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追夫日常 番外篇——by夫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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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不知道怎样对薛燃才是真正的对他好,如果可以的话,顾昭真情愿把薛燃绑起来,软禁起来,一辈子只侍奉他。
但是这样做的话,和前世有什么区别,囚禁了他五年,做过多少疯狂的,丧尽天良的事,做到后来身体都成习惯了,殴打他成习惯,□□他成习惯,虐待他成习惯,他体内的温度,他的娇喘,他血的味道,让年轻的帝王无比享受,灭顶的酣畅。
他就像坠入深渊的人,薛燃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是救他的良药,只有牢牢抓着薛燃,才不至于让他越陷越深,走火入魔。
可是……那药太苦了……
传说中,无妄山是一座邪山,神人精怪不得进,入者不是被侵蚀了内心魔化,便是死在剧毒瘴气之中,成为无妄山间的邪灵。
整座山,包括进山的道路,都被叫嚣的黑气笼罩,万年来看不清全貌,孤独而神秘的隐蔽在世间的某个角落,非化猫族人,道路不可知,踏错一步,便是炼狱。
骆书帆听完颜卿的传说,笑得满地打滚,“你听谁说的。”
“书里记载的。”颜卿答到。
骆书帆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我们就住昔日白冥帝都郊外的桃山上,桃山北麓,有块瘴气丛林,有称死亡之森,这是我们祖先设下的结界,动物一进到里面便会晕厥,四肢较硬,状若死样,不过穿过这片瘴气,就是我们化猫族的部落,至于被后世穿得神乎其神,都是策略,自保的策略。”
颜卿捂嘴,恍然过后又迷茫,“为何不入世?”
骆书帆道:“祖先传下来的遗训,世间太复杂,搞不明白人世间的种种,不如避世不出。”
“哦……”薛燃抚掌,勾住骆书帆的手臂,“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还是说……耐不住寂寞,来人间寻花问柳?”
“我……我没有……”骆书帆慌慌张张地申辩。
”那是为什么?”
骆书帆支支吾吾,眼尾潮红,他总不能说自己贪玩被臭道士下药拐骗,哄出了山,现出真身后差点一命呜呼,幸得幼年时的薛燃一饭之恩,保住性命。
之后就苦寻这位救命恩人,直到千辛万苦进入凌云阁,与他是兄弟相称。
“阿燃。”顾昭不悦,掰扯开薛燃缠着骆书帆的手,指了指前面,“我们到了。”
心里则道:“这只死猫脸红什么?看阿燃的眼神色眯眯的,再看!本尊挖了你的双眼。”
桃山北麓,此季节并非花季,所以漫山枯枝,衰败凋零。
有骆书帆的带领,他们轻松穿过死亡之森,骆书帆念咒,打开通往化猫族境界的结界之门。
门后,是别有洞天,全新的一片世外桃源。
阡陌交通,桑竹美池,水满田畴,稻米飘香,日光穿树薄烟低,篱笆茅屋趁溪斜,外间嘈杂,此间平和,过路民众,怡然自得,好一派田园风光,质朴无华,端的是心静即声谈,其间无古今。
只需一弹指,连呼吸都会畅明。
薛燃深深地做了几个吸气吐纳,“好舒服啊……阳光,田园,山野的味道。”
没有血雨腥风,没有尔虞我诈,站在这片土地上,仿佛得到了上天的恩赐,四体通泰。
颜卿赞美道:“好美的地方,来到这里后,再也听不到人世间的各种喧闹了。”
“呦吼……咱们的文朔仙尊也会厌倦凡人的祈求啊。”顾昭表情微贱地靠近,“每天耳朵里灌入那些垃圾又卑微的夙愿,会不会失眠?会不会疯掉?哎哟!”
