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鱼他竟然这样…… 番外篇——by留一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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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起一行,又写道,【在暮色岛上我的队友死去,受到了“根”的引诱,或许这一切的发生早有预料。所幸我活下来,因为一个奇妙的原因,现在心中还有些疑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
他的全篇没有出现“人鱼”两个字,但是出现了很多的他。
写下最后一行字,项斐在角落里落了日期,犹豫了片刻,画了一条吐着泡泡的小鱼。
天边泛起鱼肚白,明净的窗户蒙上胧胧的雾气。
项斐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半个晚上没有动的筋骨。他上前拉开窗帘,目光一凝,在窗户上,有着清晰的一个手掌印。
下半部分是正常的人类手掌大小,上面的部分很奇怪,比人类的手指要长,但又不是实实地印在上面,而是虚的贴在上面。
项斐把自己的手印在上面,比他的手掌大一个边缘。
门口传来敲门声,“叩叩”两声,有一个声音问,“项斐少将,您起了吗?”
项斐的手掌把上面的一片湿润水汽擦掉,他垂眸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了。”
*
池鱼窝在洁白无瑕的贝壳里,鱼尾懒散地垂下。
小章鱼从远处游过来,他好几天没看见池鱼,每天习惯性地在在附近的海域游一游。
乍一看见池鱼,小章鱼兴奋地触手一扬,急冲冲朝着池鱼冲过来,巨大的身形像一个大炮弹一样。
在即将冲去池鱼的面前,堪堪和池鱼只有一臂的距离,小章鱼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它的触手兴奋地举起来,好多鱼在它的吸盘上吸附着,【鱼!】
池鱼无奈地伸出手臂把它拦住,手掌按住他柔软的脑袋。
小章鱼委屈地看向他。
池鱼摇头,“不想吃。”
哎,他叹了口气,鱼尾摇晃,想吃烤鱼,想吃罐头,还想要海神之泪。
第20章
池鱼不太理解人类世界的礼仪,就像他昨晚悄悄去“阿贝卡号”上看看少将在哪个房间,却听见有几个人说要给项斐办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
几个水手笑嘻嘻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人鱼隐在黑暗处的角落里,他们丝毫没有发现,刚刚换班,他们卸下一天的任务,高高兴兴地和同伴说话。
“明天有酒吧?”
“肯定有啊,二皇子亲自办的,没有酒还会有什么?”
“嘿,那就太好了。”他搭住同伴的肩膀,“我可好长时间没来两口了。”
同伴推了推他的手臂,玩笑道,“都命悬一线了,还惦记着那些事儿呢。”
“这你就不懂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盯住了那几个水手,轻轻地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意,明天在宴会上可以给少将一个惊喜。
至于少将会不会觉得是惊吓,那可不关他的事了。
不过,今天晚上可以给少将来一个预警。池鱼的银发被他在海底找到的水草扎起来,略显粗糙,碧绿的一角藏进池鱼的头发里,有一段头发垂在耳边,是刚才没有扎牢的,被池鱼掖在耳后,露出精巧的半透明的耳鳍。
船上到处都是监控,更深入的地方还有士兵在巡逻,包括项斐的房间。
船舱被打扫的很干净,但是依然不能阻碍池鱼敏锐的嗅觉在经过他们的房间时闻到的水手,或者是士兵的臭哄哄的味道。
盯着监控的几个人打了一个哈欠,在他们闭眼的一瞬间,屏幕上出现了几秒的雪花屏,有一个人看见了,他疑惑地看向那几块屏幕,在他眨了一下眼睛时,雪花又消失了。
过道明亮,没有异动,甚至连阴影都没有。
“这破机器。”他嘟囔了一声。
池鱼不惧怕那些监控,人类的仪器对他不起作用。如果真的有人能看见,就会发现一个人鱼,挺直着尾巴,从这里蹦哒到那里。
池鱼又一次避开换班的水手,还有巡逻的士兵,他的鱼尾第一次做这样的用途,还要控制好力度,起跳时尾鳍用力,向上顶,在落地的一瞬间又要收起尾巴上的力度,以免落地的声音太大,或者不小心把船舱的地板破一个洞。
太惨了,池鱼面无表情地想。这比他和须肥打架还要累。
要不是为了找到项斐,拿到“海神之泪”,谁愿意受这样的苦。
*
显然“阿贝卡号“驶离暮色岛周围后所有人都显而易见松了一口气。
项斐吃过饭后来到甲板,船尾正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还有几只鱼跟在后面,活蹦乱跳。
