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观里全员非人——by北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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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海放心了,没想到符咒这么管用,更没想到自己画符天赋还挺高。他心满意足地把马克笔盖上,又看向郝帅:“你很厉害嘛,大白天还能出现。”
郝帅小声说:“今天白天没太阳,我才能出来。”
程星海回想了下,今天白天的确是个大阴天:“你没事就在道观里瞎跑吗?”
“我就是随便走走,但没进过神殿。”望着程星海脚边的那一瓶子鬼,郝帅怕极了,缩着脖子说,“道长,我没害过人,也没做过帮凶,真的。如果一定要关我的话,能不能把我关在我的灵位里?”
怕程星海不同意,他一溜烟钻进自己的灵位中,“我好了,您来封印吧。”
程星海:“……”
他在这小鬼眼中眼里已经这么凶残了吗?
不过郝帅如果真想害人的话,刚刚也不必提醒他这里危险。
程星海不想冤枉小孩儿,也不想错放恶鬼:“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这里危险?”
郝帅腼腆道:“你冲我笑。”
程星海不懂。
郝帅更加不好意思了,声音都轻了下去:“你长得那么好看,说话声音还好听,我一时就忘了提醒。”
程星海:“……”
别问,问就是感动。
“你先从灵位里出来吧,跟个盒子说话怪奇怪的。”程星海道。
黑雾晃晃悠悠飘出来,重新凝聚出郝帅的实体。
“你的灵位怎么会在这里?”程星海问。
既然给亡者另外做了灵位,就说明家人很在乎亡者,怎么会把灵位和遗照都落在一个破败的道观中?
“我不知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观中一个人都没有,后来鬼王来了,他会把进山探险的人吃掉。我吓走了一些人,但还有些人胆子大,就被吃了。”郝帅说起这些还有些失落。
程星海先前倒是听说过安宁山中有人失踪的事,原先以为是被复杂的地形困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这里还有别的鬼吗?”程星海问。
郝帅下意识看向渊祭。
渊祭幽黑的眸子泛起红色,郝帅立刻挪开眼神,无比坚定道:“没有!”
程星海狐疑地回头看去渊祭。
渊祭顶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一脸无辜。
见问不出太多消息,郝帅又没有恶意,程星海就暂且相信了他,让他回到灵位中去休息,自己则把放在墙角的木箱打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安宁观中的玄门典籍。
程星海打算刻苦一晚上,能学一些是一些。
渊祭宽慰他:“你不用学这些也很厉害的。”
“那是刚刚那几只鬼太弱了,万一碰到个强悍些的怎么办?你先睡吧,我看会儿书。”
渊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世间没有比他更强的人。
他默默望着程星海,独自抱着被子的身影有些落寞。
程星海看书速度很快,而且基本看一遍都能记住,发现这些玄门典籍也不算难。
他看完三本书,台灯内储存的电量即将告罄,灯光慢慢暗了下去。
程星海苦恼这地方不通电,阻碍他发奋学习。
无意间瞥见放在墙角的矿泉水瓶,他想了想,问:“你们会发光吗?”
四只鬼:“?”
程星海:“就是像萤火虫那样。”
四只鬼:“……”
程星海放下书走过去,核善地问:“可以吗?”
四只鬼:“……可、可以!”必须可以!
浓得好似黑墨的矿泉水瓶中接连亮起四个光点,随后光点越来越亮,最后连在一起,照亮了整个屋子,比他先前的台灯还亮。
这是什么宝贝清洁能源?
他可真是个捡到鬼的宝才大学生!
“不错,国家电网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程星海异常欣慰,就好像老父亲历经艰险终于为不孝子找到了份稳定的工作,还是事业编。
他觉得在通电前,可以让这四只鬼先这么用爱发电,也算是大功一件。
程星海美滋滋地把发光的矿泉水瓶放在床边,还不忘感叹一声:“囊萤夜读,我也算是当代车胤了。”
渊祭:“……”
郝帅:“……”
努力发光发热的四只鬼:“……”
就,大佬开心就好。
……
与此同时,青阳观内响起一声惊呼:“安宁山鬼王死了?!”
