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错死对头后我重生了 番外篇——by格巫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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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啊?”骆瑜怎么瞧都觉得他们俩之间气氛不对劲,挤过去故作惊讶道,“呀,你是不是那个云家小世子!要不是遇到你,我和沈千眷就葬身蛇腹了,还好你在这,真是缘分呐!”
被这么一打断,云舟渡倒是收敛了些,路上渐渐和骆瑜攀谈了起来。只是偶尔扫过来一眼,在沈千眷瞪过去前都会轻飘飘地挪开。
好在路程并不长,他们很快便发现了一片瓦房,谁能想到紫云涧深处,妖兽横行的地方竟然有人居住。
“前面那个是村庄?不会住着十万年大妖吧?”
骆瑜伸长脖子,一眼没看清又怂怂地缩了回来。
“乌鸦嘴,”沈千眷根本不管他,只管往村庄走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舟渡:“嗯。”
骆瑜:“……”
他们两个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遇上点什么,什么伪装都不做,大大方方走在前头,就他一个在这瞎操心。
作者有话说:
每次我一找师父,她都说在等我开新文_(:з」∠)_但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咸鱼瘫.jpg)
10、魔魂
◎“你就是我的神啊。”◎
村头有一条长河,河边立着个石碑,一个硕大的“魔”字刻在石碑上。
沈千眷心道村里人倒是真性情。
骆瑜则直接道:“魔村?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村名。”
云舟渡:“只怕未必是村名。”
骆瑜:“不是村名难道真有魔?嘿,紫云涧哪来的魔,你若说村里都是吃人的妖说不定还可信些。”说完又苦下脸来,“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雾气要散了。”云舟渡突然道。
沈千眷一惊,紫云涧的雾气能阻隔妖兽的视线,若是散了那些大妖便会苏醒,还在密林中的人才真的是九死一生。
沈千眷:“我在路上留了记号。”
在来紫云涧之前他们自然听过紫云涧雾气的作用,骆瑜看了看身后再看了眼死气沉沉的村庄,缩了缩脖子道:“不是,那魔村一看就不正常,这不是害了他们吗?”
“生死由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沈千眷指了指石碑上的字,“再说那么大个‘魔’字摆在这,只要不瞎都会自己选。”
是选择在外被大妖一脚踩死,还是选择进一看就反常但没有妖兽会过来的村子,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就相当于选择一条绝对的死路,还是选择一条未知的路。
绕过长河进了村,此时再往后看,来时的路已经模糊了,那块石碑却清晰异常。只不过背面多了个血红色的“封”字,来时他们查看明明石碑后什么都没有。
沈千眷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看骆瑜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瑟瑟发抖着道:“你们有……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儿不会有鬼吧?”
这货怎么还是那么怕鬼,沈千眷忽然停住脚步,一惊一乍地道:“诶呀!你可千万别回头,万一回了头,吹灭了肩上魂火,你背上的兄弟——”
“啊啊啊啊……沈千眷我跟你没完!”骆瑜惨叫着开始百米冲刺。
“——就会把你吓到尿裤子。”沈千眷淡定地把话补完,随后一言难尽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至于吧,他怎么一点都没变?”
云舟渡憋着笑:“好歹先问问他听到了什么。”
沈千眷:“……”他就是自己吓自己,真问了他能给你编好久。
但沈千眷不准备告诉他,并怂恿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一会儿去问问呗。”
那头骆瑜不知又被什么吓到了,骂了句脏话,喊道:“沈千眷,云小世子,你们快来!”
