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在弹幕区封神——by洲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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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主播这么一说,似乎这玩意,还真的有点像那种抽象益智画来着】
【艹,别说,说就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邢乐元也适应了楚却商的语出惊人,他摊手:“好吧好吧儿童画也行,但是儿童画还歹也要有文字解读吧,这画就就就看得这么憋屈,压根不知道上面是想表达什么故事。”
楚却商点点头。
上面的彩绘,虽然人物有眼睛鼻子嘴巴,有月亮太阳,房子什么的,但还是需要其他东西来准确解读……
他四处看了看,忽而眼瞳一定,就朝夏淼淼走去。夏淼淼以为是自己挡住了什么就朝一边靠去,视线转移便看见原来她还真挡住了东西……
那是一块半人高的牌子。
上面覆盖着一层重灰,楚却商只能拿一块随手落在地上的红布,将灰尘擦拭去——这和之前站在告解室门口看见的牌子,材质一样。
表面磨损不算严重,楚却商将其抡到了花窗前。微弱的光线便穿过玻璃,笔直的照射在上面,将镌刻在上面的字给显露出来。
“这是‘画的内容吗’?!”邢乐元摸了摸上面凹凸不平的字坑,又惊又喜:“楚哥牛!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可以!”
“先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楚却商没去恭维他的夸赞,而是眉梢紧蹙的和他们看着牌匾上的小字。
他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后便抬起头望向那副高于头顶的静物画作。
“……”
等邢乐元看完后,表情就越发复杂。
他舔了舔嘴角,有点震撼地调整下呼吸,哆嗦着嘴皮子说:“原来这彩绘的意思是说……小镇和教堂是交易关系?”
“而艾薇丝所谓的‘犯人’其实是给教堂的祭品??!”
楚却商面无表情:“教堂祭祀是神的使者,所以应该是小镇和‘神’的交易。”
第40章
[‘神’是慈悲的]
[祂会派遣以‘大祭祀’为首的教堂莅临山穷水尽, 给予身陷水深火热的人民新的光芒与希望]
[但陷入过苦难的贫穷是会将内心凿成巨大的豁口,怎么也填不满]
[于是神将这一切铲除。祂将化身为光,与镇民进行交易——汲取贪婪的死亡灵魂, 若干年后, 大祭司羽化,再从镇民中赋予新生祭祀代理]
—[有所得,亦有所失]
以上便是铜牌上所记录的一切。
配上那些无厘头的抽象彩绘,一切似乎都跟真的似的。
“怪不得这个小镇上没什么人,原来都跟神交易光了。”
邢乐元恍然大悟, 不过他越想越不对劲:“可不对啊,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毕竟交易怎么到最后所有人都不见了?”
夏淼淼点头:“我也感觉有问题, 毕竟就连我们的导游迪达克也一直都没露过面呢……难不成——”
楚却商注视着彩绘左下角一处微不可察的图形,面色愈发凝重:“艾薇丝是祭祀。”
“嗯?为什么??”邢乐元显然没往那个方向去思考,“艾薇丝为什么会是祭祀。如果你说艾薇丝是通过杀人去交易物质的话, 我倒是能理解啊……”
楚却商手指微曲,指了指那块六角星图形:“今早艾薇丝给过我一张手帕, 上面就绣了这一个象征教堂的图标……其实刚开始我也是不太相信,但铜牌上有说——大祭司是‘神’的人, 是教堂的人,但这新祭祀却是从镇民里找出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新祭祀是镇民里的人,所以教堂离开前,留下了艾薇丝。”
顿了顿, 他又问:“还记得床底下的骨头和淮修拿的斧头吗?”
“难道你是说……”就这么简单一提示,夏淼淼便彻底了然:“我明白了,艾薇丝虽然是祭祀,但她也是人, 有物质需求,而她那所谓的犯人埋在墙里都是假的,因为铜牌上根本没有提到过,只不过是早期觉得方便就埋在了墙里?又或者是其他。而铜牌上只是说‘汲取灵魂’,就代表交易是用死人来进行的……”
“而那些床底下的尸骸,都是原本住客的?!艾薇丝将这些人都杀了,直到所有人都死光,实在没有人了,她就用‘旅游业’的借口,来骗游客过来,目的就是和神交易?!”
