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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的追夫日常 番外篇——by夫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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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迟摆手道:“无碍无碍,技不如人,顾公子承让了。”
  薛燃扶姜迟到一旁坐下,取出百宝袋里的药,又撕下自己里衣干净的布条,“他胜负欲太强,下手不知轻重,我给您包扎下。”
  姜迟婉拒,“不必不必。”
  顾昭心里相当不快,又是羡慕不已,脸上还要佯装无事,他没吃飞醋,“咳,我也会包扎。”
  “你会吗?”薛燃已经在为姜迟上药,处理手法娴熟,娴熟到让顾昭莫名心疼。
  或许前世,薛燃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为自己上药,包扎,孤独地舔舐着伤口,而他呢?每一次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就是把他即将结痂的伤疤揭开!撕裂!再狠狠的刺穿!
  很痛吧……
  一定很痛……
  “我来。”顾昭郁闷地夺过薛燃手上的布条和药瓶,“我来给你处理。”
  “嗷。”薛燃不知道顾昭在生哪门子的闷气,但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滑稽,“你轻点。”
  “我很轻。”顾昭道,笨拙地给姜迟包扎好,不忘翻看他的手臂,没有……没有朱砂痣,那么另一只呢?想着,顾昭抓起姜迟的右臂,翻来覆去地观察,没有……还是没有……
  薛燃恍然,原来顾昭是想进一步确认姜迟的身份。
  那么现在,真相大白——姜迟不是黑衣人,不是姜小婉的儿子,他可能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薛燃竟然有些欣悦,畅快和如释重负。
  方才打斗的声音就引来了其他门派的人围观,他们看到姜迟被伤,本就对顾昭之前的羞辱记恨在心,现如今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迫于顾昭的本事,才不敢当面呵责,等顾昭走远了,一群人围住姜迟义形于色,奚落顾昭的妄自尊大,姜迟笑着宽慰,众人才平息怒火。
  薛燃道:“你真会得罪人。”
  “他们与我何干?我干嘛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别人的唾沫星子,能够淹死人,尤其是谣言,恶意的抹黑,会让你身败名裂。”薛燃担忧地道,他不想顾昭因为不懂人情世故而蒙受这类莫须有的待遇,“阿昭……”
  顾昭忽而转身,托住了薛燃的脸蛋,小心翼翼地在他鼻子上轻啜了口,“阿燃,我问你,你怎么看我?”
  薛燃被亲得心潮犹如火山爆发,异常热烈,又如秋风扫落叶,乱了心池,“我……我……”
  顾昭又是一口亲,这次是亲右脸颊,“你怎么看我?”
  “……”薛燃觉得自己头上在冒烟,羞得无地自容。
  顾昭的双手已经改托为捧,他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温和下来,不至于倾略性满满,占有欲满满,明知不可这么做,但还是控制不住想抱他,亲他,占他便宜。
  这该死的良知!
  “你怎么看我?阿燃,别人的看法我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只想活得自私,我只要有你,别的……”顾昭神情肃穆,“别的都是浮云,你才是我的全世界。”
  顾昭也是佩服自己,情话说起来连他自己都感动,他爱薛燃,他乐意说这些恶心肉麻的话,他什么面子都不要,他要把前辈子没来得及说的,这辈子通通补上,溺死在这份独宠的爱河里。
  薛燃的目光,柔情似水中带着如火如荼的热忱,他习惯了顾昭暧昧的情话,只是还没习惯自己身体可耻的反应,因为梦境,让他心有余悸,甚至逃避,但他无法回避顾昭的热切,热辣和热烈。
  “阿昭。”薛燃回应,含情脉脉似春水潺潺,“就算全世界都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的这边。”
  最长情的告别,莫过于最深情的偏袒。
  庆功宴,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值金樽清酒斗十千之际,遥远深山处传来的一声闷雷,如晴天霹雳,击穿人们心底。
  人们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狐疑,惊恐,震骇,措手不及。
  “什么……什么声音?”
  他们宁可自己是杯弓蛇影,也不愿回忆起被这种声音所支配的恐惧。
  雷声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又是那么近在迟尺,仿佛它就在玉衡宗内,就埋伏在这座大殿之中。
  “谁在故弄玄虚!”有人怒斥。
  有人胆寒,“狰不是……不是死了吗?”
