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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簿系统又bug啦 番外篇——by偷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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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你?”野仲一愣,“我劝你什么?”
  等等,这他妈是夜游神啊!
  “大人,你不会是来杀我灭口的吧?”
  野仲笑道:“为什么,因为栖迟喜欢你?”
  “……啊。”施灿静了十秒,点了点头。
  “因为旁人都说我对栖迟有意思,所以你以为我来灭你这个情敌?”
  施灿又点了点头。
  “别听他们胡说。”野仲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我要真抢人,那也得抢你啊。”
  什么跟什么啊操。
  “好了,不逗你了。”野仲笑着收回扇子,“我不过是怕你无聊来陪陪你,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俩挤挤睡一张床?”
  “不了吧。”施灿微微向后挪动凳子,“栖迟快回来了,咱们三个睡不下。”
  “栖迟都去人间了,这会儿怎么会回来。”
  “什么?”施灿眼皮一跳,“他不是在城外吗?怎么去人间了?”
  野仲倒茶的动作顿住,转头道:“他们又瞒着你了?”
  施灿已经说不出话了,抿着唇咬着后槽牙,身体打着颤,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野仲一点没有说漏嘴的歉疚感,反而还有些正中下怀的得意:“我就猜到你被蒙在鼓里,不然不至于还叫鬼差看着你。”
  什么担心赤问把自己抓走,全是放屁。
  原来这才是栖迟的意图,如果施灿对栖迟有什么不满,那一定就是这样几次三番瞒着他孤身去做一些自认为对他好的事情。
  “其实我何必担心你抢走栖迟呢,等十日期限一到,你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野仲说。
  “再也不会见面?”施灿如鲠在喉,“为什么再也不会见面?”
  “如果他没有办到承诺的事,你不就得灰飞烟灭了吗?”
  “他会成功的。”施灿没底气但对栖迟拥有无比的信任,“他一定会抓到赤问的。”
  他不允许他们的最后一面就这样匆匆而过了。
  野仲笑着摇了摇头:“他能成功固然是好事,届时第五殿主为你重塑命格,你也用不着干巴巴等你的心脏了,早早投胎便是。”
  “我……我没说我要投胎啊。”施灿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功德还没赚够呢。”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留在地府的缘由与初衷。
  “你们把地府闹成这样,以为阎君还能留着你在眼皮子底下晃悠?”野仲冷笑道,“就算你不想走,又能留到几时?”
  施灿破罐子破摔:“留到栖迟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投胎,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他总觉得他跟栖迟之间不管发生什么都只是他俩的事,为什么总要有人来三言两语插科打诨,他原本自己就没理清头绪,被他们这么逼着更是心烦意乱。
  野仲眯起眼睛:“你觉得栖迟还能投胎?”
  “为什么不能?”
  “一只生死簿上只有不祥二字的厉鬼,你凭什么认为他还有轮回转世的未来?”
  施灿顿觉一阵头皮发麻,后背沁出层层冷汗。
  他曾问过栖迟关于他的过去与未来,他并不是不想说,也没有敷衍自己,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或者说,他真的没有未来。
  栖迟被困在了地府里,永生永世。
  他不禁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栖迟?为什么要这么做?
  “能带我去找沈织吗?”施灿央求野仲,“一定是他在生死簿上动的手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栖迟。”
  “我也见不到他。”野仲说,“更何况都四百年过去了,所有酷刑都撬不开他的嘴巴,他为什么愿意告诉你?”
  是啊,此路不通。
  “那你带我出城,带我去找栖迟吧。”
  “做什么?道别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施灿低沉道,“你来这儿难道不就是为了带我走吗?”
  野仲微挑了下眉,没有接话。
  施灿叹了口气:“我是不太聪明,可也没太傻。你明知道我听了这些肯定会急着去找栖迟,又何必弯弯绕绕再浪费时间。”
  夜游神大人饶有趣味地漾开个笑容:“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怕我给你下套吗?”
  “怕。”施灿如实说,“但我想见到栖迟的心一刻都不愿意等了。”
  “好,”野仲抻抻衣摆站起来,“放心,我不会害你,但我自然也有我的目的。”
  “日游神吗?”施灿多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为了你弟弟?”
