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替我哥娶了那个omega后——by甜腻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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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保时捷呢?”
殷晏缩着肩膀,吞吞吐吐地解释:“送给宋长斯当定情信物了。”
“……”
“钥匙和车都在他那里,等他什么时候空了,我再把车主转给他。”
“……”
“哥……”
殷回很拼命地把火气往下压才勉强使自己保持冷静,他按了按自己气得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现在你还要把车主转给他吗?”
“当然!”殷晏想也不想地说,“作为alpha要言而有信,保时捷是我送出去的定情信物,我就一定要把保时捷完完整整地交到他手上!”
殷回:“……”
没救了。
他这个恋爱脑弟弟真的没救了。
不过殷回深知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
好在如今殷晏对宋长斯的感情已经产生芥蒂,那他便要趁此机会徐徐图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道缝隙慢慢掰开。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既可以是坚不可摧的城墙,也可以是脆弱易折的花枝。
-
他们没有直接去老头子家,而是先打车回家一趟。
殷回离家太久,需要收拾一下,同样需要收拾的人还有殷晏。
殷回监督着殷晏好生洗了个脸,重新换了套颜色鲜艳的衣服,又把头发打理过一番,看着总算人模人样了。
“这才像话嘛。”殷回从殷晏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满意地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果然这个世界上比我更帅的alpha只有我弟弟了。”
要是以往的殷晏听到这句话,早就乐得眉飞色舞了,可现在他依然垂头丧气,半天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帅有什么用?再帅也不是上面那个。”突如其来的委屈和难过淹没了殷晏,他眼眶一红,“我的帅气和我的悲伤成正比。”
殷回:“……”
殷晏:“呜……”
眼见自己弟弟又要鬼哭狼嚎起来,殷回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他连忙假装轻松地转移话题:“哇,你真棒,连正比反比都知道了!听阿姨说你前阵子考试拿了不错的名次?”
殷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小得意:“我考了班上第二十一名。”
“卧槽!”
这下殷回是真的震惊了,他还以为阿姨说的“不错的名次”是从倒数一二名考到了倒数四五名。
殷晏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胸膛:“要不是我还没来得及补习其他科目,我还能考得更好。”
殷回好奇道:“你怎么考的?阿姨给你找家教了?”
谁知这话一出,殷晏再次变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又恢复到了刚才垂头丧气的模样:“都是宋长斯教的。”
殷回:“……”得了,他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下一秒,殷晏眼尾发红地呜咽开来:“呜呜……”
殷回头疼地扶额,他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晚上七点半,终于收拾好的殷回带着殷晏开车去老头子家里吃饭。
殷晏熬了两个通宵,上车后就累得抱着双臂缩在副驾驶位置上睡着了。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殷回从后座拿来一条毯子盖到殷晏身上。
车窗外的昏黄灯光柔和地覆盖上殷晏侧脸,殷晏睡得很不安稳,嘴角紧抿,长睫直颤,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殷回内心五味杂陈,他眼神凝重地看着自己弟弟消瘦了许多的面容,过了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搭上自己弟弟的脑袋。
“你说得对,都是哥不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掉了,自私自利地扔下宋长斯那么大一个包袱给你。”
殷回越说越愧疚,声音也越来越低,“但是你放心,既然你不喜欢宋长斯了,哥就一定会把宋长斯那个包袱从你身上扔出去。”
-
殷晏睡了一路。
最后,他还是被殷回推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左右一看,只见车子已经熄了火,并且停在老头子家的车库里。
殷回坐在驾驶位上,没系安全带,身上带着一股子烟味,估计是下车抽了一会儿烟后才又上车来喊他。
“对了。”殷回说,“我刚才接到林筹的电话,说是老头子也把宋长斯喊来了。”
殷晏身形一僵。
殷回倾身替殷晏解开安全带,提前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宋长斯比我们早到,他这会儿都在楼上坐着了。”
殷晏僵硬地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殷回:“哥,我不想上去了……”
“不会有事的。”殷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哥在,哥会护着你。”
“我现在脑子很乱。”殷晏无措地抱着双臂,像是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如果我看到宋长斯的话,我又要胡思乱想了。”
“可是事情总要解决才行,不是吗?”
