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邪祟后我爆红全世界——by太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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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净尘法师他们本来只是想把你的魂体移出来一阵子,等阵法结束了就送你回去的。”
笑过之后,谢无虞也知道兰鹤望这会儿心里估计正懵呢,看了看那张蹙着眉头的小小纸人,想了想,就俯身下去小小声地跟他解释道。
“但没想到你体内潜伏的阴气有点超出了意料,虽然后面控制下来了,你的身体还是受了一些伤,净尘法师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让你暂时先寄身在纸人里,等身体的伤好一点了,再给你的魂体召回去比较好。”
谢无虞说着,伸出了手掌,让兰鹤望爬上去,带着他去看了一下他的身体。
兰鹤望看着床上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自己”,难得有点儿茫然——虽然这会儿他脸上也不太能看得出来就是了。
而谢无虞先前已经去看过兰鹤望的身体不少次了,这会儿再看一遍,依然忍不住皱眉。
刚刚他跟兰鹤望说的程度算是轻的,实际上,兰鹤望现在的身体岂止只是受了一点点伤而已。
那些沉积已久的阴气爆发起来,就算是一开始做足了准备的净尘法师几人,应对起来也依然有些艰难,而兰鹤望当时就身处阴气爆发的最中心,受到的冲击力经过法印和玉佩以及各种灵符的层层削减之后已经淡了不少,但依然是将他的身体损伤大半。
不过当时谢无虞也护得及时,那些阴气反卷之后只在兰鹤望的身上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倒没伤到内脏。
除了这出小意外,阵法最后还是圆满成功了,兰鹤望现在的身体里除了残留的一点儿阴气之外,已经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了。
就是他坐轮椅坐了这么多年,这会儿就算双腿能用了,估计也得经过一阵子的复健才能像以前一样正常地行走。
如今小乖崽真的变小啦,谢无虞放缓了声音给捧在手心里的小纸人解释道,然后就看见纸人的脑袋轻轻地点了点,“我知道了,先生。”
声音有点儿小,但听起来的感觉好像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兰鹤望莫名松了口气。
但是这样子的话问题又来了,兰鹤望一时半会儿可以不去公司,但时间久了,却也不好安排。
人形时微小的动作放到小小的纸人身上都变得特别明显,小纸人的两根眉毛苦大仇深地皱在一起,谢无虞指尖在上面点了一下,兰鹤望呼吸一滞,就听见谢无虞道:“兰伯父那边已经暂时帮你把这几天的文件都收过去处理了,不用担心。”
而且说是要在纸人里待一阵子,但其实也就差不多一周,等兰鹤望的身体情况好一些之后,就可以让魂体回去了。
谢无虞莞尔:“所以这一周里,就委屈鹤望先这样子跟着我了。”
兰鹤望抬头看了看他,这会儿他们的体型相差有点大,谢无虞的面容在他眼中放大了不少,但还是好看的。
顿了两秒,兰鹤望道:“……没委屈。”
谢无虞眉梢一挑,勾了勾唇。
……
刚开始还是不太习惯,但用纸人的身体生活了两天,兰鹤望慢慢地也就适应了突然放大的环境。
谢无虞揣着这阵子都有点儿黏他的兰小纸人一起出了门,看了看时间,总算在约好的时间里赶到了影视基地。
他这次过来是因为韩毅通知他说,之前他拍的几段室内戏出了些问题,跟他对戏的那个演员爆了个丑闻,剧组这边没办法只能重新找了另一个人,需要他来把那段镜头重新过一遍。
“谢老师,你来了啊。”乔远山眼睛特别尖,一眼就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谢无虞,连忙迎了上去,态度热情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乔远山可不管他们,亲亲热热地揽着谢无虞的肩膀,就小声问:“谢老师,你还有没有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
谢无虞有点无语,感觉到口袋里的小纸人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肩膀一抖就把乔远山的手甩了下来,“好好说话。”
口袋里的纸人不动了,就是乔远山的表情有点茫然,也有点委屈,忍不住控诉道,“谢老师,你变了。”
谢无虞:“我一直都这样。”
乔远山:“……”
谢无虞这么坦然,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了,但想想自己拿回去之后就被自家妈妈和舅舅拿走的符,咬咬牙,还是继续套近乎道:“嗯嗯,所以谢老师你还有没有那个?”
