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种A也能有O——by图南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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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海匀有点无法呼吸,他震惊道:“你他妈被人夺舍了吧?!”
蒋云书的手越发得用力,上次因为他的思虑不周,所以让蒋劲生夺了空子伤害到白糖。
每时每刻,只要他看到白糖左臂上长长的疤,他就后悔得不行。
本来浑身就全是伤痕病痛,现在因为他,又多出了两条可怖蜿蜒的长疤。
蒋云书都快心痛死了。
他刚想开口继续不熟练地恐吓,就听白糖委委屈屈地小声征求他意见:“蒋医生,我想踹他……”
其实这样的骂声,白糖听得都快免疫了,可在蒋云书面前,他就会觉得又丢脸又委屈。
蒋云书一愣,顿时更用力地往上提着蒋海匀的领子,好固定住让白糖踹,“可以,用力点。”
血色涌上蒋海匀的脸,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艰难地吼:“你们有病吧!啊?!”
白糖再三斟酌:“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会不会对鉴定的结果有影响?”
蒋云书斩钉截铁:“不会。”
白糖便放心了,将那三年受过蒋海匀欺负的气牟足了,狠狠往后者的裤裆一踹,一脚还不解气,又腾回去补了两脚,一踢完,连忙回到原位重新挽上alpha的手臂。
蒋海匀惨叫几声,捂着跪在了地上。
蒋云书牵着白糖往大门走,淡淡地说:“踢得好。”
在回家的路上,好几次红绿灯,蒋云书都注意到了白糖皱着眉毛的小脸,他以为omega是心软了,又或者是怕给自己带来麻烦,总之在后悔。
他安抚道:“白糖,没事的,我还嫌你踢得不够大力,应该让我来。”
只见白糖蓦地抬起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左手握成拳捶了下右手手心:“对啊!怎么我没让你来踢呢!”
“……嗯?”
omega极少地“啧”了一声,懊悔道:“我觉得我其实可以能再大力点的……但当时有些腿软,啊好后悔……”
蒋云书无言几秒,重新目视前方,“没事,以后或许还有机会。”
三天后,诊断结果出来了:蒋劲生具有双向情感障碍和狂躁症。
蒋劲生有过严重暴力行为,危害公共安全或者危害公民人身安全,社会危害性已达到犯罪程度;经法定程序鉴定属于依法不负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且有继续危害社会的可能。
法院通过了检察院的强制医疗申请,康宁医院将通过强制性治疗,消除被强制对象的人身危险性,使其不再对社会公众构成威胁,从而实现保障公众安全、维护社会和谐有序。
蒋云书打了个电话给钟齐:“蒋劲生被强制医疗了,江阮嘉那边还顺利吗?”
钟齐说:“本来不太顺利的,但蒋劲生进去了,一切都会瞬间顺利,我估计一个星期内判决书就出来了,等着吧。”
15天的假期只剩下最后5天,白糖在蒋云书打算去参加组织会议时,主动提出想跟着一起去。
蒋云书说:“其实我不太想你参与进来,可能会看到很多让人生气的事例。”他怕万一哪天看到一些具体的、类似的案例,会重新勾起白糖的恐惧,引发ptsd,毕竟现在才过了2年多,还没有那阴暗的3年长。
更何况,白糖其实并没有完全走出来。
可omega眼睛里全是坚定:“我知道的,但是我也想和你一起努力,我可以帮上一点忙的。”
蒋云书愣了下,突然笑了起来。是了,白糖是一个比他还坚强的人啊。
“好,”他亲了下omega的侧脸,“之前是我不对,谢谢你能帮忙。”
组织由原来的14人发展到21人,到现在的37人。
说是说得好听,可当白糖来到密闭的房间里,感受到十几个陌生的alpha气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瑟缩。
蒋云书环抱着omega的肩膀,悄声说:“没事,我在这里。”
“白糖是吗?”冯明意和蔼地伸出了手,“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
白糖鼓起勇气,和一个陌生alpha握了手。
冯明意看到白糖被绷带包住的两只手,有些怔愣,随即非常轻地碰了下。
可仅仅这样,也让白糖从心理上感到一阵恐慌与不适,有些坐立不安。
冯明意说:“我有看到云书发过来的资料和文件,其中一半都是你整理的吧?你的风格很明显,简洁明了又详细,让小左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左岸,一位omega行政秘书,他说:“的确是,我从你们的资料里提取信息比别人的都快上一倍。”
蒋云书默默地牵住了桌子底下omega不住发抖的手。
白糖忍着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惧意,说:“谢谢……”
“我听云书说,”冯明意道,“你才23岁吧?在上大学?很厉害啊。如果你可以兼顾的话,我们希望组织里三分之一的资料都由你来整理,你可以吗?”
