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是敛财天师——by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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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楚程刚准备进小区,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那边那个玩cosplay的,站住。”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从物业走出来,上下打量楚程几眼,瞧见他身上破烂的道袍,神情顿时变得严肃和狐疑起来,“你找谁?身份证拿出来我看一下。”
他态度咄咄逼人,楚程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他说的cosplay又是什么东西,但还是伸手在道袍的内衬里掏了掏,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并说明自己的来意:“我听说这里有一户姓楚的人家,我是来认亲的。”
这小区里住的非富即贵,每个月来认亲的穷亲戚,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保安一听,理所当然就把他当成了那种来打秋风的家伙。
如果在平时也就算了,大不了直接赶走了事,可他最近工作不顺,在富豪小区当保安,钱少事多压力大,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他刚刚还被人投诉罚了工资,心里正憋了一口气无处发火,这个小乞丐穿得破破烂烂又瘦瘦巴巴的,要怪就怪他自己运气不好,正撞到他气头上!
保安高傲地抬起下巴,两根指头捏起楚程的道袍,皱眉啧了一声,摆出一副小区主人的姿态:“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的?跟楚家什么关系?”
楚程瞧着他居高临下的样子,眨了眨眼睛:“你不想让我进去,为什么问我这么多?”
心思被戳破,保安有些恼羞成怒:“谁、谁说不让你进去了?我这不是在核对吗?让你说你就说!啰嗦什么?不核对我哪知道是不是假的?”
他目光闪躲,这么说不过是在嘴硬罢了。
可楚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姓楚的人家,听这保安的描述,还很可能就是他亲生父母家。都已经到了门口,怎么能就这么被拦住?
楚程一瞬不瞬地盯着保安的眼睛:“……我叫楚程,从京都山来。”
他眼神锐利,保安一触之下,竟然有种自己灵魂都被看透的错觉,内心忍不住有些颤抖。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小乞丐,生出了害怕的情绪,登时更加恼怒。
他索性撕破脸皮:“楚程?以为跟别人同一个姓,自己也是富豪了么?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别人至少还有点亲戚关系才敢来,你这从山里出来的土包子也敢来打秋风……快滚!趁我还没报警抓你!”
“……”
楚程看着保安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思考着是不是该给这人下个降头,混进去再说。
他在山上学的,可不只是看相捉鬼的本事。
他手上掐诀,正准备施咒,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干什么呢?”
转头一看,出声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穿着运动服,明显是小区里的住户,出去晨练刚回来的。
她面相和蔼,脸色红润,一看就是家底丰厚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眉间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忧愁。
老太太皱眉看看五大三粗的保镖,又看了看身形瘦小的楚程,脸色不太好看:“他是来认亲的,你不问问楚家人,就这么把人赶走?万一他真是楚家的亲戚怎么办?”
保安有些心虚,却不想承认自己蓄意迁怒,硬着头皮狡辩:“物业明文规定不许放可疑的人进小区,这个人从山上下来,又穿得破破烂烂,我不过是按规章办事,有什么好理亏的?”
“那上周还有醉汉混进小区闹事,怎么没见有人来拦?”
“那我怎么知道?肯定是跟着其他住户进去的呗!你们自己不小心被人尾随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按规章办事!他拿不出他是楚家亲戚的证据,就不许进去!”
老太太被这保安耍赖的话语气到,瞪大眼睛盯着他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把拉住楚程的手,对保安说:“有人带就不管是吧?行!那我今天就带他进去一回!走,孩子,我带你去认亲!”
后面一句是对楚程说的。
手腕被老太太拉住,楚程的手势做到一半打住,没能施咒成功。
左右都能进小区,他倒是没有纠结于这个,只是茫然回头,正好看见保安对着老太太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楚程眉心一皱,定定看了眼保安的面相,忽然开口:“你会遭报应的。”
这人颧骨下陷、眉突眼凶,是个惯会欺软怕硬的面相,从小到大不知道欺负了多少人,身上怨气缠绕,拖着他的眉眼往下耷拉,变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家寡人面相。
这怨气纠缠他多年了,最迟下午,就会引来变故。
保安听了这话登时双眉倒竖,老太太却赶紧拉着楚程走快了些,低声数落:“还敢瞎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小心等会出来,他又刁难你!”
