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总是想娶我番外篇——by关城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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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们两个人。
鹿鸣感觉心口重重跳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蓟和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床,迟疑道:“是床不好?你要是睡得不舒服,我叫他们给你换一间。”
“不不不,床很好,”鹿鸣一把拉住他,把他按在床边,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就是床上少一个你。”
蓟和微微一愣,耳廓迅速发红,他这个人有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无论心里多么害臊,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的永远是耳朵,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你要老是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鹿鸣含笑道,“你不能不理我,没有你,谁伺候我喝水吃药呢?”
蓟和仰着头看他:“难道这满院的人里挑不出一个能伺候你的人?未必就非得是我。”
“其他人当然也行……”鹿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望见蓟和瞪他的眼神,连忙改口,“不是,就是我这个人吧有个毛病,贼喜欢那种有情感加成的东西,比如说你刚才端进来的那碗汤,一看就是饱含情意熬出来的,我喝了不仅病好得快,还会想跟厨师亲亲。”
蓟和:“……”
耳上的红意终于蔓延到了脸颊,蓟和跪在床边,头杵在他枕头旁的一小块空地上,鹿鸣轻轻地问:“好不好?”
蓟和头抵着床单摇了摇头:“……不好。”
鹿鸣不允许他逃避,伸出手把他下巴挑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道:“说清楚,什么不好?”
蓟和感觉自己腿都软了,“你……”
“这样,”鹿鸣望着他通红的脸庞,想起刚才在亭子里看到的他和沈棠并排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恶意翻涌,“我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看在我受伤的份儿上,你……再叫我一声师尊听听。”
“……”
这要求乍一听其实没什么,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坦诚相见,算是抛掉了师徒的身份,以他们自己本人的人格与对方重新相处,此时再让他叫“师尊”,蓟和莫名有一种羞耻不堪的感觉。
鹿鸣还在等,看着他扑闪的眼睫:“嗯?怎么了,之前不是叫得好好的吗?怎么暴露了身份之后,反而不如以前知情识趣了?”
蓟和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得瞬间要滴血,他实在叫不出口,只好抬眼求饶地看着他:“不……”
“唉,好吧,”鹿鸣不再逼他,大方地退了回去,“不叫就不叫,可是以后见面总得有个称呼吧,总不能一直像这样你呀我呀的直来直去,多没意思。”
蓟和咽了下口水,问道:“那……那叫什么?”
鹿鸣摸着下巴道:“既不能太正式,也不能没情调,还得延续师尊这个称呼带来的某种背德感……”
蓟和默默听着,耳朵又开始发红。
“就叫师兄……”
还没说完,鹿鸣就感觉心里突然一阵沉重的苦痛,像阵狂风一样把他卷了进去,他连忙止住话头,转脸看到蓟和一脸冷冷的羞赧,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尽量把声音放轻:“就叫哥哥……鹿哥哥怎么样?”
蓟和:“……”
他抬起眼,脸上那股冷冰冰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眼底仿佛含着流动的水光,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39. 渣男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个和蔼可亲的……
鹿鸣深呼吸, 努力压抑住喉间沸腾的的痒意,拿手挑了挑蓟和的下巴,“说话, 到底行不行?”
蓟和不回答,侧脸躲过了他的挑逗,垂着头,好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鹿鸣指尖微蜷:“那……叫来听听?”
蓟和看着他, 嘴唇一张一合,努力了几下,还是没出声, 他红着脸站起身,几步走到桌边将那碗汤端了过来,僵硬道:“先……先把汤喝了吧。”
鹿鸣瞧着他颤抖的手指,假装疑惑道:“刚不是说先吃药吗?怎么又说喝汤, ”他玩味地捏着下巴,“哦,我知道了, 是我刚才说喝了汤会想跟厨师亲亲, 所以, 你很期待吗?”
