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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簿系统又bug啦 番外篇——by偷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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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
  施灿脚比脑子快,生怕这鬼见愁杀红了眼殃及他这条无辜的小池鱼,只是那小池鱼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拽着了尾巴,啊不是,拽住了腿。鞭子缠上他的小腿,拖得他寸步难行,施灿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只想着穿墙而逃,可是鞭子却跟长了牙齿一样,竟一口咬在了他腿肚子上。
  “疼疼疼疼疼!”施灿吃痛跌倒在地,他这才发现绊住他的哪是栖迟的鞭子,根本是一团裹挟在黑烟之下的小鬼!
  不对啊,小鬼怎么出来了?!
  鞭子袭来,小鬼这回学聪明了,灵巧往上一跳顺势躲开,鞭子实打实落在施灿的小腿上,顿时皮开肉绽。
  “靠,你他妈看准点!”施灿又惊又痛,眼见着第二鞭朝着他膝盖飞来,小鬼再次起跳,不偏不倚趴到了他腿根处,膝盖也跟着无辜躺枪,第三鞭要是再这么随心所欲下去小小灿可就废了!可栖迟显然没有预判或者收手的打算,施灿飞快权衡利弊,花了0.01秒的时间做了决定,他在小鬼再次躲开鞭子后飞快地捂住了裤/裆,手背上顿时连绵出一道红色血印,他听见肇事者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就是故意的!”施灿心态崩了,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老子不躲了,你有本事一鞭子打死我!”
  他索性四仰八叉着躺平在地上,也不管小鬼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反正打不过栖迟这家伙,山高阎王远也没人能帮的了他,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灰飞烟灭罢了,总好过被他这样折辱调戏。
  谁知他这么一坦荡那边却住了手,似乎是失了乐趣。
  “算了。”栖迟耸耸肩,“没劲。”
  他手腕微微一晃,鞭子像是装了雷达般直直追着小鬼而去,一鞭一鬼游走在施灿身上较量了几个回合,终于以小鬼不负众望败下阵来结束战斗。血淋淋的小鬼目眦尽裂,龇牙咧嘴着发出怪异的惨叫,栖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拎着小鬼转着看完一圈,最后脱下被吐脏的外套将小鬼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甩手扔给了另一位伤号。
  “太过分了吧?”施灿红着眼委委屈屈,倒不是装的,伤口真他妈挺疼,被鞭子打过的地方跟着了火似的,“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要我抱小孩?你没长手吗?”
  “长了,”栖迟插着兜四下环顾一周,确定事情都已处置妥当,“我不喜欢小孩,他要是在我手上,我可不保证他到阎王殿的时候还能喘气。”
  “那你怎么确定我不会跟你一样?”
  “就你?”栖迟哂笑道,“烂好人。”
  施灿哼了一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咱们都是在地府赚功德等着投胎转世的人,多积德行善造福下辈子有什么不好!”
  “是吗?”栖迟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整理着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施灿双手举着这烫手山芋抱也不是拖也不是,最后想了个办法,他把外套袖子打了个结,直接当成塑料袋提溜着走了。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颇为不安地回头看向女婴,栖迟不会真的掐死她了吧?
  结果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婴儿在护士锲而不舍地拍打下终于咿呀一声哭了出来。以前,施灿听见小孩啼哭总觉得闹心,可这一次,他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声音了。
  超跑又凭空出现在医院楼下,施灿骨肉又酸又疼,手臂和小腿还流着血,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此刻他只想躺进软绵绵的沙发里狠狠睡上一觉,没有沙发那副驾驶也是可以的。然而鬼见愁却把车门一锁,扇了扇风道:“臭东西,把你脏衣服脱了再进去。”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那股子臭味这会儿又漫上来,施灿皱着鼻子气鼓鼓问他:“你往我身上泼的什么玩意儿?”
  “女鬼的肠液血浆双拼奶水。”栖迟波澜不惊地指了指“塑料袋”里咬尖牙利齿的小崽子,“他妈的。”停顿两秒后又补充说明一遍,“他妈妈,的。”
  施灿:“!!!”
  他把小鬼丢给栖迟,栖迟又顺手将那团扔进车后座自己钻进了驾驶室里,等施灿再上车时只穿了件卡通图案圆领卫衣,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右腿膝盖淤青,小腿处有一圈深浅不一的牙印,正渗着血丝。
  “操!”施灿掰着小腿嗷嗷叫,“我要去打针!”
  栖迟偏头瞟了一眼,扯过后座的毛毯砸在他身上。
  “干嘛?”施灿看他,“我不冷。”栖迟啧了一声,目不斜视:“有伤风化。”
  施灿不以为意道:“咱俩都是男的,你害什么臊!”
