
薛悯有些冤枉“哥哥你瞧着我凝的。”
夜澜砸么了下嘴不甚满意的伸手接过酒坛子“我自己来。”夜澜抱着酒坛子用灵力裹了半坛酒,十指翻飞不到三息就凝出了颗黄豆大小的酒丸子。
薛悯瞧着那空了一半的酒坛子失笑道“哥哥,要醉的。”说着便去抢夜澜手里将凝出的那粒。
夜澜往后躺了躺立即将酒丸子扔进嘴里淡淡的酒气在舌尖化开,他笑着朝薛悯挑眉“这么淡的酒,不会醉。”
薛悯将剩下的半坛子塞进乾坤袖里斩钉截铁的说道“可哥哥酒量浅,一会儿保准要醉了。”
夜澜啧了声,这薛悯怎的又戳他痛处,酒量浅是他的错么,多练练不就好了。
薛悯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无奈的笑道“醉了明日要头疼的。”
夜澜将手里剩下的那颗酒丸子扔进嘴里,行吧,醉了不好受,他不喝了。
城中有人放了烟花,夜澜拉着薛悯躺在屋顶上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又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絮絮叨叨的同薛悯拉闲话“你在虚睨山的那些年整日都做?还有你怎的会有那么多银钱,都是哪里来的……”
夜澜问的俱是些零零碎碎的琐事,似是要将这些年他未曾参与的日子都要听个透。
薛悯一手垫在脑袋上望着挂着天边的月亮低低的回道“虚睨山?没做什么就是整日在剑冢里练剑,那时一心想着要逃出去寻哥哥也没干别的。钱是偶然闯了几处秘境捡来的,后来听说有人收奇珍异宝我寻哥哥神魂的路上便顺道挖了些卖了,小时候我也想给哥哥卖身褂子可惜没钱,后来便想着等将哥哥寻回来了能多买些……。”
薛悯的声音低沉好听,说话不紧不慢,听得夜澜都有些醉了。月色渐浓,夜风暖暖的吹过,夜澜觉得脑袋似乎更加不清醒了有些昏昏欲睡身上也散出了些酒气。
薛悯闻着那酒味轻笑道“哥哥困了。”
夜澜打了个哈气朝薛悯侧了侧身缓缓的闭了眼缓声道“嗯,困了。”话才说完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薛悯侧身望着睡熟的夜澜,心头有股默默温情慢慢爬过。因当年虚睨山的事他对仙门一直没甚好感,也不大喜欢用那些仙门术法,但此刻他却庆幸,庆幸修士无岁月,他可以长长久久同他家哥哥在一起。
眼见月过中天,薛悯抬手在两人周围罩了层结界,又从乾坤袖里掏出个毯子搭在两人身上,然后握着夜澜的手渐渐睡了过去。
第五十七章 魔焰
中秋隔日的晌午翁知许才红光满面的出现在了客栈。那花灯还未来的及拆,翁知许瞧见了又对着夜澜一通抱怨“魔君这般好景色怎的就落下了我,不成不成,今日不能走,我也要赏灯。”
夜澜昨夜睡的好,晨起又同薛悯在房顶闲聊了许久,心情是说不出的舒畅,此刻听见翁知许叽叽喳喳的抱怨倒也没多说点点头算是同意。
晚间三人在院子里摆了桌酒席,翁知许将吃了两筷子便瞧见薛悯从袖子里掏出包油纸裹的月饼,听到是夜澜做的当即伸手就抢。
夜澜提着筷子啪的打上了他的手,这月饼统共就那么几块,他家弟弟还不够吃呢,这翁知许还要抢。
翁知许瞅着那烤的金黄的月饼长吁短叹的开始诉苦“想我堂堂云波传人,一朝被困在那不知界数百年,吃不饱,穿不暖,形影相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出来了,给你们当牛做马供吃供喝,中秋佳节将我赶出门也就算了,如今连块月饼都不给我吃,我的命怎的这般苦啊。”说着翁知许又悄摸摸的伸着爪子去拿月饼。
夜澜呵的冷笑一声,筷子啪的敲上了他的手腕,翁知许嗖的缩了手提着筷子唏嘘不已顿觉这菜都不香了。
那饭吃了一个时辰,翁知许便长吁短叹了一个时辰,临睡前还凄凄惨惨趴在夜澜同薛悯的房门前楼梯扶手上不肯走。夜澜不为所动抬脚将他踹下了楼,翁知许在半空中翻个身又趴了回来,薛悯眉眼一冷唰的提着剑就砍了出去,翁知许眼一抽蹬蹬蹬的跑了。
西北荒漠若起了龙卷风势必要刮上两三个时辰,尤其今日那风直从晨起刮到午后,将不少人都困在了荒漠里,暴风将停了小半个时辰,不少的驼队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赶路,一时间荒漠里响起了阵阵吆喝和驼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