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摸摸小尾巴吗番外篇——by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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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残忍地勾起嘴角:“怎么着,一分钟都没到就要不行了?你知道叶灯在水里泡了多久么?”
韦千亦答不上来,被周鸣庚反手折起左手,登时疼得抽搐。
“就是这只手把叶灯推下海的?”周鸣庚问。
韦千亦剧烈地咳嗽着,试图否认这一事实,被周鸣庚踹了一脚。
周鸣庚道:“我问你话呢。”
韦千亦拼命地点头,接着感觉自己胳膊像是要被生生卸下来!
他张开嘴,在水里哀嚎,继而被拉出水面,脸被打偏的同时身体也往地上栽去。
别人看到韦千亦被收拾得这么狠,本来心惊肉跳,再听到周鸣庚说,是韦千亦把叶灯推下的海,心中一阵复杂。
“我之前不知道是韦千亦动的手,他和我们说对戏出了点意外,我们都以为是天气不好,叶老师没当心!”有人主动道。
他再看向韦千亦,一脸鄙夷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们?你把我们当朋友了吗?!”
韦千亦记起刚才周鸣庚一发话,这群人早已不敢为自己阻拦,不禁荒谬地笑起来。
自己因利益结交的朋友,也因为利益离开,自己趋利避害地筛选别人,也被别人审时度势地筛选。
然而不由他再感叹,周鸣庚在他身前半蹲下来。
韦千亦在地上痛苦扭动,下意识地抱住头,一边咳水,一边哆哆嗦嗦地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记得这些了!都是我一时着急晕了头!”
他语无伦次且前后冲突地说着,此时并没什么理智可言。
周鸣庚也不在乎,冷声道:“别让我再看见你,叶灯面前也好,荧幕里面也好,要是碍我眼了你后果自负。”
导演夹在投资商和演员中间,很难给叶灯出头。经纪人即便有意追究,碍着业内种种约束,也不可能把场面闹得太僵太难看,最多要一笔赔偿金。
可叶灯缺钱么?
叶灯只缺出一口恶气。
一切幸好出事时周鸣庚在场,如果不在,就不是韦千亦喝几口水挨一顿揍就能了结的了。
几乎是所有人,考虑到另一种可能性的时候,都不禁后背发凉。
周鸣庚不敢多想,每次只要心里浮起这种后怕,就忍不住偏激地想把韦千亦杀了。
韦千亦心知那一推搡八成被很多人目睹,甚至可能被录像,没有否认也不敢再避重就轻。
这人一改往日的风度翩翩,重复着说对不起,吓得就差给周鸣庚磕头。
周鸣庚闭了闭微微发红的眼睛,把仇恨和怒意压了下去。
他阴沉道:“滚吧。”
·
回到病房,叶灯已经醒了,拉开窗帘在整理大家送的花束。
这几天在下雨,屋内光线不太好,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把花枝插进瓶子里,饶有兴趣地开始摆弄,尝试着搭配出最好看的样子。
“你回来啦?”他转头看周鸣庚。
周鸣庚拿起剪刀,道:“花要斜切一下活得更久。”
叶灯不懂这些东西,腾出地方让周鸣庚剪花,在旁边盯着周鸣庚的脸,继而视线往下滑,注意到对方泛红的指节。
“韦千亦来过了?”他问。
周鸣庚道:“这你都看得出来?”
叶灯“唔”了声,道:“因为你好像打架了。”
“不算打架,这是单方面殴打。”周鸣庚懒洋洋道。
叶灯听完以后又抬头去看花,放心道:“这就好。”
病假还剩一天半,这些年来,他从没休息过这么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本来叶灯觉得两个人难得聚在一起,隔日不如撞日地打个炮吧。
周鸣庚觉得他虽然活蹦乱跳恢复如常了,但说到底终究是个病号,自己对病号下手也太畜生了。
叶灯百无聊赖,转而冒出别的点子:“好吧,你表演个变尾巴给我瞧瞧?”
周鸣庚不是很想变,娱乐活动又变成了上一个。
过了会,叶灯咬着嘴唇,有点懊恼自己怎么提出这种建议来。
病床质量不比家里大床,幅度稍微大点便吱嘎作响,而周鸣庚并不为此收敛。
好在VIP病房为了让患者能更好地休养,房间之间隔音效果做得很好。
中途手机有铃声响起,是路采打来要当贴心小棉袄,被周鸣庚反手挂断。
叶灯稳了稳喘息,发现是自己的手机,伸出手想要回拨过去:“万一是要紧事呢?”