殷晏表情茫然。
殷回循循善诱地说:“要是你不赶快把事情解决了,你会一直伤心难过,连见宋长斯一面都不敢,难道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
殷晏摇了摇头。
他自然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他更想让时间回到从前,回到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的时候。
显然他这个想法很不现实……
他想来想去,慢慢觉得他哥说得很有道理,他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他不想以后连见宋长斯一面都不敢。
于是他问:“我要怎么解决?”
“你不用你来解决,我帮你解决。”殷回露出自信的笑容,“你只管跟在我身后。”
殷晏吸了吸鼻子:“好。”
下车后,两个人乘坐电梯来到楼上。
阿姨瞧见他们后,直接把他们往餐厅的方向领。
殷晏埋着脑袋跟在殷回身后,脚步一次比一次沉重,走进餐厅时,他的脑袋几乎埋进衣领里。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余光中瞥见了围坐在餐桌前的老头子和他爸妈,以及坐在老头子右侧的宋长斯。
刹那间,殷晏呼吸一紧,双脚再也无法往前迈动。
走在前面的殷回很快察觉到了殷晏的失态,他不由分说地拽起殷晏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回?”白珍率先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殷文华也很高兴:“你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只有殷老爷子板着一张脸,从鼻子发出一道哼声。
殷晏不敢看宋长斯,也就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宋长斯是什么表情。
但是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宋长斯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看得他头皮都要炸开了。“呵,我当然要提前回来了,再不提前回来,我连我弟弟被卖了都不知道!”殷回恶狠狠地瞪着神情淡然的宋长斯,攻击性极强的话像尖锐的刀子一般飞过去,“宋长斯啊宋长斯,我家有这么好吗?居然让你挤破头也要挤进我们家,我不在了,你就把注意打到我弟弟身上了是吗?”
白珍和殷文华没想到殷回张口就是这么尖酸刻薄的话,他们脸上惊喜的笑容骤然凝固。
喜没有了,只剩下满脸的惊。
白珍看了眼宋长斯,急道:“小回,你在说什么呢?”
殷文华也道:“你那件事都翻篇了,今天我们是来讨论小晏和长斯的婚礼,你别一回来就捣乱。”
“我捣乱?捣乱的人是宋长斯好吧?”殷回气急败坏地把无措的殷晏拽到桌前,对整张脸沉得几乎滴出水来的殷老爷子说,“爷爷,小晏不懂,你还不懂吗?为了所谓的家门兴旺,硬是把小晏和宋长斯凑成对,你有没有想过小晏还是个高中生啊?”
殷晏冷汗涔涔,身后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他小心翼翼地拉了下殷回的衣角:“哥,我早就成年了。”
“你就算成年了也是个高中生!”殷回说完,指着宋长斯,继续对殷老爷子说,“宋长斯都三十岁了,比我还大上几岁,你竟然忍心让小晏和他结婚?”
“哥。”殷晏又拉住他的衣角,小声纠正,“不是爷爷逼我和宋长斯结婚,是我自己想要和宋长斯结婚。”
“……”沉默片刻,殷回表情扭曲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给我把嘴闭上。”
“哦……”
殷回快要被自己弟弟气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猪队友,还想不想和宋长斯划清界限了?
他深吸口气,迅速整理好思绪,便接着刚才的话声讨宋长斯:“爷爷,你不要被宋长斯表现出来的假象迷惑了,他私底下就是另外一副面孔!”
“小回!你在胡说什么啊?”白珍匆忙过来挽住殷回的胳膊,试图把殷回往餐厅外面带,“我们先出去,妈妈跟你说几句话。”
殷回甩开白珍的手,涨红着脸,扯着嗓子喊道:“妈,你别拦我,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让你们知道宋长斯的真面目!”
白珍气道:“小回!”