  “谁说是狰,或许是天边打雷,山体滑石。”有人自我安慰。
  众人起身,纷纷走出大殿,循着雷声张望,企图找到声源,孟庭珺蹙眉,与叶澜尘一同来到殿前广场。
  夜色撩人,无风无雨,却雷声撼天,扰人幽静。
  “后山!是玉衡宗后山!”有人惊呼,回头看向脸色阴暗的孟庭珺和彻底黑脸的念玉娇。
  “后山……”修士们不知道后山是何地不足为怪,叫嚷着要去,念玉娇阻拦,先声夺人道:“后山乃我玉衡宗历代掌门的安息之地,请诸位回殿内继续用膳,我自会派家仆前去一探究竟。”
  这边正说着,那边孟庭珺已支配了人手去查看,完全不给人插手的机会,毕竟是先人埋骨的圣地,神圣不容侵犯。
  修士们刚经历完九死一生,草木皆兵,神经脆弱到奄奄一息,巴不得置身事外,于是便顺水推舟道:“劳烦北斗尊,孟夫人了。”
  宴会继续,好戏连台。
  酒还在喉咙口,一阵女人的啼哭声泣得众人毛骨悚然,似野鬼哭坟,哭音凄怆,婉转悲凉,哭一阵又笑一阵,笑声尖锐凄厉,像扯破了喉咙的乌鸦,到最后也听不明白是笑还是哭。
  玉衡宗是玄门仙府,首先可以排除闹鬼一说,既然无精怪,只有装神弄鬼了。
  念玉娇气极,心知是有人存心找玉衡宗不痛快,她道:“来人!”
  然她的命令只下到一半,那个夜哭的女人自动现身,血红色的长裙拖地,满头白发,精神萎靡,她看着念玉娇咧嘴傻笑,她那遍布皱纹的面容呈现出血色褪尽的白,毫无生机可言,仿佛只是一具傀儡,无神的双眼上翻到极致盯着念玉娇,嘴里念念有词。
  念玉娇道:“来人,把这个疯婆子拖下去。”
  疯女人念叨:“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家仆们拿着棍子欲把她架出去,却在棍子触碰到她身子时,她猛然三魂七魄归了体,她抓着头发尖叫,躲藏,在殿内的每一根柱子边周旋,甚至见人就抱大腿,哭着喊“救我!救我!她要杀我!她要杀我灭口!”
  不少修士被女人抓破了衣衫,好心的帮忙扶住女人,冷漠的直接推开了她。
  直到女人逃窜到姜迟身边,被姜迟救下,女人躲在姜迟身后,瑟瑟发抖,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救我……救我……”女人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着姜迟的衣袖,双齿打颤,疯狂摇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救我,救我……”
  “怎么回事?”姜迟无人可问,只得向念玉娇投去咨询的目光。
  众人亦然,“怎么回事?她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宴会上?”
  念玉娇此时七窍生烟,脸色一片苍白,她破声吼到:“守卫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人撵走?”
  姜迟正义凌然地阻止道:“孟夫人,有话好说,这位老妇人似乎有冤情要诉。”
  “姜宗主是要和我做对?”念玉娇恶狠狠地道。
  “不敢。”姜迟言表恭敬,行动上誓死不让步,反而让老女人坐下,好生安抚,“别怕,冷静下来,你有何苦与我说,我会给你做主。”
  姜迟的侠肝仁义,好管闲事,天下有名,他说到这份上,言外之意,这事他是管定了。
  念玉娇是何等强势的女人,她说一不二,杀伐果决,她沉声道:“姜宗主,这是玉衡宗,又是庆功宴,她是我府上的婢女,做主?呵……还轮不到阁下。来人,带下去。”
  守卫们上前动手,却被姜迟用掌力扫翻在地,他们不是姜迟的对手,冒进几次全部败下阵。
  孟庭珺起身欲亲自上场,却被念玉娇一记眼神瞪退。
  有些事,宗主是不宜出面,会失了分寸,也会掉了身价,大局方面,念玉娇十分为孟庭珺乃至玉衡宗考虑。
  灵镜台女弟子道:“孟夫人,她既然是你家婢女,为何会这副尊荣?”