现在组织37人,几乎人人都有任务,三分之一的资料,由此可见工程量与信息量的巨大。
白糖先是愣了下,似乎在不敢置信这么重要的工作竟然交给他,但马上他就高兴起来。
他、他可以帮上忙!
“当然可以!”白糖连忙说,反应过来后又降低了声量,“我会努力的……”
左岸激动道:“那真的是很感谢!我有福了!我看王礼的资料,没看几分钟眼前就开始晕。”
王礼是一名beta程序员,他冷漠道:“你好,我只对敲代码比较熟。”
冯明意说:“那白糖你在黑板上写下你的邮箱,C组以后就将资料发给白糖,真的麻烦了。”
白糖慌张摆手,“没事的!”
蒋云书就坐在旁边瞧着omega低头偷笑的模样,眼里也忍不住染上笑意。
这件事很快就翻篇了,大家开始对这一个月做出总结。
结束之际,一直安静坐着的向阳忽然出声:“蒋先生、钟先生,你们之前是不是提过,如果江女士成功离婚的话,就将这消息报道出去?”
钟齐说:“嗯,所有流程都走完了,就剩下最后一步,三天之内应该可以出结果。”
向阳是一名非常罕有的omega公安文职人员,他皱着眉:“你们先别散播出去,就前天,我们区发生了一件大事,现在还在调查,所以具体的不能告诉你们。你们等这件事出了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发布,或许效果会翻十倍。”
第84章 “新生。”
散了会。
白糖被alpha揽着腰往前走,面上是难掩的激动,他眼睛很亮地望着alpha,双手正比划说着什么。
蒋云书捏了捏omega的手臂肉,有点软绵绵的,他嘴角微扬,安静地听着,心里却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所做所想。从今天可见,白糖并不想成为被他保护在家里金丝雀,但他不但没问白糖的意见,还自顾自地以为自己将对方保护得很好。
也就只有白糖脾气好,不会和他生气,不会暗自埋怨他,反而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了。
白糖左手手腕可以拆线了,右手手背上的伤也结了痂,虽然依旧是白花花两手的纱布,但好在恢复得不错。
omega一脸郁结,“蒋医生,会不会留疤呀?”
蒋云书如实答道:“应该会的。”
白糖低垂着眉眼,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我们去买祛疤膏,”蒋云书牵过omega,缓慢地用指腹摩挲着,“新生疤痕可以修复的。”
白糖闷闷不乐地问:“那旧的伤疤呢?”
蒋云书亲了下omega的手背,答非所问道:“白糖,你很好看。”
白糖眨了眨眼睛,情绪似乎好了点。
蒋云书见他还不说话,便又亲了一下,不太熟练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这些疤在你身上很好看。”
被喜欢的人这样夸,再坏的心情都甜了起来,omega抿起嘴巴笑,“蒋医生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蒋云书的视线挪到路边的花草上:“实话实说。”
白糖却想到什么似的,眼尾一点一点地染上了红,他穿着白袜的脚趾蜷了蜷,来回咬着嘴角的肉,很是纠结的模样。
蒋云书:“怎么了?”
干燥的唇被舔了又舔,害臊、尴尬又兴奋的复杂表情混在脸上。最终,白糖眼睛一闭,垫高脚,手指往下压了压,示意alpha侧过头来。
蒋云书不明所以,微微弯腰,将耳朵凑过去。
“回去让我好好尝尝,”omega眼睛羞红,被臊得都快晕过去了,还要忍着耻意坚持不懈地说完了这番霸道总裁言论,“嘴巴是不是真的那么甜……”
是仗着alpha不会真拿他怎么样就胡作非为的类型了。
是别的alpha一听到,信息素就能爆发直接把测定仪弄爆的地步。
蒋云书的唇线顿时一压,低声警告道:“白糖。”
……
“四天不见了,”沈婷笑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蒋云书道:“挺好。”
沈婷将目光移到一旁明显比alpha白了又红了一个度的omega。
白糖跟着道:“……我也是。”如果刚刚不是被alpha拖到逃生通道亲到嘴唇有点掉皮的话,能再更好一点。
他想把自己的脸遮起来,明明都已经让alpha这个罪魁祸首往脸上拍过冷水了,怎么还不消!