他的胳膊撑在栏杆上,冰冷锐利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海面,今天的风很大,呼呼的吹响在他的耳边,以至于项斐忽略了来到他旁边的另外一个人。
二皇子来到他的身边,学着项斐的样子同样撑在栏杆上。
他陶醉地吹着海风,头发被吹的向后飘扬,“少将,今晚我将为你举办接风宴,你记得穿的好看点。”
二皇子扫了一眼项斐的穿着,笔挺的军装穿在项斐的身上,他就没见这个人穿过其他的衣服。“少将,放松点,现在不是在帝国,没有必要穿的那么正式。”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温文儒雅,“总觉得你从暮色岛上回來就不太对劲。”
说实话,他看见项斐独自背着一个包裹时都有些吓到了,离他们的约定时间还有两天,只有项斐一个人回来了。
项斐不置可否,他淡淡道,“二皇子,你要是闲得无聊,不如去做实验。我带来的样本还在实验室里等着研究。”
二皇子无奈地摊开手。
紧接着他又听见项斐顿了顿,“今晚的宴会我不去了,你让他们放松点。”
“也不用叫什么洗尘宴,项斐受之有愧。”
二皇子停在原地,看着项斐的身影消失在甲板。
*
既然项斐这个当事人不在场,二皇子也不好假借他的名义。
士兵告诉他项斐一个下午都在船舱的房间没有出来,明白他是铁了心不愿意参加这场宴会。
他只能无奈地举起手中的杯子,抿了一口道,“既然他不来,那我们开始吧。”
除了必须有人看守的地点,其他人都融入了这一场难得的放松中。珍藏的酒液摆在食物的两边,他们喝的醉醺醺的举杯庆祝。
谁都不知道明天他们会不会活着,有可能就和任毅、黎克他们一样,去了几天的时间,就化成冰冷的白骨。
甲板上灯火通明,里面的热闹一路流淌在外面,连灯光晃动的影子都染上暧昧不明的光。
有谁过去了,悄无声息。
宴会进行到后半场,几乎所有人都醉了,互相搀扶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项斐去了一趟实验室,两个研究员正在实验室里拿着研究数据比较什么,看见项斐过来,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少将。”
“嗯。”项斐点头,他看向被保存起来的样本,妖异的花朵丝毫没有枯萎的痕迹,根茎被泡在营养液中,“样本有什么变化没有?”
其中一个研究员摇了摇头,“现在的数据和一开始的一样,丝毫没有变化,我们还在观察当中。”
项斐的手指贴上冰冷的防护罩,花朵的根茎即使浸泡在浅绿色的营养液中,依旧是绯红色,“过几天再没有反应的话,可以用动物的血试一试。”
项斐在穿过长长的通道时遇见了喝得烂醉的水手。
浓重的酒气弥漫在通道,他们手臂搭着肩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他停在了自己的门前,刚才出去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所以项斐没有锁门。
项斐不知道是水手经过的酒气没有散去沾到他的身上,还是酒液撒了,在他的门前还能闻到一些酒气。
尽管他的房间在远离喧嚣的宴会,还有甲板。
“吱呀——”门被人推开,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池鱼坐在书桌上,他就是这么的肆无忌惮,鱼尾拍在冰冷的地板。桌子上的书页被翻开,是一本《洛丽塔》,被主人摆在书架上,看起来是刚拆封的。
池鱼的目光凝在第一页的上面,凭借良好的视力,他清楚的看见了上面黑色的字体。
洛丽塔是我的□□,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得由上腭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洛—丽—塔。①
然后他听见项斐的冰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池—鱼。”
他是如此的笃定,连疑问都没有。
池鱼按下了在书桌上的台灯,柔和的光照亮不大的区域,他笑着对军官眨眨眼,“猜对了。”
还想吓他一跳的,池鱼惋惜地想。
项斐定在原地,他冷淡的目光落在池鱼的身上,“你应该知道,在这个船上不欢迎你。”
池鱼突然起身,他的鱼尾支起时可以和项斐面对面对视,项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枪托上,他冷淡地望向他。
一人一人鱼之间的气氛一时凝滞。
池鱼突然笑了,比刚才的笑容还要灿烂一些,“项斐,你不要那么紧张嘛。我只是过来找你叙叙旧。”
“没什么好叙的。”项斐道。
“好嘛,你收留我一个晚上吧,我不想回大海。”池鱼改变了想法。一开始只是想着过来找项斐套套口风,看看海神之泪是他在哪里得到的,但看项斐的样子也不太可能告诉他。
又不想对面前的人类下杀手,毕竟还有喂鱼之谊在,有趣的人类难找,还是得慢慢磨。
这么善解人意的人鱼去哪里找,池鱼的尾鳍翘了翘,他仿佛没有看见项斐手上的木仓。
“你敢开木仓吗?”
