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前夫的魂——by月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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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知道,没有青白可言。
同时死也不明白,世间多数人自诩宽容可爱,为什么不愿意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萧起再次听到录音,吃饭的速度放慢了。他不禁想到谢紫纯魄消魂散前的哀鸣——“命运是无法逃脱的,对吗?”
萧起很难解释清楚,谢紫纯无法逃脱地到底是她的命运,还是性格。
对此,他不想评价。
塔塔放完录音就按了删除键,把音频销毁了。
她吞了口肠粉,嘀咕说:“反正又不能公布,还占我内存……”
潘彼得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昼衡:“少爷,你怎么找到谢紫纯的男朋友的?不是听说他出国了?”
“梦貘找人很方便,找到地址后,我去了趟国外。”
“哦哦,难怪呢……难怪能那么快调查出当年的来龙去脉,还录到了她男朋友的声音。”
潘彼得想想便明白,梦貘那样的全球性高科技公司,掌握着庞大的信息数据库,只要昼衡想,在这世界上应该没他找不到的人。
潘彼得不得不感叹,现代科技给了人们便利的同时,也令私人信息越来越透明化。
不过昼衡是为了协助警方调查,所以动用私权找人不存在法律和道德上的问题。
塔塔说:“谢紫纯这事,基本都是少爷一个人调查的,还特意跑了国外一趟,我回头得提醒一下邵周宇,让他们警局送什么锦旗啦、鲜花水果啦,表示表示。”
昼衡拒绝:“不用,我又不是为他们做事。”
塔塔捕捉到什么关键信息,身体前倾打探:“那你是为——”
萧起也从碗里抬起头,偏脸看向旁边的男人。
昼衡看了眼萧起,见他略显茫然的样子,八分干的发丝蓬松柔软,刘海长了有点遮住星眸,透出绵软无害的气息。
昼衡笑了笑,端起碗不看他,低声道:“为人民服务。”
萧起寒星一样的眼眸亮了一下,心道男神不愧是男神,连思想觉悟都这么高。
萧起没忍住翘起嘴角,对塔塔说:“你只看到了第一层,其实昼衡在第五层,他不需要锦旗和鲜花,奖励都是浮云,以人民安全为己任,深藏功与名,你跟着多学学。”
“……”
看着萧起还真当真了,塔塔一手缓缓抹脸,无力说话。
为人民服务?
我的傻师叔,也只有你会信昼少爷的话。
旁边,潘彼得一边吃包子一边对西蒙窃笑着挤眉弄眼。
好像任谁都看得出昼衡这段时间的操劳和亲力亲为是为了谁,只有萧起还处于状况外。
状况外的萧起吃饱了,放下筷子,说:“我下午去趟警局,跟邵周宇说明一下情况,你们没什么事的话也别赖在这里了。”
“嘿?!”塔塔不服气地说,“就这么不待见我们?”
“你说呢?”
萧起起身离桌,摆摆手,头也不回。
不过下午的时候萧起没去成警局——他发高烧了。
上午还好好的,结果到了中午突然就烧起来了。
萧起对此见怪不怪,为了收伏谢紫纯,他没少干通灵请愿的事,所以现在身体开始拉跨。
萧起头上贴着冰贴,嘴里含着温度计,白皙的脸颊通红,病恹恹地缩在被子里。
昼衡取下温度计前,顺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
青年天生肤质好,细腻光滑,现在高温烧着掌心,让昼衡忍不住多磨蹭了两下。
昼衡坐在床边,看了眼温度计上的水银线,说:“等好了之后再去吧。”
“嗯……只能这样。”萧起没什么力气,往被子里潜了潜,嘴里翻腾着咕哝。
昼衡还坐在那儿,以一种打量探究的眼神盯着萧起。
萧起后知后觉,被看得奇怪,往被子里埋了埋,问:“怎么了?”
昼衡慢慢朝萧起的方向靠过去,过程中一直对着萧起的视线。
萧起把紧张局促都写脸上了,捉紧被子,问:“干嘛?”
直到两人鼻尖几乎对着鼻尖了,昼衡才停下,他细眯了下眼,道:“体质差哦?”
萧起耳朵都烫红了,结巴道:“也……也不是吧,我通灵的,身体极限了,没办法,平时体质不这样。”
“平时运动吗?”
