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道侣双双失忆之后 番外篇——by苦艾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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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相信你。”听他这般肯定,沈折玉心里一甜,但面对如此明显的事实,他没有办法相信夙墨与温烛衣毫无关系。
“所以,你也相信我好不好,夙墨?”他继续说,“你全部都告诉我吧,你与温烛衣相识的事。我不会介意,即使……你说过的那个因你而死的人是他、那个对你来说特别到想要带回虚无殿共住的人是他……”
夙墨有些急了:“不是的,折玉。不是那样的……”
沈折玉眸中闪动水光:“你相信我,夙墨。”
夙墨似乎焦头烂额:“真的不是那样,折玉。我、我不知道如何同你解释,哎!清安君给你下了禁制,我没有办法……”
他重重叹气,烦恼至极。沈折玉默默注视他为难的样子,一把抱住了他。
“没关系,我有办法。”他仰头去亲吻他因焦躁而微微干涸的唇,“吻我,夙墨,吻我……”
他温柔又挑逗的亲吻着夙墨,夙墨被他撩得微微一怔,随即焦躁难耐的按住他,与他深吻起来。
沈折玉就撑在水晶棺椁旁边,边与夙墨亲吻,边反手揭开了那棺中人的面具。哐当一声,琉璃面具掉落在一旁。
沈折玉捧着夙墨的脸,安慰般的轻声道:“月老君说,只要揭开他的面具,我便能明白一切。夙墨,你不要急,不管是什么,我与你一起分担。”
说着他缓缓转过头去。
夙墨大惊,冲上来想要捂住他的眼睛:“折玉,不能看!他、他是……”
但已来不及了,沈折玉的琉璃灵气阻隔了他的行动,将他弹开。
与此同时,沈折玉的目光对上那棺中人的容颜。
他微微一滞,心跳突然加速了。
——这棺中人,面目栩栩如生,好像在沉睡一般。而无论他是不是温烛衣,都有一个让人绝对无法忽略的地方。
他的长相,与沈折玉有七八分相似,可说是父子,也可说是兄弟,甚至说是异卵而生的双子,怕是也没人不信。
“……”沈折玉一时语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耳边只有夙墨焦急的呼唤“折玉”,沈折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像时光倒流、神魂异位,他的魂识变得稀薄,突然分不清到底自己是沈折玉、还是温烛衣。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二人前世的甜蜜!!!!前世是师徒恋QAQ
这里的设定是,人不能与自己的前世直接正面相对,否则便会坠入记忆的深渊——虚空幻境之中,难以脱出。夙墨靠着琉璃心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知道棺中人就是温烛衣,所以才不愿让折玉看到他的脸。
到这里为止,夙墨三世的记忆都恢复了。我来捋一下,第一次在秘境中被雷击之时,他想起来了这一世也就是第三世与折玉相遇相爱的过程。第二次在月老君的镜湖里,他通过湖水窥到了二人第一世的纠葛,反倒是第二世他与温烛衣的,一直没想起来,所以之前他都不记得温烛衣,直到这一刻得到琉璃心的引导。
至于琉璃心,卖个关子,这个与他俩的第一世相关!感谢在2021-06-16 01:29:28~2021-06-16 17:2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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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师父、师父……”意识再次变得清醒之际,沈折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着自己。
“嗯?”他抬眸,见到夙墨一身青衣,正跪在自己面前,神情谦恭,完全没有一贯魔尊的霸气模样,但眼中却饱含着热烈的情意。
“师父,请责罚我。”夙墨低声说,“我不该向您隐瞒。”
沈折玉想问:“夙墨,你在说什么?”开口却是一句:“罢了,你起来吧,玄曦。我不责怪你。”
等等……玄曦????
沈折玉很惊讶,为何自己会说出奇怪的话,又为何会唤夙墨为玄曦。但他还没来得及深想,面前的“夙墨”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往前挪动几步,来到了他跟前。
“师父!”他嗓音急切,带着浓浓的情意,“但我对您的心,绝无半分假话!自从十年前在正魔边境惊鸿一瞥之后,我便一直无法忘记您。所以才隐瞒自己魔修的身份,拜入琉璃宫。我……”
沈折玉震惊了。
什么?这人是自己的弟子?还是个魔修?琉璃宫竟然收了一名魔修为弟子?!