周鸣庚抓着他的手腕,也不说是谁打的电话,故作蛮横的语气里夹带着雀跃,像是意犹未尽,也像是对当下满足到不允许有任何变动。
叶灯蹙了下眉,就被他吻着眉心道:“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解决我。”
说完周鸣庚又情不自禁趴在叶灯身边笑,叶灯问他干嘛突然这样。
周鸣庚无奈地说,想了想,自己太容易被他解决了。
08
第二年夏末,京市。
广告拍摄结束,叶灯卸妆换衣服,出门伸了个懒腰。
最近跑的通告都是去年定下的,好在他重心一直侧重演戏,这类活动一向排得不多,自己还债不至于还个两年。
叶灯人气不减,前阵子被颇有含金量的奖项提名,业内口碑也越来越好。
照前些年的奋斗劲,此刻他的片约和档期应该爆满,但他着实很久没接新工作了。
以前在给事业打基础,他从花瓶小生转型成演技派,现在知名度有了,观众好感度也高。
再接下来挑剧本要格外谨慎,没有满意的就绝不凑合。
通告一少,人就有了充裕的可支配时间。
这对于顶流而言,有时候是一件很难适应、甚至会引人恐慌的事情。
不过叶灯倒是没有,自己对流量不至于牢牢不放,而且调整过重心平衡的日子,令他感觉滋味不错。
他发vlog更勤快了,与朋友与粉丝的互动也更多了,时不时分享书单和游记,隔三差五还去相熟的剧组串门。
此刻收工下班,叶灯戴上有框眼镜捧着手机,刷了一会微博评论。
有人阴阳怪气:[叶灯粉丝都这么佛系的啊,你家正主多久没有曝光了,消极怠工算得上业内前三吧,我看他转行当网红算了。]
[楼上在放什么屁?叶灯的业务能力和工作态度众所周知,合作过的都说好。作品贵在质量不在数量,规划有变动也是情理之中。]
[你爹的行程用不着你操心,在做什么该做什么,人家心里门儿清,不像你一出生就直奔进棺材。]
粉丝对叶灯的改变很支持,他也不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了,这几年的点点滴滴,足以证明叶灯值得被交付信任。
别的不好说,当叶灯的事业粉确实能放八百个心。
因为成长环境严苛,他在年少时就明白了独立的重要性,也下过风雨兼程的决心。无论后来被情人细心呵护,还是自己披荆斩棘,他都没有淡忘或动摇。
叶灯有理想,不过……也有凡心。
这事情他没明说,但暗戳戳夹带过“私货”,粉丝们自然有所察觉。
[赚钱重要,恋爱也重要呗,镜头外面咱们叶老师在过什么生活,懂的都懂,让他们酸去吧。]
[不懂不懂我不懂,详细说说/耳朵]
[上次在澳城开粉丝见面会,某豪华酒店给粉丝打五折,晚上还送水果盘。你们说那老板怎么想的哇!]
[啧啧,楼上的楼上就是在装傻讨糖吃。]
起初不和谐的声音当然会有,叶灯随不满的人嚷嚷,横竖没有效果,久而久之她们也不再抱怨,可以说是接受了无法扭转的现实。
叶灯慢慢得寸进尺,从隐晦地晒自己和周鸣庚共进的晚餐,到Vlog里会出现周鸣庚一闪而过的背影。
他就像坠入爱河之后,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恋人的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
实际上除了年纪不算小,他的状态真的差不离。
谈恋爱怎么能让人这么开心的?叶灯纳闷,又不可自拔。
叶灯离开化妆间,和工作人员告别后,坐上了周鸣庚的车。
周鸣庚拿出首饰盒,道:“把颜色洗掉了,你看看。”
送鱼鳞时他欲盖弥彰,用特殊工艺把东西染了色,得知材质究竟是什么以后,叶灯强烈要求弄回来。
现在鳞片不再是“本命年能辟邪”的红色,而是富有光泽的淡白,细看泛着一层蓝。
叶灯把它系回脖子上,不禁得意:“你那时候就这么喜欢我了?”