“白珍,你别拦他,让他说。”一直没有出声的殷老爷子突然开了口。
殷老爷子从阿姨手里接过手杖,双手交叠地拿着手杖往地上一杵,他横眉竖眼道,“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朵什么花来,如果你说的话不能说服我,从今天开始,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爸!”殷文华也赶紧站起来,“你……”
殷老爷子怒道:“你也给我把嘴闭上。”
殷文华:“……”
殷老爷子瞪向殷回:“说。”
殷回被老头子瞪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抬了抬下巴,硬着头皮说:“宋长斯根本不是喜欢我和小晏才跟我和小晏结婚,他只是看中我们姓殷,他想要的不过是殷家的权力地位!”
被指名道姓的宋长斯仍旧是那副神情淡然的样子,仿佛殷回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甚至让阿姨拿来一个空盘,一边听殷回的声讨一边慢条斯理地剥虾。
殷回见状,顿时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他铆足全力,可宋长斯分毫未损。
新仇和旧恨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起喧嚣着冲上脑门,他口不择言道:“宋长斯在你们面前装得温和善良,在我面前却是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而且他特别擅长使用冷暴力,以前只要我哪里做得没如他的意,他就对我使用冷暴力。”
宋长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安安静静地继续剥虾。
躲在殷回身后的殷晏听到这些话,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他发现这些话真的好刺耳。
宋长斯才不是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
宋长斯很好,给他做饭、给他讲题,一点家务都不让他做,在他躲起来的时候,宋长斯还找到他的班主任把打印资料给他。
连华盈都说宋长斯为了给他出题连午休时间都放弃了。
所以宋长斯才没有他哥说得那么糟糕。
殷晏咬紧牙关,攥成拳头的指甲嵌进手心里,传来阵阵疼痛,却始终覆盖不了他心脏被撕扯的难受。
明明他哥指责的对象是宋长斯,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冰雹似的狠狠砸在他身上。
他好难受。
比他哥指责他还难受。
其实他更宁愿他哥指责的对象是他。
站在前面的殷回看不见殷晏脸上压抑的痛苦,更不知道殷晏在想什么,他滔滔不绝地回忆起了一件往事:“爷爷,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一起去乡下看望你朋友那次吗?有天下午,你和你朋友带着保姆外出了,只剩下我和宋长斯在你朋友家里,乡下没有餐厅也没人做饭,而宋长斯那个自私自利的omega宁愿饿三天也不肯下厨给我做饭,生怕被我占一点便宜,还是我自己煮了几顿清汤挂面才撑过来。”
说起往事,殷回脸色铁青,冷笑道,“你们回来,他就忙里忙外地下厨了,尽做些表面功夫,在我面前连藏都懒得藏一下,这种两副面孔的omega凭什么进我们殷家?他连下厨都不愿意,以后小晏回家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吗?”
殷老爷子沉声道:“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一清二楚。”
“几年前的宋长斯是什么样,几年后的他也是什么样,你觉得像他那样自私自利的omega会在这几年时间里改头换面吗?”
殷回愤愤不平地说完,喘了口气,随后提出条件,“我跟你们说这么多,只有一个要求——”
闻言,殷晏的脸又白了几分,他下意识伸手去拽殷回:“哥……”
殷回道:“那就是取消我们家和宋家的婚约,以后不管是我还是小晏都和宋长斯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哥!”殷晏语气倏地一变,不可置信地睁圆眼睛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取消婚约啊?”
殷回安抚地拍了拍殷晏的手背,低声说:“小晏,你别插嘴,哥帮你解决这件事。”
殷晏一脸急色,他飞快地看了眼宋长斯,才发现宋长斯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正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
殷晏仿佛被烫着了一般,急忙收回目光。
心虚的情绪也在瞬间占据高地。
殷晏的脸颊烧得活像是在蒸炉里烤过,他紧紧拽着殷回的衣角不放,急得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可你没说是这样解决啊!要是你说是这样解决,我就不让你帮忙了!”
“……”殷回被自己弟弟的一番话震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当然是这样解决啊,不取消两家婚约的话,岂不是你要一辈子和宋长斯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