地上是一个全身缠着铁链的人,蠕动着留下一条长长的血污。浑身被褐色的血染透,几乎看不清五官。
“是人!”沈千眷正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被云舟渡拦了下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有人来了。
来的是一群穿着丧服,却手持凶器的村民,后面还有四人抬着口棺材。看到沈千眷三个外人也不惊讶,自顾自地将地上的人拖回棺材里,钉上棺材板,一套动作可以说是非常熟练了。
待一切做完后,他们继续朝着原路前行。说是送葬也不符合常理,没人说话,也没人撒纸钱,看村民的神色仿佛都习以为常。
沈千眷注意到那棺材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孔,也不知道做什么用。还有那个不知为何被铁链锁着的人,他已经算不上是个活人了。
“跟上去瞧瞧?”沈千眷提议。
云舟渡:“好。”
骆瑜只要碰到跟“鬼”字沾边的事就惊慌失措,别看他平时好像什么都怕,实际上真正怕的只有莫须有的鬼。
见他们要跟上去,忙拉住沈千眷:“我……”
沈千眷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并甩给他一叠符:“保护好自己,我们回来前遇事能避则避。”
骆瑜:“……”不愧是我哥们,神符不要钱的撒。
村民人数大概有四五十人,大多是老人和孩童。他们一路兜兜转转到了村头那条长河边上,这才停了下来,年轻人将棺材推进河底,老人则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几个孩子见完事了,一窝蜂跑过来闹着沈千眷他们要糖豆吃。
糖豆这东西沈千眷身上还真没有,剑谱倒是有好几类,这事挺尴尬,总不能一人一本剑谱当糖豆抵消。即便他想,人小孩也不一定想要啊。云舟渡看了他一眼,一双眼弯了弯,蹲下身给他们分起了蜜饯。
沈千眷看着和孩子们其乐融融说着话的云舟渡,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云舟渡有这好脾气?他不会是个假的吧?!
还有云舟渡对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他不会真被夺舍了吧?
就在沈千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时,河边的“经”终于念完。
“二位仙长不要见怪,这是我们村里的习俗。”
村长年近半百,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我是封魔村的村长,大家都叫我陈伯,村里就这么些人了,这与世隔绝,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
沈千眷道:“我们无意间来此,不想给各位添麻烦。”
正领着他们回村的村长一顿,缓缓侧过头,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不是来替我们封魔的?”
此言一出,走在附近的村民全都看了过来,连跑开嬉闹的孩子们都静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太过怨毒,要不是确认他们都是人,沈千眷简直想当场拔剑。
云舟渡站到了沈千眷身边,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不错,我们正是来助你们封魔的,他才新入门,不知情罢了。”
村长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令徒前途无量啊。”
沈千眷:“……”
一声极轻的笑传入他耳里,沈千眷瞪过去时,云舟渡已经收敛的笑意。
“陈伯,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不是很懂,您不如给我们讲讲关于那‘魔’的事,我们也好做准备。”
陈伯仰头长叹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我们村常曾出了一个魔,后天成魔的都没什么神智,他险些将我们村屠戮殆尽。那天来了个跟你们差不多大的仙长,他制服了魔头,却没有杀他,而是选择以身渡魔,魔魂日复一日地侵蚀着他的三魂六魄,到后来,那魔头被渡化了,他却终成了魔。”
他又叹道:“造化弄人啊……”
“我们方才见到的那个……”
“不,那人也是来渡魔的,只不过失败了,就成了那副样子,我们怕他杀人便只能将他锁了起来。”
陈伯说起这些陈年往事时,一步三叹,仿佛陷入了无限的惆怅之中——如果不是那些村民总有意无意地将他们围在中间怕他们跑了,没准他还真信了。
村子人不多,空房却远比村民人数多了许多,像是特地为他们这样的试炼者准备的。
“今日天色不早了,两位仙长请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与两位商讨‘封魔’事宜。”
“好,有劳陈伯了。”
“应该的,应该的。”陈伯一摆手,和村民们各自回家。
说是离开了,沈千眷余光总能瞄到角落有人在盯梢。
入了夜,来到村子的弟子多了起来,村民们热情接待后都分别为他们安排了屋子。
沈千眷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跑出来,还跟云舟渡撞了个正着。
虽说是死对头,但两人想法总是不谋而合,很多事都不用沈千眷说什么他都已经在做了。
云舟渡笑道:“三更半夜的做贼去啊?”
沈千眷:“还说呢,白天占我便宜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即便他知道云舟渡那么说都是权宜之计,但嘴上依然不饶人。
云舟渡故作为难地摊了摊手:“那怎么办?我让你占回来咯。”
“呸,我才没你那么大的徒弟。”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石碑前,河还在,来时的路却消失了。
突然河中一阵血腥气翻涌,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躲了起来。
村里的村民各个健步如飞,来到长河旁对着血月跪拜祈求着什么,偶尔一两个词落入沈千眷耳中,有什么“神明”,什么“长生”,他们说的又快又急,极难听清。
不一会儿,整条河都成了血色,村民们欢呼雀跃,用手捞起河水就喝,更有甚者半个身子趴进河流,状若牛饮。
沈千眷瞪大了眼,心道还真被骆瑜这个乌鸦嘴说中了,这个村果然不正常。
等人喝饱了,一个个面色红润,露出餍足之色,和白天的警惕不同,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就在附近,摇摇晃晃地回了村。
沈千眷走出来垂眼望着血色消退的长河,轻叹道:“世俗何来神明?”