薛燃拧住顾昭的胳膊,“谁像你天天不务正业。”
顾昭委屈地撅嘴,不敢怒不敢言,听话得让颜卿刮目相看。
骆书帆道:“走吧,直接去见我爷爷,他是化猫族的长老,我去求他,他一定会把神器借给你们用的。”
薛燃天真地问到:“先不去拜见你的父母吗?你都好久没回家了。”
骆书帆悻悻地道:“我没有父亲和母亲,是爷爷把我养大的。”
薛燃追上,“对不起。”
“没关系,师兄,一会儿无论爷爷说什么,你当笑话听就好,千万千万别放在心上。”
薛燃局促地点头,心里有一丝不安。
化猫族一直过着群居生活,形成一个类似部落的团体,由一位首领管理化猫族,采取世袭制度,退位下来的首领会继承长老之责,辅佐监督新首领,骆书帆的父亲亡故后,骆书帆年幼,后又出走失踪,首领之位腾空至今。
长老住在溪边小筑,院子里载满了菊花,打开门扉,便是青幕远黛,满地菊香,木阶扶手一尘不染,花草树木亦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老人家似乎很爱干净。”颜卿道,“临渊,你的鞋底擦一擦,别把人家的院子踩脏了。”
“干嘛只点名我?”顾昭不服。
薛燃帮衬道:“阿昭,你刚才踩过泥潭子,我们有求于人家,第一印象很重要。”
“嘎吱。”柴门打开,一个伛偻着身子的老爷爷拄着拐杖走出来。
他个子小小的,胖胖的,雪鬓霜鬟,胡子留到了胸前,但被编成了精致的小辫子,穿着长衫大褂,精神矍铄,容光焕发。
骆书帆小心翼翼地喊道:“爷爷。”
老人家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他蹒跚着一步一步走到骆书帆面前,猛地一拐杖揍到他身上,吹胡子瞪眼道:“哼!小玩意儿,还知道回家?”
骆书帆被打扒在地上,眼看着下棍子捶打下来,薛燃扑上去拦住了爷爷砸下来的拐棍,“爷……爷爷,手下留情。”
老人家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盯着薛燃,端详够了,又把眼睛眯到极致,上上下下审阅着顾昭和颜卿。
顾昭差点动手,腹诽道:“看猴呢。”
熟料老人家傲娇地撇开头,“哼,这个不好,太凶,那个也不好,看着不会生,还是这个好……”
他慈爱地搀起薛燃,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小乖乖,爷爷喜欢你,还是你好。”
“谢谢爷爷。”薛燃接过糖,同时扶起骆书帆。
老人家呵呵笑到:“小乖乖,叫什么名字啊?来爷爷屋里,爷爷藏了好多糖,咱们呀,不给他们三个坏东西吃。”
薛燃深得老人家欢心,骆书帆闷闷地跟上,另外两条小尾巴紧随其后。
老人家一跺拐杖,指着骆书帆道:“还知道回来!这几年死哪里去了?把心都玩野了吧。”
骆书帆道:“爷爷,这次回来,找您有事,您的寻宝鉴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什么?”骆爷爷气得用拐杖狠敲地面,恨不得在地上凿出一个洞,“寻宝鉴是我们的镇族之宝,你现在有什么身份来问老朽要?”
“小气鬼。”骆书帆嘟哝,“我是您孙子,这个身份都不够份量吗?亲情凉薄的老古董。”
“咚!”一拐杖抽来,骆爷爷抽动着眼角道,“臭小子嘀咕什么?你要寻宝鉴也不是不可,选个吉日继承首领之位,然后娶妻生子,爷爷年纪很大了,想抱孙子。”
“娶妻生子,我到哪里去给你找媳妇。”骆书帆抱怨。
老爷子狡猾一笑,“呶,小鱼儿不错。”
小鱼儿是骆爷爷刚给薛燃取的昵称。
“不行!”
“不行!”
顾昭和骆书帆异口同声道。
老爷子板起脸指责顾昭到:“你个陪嫁奴才,要你多嘴,来人,掌嘴。”
可想而知,顾昭脸上的阴霾有多沉重。
第 35 章
◎薛燃见状,赶忙趴到老爷子腿上,给他捶腿,“爷爷,您别生气,我嫁,不过越早越好。”他……◎
薛燃见状,赶忙趴到老爷子腿上,给他捶腿,“爷爷,您别生气,我嫁,不过越早越好。”
他们总不能在化猫族耗费个十天半个月,时间宝贵,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继位仪式定在六天后,成亲与之同日。
顾昭一气之下半个时辰没理薛燃,还是薛燃采了山花先去和顾昭道歉。
“呶。”薛燃把一捧五颜六色的野花放在顾昭眼前,“逢场作戏嘛,我和书帆商量好了,等他继承寻宝鉴,他会立刻交给我们,等我们使用完后,他就悄悄放我们走,剩下的,他会善后。”
“……”顾昭曲膝坐着,不为所动。
薛燃放下花,挨着他坐下,“人家都不说我们骗婚骗财,你乖,别闹变扭。”
顾昭转身一下子抱紧了薛燃,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阿燃,我妒忌,妒忌你第一次穿嫁衣,竟不是为了我。”
薛燃捻起顾昭的一撮头发,反复搓捏,“我第一个真心想嫁的人,一定是你。仙尊大人,阿昭,好哥哥,在入洞房前,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小生的清白可都仰仗你了。”
“嗤,必须的。”顾昭笑着干咳道,“那你再叫两声哥哥听听,不然叫顾郎也不错。”
