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种A也能有O——by图南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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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太恐怖了,”如果让他从头走一遍学医的流程,林白昼想都不敢想,他打了个冷颤,“太恐怖,我宁愿去死。”
按照一般流程,算蒋云书所有考试都能一次过和研一就考执医证的话,硕博连读加住院医5年,主治医5年,然后才到副高。
林白昼惊悚地望着他,脱口而出:“你他妈是吧?是吧?没错吧???”
蒋云书无言两秒,默默地拿起平板电脑去另一边继续做自己的工作了。
日子照常过。
一天的下午5:30,林白昼准时打卡下班,刚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了一份文件,是他几天前让人去查的。
林白昼点开来,屏幕呈现出一个人的资料,有照片有名字,他骂了一声:“一副畜生样,郑如云长得果然像妈妈。”
他直接划过,跳到最重点的地方。
姓名:郑鸿乾。死亡时间:2012-4-19 04:23。
死亡时间?!林白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边的病人医生来来往往。
死亡原因:醉酒状态摔下楼梯意外死亡。
蒋云书坐在饭桌上打字,电脑屏幕里全是英文,他正在回忆他在原世界发表的一篇一区sci论文和两篇二区的sci论文。
不同于学硕,蒋云书是外科医生,属于专硕,会更注重临床这边,比如多少个病例、多少台手术和外科技能等。
又因为在这个世界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太太太多了,所以他并不打算在sci上花和原来世界同样多的时间。
蒋云书冥思苦想几小时,拼拼凑凑地把核心观点与主要内容写在word上,确认保存后,正打算刷一套政治卷时,白糖来电话了。
自从分开住以来,这两人又养成了个习惯,每天晚上都要通一次话,哪怕只说上几句也要说。
蒋云书戴上蓝牙耳机,接通。
白糖柔软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喂,蒋医生吗?”
蒋云书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头后仰着,闭上了酸涩的眼,“嗯,是我。”
白糖坐在书房,桌子底下仍旧躺着黑糖,他用圆润的脚趾捻起几撮毛,轻声问:“蒋医生可以转视频吗?”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了。
蒋云书沉默两秒,主动摁下“转视频”的按钮。
白糖好看的眉眼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对方见到他同意似乎松了一口气,微微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扬起了笑容:“蒋医生晚上好!”
“晚上好。”
看背景似乎是在书房,白糖穿着他买的浅米色纯棉睡衣问他:“你在做什么?”
蒋云书喝了一口水,答道:“刚刚将我发表过的sci大概回忆了一遍,然后现在准备做一套政治卷。”
sci?白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听说过,在印象里是很厉害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发的。
能够做主治医生的话,一般学历都会在硕士以上吧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问:“蒋医生你学历是什么呀?”
蒋云书如实答道:“博士在读。”
白糖轻轻地拖长声音“啊”了一声。
一时寂静。
好似是察觉到白糖情绪有点不对,蒋云书问:“怎么了?”
“啊没什么啊,”白糖朝手机那头笑了笑,“要不蒋医生你做卷子吧,不打扰你啦,我刚好也打算刷一套题来着”
蒋云书看了他一会,直把白糖盯得发毛了才问:“有好好吃饭吗?”
白糖乖乖地说:“有”
蒋云书:“晚上睡得着吗?”
“还好,我和如云在我的房间一起睡的。”
蒋云书继续问:“中药有喝吗?”
白糖:“有的,有在好好喝”
蒋云书又安静片刻,说:“好,去写卷子吧,早点睡。”
“嗯,”白糖弯了弯眼睛,“蒋医生也早点睡,晚安。”
视频通话结束了。
眼角的弧度慢慢消失,失落感一点一点地涌上来,白糖看着黑屏的手机发呆。
只有他一个人养成了习惯。
一个多星期,每一天都是他主动将电话打过去的,有一次他尝试等到了十点,结果手机毫无动静,蒋云书别说打电话过来了,连条消息都没有,可他又实在是想,只好妥协地打了过去,alpha语气如常。
那天的两人说不到十句话就结束了。
而这一次通话,让白糖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卑与无力,哪怕蒋云书觉得他不烂,但两人之间的差距
真的太大了。
过了几天,白糖和郑如云下午开车去了一个稍远一点的地方兜风,两边的风景很漂亮,一眼望过去全是树木与稻田。
郑如云的车子是一辆二手车,只能坐两个人那种的小小车,他们将两边车窗全部降下来,风将二人的头发吹得定型。
接近六点钟才回到家,郑如云撕开一袋意面,问道:“白糖,晚上吃番茄肉酱意面?”