云舟渡也走了出来,仙姿佚貌,漫天星辰仿若作陪。他轻轻开口道:“你就是我的神啊。”
“……”
沈千眷痛苦地捂住脸。
得,不正常的又多了一个。
11、黑水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血月被云雾遮挡,整个封魔村顷刻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黑水沉沉,仿佛涌动着看不见的暗潮。
两人循着白天的位置游向那口封死的木棺,水下也并不简单,竟能限制人大部分灵力,哪怕灵符也不怎么管用,只照亮一小片地方。
沈千眷在符上裹了一层灵气,随手贴在一条鱼上。他抬指敲了敲木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棺木上的小孔又多了些。
云舟渡游了过来,发丝飘浮在脑后,模糊不清的光线的下,他的肤色更显莹洁光滑。
一抬头就接触到沈千眷眼中的笑意,云舟渡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沈千眷摇摇头,总不能告诉他“我看你像只水妖”吧。
或许是沈千眷眼中的笑意太浓,渐渐感染了云舟渡,他也跟着弯了弯眼角,眸中仿佛只盛着他一人。
沈千眷:“……”要命。
河水没有淹着他,云舟渡的眼神却快将他溺毙。
不对啊,这时候云舟渡不应该按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摁进泥里,再一脚踩结实吗?
这个云舟渡……
性子多好啊,他再也不骂他狗了,夺舍万岁!
“砰”
木棺里传出沉闷的声响,被封死的棺材盖竟开了条缝,几条锁链飞速缠向他们。沈千眷对这种程度的偷袭即便闭着眼也能躲过去,至于云舟渡,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击不中,河底摆放在四面八方的棺材中抽出了大量锁链涌向他们。
两人在昏暗中对视一眼,齐齐向上游去――他们只是下来探查,不宜闹出太大动静。
沈千眷顺利上了岸,一回头云舟渡却没上来,他喘了两口气,嘟囔道:“又玩什么花样?”
却见云舟渡一张脸因长时间缺氧而憋的通红,在水下向上拍打着,仿佛被困在结界中。
他一个阵道宗师,有什么能困的住他。沈千眷才不上他的当,拧着衣袖上的水,冷漠无情道:“玩够了就上来,再不上来我就走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一条锁链缠住了云舟渡的腰,将他拖向木棺。云舟渡像是生命垂危之际没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双手脱力般不再挣扎,眼睛慢慢阖上。
“云舟渡!”
沈千眷脑袋一阵头疼欲裂,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雨夜,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砸得生疼。他怀里半躺着一个人,双目无神地望着他。沈千眷压抑着怒气,还是忍不住厉声道:“不要命了!”
“命有什么好的……”怀里的人扯了扯嘴角,声音越发沙哑,“若能换你一笑,死也值了。”
这是……云舟渡?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回过神他已经重新跳入了河中。
那些锁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极为难缠,一时半会儿砍不完,一个犹豫连刀都被捆住了。沈千眷怕他真被憋死,干脆放手让锁链缠住,他抱住云舟渡,渡了口气给他。
这事他做的慎之又慎,怕云舟渡醒来当场和他翻脸,谁知道他是真被夺舍还是故意逗他玩,如果是后者……他翻脸的速度可比翻书快多了。
云舟渡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却迟迟没有睁眼,眼看两人就要被卷入木棺,沈千眷正打算撤开先毁了那木棺,下一息一只手按在了他后脑勺上不让他退开。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沈千眷没防着这一出,脑子一片空白,直接僵在了原地。
贴着照明符的那条鱼游了过来,照亮了河底成片的骸骨。
沈千眷看了眼,心想我真是疯了。
身后的棺木眨眼就到,云舟渡不知按到了什么机关,他们没有被拖进棺材,反而摔进了一个潮湿阴冷的溶洞中。洞中漂浮着橘红色的萤火,触之即燃。两人一身湿地滚进来,那些萤火怕碰到他们似的,几乎全贴在顶上,倒是将洞内照的清楚透亮。
落地云舟渡便放开他猛地一阵咳,咳得撕心裂肺,甚至咳出殷红的血丝。
即便沈千眷再不情愿,也不由得多看他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