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而死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by冰糕雪糕秋梨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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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柳闻言,表情一肃,“好,谢染,我们这就回去。”
自我杀死岳博贺之后,金柳就没有停下收集长明山的消息。那天我们从秘境回来之后,长明山对‘谢染’的搜查就严密了很多,纵然岳博贺的名声已然臭了,可是他们却还是坚持岳博贺是对的,而不是错的。
长明山的弟子和仙云宗的弟子有些区别,仙云宗的弟子还有些自知之明,可长明山的那些人,却是不知悔改。
长明山的那些弟子找不到我,但是并不代表清绝真人找不到我。这个世界上,可以说除了已经死了的岳博贺,就我对清绝真人最了解。既然他能找到我,那我就要做好准备。我听闻清绝真人在这三年里也成了元婴修士,他是元婴,我也是元婴,我就只能全力以赴。
话说回来,如今岳博贺已死,我的仇人去了一个,和狐不言断绝关系,我的仇人就去了两个,殊亦谌自投罗网,收拾他不过是举手之事,至于秦如霜,要废了他,我只需知晓他的行程,或者上一趟长明山开山峰便行,如今我最强悍的敌人,竟就只剩下清绝真人。
忽的,我有些感慨。当年那些我无法反抗的人,现在看来,竟也只是纸老虎。当年我无法推开的好五座大山,也掀开了三座。
不多久,我们就回到了合欢宗。金柳去安排那五个合欢骨,我则是将安安送回房间之后,就将牙带到了我的房间。牙是我身边最强悍之人,也是合欢宗第二厉害的人,若是清绝真人来了,也只有他和我能与之匹敌。
“牙。”我叹了口气,紧紧的盯着他,道:“你应当知道,我有许多敌人。”
牙点头,说:“牙知道。”他咬了咬牙,像没化形一般龇着白牙,道:“我会替你杀了他们!所有欺负了染染的人,牙都要帮你杀死!”
“你倒不用那么激动。”我失笑,揉了揉牙的大脑袋,说:“你只要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出手就好啦,牙还没有杀过人,手上没沾血,就不要轻易的沾血好不好?”
“不好!”牙甩了甩头,见我用手摸到了他的下巴,就张开嘴巴嗷呜一声将我的手指含进去,然后用化形也未退化的尖牙轻轻研磨,“嗷呜嗷呜,舒服舒服,染染,你高不高兴呀?”
“哈哈哈哈,高兴。”牙可真是个小孩子,只有小狼崽才会这般磨牙,不过我却很高兴,任由牙磨了个够。等牙磨得差不多了,我就对他说:“那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好好修炼啦,明白了吗?”
“嗯嗯,明白!”
牙其实并不爱修炼,像是担心自己修炼过多修为就会超过我一般,超过了我,可能就不能陪我到永远。所以我才会这样诱哄牙,只想让他跟着我一起修炼,好在牙听话,并没有拒绝我。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我们就一起吃住一起修炼。直到我又收到了一只纸鹤,还是殊亦谌发过来的,他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一具有身孕的傀儡,他邀我过去见面。
而在这之前,我也从金柳那里听见了那日我们离开的后续,果真殊亦谌在那人侵犯他时自爆了身体,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回去之后足足病了七八日才恢复。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刚恢复竟然就又去找了傀儡。哎,他这般听话,我竟然还有一点的不习惯。但我仍旧去了,在他说的那个地方见面。
不同的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出来,而是带上了那两个护卫,有那两个护卫在身侧,就不怕再有地痞流氓找他麻烦。
也罢,左右这次我也不是为了让他成为合欢骨被其他人欺辱,便就不在意他身边的那两个护卫。不巧的是,我不在意那两个护卫,殊亦谌见了我,眼眶一瞬间就红了,似有些疯魔,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侧,字字泣血的问:“谢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可是他是谁?!”
“你身边怎会有其他的男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谁?
我微微侧了侧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有着一头白发,猿臂蜂腰,长相又俊又野的男人,一个不说话,看起来就非常英俊有威胁感的男人。
啊,我差点给忘了,今天我把牙一起给带出来了。
第四十七章
“谢染……他是谁……”殊亦谌换了个傀儡壳子,看起来更加病弱,他猩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牙,一字一顿的问我:“他!是!谁!”
