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尽白衣 番外篇——by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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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纵气笑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
男子眯起眼睛,凶光毕露。
沈纵毫不畏惧。
剑拔弩张之时,谢沉渊开口了,他看向芝芝:“其实你们说的没错,芝芝,你当初要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的好朋友,如今我护送你到紫靖城,也算找到了。”
“我与阿纵还有要事。”谢沉渊顿了顿,他看见了芝芝眼睛里的眼泪,小家伙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不能长久陪在你身边。”
“如今,你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我们也放心了。”谢沉渊垂下眼,语气平静。
沈纵在一旁扯了扯谢沉渊的袖口。
“这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谢沉渊看向芝芝:“芝芝,以后我们有缘再会。”
芝芝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哽咽道:“沉渊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我是,我是想找到好朋友,可我也想和你们在一起。”
“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吗?”
女子从男子怀里抱过芝芝,安慰道:“芝芝,要听话,我们才是一家人。”
芝芝感觉好难过,连见到好朋友的喜悦也没有了。
“算你们识相,我们走。”男子随即拉着他们离去。
离开时,沈纵看着芝芝不舍的神情,心里也不好受,等人不见了,才垂头丧气的对着谢沉渊说道:“养了这么久的崽子变成别人的了。”
“那可不一定。”谢沉渊伸手敲了一下沈纵的额头。
“啊。”沈纵捂着头不明白:“你不是把芝芝给他们了吗?”
“只是骗他们的罢了。”谢沉渊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小红小花和红云,师花名字很像吗?”
沈纵反应过来:“好像是哎,如果真是那两人,那芝芝岂不是有危险?”
“我们先跟去看看,如果不是最好,如果是单禅身边的侍者,我们也可以循着他们这条线找到单禅。”谢沉渊再次拉住好友的手:“芝芝有我在后面照看,不会有事的。”
“奥,奥。”沈纵崇拜的看着谢沉渊。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有这么巧是他喜欢的。
谢沉渊,谢沉渊…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怎么了,为何一直看我?”谢沉渊不解的回望了一眼沈纵,刚刚青年的目光炙热无比,让他想忽视都难。
“没什么。”沈纵喜滋滋的摇头。
………
城外,密林。
芝芝伤心了好一会发现自己出城了,他搂着女子的脖子,闷声问道:“小花,我们是要回家了吗?”女子复杂的看了一眼芝芝,软着声音哄他:“芝芝,我和小红在外面认了一个主人,现在他受伤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芝芝瞪大眼睛,猛地摇头:“不行,不行,我的须须不能给别人用。”
“芝芝,就用一点。”女子皱着柳眉,面容一点一点的发生了变化。
“小,小花,你,你!”芝芝惊恐的看着曾经在画卷上见过的女子,他是植物,对认小红小花都是靠味道,当初他还没化形小花小红就走了,现在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的人形,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通缉令上的师花。
芝芝转头,看见了小红也变了模样,想起沉渊哥哥说过的单禅,心里一阵害怕,小脸煞白。
“芝芝,就用你的一根手指。”红云也舍不得,但如果主人伤势不恢复,心情一直不好,吃苦的就是他们,再说也不是要芝芝的命,顶多手指罢了,最多百年就会再长出来。
芝芝听了,头摇的像花鼓:“不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红云狠心道。
芝芝被凶了,他低下头,眼眶通红,不想让曾经的好朋友看见。
小红小花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逗他笑为他遮风挡雨的小红小花了。
二人抱着芝芝,在一条小溪旁停了下来。
“回来了。”单禅穿着深绿长袍,手里正烤着一条鱼,看了一眼回来的侍者以及他们怀里的娃娃,摸着下巴一脸打量。
“主人,我来烤。”红云见此,连忙上前,将烤鱼拿了过来:“您坐着就好。”
单禅恣意风流的单膝屈起,托着下巴眯眼一笑:“师花,你说你们回来就回来吧,为什么还带着小尾巴啊?”
