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龙——by木木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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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跟之前一样,是透明的,没有实体,飘在半空,没人能看到我。然后我看到了之前的那块石头,就是有红色纹路的那块,它被放到了一个法阵当中。”
“就是之前记忆片段中的那个吗?”蓝稻问,“碎了的那块?”
胥渡点头,“是的,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有人在一座会移动的岛上,那座岛也跟我们这里很像,有沙地,太阳不会落下。那个岛叫,凡诺斯岛。”
蓝稻也跟着思索起来,,“这么说,我们非常有可能在那座叫凡诺斯的岛?”
“对,我还听他们说。”胥渡皱着眉,“这岛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时空术法中,会在时空缝隙中穿梭。”
蓝稻难得皱眉,低声喃喃,“……这就有点麻烦了。”
“那龙的嘴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沙砾般的毛糙感,听着像是一位正处在变声期的青少年?!
胥渡惊讶的抬头——
蓝稻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
年纪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脸上会爆青春痘的那种年纪。
虽然眼前这位,脸蛋光滑的跟个新剥的鸡蛋没什么差别。
“你是……”
“手指不疼了么这次?”少年看着他,一脸高冷。
手疼?
胥渡慢半拍的看向自己的手指。
果然,相同的位置又有两个新鲜的牙印……
而那枚一直圈在无名指上的骨质指环,却消失不见了……
“你是?”胥渡瞪大双眼,简直不可置信!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足一米的小屁头!
这次竟然一下子长高了这么多!
完全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是小白呀~”蓝稻在一边抢答,“就是他咬了你一下,你才醒的呀!”
“我怎么记得是有一双手把我拉出来的?”胥渡看着蓝稻,“不是你?”
蓝稻摇头,“不是哦!”
胥渡,“……”视线慢慢转向一边面无表情的少年。
少年一抬下巴,莫名傲娇,“没错,是我,你可以说谢谢。”
找揍呢这是?!
胥渡心塞。
还是小胖白可爱啊!
还我小胖白!
“你们没注意到吗?”那少年向上一点。
“什么?”蓝稻那家伙非常配合,配合中还带着明显的骄傲!
像个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父亲!
胥渡觉得自己忽然又有点晕……
“那龙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少年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肯定。
胥渡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下。
有啥?
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啊。
“你会爬树吗?”少年问。
蓝稻眼睛微微长大,接着宠溺一笑,“我是一条鱼,宝贝~”
你问鱼能不能爬树。
这像话吗?
“不,我问的是他。”少年伸手一指。
“嗯?我?”胥渡顺着他的手指,也点着自己的鼻子。
“对,你会爬树吗?”
胥渡点头,“爬树倒是会一点。”
“那你上去看看。”
“为什么?”
“难道我上去?”少年指着自己。
胥渡点点头,“这个提议就很好!”
少年,“……”
最后还是少年踩着雕刻在柱子上的凸起部分,爬了上去,只见他伸长着手臂往深出掏了掏……
胥渡光想想就浑身发毛!
那黑咕隆咚的缝里什么也看不见,谁知道会有点什么玩意儿?!这小子也敢徒手就掏?!
我敬你是条汉子!
胥渡一脸敬佩,外加感慨~跟刚才蓝稻的表情有的一拼。
这小屁头长大也是有点好处的~
最终,少年把龙嘴里的东西拿了下来。
“小朋友身手不错。”胥渡抱着手臂,站在下面。一副大爷觉得你很不错的样子。
少年往下睨了一眼。
忽然松手往下一跳!
这高度虽然不算太高,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跳的吧?
“小心!”
大爷胥渡不经吓,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慌乱间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少年却已经平稳落地。
落地后还睨了他一眼。
“你也太小瞧他了~”蓝稻还在一边帮腔。
胥渡,“……”
得!
白操心一场!
