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而死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by冰糕雪糕秋梨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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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担心他是不是遇见了意外,所以没有在我们的家里等我,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不是他出现了意外,只是他恢复记忆,离开了而已。
我才是那个傻乎乎的人。
让我从回忆里醒转过来的人是药老的声音,和肚子传来的更加剧烈的疼痛,我精神聚集,听见他一脸严肃的说:“这是什么情况,谢染怎么忽然就早产了!”
鹰夺拧着眉,说:“我也不清楚,他看到我们狐王之后忽然就肚子疼了起来,早产了。中途还痛得晕了过去,药老,你可要尽心让他把胎盘生下来,若是有任何闪失,那么我们狐族也不会再和人修交好,之前谈的任何约定全部作废。”
我才知道原来我晕过去了。
药老沉着一张脸,说:“我怎么保证?!原本谢染生产的时间应当是在两月之后,结果被你们狐王不知道怎么刺激,突然提前,别说得到好的胎盘,他这胎盘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未可知!”
鹰夺一听,估计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便问药老:“那现在继续给他喂丹药呢?”
药老眼睛猛地睁大,像是没想到鹰夺会这般提议。我倒是释然一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我从鹰夺的话里,早就更加清晰的明白,他们妖魔是如何看待我们人类修士的。
我着实没想到,我在山下遇见的那个傻子,竟然会是狐族的王,那个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狐王。
如果他真的是个普通人类该多好,那么我便不用承受此时的苦痛。在看见他之前,我以为我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我不用受任何人的威胁,可看到他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我孩子的父亲,和要我们父子命的人,竟然是同一个。
狐不言对我的胎盘势在必得,岳博贺盼着我死,殊亦谌恨不得杀死我,没有人期盼着我活。此时我早产,这胎盘还未成熟,鹰夺能说出用丹药催熟的提议,那么狐不言只会比他更加凶狠,或许还会提出直接剖开我的肚子的意见也说不定。
哈哈哈,我逃不过……我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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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我是要死了,我便对药老说:“可以的,把丹药给我吧。”
药老一惊,或许是我之前的顽强给他印象太深,他没想到我竟然会答应,主动放弃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此时我生产,孩子能活下来的几率太小太小。
我微微一笑,继续道:“只是我体内灵力不足,还需要几颗顶级丹药提供灵力,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我可以坦然接受我的死亡,但我仍旧不会让我的孩子去死。
鹰夺不明白我的意思,药老应当是明白的。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鹰夺道:“是的,谢染身体极差,如果此时生产,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怕是坚持不到胎盘成熟。而且你们族里给的丹药药性太猛,他也受不住。”
鹰夺只想要胎盘,没多想就答应了。他从怀里一口气拿出了十瓶催熟丹药,又拿出了一瓶顶级供灵丹,供灵丹,顾名思义,是直接提供灵气的丹药。
之后,他就转身走了,他得去把族里炼制胎盘的长老带来,胎盘最新鲜的时候炼制效果最好,万万不能耽误。但他临走之前,我又抓住了他,这次我没有一直抓着他的袖子,而是抓了下就放开,让他知道我在叫他而已。
“鹰夺,方才我们两个人的对话,你应该全部都听明白了。”我对他牵扯起一个笑容,故作轻松的道:“那人不是我的相识,就是我,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就是他的。”
鹰夺望着我,我看见他的眼神很平静,便知道他确实已经听明白了,我便继续讲:“一会儿我就要生产了,用了你们狐族的丹药,到时我和我的孩子都会死亡。你们狐王身体不好,那胎盘便给他用吧。只是我虽然知道你们看半妖不起,可是这天道仍旧是看着我们的,杀死亲子的罪孽罪不可恕,所以,请你之后别告诉他,他失忆之后遇见的那个人是我。”
我不是还爱着狐不言,我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狐不言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我喜欢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只是他的身体还在,我不想因为狐不言的无知伤害到了他的身体罢了。