沈婷看破不说破,温柔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今天是第三次心理治疗了。
相对于第一次的失态,蒋云书已经能冷静地同沈婷沟通,虽然偶尔会比较激动,但往往很快就平复下来。
悲伤的情绪是无可回避的,没有捷径可走。
许多受害者在治疗的过程中,会情不自禁地为失去的一切感到难过———失去美好家庭的幻想,失去纯真、爱和童年,失去本该有的幸福美满与有所成就的年华。
这种悲伤很有可能会让患者一蹶不振。
蒋云书一言不发,手被omega紧紧牵着,似乎已经沉浸在这种悲伤里了。
好在沈婷有足够的信心以及经验,相信自己能带领面前这个alpha通过这一关,她刚想开口———
“不过,我现在又点感谢他们,”蒋云书出于意料地笑了下,“如果不是他们,我没法遇见我的爱人。”
沈婷并不知道蒋云书是穿越过来的,她有些愕然,这是她13年职业生涯中,见过的最快从这种状态脱离出来的人。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眼眶红红的omega,这个年纪很小的omega闻言也似乎有些惊讶,正侧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alpha,一滴泪珠子从下眼睑掉了出来。
沈婷笑了笑,“那很好,凡事都有两面性。”
两个小时过去,这一次的治疗结束了。
蒋云书面色平静地起身和沈婷握手:“辛苦了沈医生,谢谢。”
“不客气,”沈婷笑着说,“倒是你的omega要安慰一下。”
蒋云书转过头去,看到白糖背对着他们坐到了沙发的角落上,正可怜兮兮地擦着眼泪。
沈婷轻车熟路地将治疗室留给患者,先行回到了办公室。
“怎么了?”蒋云书拉过omega的手臂,让白糖转过来,“怎么哭得这么惨?”看来在治疗的过程中,白糖为了不打扰他们,一直苦苦忍着,在无声地流眼泪,以至于他根本没察觉到omega在哭。
“我不想哭的,忍不住……我就是觉得,”白糖吸了下鼻子,委屈巴巴地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我太生气了……”
omega很白,因此哭过的眼睛周围,那一圈红非常明显,蒋云书沉默半晌,将白糖拥进怀里。
明明自己的父母比他的父母还过分,明明自己的遭遇比他还悲惨得多,明明经历过那么黑暗的事情,但这只omega怎么……还那么可爱纯良得紧啊。
蒋云书不知什么心情,既心疼白糖为自己流眼泪,又因白糖为自己伤心而感到高兴,一瞬间有过“要不他下次讲得再惨些”的想法。
两人刚下到医院大厅时迎面撞上了要下班的林白昼。
蒋云书:“林医生,要不要一起吃饭?”
林白昼拒绝了,“不了,我去买一下桃子汽水。”
蒋云书也没继续邀请,点了点头,说:“好,那下次见。”
林白昼喜欢喝的那一款桃子汽水是一个老牌子生产的,他从小喝到大,非常喜欢,可或许是销量惨淡的原因,以至于七八年前就没有超市再进货了。
开了快半个小时的车,视野出现了一家破破烂烂的小士多。林白昼当初找遍了整个第二区,发现只剩这一家还在卖那一款桃子汽水了。
小士多的老板和他相熟,毕竟买了那么多年了,林白昼走到角落,看到足足剩余了两排的桃子汽水,他问:“老板,这次怎么进了这么多?”
老板是一个快60岁的老头子,他带着口音大声说道:“没有啊,我每次只进三箱,是因为另一个男孩子好久没来买了,就上次你俩为了最后一瓶,和你打架那个!”
林白昼愣在原地,满脸惊诧:“嗯?”
老板小声嘟哝道:“要不是你们两个一直买我早就不进货了,不赚钱!除了你们两个没人买,没人买!”
自从询问笔录结束后,江阮嘉似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自由了。
面对外界的反应,她开始会回应,焦糖甩着尾巴去蹭她时,她会低下头挠挠焦糖的下巴。
焦糖,那只大懒猫的名字。
三人吃完饭后,江阮嘉有些迟钝地站起身,想去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