“……”蓟和抿紧嘴唇,他站在淡薄的余晖里, 就是不肯抬头看他,“……没,没有。”
“真的吗?”鹿鸣始终含着笑意。
蓟和没理他,转身把汤放回桌上,又端起药碗, 捧到他面前:“喝药吧。”
鹿鸣仰着脖子,天色渐渐暗下去,光线隐没,屋里有些昏暗,可他眼里却微光流动,动了动嘴唇,蓟和一看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红着脸抢先开口道:“你要是敢说让我喂你,我保证接下来的一周你都见不到我。”
鹿鸣:“……”
鹿鸣咂咂嘴,叹道:“好吧,自己喝就自己喝,真是没情调。”伸手接过来药碗,眼看就要递至嘴边,唇角刚碰了下碗沿,又抬起头道:“这样,你叫我声哥哥,我就喝。”
蓟和瞪起眼睛:“你……”
“我就这一个请求,”鹿鸣深深地望着他,“叫了我马上就喝,我保证。”
蓟和梗着脖子与他对视,很快就败下阵来,他低下头,好似心里做了许多挣扎,过了很长时间才从嗓子挤出一声蚊子叫似的:“……哥,哥哥。”
“……”
鹿鸣骤然感觉“轰隆”一声,头皮发麻,这简单的两个字好像带着电流一般在他心底划过,连带着神经末梢都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他端着药碗的手轻轻一颤,举起左手放在嘴边“咳”了一下:“嗯,那什么……”
蓟和抬起头,望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意外地发现他耳朵尖都红了,愣了一下,回过味儿来问道:“你……害羞了?”
“……谁!”鹿鸣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谁说的!我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是这药刚熬好烫着我了……起开,挡着我亮儿了。”
蓟和后退几步,脸也有些微热,看着他抬起手腕把药一股脑全灌了下去,喝得太急呛了两下,憋得两颊通红,那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蓟和默默打量一会儿,垂下眼睛,偷偷地笑了。
屋里漫延开一股黏糊糊的气氛。
正在尴尬沉默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刻房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三个人来,两人同时往门边看去,发现是医修和他的小弟子,后面跟着向庭芜。
医修边进来边道:“屋里这么暗怎么也不点灯?”回头吩咐小弟子,“泰宁,去,把蜡烛点上。”
“是,师尊。”
小弟子跑去窗边把所有蜡烛都点燃,再罩上纱罩,房间里顿时充满朦朦胧胧的昏黄,医修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胡子花白,可是精神矍铄,他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鹿鸣,满意道:“嗯……脸色瞧着红润了不少,看来恢复得不错,鹿宗主你命很大嘛!”
鹿鸣:“……”
他往蓟和的方向瞥一眼,快速收回来,装模作样道:“是医仙您医术了得,救回了晚辈一条命。”
“好说,好说,”老医修十分受用,“前些日子老身偶得一消息,说北境离恨山上有一味仙草,能治离魂之症,甚是稀奇,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见过不少奇异非常的物事,这离魂草却是从未见过,是以就去找了找,没想到这第一次就用在了你身上,当真是鹿宗主有福啊。”
他说这话时十分可爱,摇头晃脑捋胡子,虽已年老但是神态可鞠,看上去就像个老顽童。
蓟和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对这个老先生产生了一丝好感,转头去看鹿鸣,却见他微微有些凝重地皱着眉,好像在顾虑什么,禁不住问道:“师……咳,你,你怎么了?老医修跟你说话呢。”
刚一开口舌头差点打结,平日里“师尊”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过来,他生硬地改了口,假装浑不在意地看向老医修,道:“仙君莫怪,师……师尊他刚醒过来,可能神思还略有滞涩。”
老医修和蔼道:“无妨。”伸手叫窗边那个小弟子,“泰宁你过来,帮为师看看鹿宗主是不是还有些气血不通。”
泰宁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一边抬起鹿鸣的手腕告了声“得罪”,一边撅着嘴抱怨道:“师尊您都亲自来了,怎么不亲自看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弟子医术不怎么精通……”
老医修吹胡子瞪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师眼神不好,给人号脉都找不着地方。”
泰宁嗫嚅着:“那号脉也不用眼睛看啊……”
“犟嘴!”老医修气得呼了他一巴掌,“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蓟和看着这一老一小旁若无人地打闹,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本他刚穿过来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师尊,能和他亲如父子,可现在……
他下意识地又朝鹿鸣看了一眼,正好和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对上,好像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鹿鸣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冲他撅了下嘴唇,眼里划过一道下流又戏谑的光。
“……”
蓟和感觉耳边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热意,紧绷着脸,狠狠咬了咬牙:这个渣男……
只有向庭芜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他脸色阴郁,眉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一言不发地朝蓟和看过来,眸色深深,刚想开口,床上的鹿鸣突然叫了他一声:“向宗主。”
向庭芜递过去一个冷漠但又不失礼貌的眼神。
鹿鸣示意泰宁先松开手,他稍微起身,泰宁连忙去扶他,鹿鸣撑着床榻侧过脸来:“向宗主,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北境离恨山上有什么,或者说,封印着什么?”