风起,吹散了路旁蒲公英的种子,他们洁白,纯净,载着希望漂浮远方,他们在生命怒放的那刻,选择远行,风给予了他们飞翔的翅膀,也捉弄着他们卑弱的命运。
可人不一样,人被老天安排出世,一人一生一命一运,他们一边怨恨命运的不公,一边又与不淑的人生搏斗,他人为你铺好路,而选择权在自己手里,是生是死,是善是恶,繁华三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路……”骆书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无纹,化猫族说白了,不过是被世间遗弃的种族罢了,被老天下了诅咒,躲在世外桃源,自欺欺人的度日。
“沙沙沙。”熟悉的脚步声,熟悉不过的味道。
骆书帆头上的两只猫耳朵一颤一颤,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来者何人。
“书帆,怎么一个人坐这儿?”果然是薛燃,他还带着一包小鱼干。
骆书帆接过小鱼干,咀嚼起来,“师兄,对不起,成亲的事,让你为难了。”
薛燃温柔地摸着骆书帆的猫耳朵,“是你为难才对,明明是师兄单方面的决定,却还要你陪我演戏。”
“不是的!”骆书帆收拾起慌张,猫耳朵焉了下来,“我愿意为师兄做任何事,我的命是师兄给的,只是师兄早忘了。”
薛燃认真瞅着骆书帆头上的猫耳朵,两只耳朵上白下黑,右边一只耳朵尖上有颗黑痣,左边那只有个小小的缺口,像被动物咬了一口。
“你是!”薛燃因为激动捏紧了骆书帆的耳朵,意识过来后松手,转为拥抱,抱在怀里狠狠的揉蹭,“你是当时的那只小猫!”
“师兄师兄。”骆书帆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安静下来,默默圈住了薛燃的腰,“对啊,你想起来了,你四岁那年,冬至,南方的第一场雪,你在雪地里捡到一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小猫,就是我。”
“哈哈,记得记得,我给了你一碗饭,还做了一个窝给你。”
骆书帆嗔怪地补充道:“你还把身上的棉衣给了我,还帮我包扎了伤口,还喂了我三天的饭。”
“举手之劳了,嘻嘻。”
“不是的,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那时的你处境很不好,那碗饭,那件衣服,都是你唯一的东西,你却毫不犹豫地给了我,明明自己早冻得满手冻疮,发着烧饿着肚子也要先顾及我,呜呜呜……”
看到骆书帆哭,薛燃心里跟着难过,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久到他都快忘了,但骆书帆铭记在心,对他的感恩深刻入骨,哪怕之后进凌云阁,也是为他而来,心怀感激,砥砺前行。
不过一饭之恩。
“师兄,那碗饭,于他人而言左不过是一顿饱食,于我而言却是性命攸关,生死一线,那日你不救我,我便死了。”骆书帆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暧昧不清,“师兄,那时候我发誓,这辈子只想对你好,对你再好都不够。”
“你啊。”薛燃叹口气,“还说我得人恩惠记千年,你又何尝不是?好了,起来了,你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对……对不起。”骆书帆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了薛燃身上,若不是薛燃用一只手勉强撑着,两个人基本会抱摔在一块儿。
薛燃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和弹落尘埃,“书帆,谢谢你,你是我永远的最好的师弟。”
永远的,最好的,师弟。
骆书帆浑身乏力地再次坐下,望着嫩黄烟柳拂银塘,望着绿芜金惠草斜阳,望着碧湖红蒂自多情,流水无意花有心。
薛燃被顾昭叫走了,成婚那天,他也会被顾昭带走吧……
不可否认,瑶光仙尊对薛燃的爱意,是那种满载而归的盈溢。
“你舍得放他走?”一个声音,忽远忽近,空灵悠远。
骆书帆惊地站起,“谁?”
声音道:“他是你的新娘,洞房花烛,不该与你共度良宵?”
“闭嘴!你是谁?缩头乌龟!出来!”
“哎呀,先别骂人。”声音忽左忽右,一下子贴近耳边,“甘心吗?他生病时,伤心时,最难熬时,都是你陪着他,支持他,甚至替他拔除了凌云阁的几颗毒瘤,而那个顾昭呢?几句花言巧语便横刀夺爱,是你的爱太无私还是太廉价?”
“闭嘴!”
“哈哈,生气了?”一个黑袍人凭空出现,二指点在骆书帆的额前,他的指尖萦绕着微弱的光,一点一点灌入骆书帆的脑中,“看吧!这才是真相!薛燃对瑶光仙尊来说,非但不是爱人,而是仇人!他千辛万苦寻到他,你以为是在寻找真爱吗?呵呵……他不过是馋着他的身子,玩的一场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