殊亦谌的态度不太如何,牙本就是妖兽化形,被他那样瞪着,立马就释放了身上的戾气,眸色沉沉,“你这个人类算什么东西,也敢问我的名讳!”
这时的牙有点不像我认识的牙,反倒是有点像那位我在幻境中见过的妖修前辈。按道理说,牙变得这么陌生,我应当感到害怕,可是看见这样的牙,我心里却觉得安稳无比,甚至鼻尖还生出了一点点酸涩,像是许久未见到他一般。
牙的反驳气得殊亦谌几乎吐出一口血,他捂住胸口快速喘气,“你!你!你!”
见状,牙不仅不收敛,反而挑衅似的,抬手揽住了我的肩,像只炫耀自己伴侣的花孔雀,得意洋洋的道:“你看,我和染染就是这种关系!”
“染染……染染……你竟叫他染染!”殊亦谌无能狂怒,他想要杀死牙,却又不敢靠近,因为牙身上元婴的气息并未掩饰,况且我还站在牙的身边,他也担心投鼠忌器,“谢染,我分明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何你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说……不是说会原谅我的吗?!”
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他旁边的两个护卫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关切道:“少宗主,您别太气恼了,注意身体!”
说罢,那两人还看向我,对我道:“谢染,你到底还想怎样?我们少宗主从前对不住你,我们向你道歉,你要报复他便报复,我们也没拦着。宗主和宗主夫人甚至也向少宗主妥协了,你难道非得要了他的命才能停手吗?”
“诶!你们还真说对了。”我捏了捏鼻尖,压下那莫名袭来的酸涩,然后看向那三人,真诚的道:“莫不是你们以为殊亦谌听我的话做了那些我就原谅他了吧?”
“难道不是?!”他们急切问。
“当然不是。”我微微皱了皱眉,看他们就像看不懂事的小孩子,道:“你们怎么会这么单纯?我何曾说过了他装了合欢骨,又装有了身孕之后我就会原谅他。”
那两人惊了,高声道:“可你分明就那样说过!”
“啧啧,你们记错了呢。”我道,随后给他们纠正,“我曾经说的是:若他去当合欢骨,我便对他刮目三分。后来他问我是不是当了合欢骨就要原谅他,我没有回答啊,只是给了他纸鹤,让他考虑清楚了来联系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那两人登时呆住,像是在回忆那天我说的那些话,我并不在意,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回忆,都不可能得到我确切说过要原谅殊亦谌的话。至于殊亦谌,更是不可能找到我确切说过要原谅他的原话。
那三人无话可说,面色煞白,牙却得意极了,说:“所以说你们好蠢哦,染染都没有骗你们,你们就上了当。你们自己用脑袋想一想啊,殊亦谌对染染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怎么可能一件两件就抵消了。”
“是啊,我的牙最聪明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去揉牙的大脑袋。牙比我高近一个头,我这样抬着手臂比较费力,他就弯身低头,把脑袋送到我的面前,“染染,你揉。”
“嗯!”我笑。
殊亦谌怔怔的看着我和牙。终于忍不住又哭又笑,他说:“谢染,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所以,我想要得到你的原谅,就是要将你曾经受过的伤都一一受过对不对?”
我侧目看他,并未回答,但意思不言而喻。
肯定是这样啊,犯了错就得道歉弥补,可是我这人小气得很,光是道歉我不接受,必须得一样一样的还回去才行。况且我说的是殊亦谌把我经受过的都经受了才会原谅他,那自然也包括死亡。
“好……我明白了。”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殊亦谌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再盯着牙,说:“谢染,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可是我不会把你让给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凭什么能和你在一起,你防备心那么重,又被我们三人伤了那么多次,怎么能轻易接受另一个人!”
“这个世上,我若是配不上你,那么唯一配得上你的就只有狐不言。因为只有我们,才深切的感受到了那么多的悔意,才不会再伤害你!”
“殊亦谌,你要说就只说你自己,别带上我!”