  野仲身形一僵,若有所思的轻嗤了一声,说:“他再也不会被原谅了。”

62、天平
  ◎你想要多一个敌人还是帮手◎
  一天前,人烟散尽的第五殿中。
  夜游神大人目送着施灿一瘸一拐地离开,眸中覆上了一层不可言说的阴翳,他原本生得温柔长相,却偏爱摆一副看天下不爽的臭脸,像支起满身长针的刺猬,叫人望而生畏。
  第五殿主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又把其他九位殿主在心里挨个问候了一遍,真是留下了一堆什么破烂事。
  “野仲君。”阎君换下威严神情,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在地府中最不对付的要数夜游神,可也只在他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地撕下所有伪装,反正都是看不对眼那也就没必要再假惺惺地粉饰太平,他这么想着索性彻底放松下来,半靠在座椅扶手上懒洋洋问他,“今日的处理结果你满意吗?”
  野仲冷笑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我实在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里头轻蔑的语气铺天盖地溢出来,阎君已经明显不悦了。
  “愚蠢至极。”夜游神直白地讽刺他,“这么多年来你乐此不疲地为天界卖命,却连他们一星半点心思都猜不透,真是滑稽。”
  “你究竟什么意思?”阎君快把手里攥着的青花瓷茶杯捏碎了,没见过哪个做老大的能像他这么憋屈。
  野仲啪的一声打开扇面,说道:“你今天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不信?”
  “本座说了许多,夜游神指的是哪一句哪一件?”
  “用不着跟我打哑谜,这大殿之中就你我二人。”野仲说,“昼夜双神之间的事,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阎君眼皮一跳,煞有介事地试探道:“本座未曾经历过那段岁月,所闻所言皆是天界众神的话术,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可与人言的地方?”
  “昼神是谁,夜神是谁,如果真是水火不容那倒好了。”野仲沉声道,“昼神若真是什么救世神明,天界那帮臭神仙又在忌惮什么?”
  此话一出阎君顿时就不淡定了,有些事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众神口中的昼神慈悲为怀,可这几千年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又背道而驰,如果抛开生死簿这一至关重要的环节,其中一定有什么是被所有人默契隐瞒了的。
  但阎君深知自己为谁效忠,也明白螳臂当车的后果,所以只要天界说什么,他自己就该信什么。他迅速调整好情绪,冷冰冰浇下一盆凉水:“你当年为夜神座下,自然说些抹黑昼神的话。”
  “是吗,那我只问你一句,谁最不愿昼神现世?”
  阎君想起了某些久远的画面,廊腰缦回,云斜雾横,那位高高在上的天神同他们十殿阎君下达了一道千百年都不敢掉以轻心的指令——
  守好生死簿,他若复生,三界必乱。
  野仲瞧他神色有异,知道自己的话四两拨千斤地搔在了他的痛点上,于是又不紧不慢地追了一句:“天地孕育的神明,其元神魂魄永不殒灭,离万物复苏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野仲君,慎言。”
  “慎什么言,你就这么怕那些神仙?”野仲甩开广袖,“他们若真敢有所作为,岂会只躲在背后指指点点,赤问出逃一月他们也不派人捉拿,因为他们也一样害怕,他们不“知道万一做了什么,会不会把临界的炸弹引爆。现在所有人都在天平之上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没人敢先移动一步,代价太大,他们不敢试,所以只能观望,只能想办法让一切都保持成原来的样子。”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阎君忍不住胆寒起来。
  “我不想做什么。”野仲仰天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闭了闭眼,似乎是累极了,“我所求之人所求之事从未变过,如果天平倾斜的方向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那我宁可它永远不要动。”
  “野仲,我有些好奇,”他们之间难得以这种心平气和的口吻进行对话,“你苦心孤诣五千年,为了游光降志辱身屈居在这阴曹地府,那当初为何狠得下心出卖他,更何至于后来又把他弄成个废人?”
  “游光……游光……”他喃喃自语了几句,眼神中透着心如死灰的绝望,“苦心孤诣,降志辱身,配不上……配不上这样的词,不过是苟且偷生自私自利罢了。”
  “本座并不这样认为。”阎君认真道,“本座与你相识几千年,虽说各为其主不相为谋,但本座却坚信,你并不非贪生怕死之徒。”
  夜游神猛地怔住,一丝光亮倏忽从眼底闪过,又飞快地消失在淡漠的目光中。
  阎君又一次试探道:“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日游神而已,他裹挟生死簿妄想控制凡冥两界,可你明知这是以卵击石,你怕他再这样下去最后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所以……”
  “够了!”野仲怒喝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信吗?”夜游神看着他,“我说了你敢信吗?”
