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邪祟后我爆红全世界——by太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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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无虞……他转世之后已经忘了他们的使命,就只能和阴鬼盅一起,作为祭品献祭了。
谢无虞:总觉得好像被人cue了?
红色的雨丝越下越大,很快就汇到了一起,将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染上晦涩的气息。
先前布下的大阵被浓郁的阴气一再削弱,如今只靠着几位道长和大师们在苦苦支撑着。
阴鬼盅仍在持续不断地将阴气释放出来,而一旦天地中的阴气超过一定的比例……元道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嘴上却一点儿也不犹豫地喊了一声:“无虞,鹤望!”
然而比他的声音更快的,是谢无虞和兰鹤望的动作。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兰鹤望八字绝阴,天生与阴气同源。在他将身上的各种护身符交出去之后,那些随着阴鬼盅的旋转不断逸散出去的阴气居然又有凝聚回来的苗头。
道士脸上有一丝的诧异,随即又挥动长幡,口念法诀,将阴气拉扯回去。
兰鹤望神色未变,却是又踏出了一步。
一沓谢无虞专门给他画的镇阴符抛了出去。
他身上的护佑金光更弱,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台风眼一样,四周聚集了无数的阴气,浓稠得几乎能滴下水。
此时的兰鹤望比起之前更像一个巨大的黑气团团,但谢无虞这会儿却没有调侃的心思了,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就被迫收回了目光。
有了他的加入,兰鹤望的压力勉强减轻了一些,但混杂了冤孽血气的阴气阴寒无比,兰鹤望先前有着各种护身符护持着倒还好,现在却是被冻得眉眼间结了一层细霜,连呼吸也都化成了一团白雾。
眼看着他的动作慢慢迟缓了下来,谢无虞心知不能继续拖下去了,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厉色,抬起那把镌满了《金光咒》的桃木剑,就在手上狠狠一划——
血珠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唤醒了元道子等人早早就镌刻在下面的阵法。
当年给兰鹤望用的阵法经过一次次的改进,早已繁复得足以将整座腾山都囊括了进去。
只是阵法在子夜时分激发才是法力最强盛的时候,然而现在情况紧急,众人也没想到道士在前面的一连串的围攻之下居然还藏着长幡这么一个杀手锏——眼看着兰鹤望身体已经快要被源源不断涌来的阴气挤得爆开,谢无虞眉头动也不动地蘸上掌心中流出的鲜血,凭空书写了几道符文。
笔走龙蛇,煌煌道家之气顷刻间将聚集而来的阴气打散!
然而阴鬼盅中所凝聚的阴气实在太多了,此刻释放出来,便是谢无虞也只能稍微抑制片刻,没一会儿就又重新聚拢了起来。
那道士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容,就这么看着谢无虞一步步朝他走来,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谢无虞见状,心中警惕性更甚。
事实证明,谢无虞的预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谢无虞又抬手掐出一个法诀的瞬间,那个道士也跟着悍然出手——
本来就翻卷浓厚的阴气随着他的动作更加汹涌了起来,阴鬼盅被庞大的阴气团拉扯着,发出了铮铮的嗡鸣。天空之上,血雨之中,一扇凶悍古朴的大门若隐若现。
谢无虞瞳孔微缩。那扇大门并不陌生。每年的七月时节,通过了地府允许的孤魂便会顺着黄泉的指引走过这扇大门,重回人间享受一年一度的祭祀和超度,洗去身上的罪孽,踏入轮回。
是的,这扇大门不是别的,就是人们经常提到却又讳莫如深的“鬼门关”。
如今,本该在七月才会出现在人间的鬼门关忽然降临腾山,紧闭着的大门隐约颤抖着,连带着门上纠缠着的无数恶鬼头颅也跟着轻轻抬起,血色红眸微微开合。
血雨越下越大了。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场忽如其来的奇怪的雨。乌云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天黑得仿若深夜。
人心惶惶。
不少人都自发聚集到窗户那里,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血雨,一边恐惧一边又有点兴奋地将眼前的这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
几乎是瞬息之间,帝都附近下红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社交网络。
国家专门监控这方面消息的人也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状况。但帝都红雨的范围实在太大了,甚至还有继续往外扩展的趋势,国家那边即使想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却也没办法禁止民众们互交流。