喊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道长,名为柴吉祥,是青阳观观主薛永清的首席子弟。
他身穿藏青道袍,长发用一根古朴的木簪束起,看起来一派仙风道骨。
他面前的供案上燃着几盏古朴的油灯,诡异的是这些油灯上的火苗都是青绿色的,像是黑夜中的幽冥鬼火。
其中一盏在不久前熄灭,油灯灯脚上刻着“安宁山鬼王”几字。
安宁山鬼王自打出现就令道协头疼不已,道协折了不少人手才将他赶出澜水城,并以一位前辈耗尽生命为代价,费尽周折取到鬼王些许精气,点燃了这盏特殊的魂灯。
可惜这盏魂灯只能监测鬼王的生死,以及他与魂灯之间的大致距离,无法确定鬼王踪迹。
不少人都猜测他就藏在安宁山中,但他们几次派人去安宁山搜查都无功而返,只能暂且保证鬼王不进入澜水城祸害普通民众。
如今不知是哪位高手竟然将鬼王打得灰飞烟灭,油灯中连点精气沫子都不剩,可见除魔手段之高深。
青阳观中的道长们没能商量出结果,纷纷猜测是其他道观中某位不出世的前辈出手了。
安宁观鬼王害了不少人,他这一死也算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柴吉祥便摸出了手机,想要去瞻仰下这位大师。
全国道协官方微信群:
【青阳观柴吉祥:刚刚青阳观中安宁山鬼王的魂灯熄灭,代表他已魂飞魄散,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替天行道?】
【白云观丁喜:什么?那魔头死了?那可是当年我师伯用命都没镇压住的厉鬼,真的死了吗?】
【青阳观柴吉祥:熄灭的魂灯.jpg】
【白云观丁喜:谢谢道友,我信了。请问是哪位前辈替我师伯报仇雪恨?白云观定当上门答谢。】
【青阳观柴吉祥:是不是归一观的王道长?】
【归一观于泉:师叔祖还在闭关,不是他老人家。是鹤翔观的白鹤道长吗?】
【鹤翔观叶骞:师父前天做法会扭伤了腰,现在人还在医院。】
……
一群人微信滴滴滴响了一晚上,甚至还去问了隔壁群的和尚们,还是没能找到是哪位大师为民除害。
但无论是道士还是和尚,都认为这必定是一位极为有名、极有威望的大师,或许只是为人低调,才没有到处声张。
作者有话要说:
程星海:灭了个小鬼,一点成就感都莫得
安宁山鬼王(小小声):老子超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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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体力好,抱得动你
程星海并不知道华国宗教协会已经将他想象成七八十岁的白胡子老头,挑鬼灯夜读一晚上,他一口气看完好几本玄门典籍,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瞧着天光大亮,他起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矿泉水瓶:“辛苦啦,去休息吧。”
四只鬼如释重负,光芒暗下,瓶中的黑雾已经不在那么浓郁,甚至连瓶身都扁了些,可见这一晚上四只鬼是在氪命发光。
将矿泉水瓶和郝帅的黑木盒放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程星海给渊祭找了盒牛奶和小饼干做早餐,吃完之后带他下山。
天气炎热,山上的泥土台阶已经干了。渊祭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被程星海抱在怀中,脸颊滚烫:“我可以自己走。”
“你鞋子都没了,自己怎么走?”程星海颠了颠他,笑盈盈道,“没事,我体力好,抱得动你。”
对上他澄澈的双眸,渊祭不敢再看,乖乖趴在程星海肩膀上,小耳朵红得几近透明。
他的手在程星海看不到的地方暗暗画了个法阵,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极速朝后退去,等到程星海回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下山了,程星海有些高兴,找准方向朝澜水城走去。
安宁山山下就是国道,两人运气不错,走了没多远就遇上好心司机,让他们搭顺风车去了澜水城。
程星海去童装店给渊祭买了身衣服,随后带他去警局报案。
现在儿童走失立刻就能报案,警方会记录报案人的DNA信息,用以做亲子配对。然而昨晚并没有人报警,警局数据库里也没有符合渊祭亲人的DNA信息。
负责接待的王警官避开渊祭,小声对程星海道:“照理来说孩子走丢一晚上,家里人肯定会报警寻找。我们这儿是全国联网,但完全没有相关信息,不排除孩子是被亲人卖掉,自己中途逃走的。”
如果真是这样,程星海也不放心把渊祭还给他父母:“那可怎么办?”