少年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颗珠子。
“这个珠子好像很眼熟?”蓝稻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对对对,很像是之前碎了的那颗珠子?”胥渡问。
“是的。”
蓝稻点头,他把布料打开,原本滚落在地上,砸成两半的珠子露了出来。
忽然,少年手中的那颗像是有感应一样,倏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汇入蓝稻掌心内的那颗破碎的珠子!
碎成两半的珠子轻微震动,从裂缝处衍生出一道细微的光来。
那光亮像水流一样,很快的流过那条缝隙,突然光华乍亮了起来!
只听咔嚓一下,原本破碎的琉璃珠合二为一!!
血色的纹路逐渐出现在琉璃珠内部,像是空壳生了血脉。
蓝稻低着头,看着自己掌心中的珠子,惊讶的睁大眼睛,“这是……”
喃喃两字后他突然抬头,“我们应该是找到了关窍所在!准备好,这一层马上要坍塌了。”
随着蓝稻话音落地。
只听“咔咔咔”一阵清脆的破裂声,像是很薄的无机质玻璃开始裂缝,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地板开始摇晃!转瞬间地塌了!——
“小心!”
胥渡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少年!
☆、一座岛(十)
“啊啊啊啊啊——”下落的感觉,就好比突然抽掉了脚下的地板。
重力加速度来的猝不及防。
原本他想要护着那小鬼的。结果在持续的下落中,小鬼手腕一翻,反倒护住了他。
少年目光平静,没有惊慌,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测中,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
这其实是很不寻常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家伙,不是人?
胥老师从小接受科学唯物主义观教育,对这种超自然现象,至今无法接受。
只见他抓着少年手腕的手指几近泛白,光挂陆离的时空夹缝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吼叫声。
“啊——啊——”
一直抓着他的少年竟然还有空看他一眼,紧接着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可惜他白眼还没结束,他们就已经在另一个空间落地了。
其实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但是空间纬度的激烈转变,让胥渡有种强烈的眩晕感。
他刚站稳,右手还紧紧攥着那小鬼头的手腕,忍了半天没忍住,一个躬身。
“呕——”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右手里一直抓着的什么玩意儿在挣动,他吐的昏天暗地,自然的松了松手。
吐了一会儿,胥渡感觉到面前有一片阴影。
他撩了一下眼皮。
只见那小鬼站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弯着腰看他,视线和正在吐的胥渡齐平。
他的眼珠很黑,看着他的时候一眨不眨。
小鬼问,“请问,你很晕吗?”
废话!
但是目前胥渡没有空余时间来表达自己的不忿。
因为,他正吐的畅快呢。
他发现长大了的小鬼头不爱笑,但是却非常懂礼貌。
开口“请问”,闭口“麻烦”,还会带个询问性质的“好吗?”
比如——
“麻烦吐的时候不要拉着我,好吗?”
去你的好吗?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感觉来了,谁能刹得住车?!
胥渡眼角余光竟然看见那小鬼在说完后,还矜持的理了理衣摆,夸张的拍了拍。
接着,又站离半步远……
至于么?!请问!
你是重症洁癖患者还是咋地?
一边的蓝稻也面色红润,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他看不下去,试图劝解,“胥胥可能第一次感受空间破碎,有点不适应,你不要说他,小白。”
“我不叫小白。”
“请不要叫我胥胥。”
俩人同时开口,只不过胥渡因为呕吐过度的原因,声音虚弱沙哑,蓝稻一下子没听清,他“啊?”了一声。
但是半步之外的小鬼头明显是却听到了。
“胥胥有什么问题吗?”
胥渡一脸菜色的看了他一眼。
这两个字叠在一起,听着,非常,尿急!
……但是他不想说。
胥渡憋红着一张脸,半晌才对着蓝稻说,“你叫我小渡就行。”
小鬼头,“我也不叫小白,你可以叫名字。”
“费尔,吗?”蓝稻莫名其妙的激动。
名叫费尔的那个小鬼点点头,胥渡看着,无端有一种臭屁的感觉。
一个名字而已,得意点什么?