谁让他们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呢。
听见我说的话,鹰夺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微变化,他深深的看着我,然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之后,他便走了。我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便立刻请求药老,让他帮忙给殊亦谌传信,信的内容非常粗暴简单,“殊亦谌,我的孩子就要降生了,若你不想因为神魂之誓而死,那么就赶紧到长明山来。”
早先我给殊亦谌发了一道信息,但他没来,我只得再发一次。我和药老也算合作了好几次,药老帮我发了,发完之后他就看着我笑,说:“谢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厉害。”
我故作不知,道:“有何厉害的。”
药老呵呵一笑,也不继续问。他刚才是坐在这里的,怎会听不懂我和鹰夺的话。见我越发虚弱,羊水越流越多,就让我赶紧把丹药吃了,否则待会生产,生下来的孩子即使活下来,或许会变成傻子。
我也不敢耽搁,便把那几瓶除蓝色丹药之外的丹药全部囫囵吃了下去,之后又把那几颗顶级灵丹吞了下去。两次丹药下肚,我便感觉到我的身体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我肚子为中心,我全身的灵力和精气全部涌向那里,不多时,我便有了油尽灯枯的感觉。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胎盘极为的活跃,比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活跃。我的孩子一直以来精力就很充足,现在却像焉了一般。
幸好,我吞了顶级供灵丹。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刚刚得来的灵力供向我的孩子,也不多时,我也感觉到了我的孩子逐渐变得活跃。
生产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尤其我的胎盘还被催熟,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像吹气一般快速胀大,肚子也像皮球,皮肤直接被撕裂,有血液流出,我很痛,但我的痛觉神经却也开始麻痹。
我看着自己的四肢开始缩水纤瘦,头发以最快的速度变白,我听说仙人有天人五衰,我这样或许就是天人五衰。
漫长的痛苦几乎夺走我的思维,好在药老知晓我对孩子的看重,便和我说话,问我:“你可曾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我思绪集中,缓缓摇头,“我并不曾想。”我这种身份给孩子取名字就是侮辱了他,“不过我给他织了几件小衣裳,期盼他会喜欢。”
“你有功夫织衣服,怎么就没心思为他想名字?依我看,你也不用想了,直接叫他孽种就是!”我迷迷糊糊的,没听见药老回答,却听到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谢染,别人生个孩子那么简单,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鬼样子!”
这是殊亦谌的声音,他怎么来得这么快?我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到了殊亦谌。我冷笑了声,我虽虚弱不堪,可现在也不怕他,“殊亦谌,不管你叫他什么,反正你得护着他的命。”
我道是他怎么来得这么快,也是,命都要没了,怎能不快。殊亦谌恨恨的瞪着我,说:“你就嘴硬吧!等你生完了孩子,有你好看!”
嗤!真笑掉大牙,我死都死了,给我个屁的好看。
不过殊亦谌来了也不是没有好处,看见他,我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精神恢复了很多,也能继续生产。我感到孩子的生命力越来越旺盛,我便也越来越开心。
只是我没想到,殊亦谌来了,岳博贺竟然也来了,他似是很急,冲进药老茅庐的时候,直喘着粗气,秦如霜跟在他的身后,也喘着粗气,只是脸色极为难看,青青的。
岳博贺望见了我身下的血水,和我衰败不堪的身体,脸色也沉了。看得我直接笑了,“哟,岳师兄,你难看着张脸做什么呢。怎么,看见我这样子觉得晦气?觉得晦气就别来了呗,这么折磨自己你是不是贱呐!”
“谢染,慎言!”秦如霜朝我冷喝。
“你闭嘴!”秦如霜算个什么东西,我立马就要吼回去,却没想岳博贺先我一步。完了之后,他看向药老,问:“我方才听说,狐族的那个让谢染吃了更多的丹药,可有办法治回来?”
药老说:“没有哦。”
“死啦就是死啦,没有挽救的办法哦。这要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能救一救,现在是不行啦。”他继续说,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我感到一阵剧烈痛的撕裂,自己的后·穴被打开,产道开了,合欢骨生产好像是从那里生,随着产道打开,我体内的灵力和精气更快的涌向肚子的孩子和胎盘,“别说话了,要生了!”
我还有点余力,等待会儿孩子生下来了,我应该能看他一眼吧,我痛中作乐的想到。
殊亦谌那厮不知道怎的和岳博贺吵了起来,说什么:“刚才药老的那是什么意思?什么死了就死了?!岳博贺,你给我说清楚!”
岳博贺沉默不言,殊亦谌越发生气,“我不过才走几天,你就把人给我看成了这个样子!”