他暗示地搓搓手指,谢无虞看他一眼,还是给他拿了几张符。
乔远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才不管他什么表情呢,拿了符就藏进口袋里,顺便和谢无虞八卦道:“对了谢老师,你过来前应该也听说了吧?就那个丑闻……”
“嗯?”谢无虞伸手进口袋里轻轻戳了戳蜷在一起的小纸人,同时抬起头,貌似认真地听乔远山说道。
乔远山总觉得他这态度看起来好像有点敷衍,但仔细看好像又没什么,疑惑了一瞬,还是爱好八卦的本心占了上风,继续神秘兮兮地说道:“就之前韩导通知我们的时候不是说那个男七,就徐舟?他不是被爆出了酒后肇事现在正在被拘留了嘛,但我听说哦,其实他那天根本没喝酒……”
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卖了个关子,余光瞥着谢无虞,眼看着对方表情淡淡地就要走开了,连忙又接着道:“因为那天他刚下了戏正要去机场接他的女朋友回家呢,按时间来说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喝酒啊,但偏偏出事之后警察就是查出了酒精超标……”
他偷偷问:“谢老师,依你看,他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东西?”
他怕谢无虞还假装听不懂,干脆明示:“就是那个脏东西。”
谢无虞闻言沉吟半晌,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乔远山:“?”
“乔老师,”谢无虞刷刷手机,把屏幕亮在他面前,道,“……你就没想过他是在车上喝的酒吗?”
乔远山看了看,上面赫然是警方出的通知,写明了在车上查获打开的啤酒罐若干……嗯。
谢无虞收回手机,道:“乔老师你别有事没事就往那方面想,平时多看看马哲之类的书就挺好。”
乔远山:“……”
这话说得,难道你自己也看这种书吗?
谢无虞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当然看啊。我们观里面现在还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单呢。”
乔远山:“……”
谢无虞深沉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就往片场里走去。
这会儿还在搭景,谢无虞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了看旁边没人,就把口袋里窝着的小纸人拿了出来。
兰鹤望抱着那根一直在偷偷戳他的手指头,小纸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像是在思考着点什么。
谢无虞看得好笑,忍不住动了动指尖,逗他:“我们的鹤望小朋友在想什么?”
兰鹤望松了松抱着谢无虞指尖的手,过了两秒才道:“……在想先生刚才说的话。”
谢无虞侧头想了想:“你是说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单那个?”
兰鹤望:“嗯。”
之前谢无虞给他拍照片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有。
“那个其实景区都得贴啦……”谢无虞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想这个,眼睛弯了弯,“我们观的那个其实就贴在三清阁里,上次回去的时候忘记拍了。”
说起来,他上次回去还是过年的时候,这一转眼又快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几位师叔师伯们最近身体怎么样……
虽然平时也有电话和微信联系,但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到底没有面对面来得清楚。
谢无虞晃了一下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纸人双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安静地抬头看着他。
“等什么时候你有空了,我再带你亲自去看看?”谢无虞眨了眨眼,莞尔道。
“……好。”小纸人乖乖道。
兰鹤望不是第一次过来拍摄的片场,但却是第一次看见谢无虞演戏时的模样。
和已经成为了完整产品的影视剧不同,片场里的人物和场景没经过后期处理,依然可以看出许多粗糙的地方,比如挂在腰间的威亚,又比如四周铺着的防摔厚毯……
但他的目光却只被最中间的那个人所吸引。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片场一日游,看见先生和那个男人好亲近好亲近,我都没有揽过先生肩膀QAQ[猫猫哭哭.jpg]
鱼鱼:……
鱼鱼:你现在是纸片人了,不可以哭,身体会泡烂的!