“……不经常。”
四处跑来跑去捉鬼就够累了,不会特意想着去运动。
“体力行吗?”
“应该行。”
“耐力呢?”
“不算差吧……等等,男神,你到底想问什么?”
萧起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昼衡是不是有什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他,需要考察他的体质、体力和耐力。
昼衡却微微眯着眼笑了,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有机会跟我切磋一下,不行的话就跟着我运动。”
萧起想了半秒,问:“怎么切磋?”
昼衡抬手弹了下萧起的额,力道轻得暧昧:“先好好养病,到时候再告诉你。”
昼衡走了,细心地带上门,好让萧起睡觉。
萧起无意识摸了摸额头,连眼尾都漫上了淡粉色。
他不知是高温烧得他晕,还是昼衡那一下把他弹晕了。
***
萧起的烧当天就退了,又休养了一天,他背上书包上学去了,主要是再不去,班主任又要催到家长那儿去。
萧起又不想见萧建安。
今早出门前,昼衡有些欲言又止,说:“还去学校?我以为你……”
萧起不明所以地看他。
昼衡静默片刻,最后摇摇头,把萧起送到门口,道:“没什么。”
却在临走前,拉了下他的手,轻声说:
“你做自己的样子,很耀眼……”
萧起一整个早上都在想昼衡最后那话什么意思,想得脑壳都有点疼了,也没想明白。
现在是十二月,天气在某一天骤降许多,窗外梧桐树的叶子都落得差不多,光秃秃的。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说着函数,萧起分了一半的脑子在听,另一半在放空发呆。
他趴在桌上,看着外面苍凉的景,却在突然间的某一刻,觉得无所适从。
日复一日听着相同的课程,看着窗外的梧桐落叶、发芽、葱郁、落叶,时间就在这毫无意义的消磨中滑走了。
明明……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许多或新奇或怪异的事件,他却什么都看不到。
明明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追查工艺师的身份,可他却为了向萧建安复仇,不露破绽,只好日复一日地坐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到底是他在消磨生活,还是这样的生活在消解他?
萧起看着窗外,渐渐坐正身体,在思绪的一片迷雾中,隐约想到了“改变”这个词。
今天的时间似乎尤其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铃响,萧起拎起书包就走。
萧起走在路上,在校服外还披了件灰蓝与白色相拼的冲锋衣,昼衡给买的。
因为萧起几乎不回萧宅,也不想回,所以很多过冬的衣服都拿不过来。
他目前还没反应过来,眼下的状态跟被包养没什么区别。
萧起抬起头看了眼,今天的天冻得发白,干净似瓦璃,他吸了口冷空气,冰凉,却清爽,一扫之前疲软焦灼的状态。
不过萧起忘了自己还感冒,嗓子在冷风中发痒,没忍住,握拳靠在唇边咳了两声,又乖乖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直贴下颌的位置。
这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
萧起拿起来一看,是昼衡。
【heng:放学了吗?】
萧起停下脚步,暂时立在人行道上回昼衡。
【祸起萧墙:刚出来。】
【heng:抱歉今天不能去接你,处理点《疯言》的后续问题。】
【祸起萧墙:没事,你忙你的。】
正要放好手机,萧起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捧起手机。
【祸起萧墙:吃饭了吗?】
【heng:没有呢。】
【祸起萧墙:在公司吃?】
【heng:回去吃,今天助理不在,忘了订餐厅位置,外卖平台上的那些我又吃不惯。】
萧起皱了皱眉。
回去都要几点了?
早过饭点了。
正要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
【heng:我让林晚送饭,他不愿意,没事,我回去吃一样的。】
萧起心里默默鄙弃林晚不懂事,立即输入:【我给你送,你想吃什么?】
【heng:不用,太麻烦了。】
【祸起萧墙:快快快,我也正好要吃饭,一起买了。】
【heng:那……有点想吃烧鹅。】
萧起立即意会,是福州路那家广记烧鹅店。
那家是十几年的老字号了,粤菜,不做外卖,烧鹅尤其好吃。
不过那家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晚六点后不卖烧鹅,大概是供不应求。
萧起一看时间,现在已经5:26了,从这里到福州路得半小时,如果不错过最近一班地铁,跑着去的话,堪堪能赶上。
萧起把挂在单肩上的书包带往上一提,就要动身——
“萧起!”
