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地狱——by公子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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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言楚身后不远处的电梯间“叮”地一声响。
咀嚼人心的护士动作一顿,缓缓转身看了过去。
极度静谧的情况下一点声音都会令众人一惊神,下意识地向言楚身后的电梯间看过去,看清后人群瞬间怔住。
言楚头皮一麻,不敢想象自己身后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却见一位漂亮的出奇的男子从电梯间走了出来。
来人身材颀长,足足在一米八五以上,同样是病号服,别人穿起来多少有些不精神,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优雅随性的感觉,一双桃花眼十分勾魂,偏偏眼尾还缀了一颗泪痣,容貌耀眼俊美令人惊艳,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看直了眼睛。
言楚瞬间僵住,但他不是被惊艳到了,而是结结实实地被吓到了。
这个男人的容貌居然有八分像那黑衣镰刀煞神!
言楚的视线迅速在男人胸前一扫,看到了胸牌:谢朝
这是他的真名还是系统随机起的化名?这名字倒挺正常的。
谢朝有一双大长腿,走路飞快似带风。他身后跟了一个护士,一路小跑着跟随,气喘吁吁的。
言楚也瞥了那护士一眼,发现这护士像是曾经跟他下来的那护士的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就连外八字的步伐都一致。胸牌上是个壹号。
言楚那护士胸牌上是个零号。
大概是察觉到了言楚的目光,谢朝一眼扫过来,两人视线一对。
言楚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后退一步。
谢朝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一眯,眸底似有一抹锐利划过。
他似乎本来是奔着左侧一组沙发去的,这时候脚步一转,走到言楚面前。
两人距离不足半米,谢朝比言楚高半个头,也不说话,垂眸看着他,视线似有些冰凉。
言楚感觉像是被死神直视,全身发寒,他心里一阵发毛,又后退半步。
他十万个没想到这个杀人狂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那这人现在是扮演的哪种类型的精神病?看着哪种都不像……还是说这个男人也是这游戏里的npc?
他的名字是最正常的。但在这精神病院里,最正常也代表着不正常!
“你……”言楚试探着开口。
那男子薄唇微弯,忽然笑了,“你似乎认得我?”声音磁性慵懒,如同羽毛笔轻拂过柔软的羊皮纸。
一笑若东风拂柔雪,冷意顿散。然而言楚却没忘了他杀人时的模样——
似乎也是这样笑着,然后一镰刀很是果断结束了四五个人的性命!
第4章 精神病疗养院
想到这里,言楚十分果断摇头:“不认得!”
那男子又盯了他须臾,一转身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
这男子一举一动皆随意而又优雅,和满大厅的“神经病”格格不入。
众人看了看彼此装出来的疯癫模样,再看看沙发上优雅的男子,最后再看看那些恐怖吃人的护士……
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
凭什么他不用演神经病啊!摔!
谢朝长腿交叠,环视一圈后,视线又落到言楚身上,懒懒向他招了一下手:“来,楚楚动人,过来坐。”
言楚:“……”楚楚动人个鬼。
他不善地握了握拳头,一转眼却和那零号护士的视线对上。
零号护士视线直勾勾的,眉头缓缓皱起……
言楚心中骂了声娘,知道这零号护士又要作妖说他不正常了,他还得找个人犯下花痴才行。
闭了一下眼睛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他已经露出一个笑容,大踏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谢朝身边,横了一横心,向他身上靠了靠,撞了他一膀子—
“小朝朝,你好帅啊!真想和你朝朝暮暮在一起。”将花痴人设发挥的淋漓尽致。
谢朝明显僵了一下,身子向旁边略退了退,眯着眼睛看着他,神情莫测。
言楚本意很简单,就是想恶心他,以报刚刚那个见鬼的“楚楚动人”的仇。
他又向他那里挪了一挪,身子半倾向他,手指玩了一下他的胸牌,唇角一勾笑的像个见了美女的纨绔,眸中皆是戏谑的笑意,“谢朝,这名字好听是好听,就是有些女气,我觉得‘日’这个字很阳刚,叫惜日怎么样?”
话刚说完,谢朝就握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拧一压,将他直接按倒在沙发上!
言楚心中猛然一惊,他根本就没看清这人是怎么出手的!
