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摸摸小尾巴吗番外篇——by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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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采约了叶灯吃饭,两个人在叶家煮小火锅。
叶灯问:“你怎么心情不好?”
路采坦白道:“被萧远叙惹生气了。”
叶灯道:“唔,有争执是很正常的事情,磨合的时候可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是吗?我哥说这是件大事。”
“你听他随口瞎讲,我以前和他三小时吵一次。”叶灯耸了耸肩膀,“他只是想借机拆散你们俩吧。”
路采:“……”
他夹了一筷子肥牛,放在倒了麻酱的碗里,一时半会没往嘴里塞。
过了一小会,路采吃掉肥牛,和叶灯讲了闹脾气的来龙去脉。
在叶灯的观念里,这实在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两边都该放轻松一点。
不过横在小情侣中间,难以轻描淡写地略过。
以路采的说法是,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被男朋友放了鸽子,对方真是个胆小鬼。
“他用那种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能逼他来我家吧!”路采委屈道,“搞得像是我家很恐怖。”
他不是不能理解萧远叙的犹豫,因为过往亲情的缺失,因为对这方面倍感棘手。
总的来说,就是怕把事情搞砸。
而路采认为,这没有搞砸与不搞砸,只有愿意做与不愿意做。
表现好坏不要紧,最后结果也不要紧,从曾经的阴影里迈出去才是最主要的。
叶灯咬着生菜:“不少人对见家长很怵,你怂恿他几句,他肯定会答应啊。”
路采嘴硬道:“我不要,不来算了。”
说完,他心虚地嘀咕:“亏的是他自己,我又没影响,还省得和我哥纠缠了。”
叶灯道:“话说你哥这些天怎么样?严防死守着你对象?”
“没管他们两个,各自管好各自吧,我一个人难受还来不及呢。”路采道。
实际上,路采在外拍杂志图时,周鸣庚和萧远叙见过一面。
本市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摆接风宴,请了商界一大半的人,向他们介绍自己的继承者。
萧母也在邀请名单之中,不过有公务要忙,只能让儿子代为表达关切。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周鸣庚和萧远叙对这类场合游刃有余,这时候却不约而同地频频走神。
萧远叙显得心事重重,周鸣庚则是唉声叹气。
有一群富二代聚着聊天,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句,他们聊起了美人鱼。
“听说拍卖会上有,但我只是听说,没见过。你不是说自己瞧见过么?”
“美人鱼哭是掉珍珠?”
“我见过是见过,但人家哭的就是眼泪啊。那时候我还纳闷,这是不是找了个人假扮的。”
周鸣庚对他们很冷漠,也没有掺和话题,在他们流露出蠢蠢欲动时,很鄙夷地扫了一眼这群人。
宴会到了后半场,他破天荒地主动和萧远叙说了话。
自从周鸣庚得知自家弟弟在和萧远叙恋爱后,有时他们会在应酬中碰面。不过都是萧远叙打招呼,然后被他无视。
周鸣庚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道:“美人鱼单纯为心上人哭的时候,会和童话里写的一样掉珍珠。”
萧远叙偏过头,认真地听他讲下文。
然而周鸣庚迟迟没再开口,打量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把路采气得面吃一半回房后,他反思了好几天,道歉也道了好几遍。
表示自己可以正视他们的感情,又发誓再也不乌鸦嘴,虽然暗地里尤有不甘心,但已然让步得退无可退。
这段时间糟心得要命,但今天一看,貌似萧远叙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看来路采对他俩都没搭理。
再看来,他俩对路采都很上心。
周鸣庚叹了一口气,抽出裤兜里的手理了理衣襟,转头就要立场。
可他没走两步又停下,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反手抛给了萧远叙。
萧远叙轻易地接住,继而摊开手掌。
里面是一颗珍珠。
·
萧远叙生日当天,路采端坐在家,看似一派风轻云淡。
只是周鸣庚十分怀疑,对方内心可能火烧火燎了。
在失手打碎了一只杯子之后,小人鱼有些懊恼,接着去书房里玩电脑。
没到半个小时,路采心神不定地说要去睡午觉,周鸣庚让他打扫下卧室,他扬言卧室太乱无能为力了。
“自己知道乱,还就这么睡猪窝啊?”