他们身后不远处,突然发出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声。像是树叶摩擦的声音。
三人这才发现,他们回到了之前的那片茂盛的丛林里。
远处那座,在树林中冒出尖尖角的建筑,已经消失不见。
忽然,一个人钻出了一从灌木?!
他满脸泥污,像是在某个泥坑里打了个滚,又被太阳晒了晒,有一部分已经干涸。
泥土攀附在脸上,甚至出现了裂纹。
但是他也没有弄掉……
他可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三个陌生人,突然站定,然后瞪圆了眼珠。
“嘿哈”一声,把手里唯一的武器对准他们,神情戒备。
好像他们是妖怪变的一样。
只见他手里的一根木棍被磨出了尖利的头。
此刻那个尖头正对着他们三人。
泥人爆喝一声,气势惊人,“哪里来的妖怪?!”
得!
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妖怪。
……不过,要是认真论起来,这泥人也算一下子猜对了三分之,二?
泥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神情非常警惕。
这破岛连只像样的鸟儿都没有,哪里来的人?!
泥人看一眼天色,更加疑惑,天也没黑,鬼怪就开始作妖了?
胥渡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问了一句,“你是船上的船员?”
在三个人当中,他算是跟船员打过交道最多的人了吧?
这人满身泥污,虽然看不清颜色,但是那衣服的样式,却跟之前希望号上的船员很像?
关键是——他头上歪歪扭扭的还顶着一只水手帽!
说不定就是跟他们一船上掉下来的同伴?
“你怎么知道?”那船员握着武器的手紧了紧,更加警惕,“我从未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
呃,胥渡一下子卡了壳。
他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三个人,严格意义上都不算是希望号上的船员。
他是临时搭乘的,算是临时工。
蓝稻是他们抓上来要牟利的货物。
小鬼是买一送一的赠品……
反正,总之,他们每一个都不是希望号上的正式成员。
他应该怎么回答他?
胥渡一开口就犯了难。
一张脸本来就因为呕吐的关系脸色难看,这一搁楞,更难看了……白里透着青!
☆、一座岛(十一)
“快说!?不说我就要动手了!”那个泥人见他们脸生,又支支吾吾的,自己不知道猜测了一点什么。
“我们是搭船的,你知道的,北海非常危险,我们要穿越北海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搭船。”
胥渡半真半假的说了句屁话。
泥人竟然信了几分,“北海?你是说北荒那一片的海域?”
“对对对。”胥渡点头,心想,这人八成是跟他们一条船上的。
泥人依然神情戒备。“能在北海航行的船总共没几艘?你们是哪条船上的?”
胥渡,“……”
这话问的 ,就跟问,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一样霸气。
果然带头的是海盗土匪,底下的人也不一样。
胥渡,“我们是搭乘的希望号。”
泥人,“希望号?”
胥渡,“对啊。”
泥人,“船长叫什么?”
胥渡,“凯特,大副叫莱尼,我们没金子,所以在船上打工抵扣船资。”
“竟然是希望号……”泥人说话太小声,以至于胥渡他们没听清。
“你说什么?”
泥人没回答,乌黑的眼珠盯着他们看了几秒钟,然后收起了那根消尖的木头。
“既然这样,算你们走运,跟我走吧。”他说完,对他们一招手,意思是你们可以跟上了。
然后转身再次钻入灌木丛。
胥渡向后,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得到蓝稻和小鬼的一致同意,他带头,跟着泥人,往那和人差不多高的灌木丛里钻——
“我本来是出来捡柴火的,既然碰到你们,那一起吧。”
泥人说,“我叫米歇尔,南洲人氏。你们叫什么?”
“我叫博纳。”胥渡说。“他叫蓝,这是小白。”
费尔对自己被称为小白非常不赞同,但是他看了胥渡一眼,竟然没说话
他们跟着米歇尔,沿路走着,钻入灌木后其实是块平地,没有什么树,更别提树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