这个语气楚程在师父口中听到过,知道是为他好,因此并不生气。
不过中间这句话,他不太赞同:“其实阎王不好见,孤魂野鬼、横死鬼、缚地灵,到处都有滞留人间的生魂,无法入地府轮回……”
“好了好了,”老太太只当他脑子不太正常,“你是要去楚家吧?喏,就在那边。”
说罢看了看楚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顿了下,从口袋里摸出几百块钱来,塞到他手里。
“你等会出来,就拿着这些钱,先去找个住处。京城虽然大,努力努力,还是能活下来的。”这里的人她都看透了,一个个仁义道德,实际上为了钱,连血缘都可以不认,这个孩子虽然被她带进来了,待会进了楚家,恐怕也不一定能被收留。
后面的话对于一个满心希望来投奔亲戚的孩子太过现实,她没说出口,楚程却认真地看了看她,说:“不用担心,我只是按师父的遗愿过来看看。”
老太太一惊,她刚才难道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没等她反应,楚程仔细端详她的眉眼,又说:“不用担心,您天庭饱满,眉形秀美、耳垂厚且大,是有福气的面相,晚年必定儿孙绕膝、其乐融融。”
老太太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儿子儿媳和孙子一家三口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到处都找不见人,她甚至不得已亲自出山,重新掌管公司大权。
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她几乎已经不抱希望,别说儿孙绕膝,能回来一个,她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为了公司稳定,这消息从来没有放出去过,只有几个心腹知晓,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老太太反应,楚程又道:“不过您眉间有一道横纹,代表72岁时容易发生意外。而您现在眼皮隐约有黑气萦绕,最近恐怕就有一场劫难,切记远离水边。”
她今年确实是72岁没错,这消息倒是并不难查,可这年轻人看起来呆呆傻傻,怎么对她了解得这么清楚?
难道刚才在门口,是他有意为之?
老太太的眼神登时凌厉起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调查我?”
楚程掸了掸满是灰尘的道袍,一副出尘仙人的模样,以一种奇异的语气说道:“我是,京都观第二代观主,楚程。”
老太太:“……”
果然脑子不太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
楚程:我也不知道我师父第几代的,那就假设是第一代吧!
第3章
楚程在自己破旧的道袍里搜了搜,找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符纸来,一张一张挑选了半天,总算从中找出一张还算完整的,递给了老太太。
他下山时摔了一跤,行李和盘缠都让人捡走了,只剩下身上这点东西,还在滚落的过程中损坏了不少,刚才给了小吃摊老板一张符纸,还能用的就剩这一张了。
见老太太呆呆地看着符纸不动,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楚程读不出她脑海中的想法,便挥了挥手中的钱:“无功不受禄,就当是报答您给的这些钱。”
老太太懵了,直到楚程上前摁了门铃,才低头看了看他塞在自己手里的符纸,心想不太对啊。
如果楚程是故意接近她,那必定有所图谋,可现在他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不过是几张钞票罢了。
她儿子一家三口失踪的消息,已经算得上商业机密,对他们公司股票的影响动辄上亿,要打听到可得花费不少功夫。这年轻人千辛万苦打听到这么隐秘的消息,就为了骗她几百块钱?
怕别真的是个傻子!
年轻人已经被楚家的管家请了进去,老太太思来想去也没得出结论,最后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准备忙自己的正事去。
经过家里垃圾桶的时候,她本准备把那张皱皱巴巴还沾点泥土的符纸丢进去,伸手时却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干脆塞进口袋。
就当是求个心安吧!
