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王座——by提笔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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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对白洛的信任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因此,此刻虽然不明白白洛为什么要让她藏起来,但她还是很听话的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去。
白洛安顿好女鬼以后,这才走进了民宿大厅。
中年女人和脏辫女等人,全都在大厅里,看样子,是一起被老板娘给带回来的。
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已经不见丝毫血色,他们看着白洛,目光中带有一丝恨意,但是因为打不过白洛,却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白洛注意到,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一个红色的“囍”字,血色已经侵入皮肤,而且颜色似乎比他们先前在喜帖上见到的,还有更加鲜艳一些。
“两位客人,要喝点热乎的粥吗?”老板娘一见到两人,就热情的招呼,一口普通话说得十分标准。
老板娘长得很漂亮,气质温柔贤惠,看起来是很容易博得路人好感的那种类型。
白洛盯着老板娘看了几秒,然后和康尧找了个位置坐下。
“好啊,两碗粥。”
“好的,马上就来。”老板娘转身端粥去了。
白洛盯着老板娘的背影,指节有意无意的,轻叩着桌面。
这老板娘,是正常肤色……
本来,正常肤色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这里是珊瑚村,珊瑚村里所有的村民,脸上都惨白得毫无血色。
可怎么这老板娘,就能正常肤色了?
难道说,这老板娘也是从外面进来的?
不对,他们进来的时候,只有八个名字,他和脏辫女等人,再加上死去的暴发户,已经足够八个人了。
这老板娘,的确不太对劲。
很快,粥就被端上来了。
康尧一边接过粥,一边随口问道:“老板娘,前几日没见着你啊。”
老板娘笑了笑,回道:“前几日到城里进货去了,这不今天才刚回来吗。”
这回答,倒也没什么毛病。
康尧又问:“你跟老板结婚多少年了啊?”
老板娘:“快十年了吧,都老夫老妻了。”
“那挺好的啊。”康尧应和了一声,趁机就把话题联系到了今晚的喜事上。
“老板娘,村里最近给谁办喜事啊?搞得还挺隆重的。”
老板娘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也没谁,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康尧还想再问点信息出来,但是老板娘却转身就忙碌去了,也不搭理康尧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喜事的情况闭口不谈呢?
明明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在这里却仿佛什么忌讳似的。
喝完粥,白洛和康尧就上楼去了。
此刻,距离午夜零点的喜事,还有十个小时。
白洛轻车熟路的爬到了二楼走廊外面的那棵大树上,观察着民宿里的情况。
没多一会儿,白洛就看到老板娘提着灯笼去了菜圃,看样子是去收菜。
白洛观察了老板娘一整个下午,都没发现老板娘有什么异常,反倒是从老板娘与老板相处的细节中可以看出,两人感情是真的好。
老板娘看起来不像是谋财害命的那种人,那王莎的死,为什么会跟老板娘有关呢?
老板娘的坏,又坏在哪里?
只可惜王莎的记忆总是缺失的,她记忆深处对老板娘本能的抗拒,甚至是憎恨,但是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愈发临近喜事,白洛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液,比先前流逝得更快了。
他的脸色,开始呈现不正常的苍白。
康尧就更惨了,才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他不仅脸色苍白,连走路都变得摇摇晃晃。
这下,不用白洛提醒,康尧自己就跑到了厨房,然后开始疯狂的吃阿胶。
阿胶当然不能让他立刻就回血,也补不了多少血。
但是吃一点总比不吃的好。
晚上八点半,老板娘很热心的要送他们去参加喜事。
初中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已经坐上了车,他的脸色一如刚开始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而脏辫女几人却已经失血失到皮肤都有了干缩的迹象,要不是他们还硬撑着,恐怕立刻就会倒下了。
一路上,寂静无语。
因为老板娘也在车上,女鬼没敢上车,只能远远的跟着,避免被老板娘发现。
周围的环境,异常漆黑,车也没有开灯,前方的路都看不清。
白洛甚至感觉,这并不是村里的道路。
就这样,一路行驶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当车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院子门前。
老板娘把车门打开,让大家下了车。
一位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村民,带领着大家走了进去。
院子里张灯结彩,可却十分冷清,除了他们,再也没有看见任何其他的人。
没有宾客,也没有新郎新娘。
“其他的宾客呢?”康尧问道。
村民却是没回答康尧的话,只是一板一眼的道:“一人一屋,零点之前必须沐浴更衣,否则后果自负。”
众人:?