向庭芜微微眯了下眼:“你是说……”
“看来向宗主是想起来了,”鹿鸣松开泰宁的搀扶,重新躺回了床上,“那东西不只离恨山上有,绝青宗包括玉简门也有,向宗主你有没有想过,此次邪祟作乱和……那件事有关?”
向庭芜不为所动:“鹿宗主何出此言?”
鹿鸣道:“方才老医修说离恨山上出了一味能治离魂之症的仙草,从前从未听说过,大凡世间有灵性的仙草皆天生为治某种难治之症孕育而生。这离魂草……生得突然,世间也不曾有离魂之症出现。”
老医修和泰宁也沉默地听着他的话,听到这里,泰宁忍不住问道:“那仙君的意思是,离魂草……是某个人有预谋地种植出来,为了自己的什么私欲?”
鹿鸣点点头:“也可能是某个邪魔。”
老医修摸着胡子道:“说起来,当时老身在那山上找到离魂草时,其根系确实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但离恨山一向妖气重,老身当时也没多想……”
屋内一时都静默下来,向庭芜眉宇间郁色更重,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之前我也想到过这个可能,所以才将你们请过来,尤其是蓟和也在,既然鹿宗主也想到了,那么我们……”
“向宗主,”鹿鸣面无表情地打断他,“蓟和他只是水灵根天赋很强,所以我才应允带他过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这邪祟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精通水系术法的弟子能解决得了的了,如果贵门还是打算都扔给我们,袖手旁观的话……”
“向宗主,”蓟和突然出声,他直直地看着向庭芜的脸,“如果你们是在说和我有关的事,那么我希望你们能让我也了解清楚,不要一直意有所指地打暗语好吗?”
向庭芜眼皮跳了跳,他没说话,沉着脸看向鹿鸣,鹿鸣淡声道:“蓟和,你先出去。”
“……”
蓟和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
鹿鸣冷冷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我与众位前辈商议事情,你先出去。”
蓟和抿了抿唇,他朝床边看了好几眼,都没有接到回视的目光,然后他攥紧了拳头,一咬牙推开门出去了。
鹿鸣从门边收回视线,暗暗松了口气,又冷着嗓音对向庭芜道:“向宗主,虽然百年前的事和蓟和有一点关系,但他也是受害者,以后能不要不要当着他的面提一些暗示,你也有重视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
蓟和从房间里出来后,对着房门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重重骂了一句“渣男!”,才转过身朝前走去。
此时已经临近酉时,夜色沉沉地弥漫了过来,玉简门上下已经点上了灯,偶尔有提着风灯的弟子走过,都对他友善地点头问好。
蓟和回以微笑,然后边走边慢慢琢磨,鹿鸣昏迷的这几天,他天天与沈棠在一起,两人一同照顾鹿鸣,也和玉简门的弟子一处吃饭行动,所以彼此都熟悉了很多,可是他们就是不怎么亲近沈棠,尤其是女弟子,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原著里说男主以后是会有很多美貌后宫的,文里只要是个叫得上名字的女性角色,都是男主的囊中之物,如果剧情照常发展的话,那这玉简门里应该至少有一个沈棠的后宫啊,怎么来这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