殊亦谌正说得激动,忽的从左边遥遥传来一个男声,我们所有人朝那边看去,便看见狐不言带着一群妖踏空而来。
“染……谢、谢道友,好久不见。”不多久,狐不言就落到了我们面前,他望着我,深深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维持平静的对我打了个招呼。
狐不言称呼我为谢道友,不是染染,也不是谢染,而是更为正式的谢道友。
随后,他才看向站在一边的殊亦谌,冷声道:“殊少宗主,请自重!曾经我们都伤害过谢道友,当我们把欠他的都还完了之后,他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殊亦谌猛然瞪大了眼睛,指着牙大喊:“是我不自重吗?你看看那个男人,染染已经要抛弃我们,选择别的男人了!我求他原谅……我求他原谅,是想能够再和他在一起呀,可是他已经抛弃我了……抛弃我们了……”说着说着,殊亦谌便哭了出来。
其实,我也比较好奇狐不言为何忽然就看得这么开了。我仍记得我离开狐族之地时,他曾放言要和我在一起,后来还是因为我对他说了那些狠话,他才没有阻止我。
狐不言闻言,并没有再回答殊亦谌,而是再次看向我,再次看向站在我身边的牙,他声音略有些沙哑的道:“你好,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谢道友。他心善又单纯,还一根筋,如果你辜负了他,我定不会饶你。”
牙搂住我的肩膀,说:“我才不会!”
我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狐不言,想来,我和他已经有三年未见,三年过去,他看起来仍旧是病歪歪的模样,和他身边的殊亦谌不相上下。我颇为不解,三年过去,他的那破烂身体应当修养好了许多才是。
然而并没有。
狐不言甚至还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从空气中,我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不管是妖修还是人修,体质都非同一般,若是长久咳血,虽说体质强悍,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因为身体已经在开始坏了。
我并没有解释我和牙不是他们说的男男关系,因为眼前这两人都不值得我解释,我更为在意的是狐不言为何会到此,若我没记错,我已和他说过再也不见。这三年他也未来找我,我还以为他已经认同我的话。
并且从他对我的称呼来看,他也应当想明白了才是。
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狐不言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定了定神,语调梳理却轻柔的道:“我今日过来,是听闻长明山正在寻你,并且要将你碎尸万段,神魂俱灭,给岳博贺偿命。”
“哦,是这件事啊。”原来是这个原因。
“谢道友,恭喜你,你已经杀死了岳博贺,去掉了你身上的一个仇人。”他向我道谢,身居高位的狐王对我拱了拱手,儒雅随和,“我听了你的话,不再来找你。只是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
我警惕的拉住牙,往后退了步。狐不言此番带来的狐妖足有五百妖之众,若是他后悔与我断绝关系,我和牙定会吃个大亏。
“你……别这样。”见我这般做,狐不言身形一顿,声音隐隐有些颤抖,眼睛也隐隐有些发红,“你不必、不必这么防备我,我不是来带你走的,也不是来带安安离开的。”
他声音颤抖中带着哽咽,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声痛哭。
“我只是想帮帮你。”他的声音终于彻底哑了,说话几乎出不了声,全靠挤,“长明山那群没有理智的疯子,分明你只是杀了一个仇人,可他们却不会那般觉得。你一个人怎打得过他们?他们人多势众,欺人太甚,我定不会让他们那么放肆!”
“之前那五年,其实我一直想为了你杀了岳博贺,可就是不敌长明山的那群疯子,还有岳博贺那高超的剑术,我得为我身后的妖族着想。但这三年里,族内已选出了下一任族长,我便再没有任何顾虑了。”
“那谢谢你。”我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好处。我正愁着手上没足够的人与长明山对抗,既然狐不言来了,那么便用吧,不过……我顿了顿,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付你们灵石。之前我和你的恩怨已了,现下你来帮我,我自然也要付你们报酬。只是我可能还没那么多灵石,也日后慢慢赚取还你。”
狐不言终于破防,他朝我走了两步,急急的道:“不用,你不用还我的。”
“要的。”
“不用!”
“要的!”
“不用!”
“你们两个是在我的面前上演夫妻情深吗?啊!那要不要再把你们生的那个孩子接过来,让你们一家人团聚!”我正在和狐不言掰扯,我谢染可以欠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欠和我有过纠缠的人,因为人啊,一旦开始有了纠缠,那么就再也算不清楚了。谁成想,殊亦谌竟插口进来,“只有我是个傻子,呜呜呜,只有我坏,狐不言就不坏。”
“谢染,你不原谅我就不原谅好了,你以为我只能有你一个人吗?!你以为我就得非你不可吗?!我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