他凑近了军官,尖锐的指甲闪出,锋利的光在上面一闪,池鱼的手掌贴近了军官。
在寂静无声的房间,他听见了项斐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池鱼被一道沉沉的目光注视着。
他开口,“你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黎克?”
池鱼一怔,没想到项斐会提出这个问题,他利落地点头,“对。”
他头发上扎着的海草突然承受不住的断裂,满头的银色发丝铺展开,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池鱼的嘴唇殷红,他若是单靠着自己的相貌在暮色之海上,也能俘获不少的水手。
但池鱼一向骄傲的是他的鱼尾,在人鱼一族,只有废物才看脸,他们在求偶时都是看对方对尾巴够不够好看,够不够强壮。
即使现在没有偶可以给池鱼求。
池鱼把头发掖在耳后,“他也被感染了,你知道吗?”
项斐:“猜到了。”
“我要是不杀死黎克,他要搞死的就是我了。”池鱼摊开手,“我可不想死,那死的当然是他了。”
他说的直白,把项斐都噎了一下。
于是项斐把木仓举起来,木仓口正对着池鱼的胸膛,心口的位置。
他说,“我也不想死,麻烦你出去。”
池鱼:……
他该夸奖项斐没有照搬他的话,而是还改动了一下吗?
项斐礼貌地道谢,“谢谢你,记得把门关上。”
池鱼:“。”
第21章
池鱼突然被噎住了,他不知道项斐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项斐的视线往旁边移了移,池鱼看懂了。
他是在问:还不走?
逆反心理出现,池鱼偏偏就不动弹。
他往前靠了靠,冰冷的坚硬的木仓划过他的皮肤,抵在他的心脏位置。
“砰、砰、砰。”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池鱼的手掌按住项斐的木仓口,向下压,项斐拿着木仓托的手很稳,他的力是向上的。他们两个就这样僵持住。
靠的很近,他可以看见项斐眉骨上一颗浅浅的痣,还有长长的睫毛,纤毫毕现。
最后池鱼没有耐心,他松开了手木仓,然后揽住项斐的脖颈,一个用力,他们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
项斐的眼睛出现一瞬间的茫然。
看起来有点好欺负。
池鱼贴近了项斐的衣服,他闻到了熟悉的皂角香气。这种香气让池鱼闻到的第一个瞬间就能下意识地想起雨天时项斐抱他漫步走在树林里的场景。
抬眼向上看,房间的天花板上还有一幅画,彩色的油画画的很抽象,黑色的触手张牙舞爪,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被束缚的男人。两个眼睛闭上,嘴唇扬起,在周围黑暗的背景下他身上充满了圣洁的光。
项斐抿了抿唇,他刚想说什么,又被池鱼戳了戳,“你的房间上面有画,你知道吗?”
一下子被打岔,项斐怔了一下。
他应道,“知道。”每个房间都有画,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设计的,房间的图案还不一样,他入住时随便挑了一间。
项斐忽然发现他和池鱼挨的很近,池鱼还在细细观摩着那幅画,抬眼时的银色的瞳孔浅浅印上一层暖色的光。
紧贴着的、池鱼的心跳声似乎和他的融合了。
池鱼突然凑到项斐的脸前,“我有一个发现。”
“什么?”
“你的耳朵红了哎,项—斐。”
最后的两个字拉长了丝,池鱼满意地看着项斐的耳朵越来越红,耳垂红的要滴血,耳朵尖尖有一层淡淡的粉色。
池鱼的耳朵从来不会变色,一直是属于人鱼的耳鳍,可能他成年期会变成人类的样子,不过耳朵也会那么红吗?池鱼好奇的碰了碰,被项斐“啪”地一下打下去。
“池鱼,我和你说过,不要乱碰。”
项斐抿了抿唇,隔着薄薄的裤子,能感受到腿侧冰凉的触感,是鱼尾的温度,冷的和池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