  “你这德行要是被判官看到,是会被浸猪笼的。”
  “封建,”施灿哼哼唧唧,“旧社会。”
  栖迟懒懒笑了起来:“酆都鬼城还真就是封建旧社会。”
  “旧社会……”施灿喃喃,“那我岂不是可以一夫多妻!”
  “何止,”栖迟说,“你还可以一妻多夫,一夫多夫。”
  施灿把腿上的血迹擦干净,转过头问栖迟:“那你呢?你是哪一种?”
  “哪种都不是。”
  “怎么,你克妻?”
  “我克你。”栖迟怼人这话没过脑子,等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了,好在另一边的小跟班压根没往耳朵里去,又开始全神贯注跟手臂上的伤口较劲。
  车子在黄泉路上开了没多久便歇在一处水边,栖迟戴上口罩走下车,择了个清静的石碓,蹲下身搓洗起双手来。一块小石头扑通落入河中,溅起清凉水花,栖迟侧脸躲开,睁开眼又撞上了两条白花花。
  “忘川河那么长,你非得往我这挤?”
  “这也没写你名字啊,我为什么不能来?”施灿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那写你名了?”栖迟有些不耐烦。
  施灿几步跨到他下游位置,如释重负般掏出家伙事撒了泡尿,他眯着眼望向远处星光点点的场景,意犹未尽道:“做个记号,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边上的正经鬼却是目瞪口呆。
  “什么表情?”施灿低头看了一眼,“不服气?那比比谁尿的远。”
  栖迟是彻底无语了,不过这无语的表情中似乎还夹杂了某种奇奇怪怪说不上来的……得意?暗爽?
  “是幸灾乐祸。”栖迟一言以蔽之。
  “你幸灾乐祸什么?”施灿还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就听见忘川河里传来异样的声响,原本平静的水面骤起波澜,大大小小的漩涡越聚越多,像是要把人拖进去一般。
  施灿直觉不好,果然,数道鬼影从水中一跃而起直直扑向他,最糟糕的是,栖迟这家伙,丢下他自己跑路了!

10、癖好
  ◎我来灭口◎
  施灿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怎么会招来这么一群恶鬼。无常大人说过,酆都城外都是些穷凶恶极的孤魂野鬼,栖迟这个杀千刀的也吓唬过他,大鬼吃小鬼,这里比炼狱也不遑多让。
  他扶着一条伤腿连滚带爬地逃命,奈何自已初来乍到哪是这些钉子户的对手,水鬼纷纷上岸惊扰了河边的树林,眼冒精光的游魂一个接一个飘了出来,粗粗看去,足有百人多。
  这些鬼魂或奇装异服或长发利齿,还有穿着清装一蹦一跳的僵尸鬼。这可比他前段时间参加的万圣游园会精彩多了,要是卖个门票肯定能发笔横财。
  栖迟那辆耀眼的银色超跑就停在百米开外,那一刻,施灿懂得了什么叫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以及获得了某乎“有一个讨人厌的上司是什么体会”的谢邀机会。他负隅顽抗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众鬼压倒在地,踩着他脑袋的是个衣着暴露的高个女鬼,身上湿湿嗒嗒滴着水,开口却是个男人嗓音:“多俊的小娃娃,怎么就不学好,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往忘川河里撒尿?”
  “娘娘腔你跟他废什么话,把他鸡儿割了,看他还敢不敢!”
  一泡尿引发的阉割案。
  施灿毫无反抗余地地趴在地上,沿岸的碎石硌得胸口疼,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指着来时的方向栽赃道:“不是我,是栖迟干的。”
  “栖迟?”娘娘腔脚上的力道松了些,四下张望一番,哪有什么栖迟的身影,他蹲下身摸了摸施灿的脸,“别拿鬼见愁吓唬人,就算他真的在我们也不怕。”
  不怕你的手倒是别抖啊。
  “栖迟是谁?”新来的野鬼真诚发问,“鬼见愁又是谁?很厉害吗?”
  “嘘!”刚刚扬言要阉了他的矮鬼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说不得。”
  “小娃娃,要不你好好陪姐姐玩一场,我就放过你。”娘娘腔捏着嗓子越靠越近,手指已经开始往下游离,施灿那双光秃秃的腿实在诱人,在这么一群恶鬼中显得格外扎眼。
  不过其他野鬼却不同意——
  “凭什么便宜你一个色鬼,你说放过就放过吗!”
  “就是就是,这小鬼闻着那么香,咱们胳膊大腿的分着吃了岂不更好!”