路采为了偷懒耍赖皮道:“没办法,我就是小猪——”
周鸣庚道:“丢不丢人啊?待会问问我妈,怎么会和同种族人鱼生出一头猪。”
路采出去了九天,从叶灯那里回来后,便和周鸣庚恢复了和睦相处。
周鸣庚觉得叶灯暗中帮过忙了,见路采关上房门,自己拨通了叶灯的电话。
“我又不是家庭调解员,为你说什么话?”叶灯道。
说完,他哼笑一笑:“那么想知道?”
周鸣庚感觉手上起鸡皮疙瘩:“你不会是帮我打苦情牌吧?”
叶灯道:“你猜啊。”
周鸣庚与他对称:“你说啊。”
叶灯语气轻佻:“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下。”
周鸣庚:“……”
就知道这人不好搞定,他正打算挂电话,又听叶灯道:“我和小路说,在没遇到他的时候,我很早嫉妒过他。”
“什么?”周鸣庚感到匪夷所思。
叶灯道:“刚认识你那会,感觉你目中无人,但提到弟弟的时候,明显会重视起来,一分享就说个没完。”
“哦,当时你还嫌我吵。”周鸣庚道。
叶灯说:“我每次听完会想,为什么他能有这么偏心自己的哥哥?可以给他撑腰,买那么贵的皇冠当玩具,人生是不是没有烦恼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声:“烦恼还是有的,你习惯照顾他了,把他和谁在一起、未来会怎样,归成了你负责的事,护得太紧他会很痛苦。”
周鸣庚道:“我是怕他过得不幸福。”
“他都不怕,你还是相信他吧,把他该背的责任交给他自己。”叶灯懒洋洋道。
十五分钟后,路采卧室的门把手转了转。
路采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出来后鬼鬼祟祟,放轻了脚步往门口走。
经过客厅时他被周鸣庚叫住,随即东张西望,扮做四处看风景。
“深思熟虑了半天,还是要去给萧远叙做生日啊?”周鸣庚道,“憋不住要去示好了?”
路采装傻:“今天是萧远叙生日吗?你怎么记得比我牢,啧啧,你很有问题。”
周鸣庚道:“有问题的是谁啊,刚才谁在电脑上搜,冷战期间如何自然地陪男友庆生?”
“我只是随便看看呀,你怎么翻我搜索记录?”路采道,“一点都不尊重别人隐私,我要告诉爸妈!”
提到父母,他有点头疼。
不光是萧远叙相关的事情,还有爸妈自由散漫,从海岛返程执意不要司机去接,说是自己再随便玩玩逛逛。
也不知道玩了什么逛到哪里了,路采看着时钟陷入沉思。
周鸣庚扫了眼手表,默契道:“就不该同意他们到处瞎晃悠,以他们的作风,待会别捡只阿猫阿狗回来。”
父母是人鱼族的王室,在臣民面前威严处事,私下里非常地慈爱温和。
在多变的气候和海域中,他们要保证美人鱼的安稳生活,有时候会顺手救助水母,或是帮助迷路的小鲸鱼回到大队伍。
这种真情实意的爱心到哪儿都一样,在这里周鸣庚很怀疑他们会带回流浪动物。
与此同时,半山别墅区附近。
路家父母一直久居在海洋里,鲜少会来陆地,今天过得晕头转向。
他们没有学会用软件叫车,出行只能临时拦出租。
从机场去市中心的时候还好,出口可以直接打车,但从市中心回家就不行了。
拦了半天没拦到空车,两只美人鱼坐地铁到周围。
这片豪宅在做道路规划时,默认了每家每户都有私家车,公共交通非常不方便。
他们单是走到小区门口,导航上就显示需要花上二十多分钟。
一般来说正常人早打电话让孩子来接了,然而人鱼定期会洄游,远远超过这点距离。
于是他俩没当回事,拎着两包海岛特产拖着行李箱,慢悠悠跟着导航走。
中途遇到一家装潢精致洋气的甜品店,路父路母决定进去休息一会。
这家甜品店的客户主要是豪宅区的住客,没到下班时间,除了他俩居然没有另外的生意。
路母悠闲地喝着热可可,看起了手机上缓存的电影。
“你怎么总看这陶、陶什么来着?”路父道。
路母愉快道:“陶岳繁?他长得很帅啊,你瞧瞧人家这鼻梁。”
路父阴阳怪气地说:“你知不知道人类很多都整容的?”