周鸣庚道:“喜欢。”
叶灯道:“我也喜欢你。”
晚上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之后叶灯要去一位导演那边试戏,周鸣庚送他到门口,自己有应酬要赴。
叶灯本就选本子很挑剔,今年眼光愈发高了,抱着宁缺毋滥的态度拒了很多片约,而这次的班底很合适,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
说试戏其实相当于走个过场,让叶灯和编剧、副导们也打个照面。
试戏结束,导演留叶灯喝了半杯茶,有关工作的具体事宜会交给公司接洽,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圈内趣事。
话题扯到婚恋方面时,编剧委婉地向叶灯提起自己女儿,有意想做介绍。
叶灯坦白道:“我有对象了。”
考虑到一些粉丝尚且不能承受,他至今没有正式公开。
顶多是七条动态打底两条和对方沾边,常常在狗仔面前手牵手,采访时被问到相关问题就抿嘴笑……
这样貌似不够。
·
“对象不查岗,我也不能犯错误啊,麻烦离我远点谢谢。”周鸣庚道,“家里管得严,不能沾着一股香味水回去。”
这家KTV分为三楼,顶楼的包厢格外大,能够容纳四五十位顾客,还设置了台球桌。
不过在场只有二十个人,一半是老板和经理,另一半是喊来的陪酒陪唱。
快要散场之际,有批人已经成双成对,氛围极其暧昧,就差勾肩搭背左拐到隔壁酒店开房。
有人喊了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示意他去伺候在角落打牌的周鸣庚。
男生是头一天上班,在这边试图浑水摸鱼,闻言被催促着,他扭扭捏捏姿态为难。
然而周鸣庚比他还为难,男生往这边挪了半步,他就主动后退两步。
“对象谁啊,那么凶?周总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谈的?”那人揶揄。
周鸣庚嗤道:“谁跟你偷偷摸摸了,但谈个恋爱也不至于昭告天下吧。”
“你是不是今年没关注过娱乐圈?人家和男朋友的绯闻上过两次热搜了!”另外有人说。
“操,多少年了,周总的一点口味没变,还是个小艺人?”
几个知情人已经闷闷笑了起来,打趣道:“那个艺人可不算小。”
“什么玩意儿,口味变了,不喜欢叶灯这一款的了?前阵子我俩路过叶灯的广告牌,这货看得可起劲了!”
那人喝了不少酒,听别人起哄听得云里雾里,以为周鸣庚的审美取向换成了老男人。
“嗯嗯当然起劲咯,你品,你细品!”
周鸣庚打断道:“口味没变……”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包厢门开了。
有个身形颀长面容秀丽的青年站在那里,逆着光,微微斜着身体靠在门框上,扫视了里面一眼。
尽管青年一声未吭,目光也是漫不经心的,但屋里嬉笑打闹的陪客登时静了下来。
这家KTV在本市算得上数一数二,接待的顾客非富即贵,养在这儿的公主少爷统统经过精挑细选。
他们自认见过许多美人,可没有一个,比眼前的更漂亮。
说漂亮其实并不确切,在对方出挑的气质面前,过分精致的外貌在某一瞬间甚至被忽视了。
这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
“叶灯……”有人不可思议地轻声嘀咕。
周鸣庚显得很自然,笑道:“你怎么来了?”
“试戏结束得早,过来接你。”叶灯道,“指不定能听到你唱歌呢。”
他们三语两语地说完,刚才刹那间有些凝固的气氛转而更加活跃,大家纷纷回过神来。
“叶老师来了也不说一声,想喝什么?这就给你点上。”朋友说。
叶灯道:“没事,我随意坐坐。”
“怪不得说不算小……”有人迷迷糊糊地转过弯来,“妈的,我品出来了,合着是老夫老妻,你侬我侬。”
周鸣庚不怎么带叶灯来酒局,一是觉得环境嘈杂混乱,叶灯不太爱来,好不容易有空闲不如多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二是人多口杂,虽然他们现在等于半公开了,但明星的职业有特殊性,经纪人叮嘱过他们尽量顾忌一点。
但叶灯能来,他当然很高兴。
酒局很快便散场,两个人并肩在老城墙下散步。
剧院门口贴了一张爱情电影海报,两个主角暧昧地彼此温存,他们见样学样,在海报前也接了个吻。
叶灯之前推辞不过,在包厢里喝了点无酒精鸡尾酒,此刻清醒得很,却在越来越温柔的亲吻里,觉得自己即将醉倒。
会一醉不起吗?
会倒在地上化成水吗?
叶灯不知道,但他知道周鸣庚会把自己捧起来的。
难得和周鸣庚在外面这么放肆,回家后叶灯心绪没有平定,和以前一样有点失眠。
不过失眠症已经治愈了许多,多翻来覆去几次,总能慢吞吞睡着。
叶灯在翻第二次的时候,就被周鸣庚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