下一秒,就见谢朝悠悠俯身靠近,在他耳边凉声一笑:“惜日?我看你是想被日才对。”
言楚万分没想到居然被人一招制住。
他自小喜欢打架,又学过散打,于打架一途他可以说是车轻驾熟,平时三五个男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但现在他被对方这一拧一压居然压根没反抗之力!
对方动作太快了!而且力气也大的惊人,被他握着的手腕上像是上了一道铁箍,被拧着的手臂也火辣辣地疼,使不上力气。
言楚俊脸涨红,这些日子压在胸腔里的憋屈之火全涌上来,他不管不顾挣了一挣。
却换来对方更强有力的压制,那人桃花眼微弯,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笑眯眯地问他:“小楚楚,服不服?”
言楚那条手臂像要断了似疼,他却发了狠,身子忽然一缩一转,脚猛然在沙发上一蹬!
只听喀地一声轻响,他那条被钳住的手臂脱臼了!
谢朝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孤狠,微微一愣,松了手。言楚的身子则趁势弹了出去,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落在地上。
他疼得俊脸发了白,冷汗顺着鬓角滚下来,却抿紧了唇角,反手抓住自己脱臼的右臂一抖一按,喀地一声又上回去。
他动作干脆熟练,让周围的人都看愣了。
那正在绣花的壮汉一时失神,一针扎到自己的手指头上,疼得粗声骂了一声:“靠!”
被旁边的护士阴森森瞥一眼后,壮汉瞬间想起来自己的操蛋人设,手又一抖,捏出了个兰花指,满脸蛋疼地转着花腔夸了一句:“咿呀,好帅啊~!”
他旁边的强迫症帅哥被雷得一抖。
谢朝手臂搭在沙发侧上,又恢复成刚才那慵懒温润的样子,望着言楚不知道是讽还是赞:“功夫倒还不错。”
言楚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再给他,冷哼了一声,转身重新找了个位子坐下。
零号护士走过去,歪头上下打量言楚一眼,眉头皱起……
花痴病人设可真麻烦。
言楚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娘,果断向正在那里绣花的壮汉身边一靠,厚着脸皮说了一句:“熊熊,你好高好有型!我喜欢你。”
那壮汉的胸牌上是两个字:熊大。
熊大这辈子估计第一次被男人表白,还被叫熊熊,直接受到灵魂冲击:“卧槽?”
言楚干脆哥俩好似的把他脖子一搂,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哥们,我是花痴精神病,配合我一下。”
熊大自然也是明白的,他满脸蛋疼的表情:“你他娘的对着老子犯什么花痴,不是应该对着帅哥美女表白么?”
“我口味特殊,喜欢威武雄壮这一款不行啊?”言楚十分有理。
反正这花痴病只需要犯花痴就行,他就看着这壮汉酷帅怎么了?也不能说他违规。
熊大倒被噎了一下,他正要说什么,一眼看到负责他的那八号护士阴森森瞧过来,他一抖,捏着兰花指推了言楚一把——
“咿呀,你死相啦,搂人家搂这么紧,人家的花花都绣的不好看了呢~~~”
声音如波浪号一般千转百回,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寒毛竖了一竖。
言楚僵了一僵,差点一巴掌拍过去,熊大已经凑近他耳边,咬牙切齿满脸悲壮:“老子的人设是喜欢绣花,喜欢转花腔说话的古代人妖,你也忍一忍。”
言楚忽然有些同情他了,比起这位来,他不算是太苦逼。
他总感觉对方是老油条,又低声问了一句:“我们要一直这么扮演着?”
“不用,等这些见鬼的护士都离开我们就能随意了。”
他们正咬耳朵说话,零号和八号护士一起走过来,异口同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熊大率先反应过来,他举起了绣的乱七八糟的十字绣,捏着兰花指,掐着嗓子转着花腔问言楚:“小公子,奴家绣的怎么样?”
言楚抚了抚手臂上的寒毛,不客气地评价一句:“烂极了。”
熊大:“……”虽然是事实,但是兄弟你这么诚实我不要面子的吗?