  “信不信在我。”第五殿主也看着他,“你想要多一个敌人还是帮手,在你。”
  殿内又一次静了下来,夹道的烛火明灭,像无声的拉扯。
  良久,夜游神轻笑了一声,接着用更加轻细的声音自嘲道:“我竟也和他一般,与虎谋皮。”
  屋子外的两名鬼差正肩挨肩头碰头地打盹,施灿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只是他刚跨出门就被大黄汪地一声吓了个灵魂出窍,鬼差们迅速惊醒结果还没看清来人呢又被夜游神两扇子打晕了过去。
  “你这狗子早晚得炖了。”夜游神收起扇面,大摇大摆地走下楼去。
  “大黄。”施灿捂住它的嘴巴,又兴奋地按住它乱蹦的四肢,语重心长地说,“你乖乖在家等我们,我去找你大伯。”
  狗儿子歪头看他,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我去找你爸。”施灿啧了一声。
  狗儿子把头摆正,听明白了。
  施灿没脾气了,摸摸它雪白的大脑袋:“如果我们回不来了,你就去投奔别人吧。牛头马面不行,他们嘴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烤了,黑无常也不行,他混账起来跟你抢吃的,白无常也差点意思,他会帮着黑无常抢你的狗粮。我想想……判官食古不化估计不会善待你,Lucy姐不错,到时候没准会给你扎小辫儿穿小裙子,可我们的大黄是个男孩子呀,愁人……”
  施灿嘀嘀咕咕了一会儿,野仲也不催他,就静静等在楼下,就好像,很久以前经历过的那样。
  “交代完后事了?”野仲听着身后响起的鬼祟的脚步声,笑着转过身,“其实你带着它也无妨。”
  “算了,我现在没心思照顾它。”施灿深呼吸了口气,“我们能顺利出城吗?”
  “能。”野仲说,“有我在。”
  他们很快出了酆都鬼城,顺利到施灿都觉察出不对劲来,可当时的他只一心牵挂着栖迟,再没有往深一层去琢磨。他回头看到城门外立着的硕大的LED电子屏,上头不知何时已经打起了广告:黄泉调料铺转让,有意者联系Lucy,电话xxxxxxx,非诚勿扰,前十名联系者免中介费,送判官亲自提名匾额一个。
  调料铺也转让了,那江久安呢?
  施灿恍惚间又想起了前两天失魂落魄的孟婆。
  真是奇怪,从他初来乍到到现在,不足两个月的时间,怎么感觉一切都变了呢。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点忙,更新的不是很勤快,嘤

63、交换
  ◎阿灿太苦了,我舍不得◎
  三天后,赤问被捕的消息传遍了酆都鬼城的每一个角落。
  栖迟风尘仆仆闯进第五殿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他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了两圈,却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人。
  “施灿不在这儿。”夜游神说。
  他心口猛地一颤,猩红的双眼因担忧焦灼而显出几分凶狠,夜游神避开他的目光,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他没事。”
  苏慕叫人带话给他说有赤问的消息,他在城外呆了一天,等再回来时家里已经空空荡荡,他们说夜游神带走了施灿,要拿他当诱饵去钓赤问。
  栖迟疯了一样冲到人间,在时不时冒出来的施灿和赤问的踪迹间疲于奔命,他明白过来苏慕当时只是为了拖住他,一切都是夜游神的主意。他不眠不休了整整三天,直到地府来的鬼差通知他,将他喊回了鬼城。
  “施灿呢?”栖迟发现自己牙齿都在打颤,质问野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拿施灿冒险?”
  如果说这阴司地府里除了施灿还有谁值得信任,那大概是夜游神野仲了,不管是坊间流传的夜游神倾慕于他还是四百年来不远不近的相处,栖迟能真切感受到夜游神对他心存着善意,虽然这一份善意在施灿出现后有了劈叉的趋势。
  野仲握着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椅扶手,淡淡道:“冒险又如何,隐患已除,你跟施灿各自留下一条命,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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