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送渣攻们进火葬场——by棠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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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的嘴唇看起来软软的像块Q弹布丁,真想狠狠吸一口。”
……这说得都是些什么呀!
林渐西生无可恋,大脑彻底死机。
而盛铭风却看得津津有味,还想继续往下念,可一抬头,就看得愣住了。
只见青年紧紧抿着唇,面颊耳根的绯红已经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睫毛轻轻颤动,整个人像朵盛开的桃花,从花心一直红到了花瓣,还羞怯地打着卷儿。
微博论坛这些公共平台都是匿名的,里面的评论也就格外大胆奔放,盛铭风作为明星早就习惯了,这下面还有更过分的他没念呢。
本来是想借机故意逗逗林渐西,结果这会儿,自己却反倒莫名其妙地口干舌燥起来。
车里的温度不知不觉升高,盛铭风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昳丽面庞,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回想起刚刚念过的那些话,目光甚至不由自主地定格在青年的嘴唇上。
像布丁吗?
那大概是草莓味的吧。
嗯,看着倒是挺软的。
要是吸一口……
这时候,林渐西似乎终于从刚刚的窘迫中反应过来,盯着眼前的青年,有些怔愣地开口道:“他们夸得是我。”
“唔。”盛铭风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思想,随口回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那你脸红什么啊?”他面色无辜地歪着头,十分不解。
盛铭风:“……”
“我、我过敏!”他恼羞成怒,凶巴巴地瞪了林渐西一眼,然后一下子把口罩拉上了,遮住自己所有表情。
“啊,可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过敏了?”青年登时就急了,整个人都凑了过来,“严不严重啊?”
“……没事,小毛病。”盛铭风避开他真挚的目光,心里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这借口更是找得一点都不高明,没想到林渐西会这么认真。
他一边翘着尾巴享受着他的关心,一边又觉得这人回回都这么单纯好骗,说什么都信,将来可怎么办啊?
“你让我看看,疹子长得怎么样了,怎么好像脖子上都有啊,而且过敏不能戴这种口罩吧?”
林渐西不依不饶还是很坚持,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显而易见的忧色。
盛铭风听着听着,突然就觉得心里像是被小白兔的肉爪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感觉有点痒,又有点奇怪。
算了,傻就傻吧。
有我在,谁敢欺负他?
他嘴角一勾,重新发动引擎,一贯嚣张凌厉的眼中也闪过柔和的光芒。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在一处红砖绿瓦的的建筑前停下。
“到了。”
盛铭风解下安全带,侧过头提醒身边的青年准备下车。
“咦?”林渐西盯着车窗外熟悉的房子和小院,顿时疑惑了,“我们是要在福利院补录镜头吗?”
“白痴。”盛铭风轻嗤一声,“你有看到节目组的摄像头和工作人员吗?”
对哦,要是录制节目的话,这个时候导演组的车应该早就停在门口了,姜导演他们肯定也已经领着乌泱泱一帮人准备就绪,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林渐西眉头一皱:“那我们为什么来这儿……”
“你不是说怀念以前的感觉吗?”盛铭风抬手捋了捋额前散落的金发,语气还是一贯的混不吝,“我这不就跟你一起回来看看。”
“所以……”青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露出惊喜之色:“所以今天没有补录,你是特意带我来的?”
“不然呢?”盛铭风斜他一眼。
“那,你今天没有别的行程吗?最近不忙吗?”林渐西立刻追问。
当然忙了,要准备巡演,要写新歌,要筹备迷你专辑,韩沉非还接了个新的音乐综艺,他可是把一礼拜的工作都压缩到了三天,才换来了这么一个完整又宝贵的休息日。
而这仅仅是因为导演组提前发过来节目样片的时候,他看了那段采访的完整版,看到林渐西提到小时候时,眼睛里闪过的淡淡柔光。
我看我一定是有病,身为老大居然为了个小弟这么鞠躬尽瘁。
“我最近休假,闲得很。”盛铭风懒洋洋地抱着胳膊回他。
顿了顿,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要是忙的话,我哪有工夫搭理你?”