师花眼皮一跳,听懂了主人的意思,她看向身后。
谢沉渊揽着沈纵从树上落下,衣诀翻飞,白衣若仙。
“这位兄台。”单禅看了好一会才开口,他眸光闪烁,笑意盈盈:“好生面善啊,不知是哪位魔门俊秀。”
“在下。”谢沉渊顿了顿,让他告诉这些妖物本名是不可能的,如今正好有一个新名头可以用,想到这,他开口:“白衣修罗。”
语毕,又觉得淡淡的羞耻,藏在墨发里的耳尖红了一点。
沈纵见了,心里暗笑。
单禅站起来,笑道:“我叫单禅,兄台的名号最近可是如雷贯耳,没想到在此给我遇见了,既然兄台不欲说名字,那我叫你白衣可好。”
沈纵不满了,这个单禅怎么和他家的沉渊套近乎,要不要脸啊。
单禅抬袖,更显一派风流,盯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邀请道:“白衣,烤鱼要好了,你先请。”
谢沉渊看着单禅,总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点佛门气息,却不知他观察人时,单禅也在观察他,目光触及到谢沉渊的眼睛,单禅微微晃神,谁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不远处的男子生了一双尤为好看的眼睛,瞳仁似琉璃透彻,淡若咖木,长睫浓密,眼尾略长,眼型状若花瓣尾,不笑也带三分清雅,认真看着人时,很难让人从他的眼睛里出来。
至少,单禅不能。
第50章
“喂,你看够了没有?”沈纵上前一步,挡住谢沉渊,双手抱臂,拧着眉一脸不爽。
单禅哂笑:“白衣天人之姿,不多看几眼,简直对不起我的这双眼睛。”
“毕竟我这人啊,平生最爱美人。”话毕,又一脸笑意的望着谢沉渊。
“白,白衣哥哥。”芝芝不笨,知道沉渊哥哥不想告诉大坏蛋的真名,连忙喊了一声,同时小身体想往谢沉渊身边去。
红云抓着他不让他乱动。
“原来红云和师花请来的小客人和白衣认识呀。”单禅甩了甩衣袖,凭空变出一张小木桌,桌上还有一壶酒,两三个酒杯:“既然不想吃烤鱼,来,白衣,还请给个面子与我饮上几杯。”
“师花,还不快铺个毯子好给客人入座。”
师花不懂主人在打什么主意,只能听话的铺了一块长毛地毯。
谢沉渊牵着沈纵的手坐了过去,却并不拿酒。
单禅看着这一幕,眼眸深处异色一闪而过。
谢沉渊与沈纵坐一边,单禅独坐一边,红云在主人身后抱着芝芝,师花跪在毯上为主人斟酒。
“师花,给白衣和他旁边的小兄弟也斟一杯。”单禅握着酒杯,态度十分亲和良善。
师花闻言照做。
“白衣前来所为何事?”单禅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看的一旁的师花心里发毛,她这个主人,笑面虎伪君子一个,满肚子坏水,现在这样笑也不知是想干什么。
“你家的侍者带走了芝芝,我们跟过来看看芝芝有没有受苦。”沈纵率先回答,他一点也不想沉渊和单禅接触,瞧单禅这明知故问的劲就莫名来火。
“原来是这样。”单禅恍然大悟,他从红云怀里接过芝芝,摸住他的手腕,过了一会收回了手,又朝后看了一眼红云,红云低下头。
单禅收回视线,轻啧了一声,他拎起这个小家伙,探寻的目光一寸寸的刮过,玩笑的神色褪去,显露出一种老辣的冷酷,冰冷无情。
芝芝寒毛直竖,被吓的抖啊抖。
“那白衣是想要回这个小家伙吗?”单禅晃了晃手上的芝芝。
“当然,我们刚才可是听见了你的侍者要芝芝的手指。”沈纵没好气的回答。
“唔,这可不行,这个小家伙暂时对我有大用,等我用完了,我再还给白衣你可好?”单禅喝了杯酒,语气商量,指尖却突然射出一缕深绿幻光刺向沈纵。
沈纵不过眨眼,面前就多了雪白的衣袖挡在他面前。
谢沉渊挡住攻击,手一挥,魔气四溢,漫天倾下,气势似云海蛟龙,隐有龙吟,暴烈入耳,震的四周空气激荡不已,红云师花二人直接被冲击几米远,吐血倒地,艰难的靠在一起。
唯有一道绿色屏障始终泛着淡淡的绿光,单禅长发无风自动,笑容不变:“白衣,为何忽然对我出手,这可真是令人伤心。”
“明明是你偷袭在先。”沈纵站在谢沉渊的身后,心里有丝后怕更多的则是恼怒。
单禅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我只是不喜欢我和白衣说话时,有个人在旁边叽叽歪歪的,扰人兴致的很。”
沈纵冷笑一声:“那也比你厚脸皮像个无赖一样,一个劲的搭讪要好。”
单禅笑容消失,第一次正眼看着沈纵。
沈纵依旧冷眼相望。
“算了,我不与痴人计较。”单禅站起来,原本黑色的长发渐渐从发尾变成了墨绿色,阳光照耀下,瞳孔颜色似乎也发生了些变化。
他后退两步,看也不看地上的红云与师花,径直离去。
谢沉渊哪里能让他逃,带着沈纵追了上去。
眼看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芝芝猛地一口咬上单禅的手,死死咬住不放松。
单禅身体一僵,面容一冷,他看了一眼后方两人,手一甩,在万丈高空间将人扔了下去。
沈纵看的一惊。
谢沉渊黑水剑脱手而出,化作巨剑,沈纵则被放在了剑上,而后剑身迅速向前飞去,位置正好是芝芝的落下点。
沈纵接住芝芝,差点没把自己老腰接折了。
芝芝抱住沈纵哥哥,委屈后怕直往沈纵怀里钻。
“好了,好了,你的沉渊哥哥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沈纵笨拙的安慰着小家伙,心里对沉渊有点不放心。
话说另一头。
谢沉渊追单禅,终于在一山峰顶堵住了他。
单禅立在峰顶,叹了一口气:“白衣,何必对我穷追不舍呢?”