村民却是不管他们理解不理解,转身就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这些外来的宾客。
跛子上前去,推开了院子里的其中一扇门。
脏辫女见着跛子进去了,赶紧就推开了另一扇门,想带着寸头男进去,可她是进去了,寸头男却被挡在了门外,任凭她怎么拖拽都没有用!
“这什么破地方!”脏辫女只能退出来,先把寸头男推进了房间,然后自己则是去了另一个屋子。
其他人见状,也没再折腾什么,按照村民的吩咐,各自进屋。
白洛看着大家都进屋了,这才悄悄退回到了门口,朝着门外等候的女鬼打了个手势。
然而,女鬼却是朝着她摇了摇头。
她进不来院子的大门,门口的门虽然大开着,可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似的,让她无法跨越。
白洛见状,尝试着把自己的脚迈出去,结果也像脏辫女一样,完全被挡住了。
他们被困在这院子里了,能够活动的范围,只剩下自己的屋子和院子里。
白洛没再勉强女鬼进来,和康尧一人打开了一扇门,进了屋。
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空气里弥漫着香薰的味道,但是却异常的干燥,只进来一两分钟的时间,白洛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皮肤上已经开始干燥到起皮。
白洛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在角落的位置,放置了一个木桶,木桶旁边,有一个沙漏,才刚刚开始往下漏沙子。
木桶里盛满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水,分明就是要让人沐浴。
但是参加别人的喜事,自己还要沐浴更衣?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点。
白洛转身,就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外面院子里去。
但是他发现,就算是已经离开了房间,他身体里的水分依然在迅速蒸发,根本没有半点好转!
白洛只能回到了屋子里,他把手放进了木桶的热水里,结果皮肤干燥到起皮的症状,立刻就得到了缓解。
这里的环境,让人没有选择,只能按照它的规则来。
白洛可不想在这屋子里变成一具干尸,于是立刻就和衣坐到了木桶里,让热水浸泡了全身。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婚纱的原因,总之,有婚纱遮挡的皮肤,热水浸泡的效果并不好。
无奈之下,白洛只能把婚纱脱掉了。
他身上的皮肤,立刻肉眼可见的逐渐好转,然而,木桶里的水,却开始慢慢的变了颜色,由最开始的透明清澈,变成了一汪粘稠的血水。
而木桶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摆放了一套喜服,从里衬、外衣、绣花鞋,再到红盖头,一个不少!
白洛:“…………”
难怪喜帖上没有新娘的名字。
新娘竟是他自己!
就是不知道新郎是个什么怪物了。
“扑通——”面前的血池里,忽然溅起细微的水花。
紧接着,一颗石头脑袋就晃晃悠悠的从血池里漂浮了起来。
神像脑袋的脸上,依然戴着鲜花面具,可白洛却很明显的发现,神像的五官,已经隐约成型,尤其是在脸部额头下方的位置,已经完全出现了眼眶的凹陷位置!
神像脑袋面对着他,下巴微微上抬着,眼眶的视线角度,卡在了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白洛眉心微蹙,伸出手去,就把旁边喜服上放着的红盖头抓起来,盖到了神像的脑袋上,把神像脑袋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再看剜眼!”