“只能先送去福利机构,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亲人的话,他可能得在那里长大了。”
程星海看了眼渊祭的身影,叹息道:“那能送他去好一些的福利院吗?”
“我们尽量。”
渊祭虽然坐得远,但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得知程星海要送走自己,他从圆凳上跳下去,走到程星海身边仰着小脑袋认真地说:“我不走。”
王警官语气温和地宽慰他:“福利院里有许多和你一样大的小朋友,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渊祭没理他,捏住程星海的衣角,固执地重复:“我不走。”
程星海倒不介意再照顾他一段时间,奈何现实不允许。他蹲下神来,让自己与渊祭平视,抓着他的小手安慰他:“我那边不通水不通电,没办法照顾你。”
渊祭:“让那些鬼去发电挑水。”
程星海怀疑自己给孩子做了个不良示范。
王警官没将渊祭的童言放在心上,对他的固执感到头疼,耐心劝说:“小朋友,这个哥哥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有办法一直照顾你的。而且就算是领养,双方年纪差也得有35岁以上才行,这个哥哥不符合领养你的标准。”
渊祭回头看向他,幽深的眸底闪过一道外人不易察觉的红色。
王警官的瞳孔涣散了一瞬,眨眼又恢复寻常,“但如果你坚持的话,也可以。”
程星海:“……”
警官你这态度转变得有些快啊。
不过看着渊祭可怜巴巴的模样,程星海心软了:“也行,那我就先再照顾他一段时间。”
在警局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后,程星海带着渊祭走出警局。
王警官目送他们离开,在大厅中站了一会儿,等到回神时他却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报案的相关资料全部消失,就好像程星海从未来过这里。
安宁观里什么都没有,程星海这次进城也打算采买些东西回去。他站在路边搜索前往超市的路线,不慎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
那人神色恍惚,撞了人站在原地愣了愣,才回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程星海昨晚刚读完一本相面的书,看他面相普普通通,是无功无过的寻常命格,此刻却印堂发黑,一脸倒霉样,有点奇怪。
“你最近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吗?”程星海问。
那人原本恍恍惚惚地正要离开,一听这话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程星海总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像是个骗子:“我说看面相看出来的,你信吗?”
那人一双小眼睛立刻睁大了,激动无比地抓住程星海的胳膊:“我信我信!您是大师吧?是不是能看出我撞鬼了?我去警局报案,他们竟然说我只是心理压力太大,让我去医院挂心理科!大师,您会抓鬼吗?您一定要救救我!”
程星海只觉得胳膊都要被他捏碎了,正要推开他,渊祭的手动了动,那人只觉得手上被电了一下,不得不松开才松开程星海。
他也顾不上深究,一心就想找程星海救命,“大师您救救我吧,不然我快被这鬼打死了!”
路上人来人往的不方便,他们就去附近找了个奶茶店坐下来详谈。
这人名为岳成志,是澜水城一家普通公司里面的普通员工,经过多年辛苦打拼,终于攒齐首付,在六环外买了个二手房。
但住进去没动多,岳成志就感觉浑身不得劲。一开始是做能总梦见有人骂他,之后就是边打边骂。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提到这里悲从中来,一边哭一边撩起袖子给程星海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大师您看,这些都是那只鬼打我时留下的痕迹,疼死我了。”
他手臂上到处都是长条状的青紫色痕迹,伤痕新旧不一,看起来怪可怜的。
“那鬼干嘛打你?”程星海问。
岳成志哭丧着脸:“这我哪儿知道?鬼这玩意儿还讲道理吗?”
程星海想起自己道观里那几个,觉得只要拳头硬,还是能和他们讲道理的。
“你是搬进新房子后才遇上这种事的,是不是房子有问题?里面死过人吗?”程星海问。
“没有,我买房的时候特地问过中介。是一对老夫妻要离开澜水城回乡下去养老,才把房子卖了。”岳成志说。
“那你去外面住过吗?”程星海问。
岳成志点点头:“我之前出差住酒店就没事,但酒店那么贵,我没法一直住。而且如果把房子卖掉的话,税费、手续费又是一大笔钱,我好不容易才攒下积分能够在澜水城落户买房,实在是不想浪费这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