  “疯子而已,诸位见笑。”念玉娇转念改变了策略,她友善地对那女子笑到:“甯秀,来我这边,我不会伤害你,多大的人了,莫叫他人笑话。”
  甯秀一怔,竟然为之所动,她眼眸中的光忽明忽暗,焦距忽远忽近,然后噗通一声跪下,直磕得额头鲜血淋漓,她哭到:“夫人,甯秀知错了,甯秀不该放走小少爷的,可是……可是小婉与甯秀情同姐妹,甯秀于心不忍啊,夫人……”
  “哇……”底下哗然,惊天爆料。
  世人是传姜小婉为孟怀义产下一子,可玉衡宗有且只有孟庭珺一位大少爷,有人怀疑姜小婉的孩子被人谋害,谁曾想到最毒妇人心啊。
  念玉娇额前青筋凸起,怒不可遏下掌心灵力暴动,似乎要杀人灭口,然众目睽睽,骑虎难下,事态一旦朝着众人预期的方向发展,她再蛮横也是无法力揽狂澜,除非念玉娇一意孤行,想让玉衡宗成为众矢之的。
  当然,理智的人会存在,会质疑一个疯子所说的话。
  甯秀扒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止住眼泪,尽可能地稳定情绪,朝着众人又跪又拜,“我没疯,为求自保,我只有装疯扮傻,现在有诸位仙侠能士在此,还请为小婉和她不知死活的孩子做主。”
  她说的字字句句,思路清晰,条理清楚,这根本不是疯子能言之语。
  “一派胡言!”念玉娇是个暴脾气,平时称为真性情,可如今却是致命的欲盖弥彰,姜迟的无涯抵消掉了大部分的攻击,斧子的狂风巨浪还是砍断了不少桌椅板凳,飞迸而出的木屑划破了姜迟的脸颊,顿时鲜血溢出,众人惶恐,整个饭局一下子分成了两拨人,两个阵营。
  顾昭护着薛燃不被祸及,薛燃要去劝架,被顾昭拦下,“先看,再动。”
  双方皆非省油的灯。
  百花门门主蔺自在道:“孟夫人,她既然是疯言,你何惧之有?”
  念玉娇扬起的眉毛都快飞到了太阳穴,三叉神经狂跳不止,冰冷的眸子寒气四溢,“疯子说的话,有何好听?你怕不是也失心疯了吧?”
  “你……”蔺自在吹胡子瞪眼,干笑两声,心道都说这个念玉娇泼辣,如今看来还当真刻薄毒舌,嘴不饶人。
  “疯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还是赶快把人带走,继续喝酒吧。”
  “这是人话吗?修真者心系乾坤,替天行道,明知她有冤,还佯装不知,你们真是妄为正道,可耻!”
  “阿弥陀佛,莫要争吵。”天音寺的妙音方丈说话一向谦和,中肯,且他一直中立,他双手合十,佛门惯用的口头禅阿弥陀佛后,道:“孟夫人,何不坐下心平气和听完个中故事?你若问心无愧,天道自在人心,阿弥陀佛。”
  顾昭挤眉道:“老秃驴的话还真管用。”
  薛燃道:“人家叫妙音方丈,佛法造诣很高的。”
  “哦?”顾昭听到薛燃在夸奖别人,努了努嘴,瞬间瘪下,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又开始咕噜噜的瞎转。
  念玉娇现在进退两难,她让甯秀说下去,万世方休,她杀了甯秀?不,这等于不打自招。
  只能拖……否认……咬死了不承认!
  孟庭珺见母亲左右为难,刚要竭力替她解围,却被念玉娇呵止,“退下!”
  “可是母亲……”
  “啪!”掌掴声在大殿内久久回响,清脆到让人心疼,念玉娇的手在微微颤抖,但她的言辞依旧犀利冷薄,“看不懂吗?这是有人编排好了故意来找你娘晦气,一直以来,你不是处处看我不顺眼,处处和我对着干吗?现在就给我闭嘴,不用你强出头。”
  众人唏嘘,嘁嘁议论念玉娇不识好歹,凶悍跋扈,孟庭珺是他儿子,更是一宗之主,岂是她一个妇人不分场合,肆意打骂的?
  念玉娇一个巴掌,打断的可不是她的口碑,更是把孟庭珺推开了千里之外。
  顾昭摸着下巴,看透一切的眼神,“她在和他撇清关系,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维护她孩子最后的利益和名声。”
  是啊,事态如奔流到海的百川万水,已是一去不可复返,念玉娇在做两手准备,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孟庭珺和玉衡宗的地位,她死去丈夫把一切都抛给了她,她含辛茹苦地把孟庭珺带大,她曾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名门千金,如今……
  悍妇,刁妇,严母,蛇蝎妇人,哪一个词不被人在背后骂过?
  “哈哈哈哈……”念玉娇哈哈大笑间,翘起腿坐下,神态高傲不拘一格,“开讲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玩什么把戏?别欺我孟家的人好拿捏。”
  姜迟行礼,愧笑道:“无意冒犯。阿秀婆婆,但说无妨。”

第 28 章
  ◎薛燃调皮地学了两声狗叫,“汪汪。”◎
  甯秀讲到姜小婉回到玉衡宗后,孟怀义终日陪伴,废寝忘食的照顾她,眼里心里盛满了她。
  那时孟怀义从未碰过念玉娇,导致成亲至今,念玉娇未有所出,她见孟怀义对姜小婉不离不弃,背后的风言风语更是狂风骤雨般压来,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姜小婉的肚子上。
  “小碗原本是双胞胎。”甯秀道,“是夫人下了诅咒,让她腹中双子只能活一人。”
  然,仅能产下一子,也是上天对姜小婉最大的眷顾,姜小婉不奢求其他,只求活下来的孩子能够顺利分娩,健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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