无法,国家那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腾山上的谢无虞等人身上——只要他们能将那个道士和阴鬼盅彻底控制下来,国家这边自然就有理由去给民众们“解释”。
谢无虞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血气缭绕其中,仿佛就要推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嘎吱——”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沉重的推门声,阴气翻涌得越发厉害。谢无虞看着那扇鬼门摇摇欲开,抬手一扬,甩出了一把金光灿灿的黄符,又将那扇欲开的大门给挡了回去。
那个道士也同样沉着,见状非但没有着急,反倒是抓住了谢无虞无暇顾及他的这个机会,长幡一卷——
就在长幡触碰到谢无虞的那一刻,一旁的兰鹤望就已然察觉,下意识地伸出手,将谢无虞拉了过去。
然而他在阴气的包裹中,肢体被冻得僵硬,连带着动作也慢了一拍,以至于最后,他和谢无虞都被那面长幡牵扯着,拉入其中。
“无虞,鹤望——”仍在那边牵制着阴鬼盅的元道子抬头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地唤道。
谢无虞却是已经听不到他这声呼唤了。
四周尽是污浊的黑雾。偶尔闪过一只满身冤孽的恶鬼,浑浑噩噩地朝着带着鲜活人味的谢无虞扑来。
谢无虞一边用桃木剑将那只恶鬼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一边又忍不住担心兰鹤望的安危。
他的兰朋友和他不一样,身上的护身符也因为先前吸引阴气的缘故都用掉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兰鹤望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阴气吸引器,还是特别容易被恶鬼盯上的那种。
得尽快找到他。
谢无虞沉下心神,在一片黑暗中继续往里走去。
越往里面走,谢无虞内心震动越大。眼前开始出现一座座漆黑的石山,上面挂满了肠穿肚烂的虚弱鬼魂。一阵阵细碎的呻.吟从四面八方传来,谢无虞在警惕的同时,又感觉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眼前隐约出现了一条昏黄泥泞的小路。谢无虞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便坚定地走了上去。
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脚下的小路一直往前延伸而去,一直来到了一座漆黑的宫殿前。
滚烫的油锅沸腾着将投进去的鬼魂吞噬,谢无虞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随后又蹙着眉移开了目光。
“谢判官来了。”窃窃私语声传来,谢无虞抬起头,就见一旁有些像是鬼卒的青面鬼好奇地朝他张望过来,然后又低下头,恭敬地叫了一声“谢判官”。
过分奇怪的场面,谢无虞没有贸然说话。
对面的鬼卒仿佛也习惯了似的,向他问好了一声之后,就退下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谢无虞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多。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他和兰鹤望现在应该是被卷进了长幡里面——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长幡里面,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甚至……他还能感觉到这些场景里传来的奇异的熟悉感。
第105章
谢无虞心头震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头朝那座大殿看去。
漆黑的宫殿古朴而厚重,在一片鬼气森森之中竟显得十分庄重堂皇,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巍巍之气。宫殿门口也有鬼卒把守着,但谢无虞走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受到阻拦。
一路穿过庭院,谢无虞走进大殿之中,迎面看见的便是一个穿着繁复长袍的青年走来。
谢无虞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只因为这人转过头来之后,出现在谢无虞眼前的赫然就是那个道士的面孔!
但他似乎并不记得,或者说并不知道刚刚外面发生的事一样,看见谢无虞的身影之后,便含着笑意迎了上来:“老谢,你回来了?”
谢无虞看了他一眼,谨慎地没有回答。
那道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是这次追捕又出什么意外了吗?”
谢无虞想了想,点点头。
那道士似乎也猜到了他这个回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还是因为殿下不在……不然那些恶鬼,哪敢这么放肆。”
“不过,就快了,等殿下回归,你我就不必再受这些恶鬼的气了。”
谢无虞闻言,眉头微动,“殿下他……”
道士:“嗯?”