第41章
“你走慢点啊!”洪江实在是跟不上走在前面十米开外的银发男人, 无奈之下,他终于忍不住喊出声。
而江起珏并没有搭理他,依旧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洋洋洒洒留下一排足迹。
只因为原本他就没参与那些玩家所谓的会议, 而是选择自己单独去各个景点探索行动,没想到行动到一半,就遇见了洪江这么一个被人撇下来的胆小家伙。
见他依旧那么自恃清高,洪江瘪瘪嘴,也没说什么。
一路上江起珏就特别小心注意, 因为他们虽是游客,却并没有类似“旅游地图”的东西……反倒只能用“雪人”来判断是不是景点。
对, 是雪人, 因为每到一个算是有点特色的地点,那旁边就一定会有座雪人矗立在那。
雪人周身所散发着的阴凉感,隔着大老远就能感受到。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目前玩家内还没人触发过, 或者说过追杀的条件,所以江起珏也不好断定这雪人是个什么东西。
雪落在地上很薄, 踩在上面,隐约中似乎都还能听见一种细微的摩擦声。
太孤寂了这个地方。
忽然他注意到在这些密不透风的建筑中, 有一处屋子的门居然是开着的。
因为这个地方十分空旷,格局固定,所以看见这么鹤立鸡群的一处,他便有预感, 脚下步伐一转。
而身后的洪江一见,也赶忙凑上去。
-
屋子门口有开关,一按,蒙着灰尘的灯光便倾泻而出。
看样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了。
洪江气喘吁吁地赶进来, 他就清晰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意。忽然,没等他抖落寒霜,便脚底打滑,身型不稳,硬生生地反摔到了地上。
洪江暗骂一声,不过见江起珏压根没转头来搭理自己,那面子至少还有些体面。
从地上爬起,他想去看‘罪魁祸首’,却见是瓷砖地上覆盖着大片雪花,就连屋子里头也是冷飕飕的,看起来好像是一直都没关着门。
江起珏朝里走去。这屋子的布置和玩家住的也是一样,只不过餐厅的桌子上是有餐具的……洁白的盘子上甚至还遗留着微微发霉长毛的面包。
他蹙了蹙眉,觉得恶心,便瘫着脸上楼。
“……”而洪江则有些犹豫,因为这次的玩家队伍中好像没几个正常人,这个银毛男也算是一个。
鬼知道楼上会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他可不想陪着送死……
后脖颈忽然触到一丝融化的雪味,他一咯噔,二话不说就手脚并用地滋溜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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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江看见江起珏正躬着腰,朝床底下看去。
他搓了搓冰冷的手,问:“这下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见这狗皮膏药还跟着,江起珏拧眉依旧不搭理。见床底下没有自己想找的东西后,目光便在屋子内循视一番,最后悠悠停在了暗掩着的衣柜上。
他毫不犹豫将其打开,一股腥臭味便猛地钻进鼻腔。
那里躺着一副发烂发臭的尸体。
江起珏脸色一沉,心想:看来……这些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镇民都是NPC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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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定眨了眨眼睛,他探着脖子瞧见楚却商离开后,便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随后悄咪咪地走进那条走廊里。
他先前分明看见他和淮修那臭小子待在一起的,这时怎么却不见了呢?
肯定是在里面守着……若说没发现什么,他可不信。
他欺负不过楚却商,难道就干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吗?
“……”
淮修听见这不规律的脚步声时,就知道计划一切都在正常进行中。他嘴角轻轻一扯,恶劣的神色很快被收回,而是露出一副无辜纯良的神情来。
他甚至开始嗫嚅,像是惊讶地说:“你……你怎么过来了?!”
宋远定一看见他遮遮掩掩的神色,还有身后那一扇紧闭的门,便豁然贯通。
果然是藏了什么东西,难不成那是出口?
见四下无人,宋远定便大步朝他走去,鼻子一扬,“躲躲藏藏的在干嘛?说,是不是你们藏了什么东西,不给老子看。”
闻言,淮修的眉宇间立即染上犹豫,哀哀戚戚地说:“没,没有啊……”脚上,却下意识地朝路中间靠去,仿佛是想阻拦他往前走。
心虚!