身为一个富一代,老太太当年跟着丈夫下海经商,有的可都是实打实的本事,因此即使儿子一家失踪,她代为管理公司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不过一方面要瞒着公司下属,一方面又要费心寻找儿子一家,每天处理公务的时间十分有限,因此等她忙完所有事情,从文件中抬起头的时候,外头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儿子的心腹见她司机不在,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这样您早点到家,也能早点休息。”心腹满脸担忧地说道,“陆哥已经……您可不能再倒下了。”
陆老太太疲惫到了极点,加上这个心腹是她儿子从小的玩伴,在她眼中几乎跟半个亲生儿子一样,于是也没推辞,上了车便开始闭目养神,也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直到车子忽然一个颠簸,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看见车窗外头陌生的景象,才意识到不妙。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外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窗外的风景却不是城市里林立的高楼,而是黑漆漆的矮山和荒地,偶尔闪过几个黑影,也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车子似乎正在向上攀爬,目之所及的景物都低矮而渺小,四周空无一人,气氛变得格外诡异且不祥。
驾驶座还是儿子的心腹,只是对方此时的样子,跟她印象里那个总是体贴懂事的孩子大相径庭,从后视镜里冷冷看她一眼,平日里总是温柔的面孔此刻竟然流露出几分凶相:“当然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陆老太太跟着丈夫打拼多年,见识过无数尔虞我诈,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遭到了背叛,心脏狂跳起来。
也真的是见多了大风大浪,她才没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试图跟对方讲条件:“俊杰,你先听我说,万事好商量……对方出价多少?我出五倍,只要你现在回头,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公司的秘书长。”
心腹跟着她儿子很多年了,陆老太太直到此时还认为对方只是受了对家蛊惑,才做出这种事情。
却不防心腹听了她这话,忽然“嗤”的一声轻笑起来。
“秘书长……秘书长!”心腹咬牙,面容陡然狰狞,“我在你陆氏干了这么久,你们从始至终,都只把我当做一条狗!”
说话间到了地方,心腹猛地踩了脚刹车,陆老太太被巨大的惯性带得往前栽倒,没能反应过来,身边的车门就已经被打开了,她的衣领被揪住,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拎出了车外。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儿子他们这一个月都去了哪里?来!我带你去找他们!”
陆老太太被脖子上的力道勒得呼吸不畅,下一刻又感觉自己被甩在了地上,迎面吹来一股腥咸的海风,呛得她狠狠地咳嗽几声,等到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是京城附近的海边,他们现在正在悬崖边缘,她低下头,看见的便是呼啸着拍打崖壁的海浪!
他刚才说带她去找儿子一家……是什么意思?
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远离了边缘地带,正要质问心腹自己儿子到底去了哪里,不经意间扫到身旁矮树丛里的一只小鞋子,当场如遭雷击!
那小鞋子上挂着个精致的小牌子,正是孙儿出门的时候,她亲手挂在他鞋子上的。
陆老太太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冰凉,被这巨大的噩耗砸晕了头脑,连自己怎么站起来的都不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扑到了心腹的身前。
看着这个害死了自己儿子一家,却满脸洋洋得意的恶魔,她心中大恸,目眦尽裂,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
她用尽全力冲了上去,却实在敌不过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被轻易地制服,重新压到了悬崖边上。
“既然这么想他们,你也下地狱去陪他们吧!”
肩膀被重重地推了一下,陆老太太踉跄几步,没等稳住重心,脚下忽然一空。
失重的感觉再次席卷脑海,海风咆哮着从她耳旁吹过,如同死亡来临前的哀嚎声。她眼前是心腹得逞的狂笑,就在视线即将离开地平线的时候,视野里忽然出现了点点火光。
陆老太太原本以为那是自己死前出现的幻觉,可紧接着,竟然听到了那个一个月来,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
“妈!!”
心腹恶魔一般的表情忽然凝固,她看见火光中儿子那张鲜活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起的竟然是白天在小区门口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切记远离水边……果然是在水边出的事。
她终于知道那年轻人说的话是真的,可为时已晚,她看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儿子,只能绝望而欣慰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