岳博贺声音也莫名嘶哑,“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以为我……我现在也在想办法,如果有办法保住他的命,我就会找!可谁能想到,狐族的那个今天来了,还被他遇上,直接导致早产,被喂了那么多的催命丹药!”
岳博贺是个傻逼吗?我冷嗤,我都要死了才在这里说什么要救我的命,但凡他之前别那么冷血,我也不会死得这么早。
哈哈,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若是真的,他的喜欢就真的太廉价了,一碗面,他喜欢上了秦如霜,一个幻境,他就喜欢上了我,要是有人救了他,他岂不是会以身相许?
殊亦谌也是个傻逼,听听,好像他多想我活着似的,分明折磨我最厉害的他也有份,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啊。
我死了,应当是皆大欢喜才对。
“所以,那个狐族会有办法对不对?”殊亦谌忽然道,“行,我这就去找那狐族!”
狐族?狐不言?我猛然一惊,立刻朝殊亦谌望去,想阻止他,然而我已极为虚弱,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在生产上就没了,更别提叫住殊亦谌,便让他走了。
岳博贺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立马过来,问道:“你为何不让狐王过来,难道你不想活吗?”
该死的,蠢货岳博贺在这方面极为敏感,我回:“与你何干。”
岳博贺的脸便愈发难看了,这时,我的下·体更痛,有什么东西慢慢从我体内滑了出来。岳博贺这厮在我面前,见我一脸痛色,便朝下面看去,这一看,他的表情就变了,我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因为我感觉到了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有瞬间出来,又滑进了我的后·穴。
莫非我的孩子生下来时并不是人型,而是兽型?是一只小狐狸?
“原来这个孩子,是他的。”岳博贺沉沉的瞪着我,“你怀的竟是他的孩子!”
没过来的秦如霜不解,忙问:“博贺,你们在说什么?”
“岳博贺,你要是敢说,我现在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所有人!”我半撑起身体威胁他。药老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让我别动。岳博贺深深看了我一眼,对我道:“谢染,曾经我误解过你,现在我就还给你。”
“如霜,从现在起,你给我出去,离开月钩峰,没我的允许,不准再来。”他不回头的让秦如霜走,然后他站在床前,对我说:“谢染,你是不是很恨我,如果恨我,那么就活下来,活下来报复我。”
我喘息着笑,“岳博贺,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好像一条狗哦。”
“啧啧,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啊。”我继续笑。
岳博贺并不答,只往我的体内打了一道灵力,助我孩儿化形,说:“若恨我,就活着。”
我倒是想活,可我活不了了啊。这时,殊亦谌那厮又偏偏回来了,他竟然真的将狐不言带了过来,除了狐不言,还有他身后一连串的狐族人,以及我许久没见过的师尊——清绝真人。
我不懂他为何要来,清绝真人长得一副中年人的模样,看起来很和蔼,做的事却绝得很。还有殊亦谌,男子怀孕是怪事,生产亦是怪事,他让这么多人来看我生产,他果真是半点见不得我好。
清绝真人看着我,拧了拧眉,说:“谢染,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你什么意思?”我冷声回。
“意思很明确,你这命格,只能这般走,命如草芥,身若浮萍,并且魅惑世人,唯有死亡,才是你最佳的归宿。”清绝真人道。
我气惨了,我非常愤怒,“既然如此!你为何救我!为何要把我抱到长明山来!”
我一直想问他,可一直没有机会,现下终于可以了。清绝真人说:“因为我注定要救你,你注定要成为博贺的合欢骨,注定要和殊亦谌纠缠,注定要怀上……别人的孽种难产而死,这一切,皆是你的命,他们三个,是你逃不开的劫。”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看着那三人,心中却已然有些相信清绝真人的话。我谢染不是个放荡的人,可却阴差阳错的和这三人都又了纠葛,且下场凄惨。
岳博贺说:他最讨厌我模仿别人。
殊亦谌说:他不喜欢我被人用过。
狐不言说:我不是那个傻子。
不……
不…………
我拒绝相信,可我体内的灵力却猛然混乱,所有灵力精气全部涌向下·体,只听见一道裂帛声,我感到一个婴孩带着胎盘从我体内滑了出去。与此同时,我体内的生气便瞬间消失,再有几个呼吸,我便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