第14章 尸里画廊(14)
“沙沙沙——”
沙漏不停的往下漏着,白洛整个人都泡在血水里,一边听着沙漏的声音,一边默念计时。
数了大概六千六百次,木桶里的血水,又开始慢慢的变得清澈起来。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尖锐的唢呐的声音,与那天夜里白洛在民宿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随后,是一道笨重而沉闷的脚步声。
“哒——哒——哒——”
一声,又一声,像是要把人的心脏给硬生生的踩碎一般。
一道庞大的黑影,停留在了白洛的房间门前,白洛霎时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呼吸声,是鬼。
是什么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跟今晚的喜事有关吗?
亦或者,那只鬼,就是喜事的新郎?
白洛迅速的思考着,停留在外面的庞大黑影却忽然动了。
只是,却不是推门进来,而是继续往前走了两个房间,然后才停下。
白洛记得,那个房间里,呆着的是全身骨折,无法自由行动的寸头男。
唢呐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完全消失。
空气里,寂静得可怕。
“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是一个男人沙哑得像是被烟呛了喉咙的声音。
“请问新娘在吗?”男人问道。
空气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回应。
寸头男躺在地上,死死的瞪着门口,一动不敢动。
因为他无法移动,没有办法把自己泡到木桶的水里,此刻全身都已经干瘪得没有任何水分了。
他的生命气息,已经变得很微弱,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立刻就死!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拼命的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气息泄露一丝一毫。
然而,屋子外面的庞大黑影,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新娘不在吗?”男人沙哑的问道,根本不等回答,就又自言自语的回答。
“那我就进来找找好了。”
“砰——”
房门突然被用力砸碎,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将他笼罩,寸头男的瞳孔猛然惊恐的睁大,嘴巴大大的张着,却还没有来得及呼喊出声,脖子便“咔擦——”一声被拧断!
干瘪得几乎都流不出来什么血的脑袋被用力甩出,“砰——”的一下砸在了窗户上。
紧接着,是四肢和躯干。
鬼新郎的残暴,超乎想象,肢体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其他的屋子里,脏辫女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极力克制着自己悲痛的情绪。
跛子等人屏息凝神,更加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洛倒是冷静的分析着外面鬼新郎的战斗力,但是由于寸头男本身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就这样被鬼新郎拧断脖子,很难让白洛分析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沉闷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唢呐的声音也再度响起。
大家都担心鬼新郎会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来,但是幸运的是,鬼新郎并没有再敲任何一个人的屋,而是迈着笨重的脚步声离开了。
所有人,都悄悄的松了口气。
只有白洛,转头盯着木桶旁边的沙漏,轻轻蹙了眉。
刚刚才漏完沙子的沙漏,在鬼新郎离开的时候,倒置了。
沙漏里的沙子重新下漏,白洛一边默念计时,一边从木桶里站起身来,穿上了衣服。
空气里的干燥感似乎消失了,他可以不用再一直泡在水里了。
外面的院子里很安静,似乎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白洛走到门边,轻轻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很好,没有什么异常。
于是白洛再把门缝多打开了一些,然后把神像脑袋扔了出去。
神像脑袋“骨碌碌”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才停下,脸恰好面对着白洛。
尚未成型的五官,轻微扭曲了一些,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另一个屋子里听到这动静的初中生,满脸黑线。
他把神像脑袋交给白洛保管真的没做错吗?
白洛才不管初中生怎么想,只是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神像脑袋已经扔出去好一阵儿了,院子里依然风平浪静,鬼新郎也没有去而复返。
确认风险系数较低,白洛这才把房门完全打开,然后走了出去把神像脑袋捡了起来。
其他人又在屋子里呆了好一会儿,见着白洛呆在院子里确实没遇到什么危险,这才全都打开门走了出来。
脏辫女一出来,就朝着寸头男的房间跑过去了。
寸头男的房门大开着,被撕扯下来的肢体散落得到处都是,死状极惨。
脏辫女进不去寸头男的屋子,只能跪坐在门口,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