兰兰:[猫猫瘪嘴.jpg]
今天出去了一天,晚上才有空码字,更新有点晚,见谅嘤嘤嘤_(:з)∠)_
第78章
白衣染血,黑发披散。
需要谢无虞补拍的这一段刚好是一场战损戏,沈寒枫向来整洁的白衣上沾染了大片大片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对手的血迹,束发的玉冠掉落在一旁,如墨的头发披散着,配合着他眉间隐约淡下去的笑意和手上滴血的软剑,给人一种奇异的凌厉的美感。
兰鹤望远远地看着他,只觉得全世界的灯光都聚集在了谢无虞的身上,将他俊美的面容勾勒得无比清晰。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凝望着谢无虞随着威亚腾空而起,一手软剑用得行云流水。
那一瞬间,白与黑,血与剑,仿佛春风和着破晓的朝阳,一同映入兰鹤望的心底。
谢无虞先前拍这部戏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剧本了,刚开始之前都还又看了一遍,这会儿上了场,不管是走位还是戏感都出乎意料地深入。
韩毅本来是想让他先上来试上一场重新熟悉熟悉感觉的,结果这么一镜下来,谢无虞的表现可以说是张力十足,反倒是那位新找来的演员慢了一拍,在镜头里就被盖过去了。
韩毅忍不住皱了下眉,把这段戏反反复复看了两遍,最终还是舍不得删,就让谢无虞先下来,让那位新来的演员单独过一场。
谢无虞第一次在兰朋友的面前演戏,心里其实也有点小紧张,从威亚上下来之后,就忍不住抬头去找了遍小纸人的身影。
他也很快就找到了。
小小一片的纸人虚虚藏在桌上的果盘后面,想来是怕来往忙碌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他这一小片“纸屑”过来清理,所以只露了个小脑袋出来看他,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就去了不少,谢大师这会儿父爱都快爆棚了,都有点儿想提溜起这小乖崽捏捏了。
——不过也就想想,可不能捏啊,一捏这纸人做的身体就得烂了……
谢无虞这样想着,唇角却忍不住勾起,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桌子上,指尖却偷偷地戳了一下小纸人。
兰鹤望默默地往后躲了躲,冷静地喊道,“先生。”
“嗯?”谢无虞看着他的动作,莞尔,故意问他,“怎么了?”
剧组助理远远地走了过来,兰鹤望看了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等助理走过了,他才从果盘那边挪了出来,双手还带了颗樱桃,放到谢无虞摊开的手掌里。
“就是想让先生多吃点水果。”兰鹤望道。
谢无虞:“……”
本来想逗一下兰朋友的,这会儿却好像被将了一军回来似的。心情有点儿复杂地接过樱桃,谢无虞低头咬了一口,平时不太喜欢吃的水果居然出乎意料的甜。
兰鹤望现在是变小了,但纸人的身体意外好用,那双谢无虞亲自画出来的眼睛这时候一下子就看见了他耳尖上慢慢染上去的粉色。
……可惜不能亲一亲。
兰鹤望有点遗憾地想到,面上却一点儿也没显露出来,见谢无虞低头吃起了水果,就走到一旁的果盘上,偷偷又给他推了个樱桃。
吃过水果,中场休息完了之后谢无虞又上场拍了几段,中间也NG了几次,但最后差不多也和新找的那位演员磨合好了,等到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场戏还没补上。
兰鹤望也是第一次从头到尾地陪着谢无虞拍完一天的戏。这样深秋的天气里,他看着谢无虞穿着层层叠叠的古装在闷热的摄影棚里工作,有时候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还要被导演要求重新再来一遍……
但他先生在镜头下确实耀眼。兰鹤望扶着谢无虞放在桌上的剧本边页,目不转睛地看着。
刚卸下威亚的谢无虞若有所感,也抬头看了回来。
……
补完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差不多都到凌晨两点多了,谢无虞卸了妆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一眼就看见乔远山坐在自己原来的那个位置上,拿着果盘里的苹果在那儿啃。
谢无虞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先找起了兰鹤望的踪迹,果盘后面没有,桌子下面也没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谢无虞心里有点着急,心道小纸人不会是被乔远山丢到哪里去了吧,早知道上场前应该把他先放回自己衣服里的……
远看找不到,谢无虞还是加快了脚步过去,目光在桌上巡视了一遍,就见乔远山手臂压着的剧本里,露出了小小的一片纸。
谢无虞:“……”
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乔远山见他跑那么快过来,啃着苹果还有点奇怪:“怎么了,谢老师?”
然后他又好像想到了点儿什么似的,神经兮兮地往左右看了看,“难道是有什么情况?!”
这会儿可是民间传说中阴气最盛百鬼夜行的深夜两点,影视城又是建在比较偏的开发区,虽然片场里人声鼎沸的,但难保有什么东西就是喜欢这种热闹,偷偷混进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