谢沉渊看着他:“荃豹大妖和蛟蛇大妖在大楚食人无数,已经被我斩杀,听楚夜说,你是他们的兄长。”
“别,我可不是。”单禅摆手:“我与那两个痴愚蠢蛋只是口头称呼而已。”
“要说兄弟。”单禅似笑非笑:“我倒是想和白衣称兄道弟一番,就怕白衣不愿呢。”
谢沉渊:“既然他们是痴愚蠢蛋,那想必进宫献宝,惑王杀民的计策出自你之手了。”
“唔。”单禅思考了一下,回道:“楚夜自己贪图长生,我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而已,如果他心智坚定,就不被我的千骨魔梦术诱惑住,说到底还是他意志不够的原因。”
谢沉渊听了这话,眼眸泛冷,他最厌恶妖魔为自己开脱的无数借口。
“食人上千的罪孽应有你一份。”
“我可没吃人。”单禅为自己正名:“就是借用一些怨魂而已。”
谢沉渊不欲多说,直接动手。
单禅心里微叹,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招魂幡,顿时,天地变色,无数冤魂冲上来,招魂幡上,一颗惨绿的骷髅头里涌出咕咕鲜血,似血河朝着谢沉渊扑来,血腥粘腻。
谢沉渊袖口沾了一点,血色瞬间融了衣诀,黑色魔焰燃起,湮灭了血滴。
单禅咳了一声,退到崖边:“白衣,你可真是一个怪人,像你这样的魔修,帮助了人类,人类也不会感激你的,作甚为人类抱不平呢。”
谢沉渊不答,下手越发狠。
他没有黑水剑,上邪剑被封在剑匣内,只得近身作战,幸好周身魔力充沛,信手沾来,自从从道转魔,他的一身修为越发精进,体内源源不绝的魔气仿佛用不尽一般,让谢沉渊没有任何顾忌。
他是剑修,本就修炼无情剑道,如今化指为剑,威力不减半分,运用剑势更加得心应手。
哪怕单禅认出是大道门的剑法痕迹也无妨,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谢沉渊五指在空中划过银色光芒,魔气连环炸起,山石崩塌,迅如雷霆刺向单禅,他自然能察觉出单禅似有伤势在身,出手力道总是凝滞几息,但和他有何关系呢?
今日,单禅必死!
“白兄。”单禅招魂蟠虚晃一圈,脸上笑容维持不住,额角冷汗涔涔:“你…”
话还没说完,攻击又至。
单禅心口被踢了一脚,顿时吐出一口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碎了般疼痛欲裂,单禅后退一步,脚下山体忽然崩裂,整个人坠下了山崖。
谢沉渊也随即跳崖。
血色的招魂蟠勉强护住心口真气,单禅的周围冒出深绿光屏,将自己保护其中,同时,他的发尾变成了枝条,绿色的妖纹爬上他的脸庞,瞳仁盈绿,重伤状态的他维持不了人形,岌岌可危。
谢沉渊一掌拍向他心口,不想给他留任何机会,单禅咬牙,趁着将死之际,手中招魂幡断成两半,尖锐那段狠狠也刺向谢沉渊。
谢沉渊身体微侧,避开心口要害,肩膀处被最后的奋力反击刺穿了个窟窿。
不过,单禅也没好到哪里过。
谢沉渊拔下半截招魂幡,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单禅,他半膝蹲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脸上被绿色妖纹全部覆盖的单禅,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捏碎了他的喉咙骨,而后,魔焰烧掉了招魂幡,随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