路母试图据理力争,证明这位影帝没有整容,然而店门吱嘎了声。
有别的客人进来了。
她往门口望去,先注意到对方和陶岳繁相似的高挺鼻梁,继而看见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萧先生,您的生日蛋糕。”店员恭敬道,“这些您有需要吗?”
萧远叙垂着眼睫,接过蛋糕:“不用了。”
路母的视线跟着移过去,店员说的是一些庆祝道具,纸做的皇冠、礼帽还有小彩炮。
尽管她不过生日,但觉得这些东西设计得可爱,于是打算和路父买了一份。
路父低声道:“这人有点眼熟。”
路母为彼此的心有灵犀感到很兴奋:“是吧,他长得好像陶岳繁啊,看上去真有明星相!”
路父:“……我是说,你还记得我俩当时在路口买炸薯条么?”
路母若有所思,继而记了起来:“原来是他。”
他们出门时,萧远叙刚要走,坐在车上被公事缠身,打完了电话正要发动油门。
看清楚这对夫妻的相貌时,他同样想着好巧,居然能在家门口碰上。
外面天寒地冻,山坡的路很不好走,萧远叙望了眼前方宽阔的马路,又看了看他们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他缓缓降下车窗,问路父:“您也住这边?我顺路载您一程吧?”
路父打开手机,看着儿子发来的地址,报给了萧远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说完之后,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紧张。
“我帮您把行李放后备箱。”萧远叙说完便下了车。
路家父母觉得再次让人帮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劳烦他放东西呢?
他们连忙推拒,架不过萧远叙实在客气,坐上车时车门都被帮着打开。
明明之前看模样是很沉静的孩子,原来这么热情的吗?!他们诧异。
萧远叙细心道:“叔叔阿姨,空调温度需要调高点吗?”
路父道:“不用不用,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不麻烦。”萧远叙用牙齿轻轻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企图让自己冷静点。
心跳跳得很快,他无声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后视镜。
坐在后座的夫妻面容和善,保养的并没自己爸妈那么得当,但有种别样的足以混淆年龄的活力。
路上,萧远叙脑内一团乱,想着该怎么适当地朝他们搭话。
他还没想出满意的计划,路母抢先道:“那你和我们家孩子是邻居了啊,说不定你们认识呢。”
萧远叙按耐住忐忑,道:“嗯,我是跟路采和周鸣庚认识。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您和叔叔。”
路母道:“我们不怎么过来,这次难得一起过个新年。”
“在本市有想玩的地方吗?或许我可以做个推荐。”萧远叙绞尽脑汁地搭话。
他们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路母和路父显得很随和,有说有笑地让萧远叙有空常来做客。
到路采家后,萧远叙又下车把行李箱拿出来,继而望了花园里紧闭的大门一眼。
路母记起萧远叙在甜品店里的答复,猜测对方也许没人庆生。
她体贴地调侃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要不要到我家过生日啊?”
萧远叙屈起手指,用大拇指指甲刮了下食指指腹。
自己在紧张,在怯懦。
萧远叙没后退,道:“可以吗?”
·
路采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想着下午三点钟,如果爸妈还没回来,自己就去找萧远叙,过完生日再和他们见面。
听到门铃声,他以为自己点的奶茶到了,蔫巴巴地去开门。
他看到萧远叙和爸妈站在一块,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道:“……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路母道:“幻什么觉,一年没见不认识爹妈啦?”
“不是,你们后面这位是什么情况?”路采道。
他与萧远叙对视了下,又迅速分开,有意回避的目光中闪烁着些许狡黠。
等父母去房间放东西时,路采抱着胳膊,把萧远叙堵在玄关处。
“几天没见,我有点不认识男朋友了。”他道,“你是谁呀?我男朋友貌似不敢来我家诶,怎么带着蛋糕冒出来了?”
萧远叙没应声,路采就得寸进尺,恶劣地与萧远叙贴得更近。
“你怎么紧张得话也不敢说,是不是心都要跳出来了啊?”路采道。
萧远叙道:“心跳声太响,吵着你了?”
“具体有多响?”路采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