谢无虞:“没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试着引导了一下话头,所幸眼前的这个青年虽然长成了道士的模样,却并没有对方后面的记忆,对他这个“谢判官”也毫不设防,很快就被谢无虞打听到了许多东西出来。
原来,道士名为范浗,和他一样是在所谓的“十一殿”阎王,镇天王手下做判官的,从前也是学道出身,来到“十一殿”之后,更是从镇天王那里学到了不少道家绝学——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之前他能施展出这么多的道家内部的法诀。
谢无虞默默地听着,隐约明白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应该是过去的“投影”。他和范浗都是这“十一殿”里的判官,冥冥之中灵魂自然也都带着所谓的“十一殿”的气息,所以他之前遇到的柳仙才会说那个道士身上的气息和他是一样的——事实上,它应该是感觉到了那一点儿灵魂中所携带的气味。
想到这里,谢无虞莫名地松了口气。他之前听柳仙它们说那道士的气息和自己一样的时候,还担心那些事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想想,对方这么时不时地留下一丝和他“同源”的气息,大概是想和他对一下“暗号”。
至于是为什么,谢无虞直觉是和那个“镇天王”有关。
但他没有继续贸然问下去。对方虽然只是个“投影”,但难保范浗没有留下后手,谢无虞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捋了一遍之后,就打算继续去找一下兰鹤望。
他们的命格如今是相连着的,冥冥之中彼此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兰鹤望现在应该还在长幡之中,状态比起被卷进来前……嗯?还好上了不少?
谢无虞:“……?”
发生了什么事?
谢无虞有点疑惑,但感觉到兰鹤望没事,他还是松了口气,转身就想离开。
“谢判官。”但他才转过身,范浗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我怎么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对?”
他含笑着看向谢无虞:“总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关心镇天王殿下一样。”
谢无虞:“……”
范浗朝他逼近了几步,笑吟吟道:“应该是我感觉错了吧?谢判官可是十一殿里对殿下最忠诚的人。”
谢无虞不语,范浗继续道:“所以,谢判官一定不会忘了我们转世之前说的,一定会帮助殿下功德圆满的誓言的,对不对?”
“你也进来了。”沉默了一秒,谢无虞笃定道。
范浗一笑,脸上漫上一片冤孽煞气,清秀温和的面孔顿时变得鬼气森森,宛如恶鬼修罗。
“我只是还不甘心,”它轻轻叹道,“你怎么就忘了我们一起效忠殿下的日子呢?”
谢无虞:“……”当然是因为你们这个十一殿根本不正规好么。
范浗神色冷了下来。这面长幡不是别的,正是当年镇天王给它的判官幡,在这面幡里,它即是主宰,而谢无虞既然不愿想起来,那就只能永远留在它的幡里,替它镇守这里的鬼卒恶魂了。
难得的叙旧欲终于消弭,范浗耐心用尽,手中又出现一面小版的长幡,掐诀一挥——
先前恭敬的鬼卒顿时变了脸色,随着翻卷的阴气,一齐朝着谢无虞涌来。
谢无虞的神经一直在警惕着,见状退了两步,掌心在桃木剑上一抹,灼目的金光冲天亮起。
围拢过来的阴气和鬼卒顿时被逼退了十几米,然而范浗本身道术的造诣就和谢无虞不相上下,这里更是它的主场,在它的控制之下,更多的阴气与鬼卒再次冲了上来。
谢无虞再强,他也只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疲惫的时候,而阴气和鬼卒却不会。范浗静静地站在大殿之中,看着谢无虞手持桃木剑,一个又一个地杀退它的鬼卒,脸上却没有一点儿焦急之色。
终于,谢无虞气力用尽,动作慢了一拍。一个鬼卒看准了时机,裹挟着阴气,长矛就在谢无虞的左臂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泛着黑气的血痕。
阴寒的气息顺着伤口不断往皮肉骨髓里钻去,谢无虞的左臂瞬发麻僵硬,皮肤泛起一层被冻伤后的樱红色。
再这样下去的话,他的力气迟早会被那些鬼卒完全消耗掉,到时候……
谢无虞眉眼一沉,索性不再管那些围攻过来的鬼卒,而是将桃木剑直接横在身前,掐动法诀,朝着范浗刺去。
他的防御刚一卸去,身上就多了好几道伤口。谢无虞强忍着那股冰寒的气息,脚步丝毫不慢地冲过去。
“放弃吧,背弃了殿下的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范浗叹息般地说道。
谢无虞没理它。
范浗也不再多言,执起手中的长幡,打算给谢无虞最后一击。
然而——
身边的阴气极具减少,反倒是属于道家按到罡正金光忽然在身后爆发。范浗愣了一瞬,然后便想起,先前跟着谢无虞一起被卷进来的,似乎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