  “人家一个男娃娃,就算要玩那也是先给我们姐妹几个开荤,娘娘腔你死一边去,被你玩过的男人有几个还是好的。”
  施灿使劲并拢双腿,鬼哭狼嚎起来:“我不行,我阳/痿,我三秒男,我给不了你们性/福!姐姐们放过我吧!”
  “没事儿,”娘娘腔将手探进他的腰窝,“姐姐我是个走后门的,我能给你性/福。”
  完了完了,二十二年童子之身怕是不保!
  “不行!”施灿豁出去了,“你们这么干栖迟肯定会杀了你们的!”
  “妈的!”娘娘腔急了,“又他娘的关鬼见愁什么事!”
  “他走我的后门!”施灿脸也不要了,“我刚从他车上下来,你看我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你说是为什么?鬼见愁什么脾气,能容许你们玩弄他的人吗!”
  “小鬼,吹牛逼谁不会,鬼见愁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你当我们傻会相信你吗?”
  “被男人上是值得吹牛逼的事情吗?”施灿越说越真,“你想想他为什么不近女色,因为他近男色啊!你就说他之前的下属,那个叫胡逸的,你知道人家为什么不干了吗,因为栖迟要潜规则他,他不同意!”
  “那你就同意了?”矮鬼插嘴问道。
  “对!”施灿无颜面对自己,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他可喜欢我了,他说我比他之前所有的下属都乖都听话,还说以后谁欺负我就一鞭子抽的他魂飞魄散!他还说酆都鬼城是封建旧社会,但他不想什么三妻四妾一夫多夫就想跟我一生一世一双死鬼!你们要是不信,我腿上还有牙印和鞭痕,他有些特殊癖好你们不知道而已!”
  施灿逼逼赖赖个不停,彻底放飞了自己。就在他幻想试图蒙混过关时,突然腰间一紧被人拎起头朝下扛到了肩上。淦!娘娘腔来真的了!施灿双脚乱蹦,悬空的手拼命打他,那娘娘腔力气极大,竟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不想死就安稳些!”
  操,是栖迟!
  “你大爷的!”施灿鼻子一酸,“你还知道来救我!”
  “我来灭口。”栖迟将他狠狠摔进车里,居高临下抽出鞭子,咬牙切齿,“特殊癖好,嗯?”
  “不是,你听我解释!”施灿躲到了毯子下面,缩成一团。
  “我要再不来,你是不是该说你都怀我孩子了?”
  “已经生了。”施灿指指后座,“在这呢。”
  “你!”栖迟往后一瞟,变了脸色,“小鬼呢?”
  座位上外套还在,外套维持着刚才的形状,里头却是空空如也。
  “跑哪去了?”施灿裹着毯子坐起来,“去找吗?”
  狂风骤起,连绵不绝的血色彼岸花迎风摇曳,接连成汪洋火海,火海尽头,黑压压的野鬼去而复返,栖迟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捏紧口罩金属条,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不管小鬼了吗?”施灿问。
  栖迟左手搭着方向盘右手按着太阳穴,虽然戴着口罩,但能看出神色十分不好。施灿有些后知后觉的良心发现,担忧地问他怎么了,栖迟却依旧不声不响连正眼都不看他。爱理不理!施灿盘腿靠到门上,撇过头面向窗外,极目望去,忘川河上浮着一片红色荧光,越来越多的水鬼钻了出来。
  岸上的野鬼们扎进彼岸花丛中,打滚跳跃,手舞足蹈,似乎在庆祝着什么。施灿忍不住好奇,但一瞧鬼见愁这副死人脸,就只得把问题又咽了回去。
  酆都城内戒备森严,黑白无常正等着他们。施灿裹着毯子先行下车,闻人语凑上前来,冲他摊手道:“小鬼呢?交给我吧。”
  施灿努了努嘴,摇摇头。
  “栖迟把小鬼给做了?”闻人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施灿悻悻道,“小鬼跑了。”
  “跑了?”闻人语吃惊,“这怎么可能!”
  施灿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可是栖迟啊!”闻人语将信将疑,“这世上还有能从栖迟手下逃走的妖魔鬼怪吗?”
  “啊,凡事都有例外。”施灿干干笑了几声,他回头看去,栖迟已经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垂着头走得踉踉跄跄。
  杏粼走上前扶住他,顺手搭了把脉:“头又疼了?”
  “嗯。”栖迟强打着精神,“城外有异样。”
  “我们已经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杏粼追问,“跟你们有关吗?”
  栖迟瞄了施灿一眼:“你们待会儿问这个瘟神吧,我回去睡会儿。”头痛欲裂,他难受地甩了甩脑袋,刚走出没几步忽然顿住,转过身疾言厉色地问施灿,“你见到我的银绳手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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