他正要出口询问,脑中却微微一阵眩晕,记忆突然融化了一般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他强行定住心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哦,我现在是温烛衣啊,我不是沈折玉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怎么产生的,但他就是一下子明白自己现在是温烛衣,且窥到了温烛衣的记忆。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眼前这个跟夙墨一模一样的玄曦身上。
没错,十年前,他途径正魔边境,救了一个险些被魔修杀死的孩子。无奈的是,孩子虽然命保住了,但经脉已经被魔气污染,即使能活下去也必定会入魔了。
他当时一念仁心,不忍杀死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反倒渡了他一口灵气,叹道:
“是正是魔,并不重要。你命不该绝于此地。”
当时,他只是随心而为,却未曾想到这入魔的孩子一眼万年,就此对自己情根深种,竟一路寻来了琉璃宫,还千方百计隐瞒了身份拜入自己门下,成了自己的弟子。
玄曦见他不语,大胆起来,起身一把紧紧握住了他手:
“师父,不……烛衣,你要怎么罚我都行,但我爱慕你的心天地可鉴。我日日都想着你,夜夜也都想着你,我……”
“住口,这太荒唐了。”沈折玉低声呵斥他,语气却严厉不起来。
他内心也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变化,他隐约察觉,他也爱慕着这热情又大胆的弟子。
他勉强稳住心神:不不不,这怎么行?我的心上人,只有夙墨啊!
然后他又有些混乱:嗯不过,我也是温烛衣,温烛衣是确实恋慕着玄曦的。
玄曦却毫无惧色,一把搂紧了他:“烛衣,你心里也有我的,是不是?我早就察觉了……这些年在琉璃宫的朝夕相处,你表面对我苛责,却在暗地里关心,绝不同于对一般的弟子。今日我不想再管别的,只求你的一份真心!”
“我没有……”沈折玉无力的争辩道。
玄曦却不顾一切捧住他脸,埋头便深深吻了下来。
“唔——”沈折玉蓦然瞪大了眼,想要挣扎,却在二人双唇相接的瞬间心里甜得一塌糊涂。这一刻,他彻底混淆了自己跟温烛衣的界限,却是无比的清楚,自己就是温烛衣,温烛衣就是自己。
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的前世今生而已。
而眼前的玄曦,又何尝不是夙墨的前世今生?
原来他与夙墨,上辈子就相爱了。这是让人何等幸福的因果!
难怪,难怪他在夙墨尘封的记忆深处窥到了温烛衣!虽然夙墨想不起来前世的事,但却不知什么原因,这段回忆被存留在了他记忆深处的夹缝中,永不会磨灭。
沈折玉在对方如风暴般火热的情意中沉沦下去,甘之如饴如同飞蛾扑火。师徒的身份、正魔的区别,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痴爱了两世的人,是他绝不可以放手的人!
两世的情感,便是双倍的浓烈,如何能抑制?
他郑重其事的吻回去,甚至有些发狠般的用力。受到他的鼓励,玄曦更加大胆起来,一手揽了他的细腰,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玄曦与夙墨容貌一样,身材也几乎一致。他体格健壮,肌肉匀称,身材清瘦的温烛衣被他轻而易举的举起,却是小心翼翼的放倒在榻上。
“烛衣,你对我……对我……”他得偿所愿,心情激动不已,颤抖的双手连连抚摸着沈折玉——哦不,现在也许称他为温烛衣更合适——白皙的脸颊。
“玄曦,我确实心悦于你。我不想再骗自己了。”温烛衣沉声开口,坦承了自己的心。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轻松又甜蜜,满满的情意从胸中溢出。
天知道他为了压抑这份师徒禁断之恋,做了多少努力。
他是高高在上的琉璃仙尊,旁人需要仰望的存在。他早已站在巅峰,身边却总是空无一人。
时间漫长又寂静,孤独又沉默,让他几乎忘记了岁月,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人,忘记了所有七情六欲。
直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徒弟出现在自己生命中。
从收徒的第一日起,他便察觉了玄曦对自己的心思。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荒唐可耻,于是冷落他、苛待他,想要逼他远离自己、放下对自己那不该有的念头。