宋远定狠厉笑着:“好啊,既然没有,又为啥不让老子看?你给我让开!——”说罢,他伸手一推,淮修便直接摔靠在了墙上。
淮修顺势而为的反应过于弱不禁风了,哪怕他的个子比宋远定高上许多,但他成功的表演还是让宋远定相信他只是个狐假虎威的菜鸡。
“哎呀好痛——不要过去啊,那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见进了那人的视线盲区,淮修顺势抱臂,干脆坐在了地上。
明明表情十分懒洋洋,眸底甚至划过一丝不屑来,但他的语气却十分的优柔,好似真的是在劝解那个中年人。
宋远定:“呵呵。”
背对着淮修的宋远定哪看得见他的微表情,越靠近,他便越发确定心中的所想。
那扇门,要不然是出口,要不然就是藏着什么重要线索!
宋远定注意到了那个窗口,他缓慢地蹲下身,眼睛一眯,就看见里面的不深处似乎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黑暗的管道中,闪烁着非同凡响的光点。
难不成是钥匙?!
宋远定以前是做设计师的,所以他的职业习惯,一下子就让他注意到那个亮点是比人的胳膊还要远些,长度差不多是在一米左右。
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那个人怎么会独自离开,就留下这个家伙的,原来是他们拿不到这钥匙,要出去找工具,然后留人下来看的……哼,还说没隐藏,如果没有那些歪心思,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虽然这钥匙好像距离窗口有一米多,但这可难不倒他。
刚好,宋远定从小到大最特殊的便是左臂比一般人要长上一些……他从没想过,自己这像是怪物一样不对称,一直在有意无意隐藏的手臂,居然能在这时派上用场。
此时,宋远定的头脑完全被那疑似“钥匙”的东西占据着。丝毫没想起,楚却商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夏淼淼他们发现了什么。
宋远定慢慢蹲下身,“贪婪和欲望”侵略着他的面孔,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鄙视、憎恨多年的右臂塞入其中,慢慢地向前伸去——
好像摸到了什么,一丝冰凉,宋远定大喜。
只不过等他继续想抓握时,等待他的并不是钥匙,而是一点湿润,他一愣,手臂隐隐约约像是被一个庞然柔软却有些坚硬的东西包裹住。
剧痛是随后传来的——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没来得及尖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以下空了一处。
不等他木讷思考,紧接就从那管道深沉听见一道沉闷的咀嚼声,下一秒,一股蛮横的拉扯猝然咬住他那只胳膊,死也不放。
“啊——!!”
他像是此时才记起来要挣扎,他拼命地向后退,拼命地大喊大叫,撕心裂肺的,但里面的怪物可不允许。
撞击声在管道内轰隆隆响起,就像是一道春雨前的闷雷。
血腥味瞬间冲出,在空气中弥漫着,使其变得湿润难闻。
“啊——!救我救我!!”恐惧压迫着他,求生欲却拼命的让宋远定放声尖叫着。
这时,淮修终于云淡风轻的从身后走来。
他居高临下,目光冷淡,就连嘴上也是好不走心敷衍地喊道:“啊啊,你怎么回事啊,没事吧,啊啊,看起来好痛——”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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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却商他们赶过去时,就看见了一大片刺目的血腥红色,还有严肃死寂下的咀嚼声,“嘎吱嘎吱”的清脆。
“……”
“啊!”邢乐元最先吓得叫了起来,他看见那个讨人厌的宋远定晕倒在地上,右臂有一个巨大的豁口,而那片刺目的血,还真顺着墙壁从那正正方方的窗口处,缓缓滴答流下。
“却……却商。”
看见他们来了,淮修跪着从地上起来,他双手鲜红,就连和墙壁一同苍白的面孔上也多少带有些挣扎的血印,将他深邃的眼眸衬的猩红。
他恍惚伸出了带血的双手,水盈盈的双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无措,像极了一只无公害的小白兔子。向楚却商慢步靠近,随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楚却商一僵,却也没推开。
没想到只是离开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见淮修变成这样,就知道他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一顿,便拍拍少年精瘦的后背,安慰他没事。
像是得到了应允,害怕的少年抱紧了那个人的腰际。
“天啊,这,这是宋远定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看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但也改不了邢乐元晕血的毛病,他不敢靠近,却又不得不靠近,就只能前前退腿,反复横跳。
见他这样发怂,夏淼淼僵了僵嘴角,有些鄙视的意味。但随后她叹了一口气,就鼓起勇气独自一人靠近那撅在地上的男人。
宋远定右臂那巨大的狰狞豁口,还在不断的喷出一些血来,夏淼淼忍着骇人的恐惧感,强忍着恶心用楚却商递过来的T恤帮他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