白糖笑他:“你都撕开了才问我!”
郑如云也笑:“我就通知你一下,不吃拉倒。”
不知过了多久,面快熟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白糖问他:“如云,你说我,把腺体上的疤痕祛掉好吗?”
郑如云愣了愣,他熄了火,转过身来,看到白糖抱着黑糖坐在沙发上,正一下又一下替黑糖顺着毛。
“会很痛,”他说,“特别是你的疤在腺体上,面积比较大,伤口又深,会和那个畜生在上面留下伤口一样那么痛。”
白糖垂着脑袋,看不见表情,轻声“嗯”了一声。
郑如云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胯骨,那里也有一条又长又深的疤,上面肌肤颜色不均,皮肤表面有些粗糙,是明显做过激光手术的痕迹。
他是过来人,所以懂得白糖此时此刻的心情与想法,他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客观地说:“而且,疤痕并不会全部祛掉,结束后仍然会有浅浅的痕迹留在那。”
白糖的手从黑糖的毛发里穿出,没有说话。
“你”郑如云措辞,“有和蒋云书说吗?”
白糖把唇珠抿进嘴里,摇了摇头。
郑如云又问:“你想和他说吗?”
白糖的睫毛颤了下,脸上的表情迷茫又难过,小声地说:“不知道”
第63章 “完全有可能。”
今天的蒋云书没有等到白糖的电话。
做完执医的往年真题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蒋云书仰头转了下脖子,发出“喀拉”的声响,他望着天花板上吊着的花灯,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是忘了吗。
他拿起手机划拉了下屏幕,没有消息。
不可否认,白糖每天的电话让他心暖,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他也是有人牵挂”的错觉,甚至到了后来,他会期待手机铃声的响起。
蒋云书摁下一个2,复又放下手机,算了,万一睡着了,应该只是忘了吧。
可是,第二天的他,还是没有等到白糖的电话。
蒋云书皱了皱眉,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半题目量都没完成,他有些心烦意乱地暂停计时器,果断地播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嘟”了几声,接通了。
白糖愕然的声音传来:“蒋医生?”
蒋云书转了下笔,“嗯,是我。”
白糖将竖着的的政治课本放下,双腿曲起踩在椅子上,小声问:“是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昨天和今天不打电话给我?”蒋云书直接了断地问。
“欸?”似乎是没想到蒋云书会这么问,白糖圆润的脚趾头紧张地动了动,“我、我怕打扰到你”
蒋云书说:“不会,不会打扰。”
白糖怔住了,什、什么意思。
停顿的时间太长,再去问就有点奇怪了,白糖只好乱说一通以掩盖自己的心悸:“哈哈你想通话的话直接和我说嘛。”
蒋云书沉默两秒,说:“下次会和你说的。”
白糖又懵了,脑袋晕乎乎的,一下下地发着热,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所以,蒋医生是有在等他的电话吗?是想和他说话的吗?
想明白后,白糖顿时委屈起来,控诉道:“那你干嘛不主动打电话给我”
蒋云书淡淡地说:“怕打扰你。”
白糖瞪大眼睛,正想发作,又听alpha继续道:“因为你有可能在写数学题,怕打断你的思路,但我没关系。”
火焰灭掉,刚刚那点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白糖乖乖地说:“知道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两天时间,白糖已经想通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蒋医生考研,自己高考。
他想变得强大,也想变得更好。
更何况,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那个恶魔死了,他解脱了,有一只狗狗,有朋友,有蒋云书。
可是,说得容易。
白糖死死压了两天的想念,在听到蒋云书声音的那一刻,全部土崩瓦解,无尽的思念再次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将他淹没。
好想,他把脸埋进膝盖里,好想蒋医生。
一个星期后,郑如云搬了出去,蒋云书回来了。
晚饭的时候,蒋云书打算和白糖聊下高考志愿的事,他问:“白糖,有选好学校吗?”