言楚话锋一转,深情款款:“不过,只要是你绣的,绣成什么狗熊样我都喜欢。”
众人:“……”
一屋子正乱着,一名又瘦又高的护士冒了出来,这护士模样和其他护士都不一样,比其他护士足足高出一个头,像细竹竿上挑着颗大脑袋,说不出的怪异和阴森,这人应该就是那些护士口中的护士长了。
她满脸凶相,在那里一站,气场得有两米八:“各位最近治疗的不错,越来越恢复正常了,继续努力,饭已做好,可以开饭了。”
她拍了两下手,最中间的地板忽然缓缓裂开,从裂隙处升上一张长条桌,桌上盘盏整齐,有菜有汤,有米饭也有包子面条之类的。
“各位随意吧,饭后不要乱跑,待会我还会回来给你们分配房间。”护士长说完这些就瞬间消失了,不但她消失了,连那些护士也跟着一同消失了。
大厅里先是静了一静,紧接着就热闹起来。
大家都一秒恢复了正常。
熊大最先把十字绣一丢:“卧槽,这操蛋的设定,这不是逼张飞绣花吗?!可难为死老子了!”声音大的像打雷。
他大马金刀向桌旁一坐,抓起一个包子就啃。
那位扮演强迫症的帅哥和他应该是朋友,也舒了一口气坐在他旁边,一把捞住熊大抓包子的手腕:“等等,展飞,这饭别有毒……”
熊大真名叫熊展飞,他满不在乎:“不至于下毒吧?咱玩的前一局可没有下毒的。”
“小心总没错。”强迫症帅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银针,将桌前的饭食挨个扎了一圈。
言楚没想到还能亲眼看到这么古老的测毒方式,多看了几眼。
“这么测是测不出毒来的。”圆脸姑娘其实是个挺文静的女孩,这时候插嘴。
所有人都看向她,熊展飞皱眉:“怎么会测不出?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
圆脸姑娘有些局促,但还是坚持说自己的观点:“银针并不能验毒,因为古代下毒基本用的是**,而那时候的**并不纯净,里面往往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硫和银接触,就可以起化学反应,让银针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而现代毒物太多了,很多并不含硫,用银针是测试不出来的。”(这段说明来自百度)
这圆脸姑娘说话虽然磕磕绊绊,但还是把意思表达完整了。
容长脸的姑娘有些狐疑:“你怎么知道的?”
圆脸姑娘抿了抿唇:“我是化学博士,这些知识对我来说是常识。”
众人:“……”
“博士?你多大了?”有人怀疑,这女孩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不像是博士毕业的。
“二十四,我跳过几次级。”圆脸女孩挺老实。
没想到刚才一直手舞足蹈扮演癫狂症患者的女孩子居然是个超级学霸!
言楚在她的胸牌上扫了一眼,上面有颇为惊悚的两个字:怨灵。
圆脸女孩大概也注意到言楚的目光,颇为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叫李苑,系统大概是根据我名字中的一个苑字随即分配名字的,给我起了这么惊悚的一个。”
她起了这个头,很多人也开始介绍自己的名字,毕竟系统分配的名字基本都很变态,谁也不想就这么彼此称呼。
熊大叫熊展飞,强迫症帅哥叫风九扬,容长脸女孩叫卢清波。圆脸女孩叫李苑。
言楚也说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经被什么楚楚、小可怜‘雷倒无数次了,这时候趁机以正视听:“大家叫我言楚或者小言就好。”
卢清波是在场女性最漂亮的,无论在外面还是在这里,她一直是男性的目光焦点,刚才扮演了一阵痴情成疯人设早已憋疯她了,现在好不容易能恢复正常,自然想表现表现。
她走到谢朝面前,先看了看他的胸牌,又风情万种地一笑:“谢朝,你真名叫什么啊?”
随着这一声,大家的目光都转到谢朝身上,在场的人就他胸牌上的名字最正常,但也不确定是真名。
谢朝一直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有一种骨子里的优雅,他淡淡道:“何必追问真名假名?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未知数。”
众人:“……”
卢清波碰了个软钉子,不太甘心,正要说什么,谢朝已经起身,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准备吃饭:“我劝诸位有饭吃的时候还是先吃饭,最起码死了也是饱死鬼。”
众人:“……”
他无形中起了带头作用,有人咕哝一句:“算了,这里的护士想要弄死我们分分钟的事,没必要费劲巴拉地给我们在饭菜中下毒。饿死了,先干饭!”
在场的人大多数也这么想的,既然有人带了头,他们自然也就坐下了,纷纷拿起碗筷吃饭。
卢清波略一失神就被人抢了先,谢朝左右都有了人。
她干脆坐在了他的对面,情不自禁盯着对方滚动的喉结看,明明很简单很普通的动作,但由这个男人做出来却说不出的性感神秘,让她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