然而好巧不巧,这时从身后传来萧建安的声音。
萧起被叫住,脸色有点不快地回头,就见萧建安又来校门口堵人了,正朝这边走来。
“萧起,你还知道来上学?”萧建安走到近处,不由分说地抓住人要朝另一个方向走,道,“反了你了,多久没回家了?走!可把你给逮着了,今天你齐叔正好约我们家吃饭,你也来,齐夫人也在,正好看看你,我说你跟林晚之间怎么还没动静呢……”
萧建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萧起看了眼手机,5:27了,半点的地铁要经过了。
他压下内心的烦躁和焦急,暗中使力抽回手,唯唯诺诺地往后退,嘴里含糊道:“不去,我不去……有事,再见。”
“嗨?”萧建安一把攥住转身就走的萧起,不过只攥到他的后衣领,气极道,“你有事?我看你在外面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的话都不听了!”
眼见时间就要跳到5:28了,他跑到地铁站过安检还要时间的。
萧建安还在身后拽他,萧起忍耐地闭了闭眼,接着猛一转身甩开萧建安的手,控制不住音量地吼了声:“你够了!说了有事!”
“……”
空气安静了足足三秒。
萧建安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满目里都是震惊,陷入一种深深的怀疑中,好似眼前的世界都不是他认识的世界了。
萧起的脸还有些涨红,他没好气地扯了扯冲锋衣领子,瞥向萧建安的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烦躁和厌恶。
此刻萧建安的眼前,萧起不再是痴傻的样子,就见他的这位长子眉目清朗,面庞优越,比街上任何一个经过的年轻人都要干净漂亮地站在那儿。
萧起条理清晰,言简意赅:“赶时间,有什么事,我下次找你。”
说完,萧起迈开长腿,朝着地铁口狂奔而去。
十二月,冷风吹向他,似水,又似刀,不过风里全是自由的味道。
萧起压根不在意九年来的坚持,也忘了报复萧建安,此刻心里只能装下一件事——
卧槽,来不及了,男神要吃不上烧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我这周是不是表现优异。
第47章 夫妻财产
萧起提着烧鹅去找昼衡, 两人就在总裁办公室里吃饭。
萧起心里轻松,话都比平时多一点。
昼衡看出他高兴,问:“怎么了?”
萧起想了想, 却只是笑笑, 说:“没事。”
那晚的烧鹅尤其好吃。
两天过去, 萧建安那边始终没动静,也不主动联系萧起, 按萧建安浮躁的性格, 这事反常得很。
萧起并不为那天的冲动后悔, 想着反正都暴露了, 打算直接摊牌, 便先打去电话找萧建安,简明扼要说明意图,问在哪里见面。
这两天, 萧建安显然想了很多,并且七七八八猜出了一些事, 要不然他在电话里也不会听上去那么镇定,隐约还压抑着怒意, 看样子是专门等萧起找上门。
“明天中午见完客户会空一段时间,你十二点来丽笙大酒店见我。”
萧起没个正形:“我是吃好了去, 还是你请客?”
萧建安“啪”的挂断电话。
约好的第二天正好周五,萧起早上没去学校, 睡了个自然醒,磨磨蹭蹭在浴室里待了二十分钟, 随意抓了抓头发,便出门了。
路上随便在街旁卷了张饼,加火腿肠和里脊, 进地铁站前就吃完了。
他料萧建安待会儿没心情请他吃饭。
萧起到达丽笙大酒店时,正好11:55。
这里是繁华的闹市区,被商圈和办公楼包围。
酒店在一幢高楼里,外墙是透明的玻璃,因此外面的人能看到餐厅里的场景,高级而又冷感。
随意扫一眼,便发现各个餐桌旁坐着的,多为精英打扮的商务人士。
萧起隔着玻璃,看到了萧建安,男人还在跟客户交谈,有说有笑。
萧起寻思着要等一会儿,便转过身倚靠在玻璃墙上,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风景。
斜对面,隔着两条街,能看到挂着梦貘Logo的大楼,那幢楼建得十分气派,已经成了地标建筑。
萧起走了一下神,心想昼衡现在在干嘛,吃饭了没有。
想着想着,萧起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他微仰起脸,后脑贴着墙,屈起一条双腿,脚底抵在墙上,意态愈发松弛,如一朵飘过的云,殊不知来来往往许多女生都在含蓄地偷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