白糖筷子一顿,说:“选好了。”
“哪所?”
白糖悄咪咪地看了眼alpha的脸色,迟疑道:“学校校风很好挺安全的就是,就是离你有点远”
蒋云书脑内警报声响起——很危险。
omega独自一人,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非常危险。
他眉头皱起来,脸上透出一丝不同意,可他没有资格干涉白糖的选择,也不想、不会去干涉。
白糖继续道:“虽然那所大学不是最好的,但是它的师范专业很好”
蒋云书问:“师范?”
“嗯,”白糖早就想好了,“以后想去凤栖凤栖太缺老师了。”
蒋云书:“考哪所学校?”他得去找学校周围的房子,他跑远点上班没关系,但他没法让白糖住宿,对于这一点,他不会退步,彻夜实在有太多不可控因素。
“帝都大学。”
蒋云书的头脑风暴断了,“帝都?”
“嗯,”白糖小声说,“帝都不是离华川很远嘛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蒋云书无奈地用手抵着额头,低笑出声,压在心口上的大石消失了,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他说:“白糖,我考的是专硕,一开始就会去帝都医院,不在学校的。”
白糖咀嚼的动作停下来,满脸惊喜:“真、真的吗?!”他曾经还难过了很久,好不容易催眠自己学业更重要。
帝都医院和帝都大学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条街,真的是近得不能再近了。
“嗯,”蒋云书笑了笑,“白糖,要加油考上啊,我会先去找一下附近的房子。”
12月,蒋云书面色平静地走进考场,出来后,只和白糖说了三个字:“还可以。”
次年3月,期间一直在给白糖进行地狱复习的蒋云书面色平静地打开电脑准备查分,反倒是站在后边的白糖紧张得脚底板都在麻。
初试成绩查询,排名:1。
白糖指着电脑,指尖颤抖,磕磕巴巴地问:“这个、这个1,是第一名的、的意思吗?”
蒋云书仍旧淡淡道:“嗯。”
白糖惊悚地望着自己的alpha。
4月,蒋云书去参加复试。当天,依然是那张桌子,依然是那部电脑,依然是alpha前omega后的站位。
蒋云书一秒点下“查询”两个字。
白糖闭紧了眼睛,半边腿都麻了,他道:“你、你怎么都不用做心理准备的啊!你好歹给我个预告啊!”
蒋云书好笑地拍了下攥着他肩膀布料的手,“出来了,看吧。”
白糖紧张地单眼k,颤颤巍巍地望过去,只看见最底下的一行字:总排名:1。
他怔愣几秒,随即激动地圈住alpha的脖子大喊:“啊啊啊!好棒!蒋医生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黑糖哼哧哼哧地在脚底下疯狂地晃着尾巴,兴奋地绕着两人转来转去。
前面的照片墙上,户口本被翻到照片那一页夹在上边。
蒋云书个人认为并不值得这么激动,毕竟他的起跑线超了应届毕业生一大截,但他看着白糖的笑容,也不知不觉地笑起来,心里暖暖的。
无论他考多高的分数,去到多好的学校,在同样优秀的父母眼里,只是本就该达到的水平,一句句“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么”早就让蒋云书彻底失去和别人分享成绩的欲望。
只是现在,活了这么多年,他终于体会到了。
原来,有人替你开心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天气还没有热起来,白糖穿着校服外套站在校门口,蒋医生刚刚给他打电话说路上堵车,要晚一点到。
今晚他预定了一家少人的轻奢餐厅,要去给蒋医生庆祝,他还买了蛋糕!上边用巧克力酱写着“祝贺蒋天使成功上岸!”。
白糖嘴角的弧度怎么都下不来,在学校笑了一天,脸都僵了。他的手插在外套里,左顾右盼是否有蒋云书的车出现,视线一瞥,看到了马路对面有一个老人在卖烤红薯。
凤栖的这条街人非常少,属于老城区,许多人都搬走了,只有一些老人还住在这,白糖感觉隔着马路都能闻到烤红薯的香味,他小跑过去,想着买一个大的,他一半,蒋医生一半。
正当他打算回到校门口时,忽然听见右侧传来一声惨叫。
白糖顿在原地,有些惊惶地环顾四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问卖红薯的那个老人:“伯伯,你刚听见有人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