但玄曦一片赤忱,依然不管不顾。被罚完三日的跪,依然拖着膝盖来为他斟茶;被他冷言冷语斥责过,依然给他煮来美味的夜宵;甚至被他用琉璃灵气体罚、伤到吐血了,还是雷打不动的来房门口为他守夜。
温烛衣很矛盾,他这般狠心其实也十分不忍。于是,他罚完跪,会悄悄托人给玄曦送去伤药;斥责过后也会在别的事上多加赞扬;体罚完了夜里又偷偷去为他运功疗伤。
当然,他做这一切没有让玄曦知道。他一心只想让玄曦忘记自己,但却未察觉,做这些狠心事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揪着疼。
直到最严重的一次惩罚来临,他在盛怒之下罚玄曦整整一年不许来见自己。
玄曦很听话的做到了,一年没有出现在温烛衣的视线里。温烛衣以为,这样长的一段时间,玄曦应该可以收回自己的心思了。毕竟少年人心思本就多变,一时的意乱情迷经历了冷却,应当便会自然而然的无疾而终。
哪知,一年刚到,他早上一推门,便看见玄曦跪在院中,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房门。一见自己出现,他那双热烈的眸子便像燃烧起来了一般,将其中压抑已久的深情尽数泄露。
“师父,”他颤声哽咽道,“一年罚期已到,玄曦来继续侍奉您了。”
“……”温烛衣的心在这瞬间剧烈的震动了。
为玄曦的执着感动着、为玄曦的痴迷心疼着,同时,也为自己许久见不到这人产生了浓烈的想念震惊着。
这一刻,温烛衣知道自己情动了。不知不觉之间,他早已经爱上了这个痴情热烈的徒弟。玄曦就像一场剧烈的龙卷风,将他吞噬其中,令他身不由己、情难自控。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被玄曦一次又一次热情凝望吸引的,也许是在玄曦毫不掩饰的爱意下心动的,也许其实从二人结下师徒之缘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否则,怎会在冷落他、严待他的时候那般不忍和难受?
但是,这怎么可以!他是玄曦的师父,玄曦是他的弟子……
他纠结不堪,当即又恼火难当的斥责了玄曦一顿,并立刻下达了新的惩罚——再罚玄曦三年之内不许来见自己。
他不信,再用三年的时间,还浇不灭玄曦心中的情,浇不灭自己心中的火……
他用这样的方法再次逃开了,也想给自己时间来调整心情。
但是这一次,玄曦却不肯乖乖令罚了。
他只坚持了三个月,便难以压抑心里的情感,于某天半夜来到温烛衣房中,向他大胆倾吐了爱意并强吻了他。
按说,温烛衣应当怒不可遏。但实际上,他自己也被对玄曦难以控制的思念折磨着。三个月来,他对玄曦的心思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如毒草般肆意生长。看到玄曦出现,他一时迷乱,半推半就与他吻了半天,才清醒过来,将人一把推开。
“出去!”他哑着嗓音命令他。
“师父……我……”玄曦只痴痴的望着他,不肯离开。
“你这逆徒,出去!”温烛衣怒吼道,一掌琉璃盏将人轰出了房门。
玄曦受伤,身子重重跌在地上,却条件反射的祭出了魔气护体。
温烛衣大惊,立刻以琉璃灵气作为屏障,将魔气笼罩起来护住。否则,玄曦在琉璃宫这等正道圣地释放出魔气,马上便会被周遭的人察觉。
然后他将玄曦叫到内室,详细的询问了他的身份来历。玄曦才说出,自己是十年前被他所救的那个入魔的孩子,并再度向他倾吐了心意。
接下来的事情,便无法再控制。温烛衣再也不能忽略自己的心,也不能再轻视玄曦的心。
他一直告诫自己,身为人师,不该有这般龌龊不堪的念头,怎可肖想自己的徒弟!
也一直劝服自己,这等身陷情囚,是心魔深重的表现,身为一代宗师、琉璃心法的最高传人,怎能不约束自己、重归正途?
但,三个月的分离,不但没有让他从此脱离情囚,反而让他更清楚了自己的心:他爱玄曦,已经难以自拔。更何况他与玄曦的因果,本就是他当年自己亲手种下的。
所以,让这些道德伦理、正魔之分都见鬼去吧!
二人再度深吻,压抑已久的感情都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禁断之恋的背德感、冲破一切禁锢的畅快感、两情相悦的甜蜜感,交织在一起,浓烈得如同千年酿造的美酒,又如同赤忱情深的烈火。
温烛衣觉得今天是自己漫长生命里最幸福、最深刻的一天。
在这一天,他完完整整的接受了玄曦,也接受了自己。
并且,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高高在上的一代宗师。终于有了另一个人,站到了他身边,与他共赏春华秋实、日暮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