话一说出去,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重,说得太绝对,立马就后悔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重说。
啧,要是说话也能两分钟之内撤回就好了。
“说得也是。”林渐西却没有在意他不算客气的态度,并且十分信以为真,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快下车吧,我跟你说哦,福利院这些年变化可大了。”
盛铭风和院长妈妈提前打过招呼,这段时间禁制外人探访,所以他一进院子就摘掉了口罩,一边听林渐西絮絮叨叨地说话,一边四处张望。
虽然钱捐了不少,但这还是他出道之后,头一次回福利院探访,确实各个方面变化都很大,屋子翻新,设施增加,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
和他年纪相仿的那一些人,早就出去上学或者谋生计了,剩下的小朋友跟他年纪断层,也几乎全是陌生的面孔,彼此都不认识。
然而尽管如此,有一点还是没变——小孩此起彼伏的哭声。
这地方小朋友多,年纪又基本不大,跑来跑去的时候难免就有碰撞和跌跤,吵架拌嘴更是不可避免,一闹起来就容易哭个没完,跟接力似的。
这也是盛铭风不太想来福利院的一个原因。
“西西哥哥!”一个浑身上下肉乎乎的小朋友此时正用一双小胖手扒着林渐西的小腿,抽抽噎噎地掉眼泪,“我刚才呜呜……摔得好痛啊。”
“哪儿摔着了轩轩?是这儿吗?”林渐西马上柔声哄他,还小心翼翼地揉着他可能摔疼的地方。
“是这里呜呜。”小朋友哭唧唧地指着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伤痕的小胖腿,眼泪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流,哭得更凶了。
嘶——这一时半会儿还哄不好了。
盛铭风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只觉得这胖乎乎的小男孩像只烦人的肉包子,缠着自家小弟不肯放开。
“小肉包,再哭揍你啊!”他阴恻恻地一笑,干脆举起拳头恐吓。
小朋友一噎,停了两秒。
“哇呜呜呜……”然后就哭得更大声了。
盛铭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嗡嗡地疼。
“哎呀,你别吓他。”林渐西连忙把轩轩抱在怀里安抚,不太赞成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儿,小孩子都这样。摔一跤而已,要是没人哄,拍拍屁股就站起来了,你越哄他越来劲。”盛铭风理直气壮道。
他这完全是经验之谈,当初他和林渐西年纪还小的时候,福利院还不像现在这么正规,员工少,吃穿用度也不富余,所以孩子们关系都不太和睦,三天两头就会打架。
在那段用拳头说话的日子里,盛铭风明白了两个道理。
第一,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第二,很多时候哭是一种矫情,要是没人搭理,忍忍也就过去了。
闻言,林渐西忍不住轻轻一笑:“风哥,你说得不是不对,可是——”
他忽然顿住,然后猝不及防地伸手用力打了盛铭风的胳膊一下!
这人搞什么?
盛铭风登时就瞪大了眼睛。
可在他发难之前,对面青年柔软的手又覆了上来,在光裸的手臂上来回辗转,瞬间消弭了所有疼痛,甚至带来了一阵轻微的酥麻,让他完全生不起气来!
“既然已经痛了,那有的时候,总还是需要一点安慰的吧。”
林渐西冲他眨眨眼,收回手,又揉揉怀里小男孩的发顶,眼神十分温柔:“好啦,去玩吧。”
于是轩轩便止住哭声,蹬蹬蹬跑远了,只留下一个可爱的背影。
见状,盛铭风微微一愣,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
林渐西性子怯弱老被人欺负,挨了打身上就疼,虽然自己为他出了头,却还是窝在一边不停地掉眼泪。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在悄悄期待着,有个人能出现安慰他一下?
或者是揉揉头,或者是摸摸肩膀,又或者是说两句好听的话。
但是自己只会恶声恶气地骂他不知道反击,还嫌弃他遇到事情只会哭,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样子。
所以……所以怪不得林渐西会觉得韩沉非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哥,这么多年过去还念念不忘。
毕竟那家伙平时都是一副西装革履的做派,确实也算是彬彬有礼人模狗样,还贯会说漂亮话,和自己的坏脾气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种不悦的感觉突如其来,盛铭风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朝刚才那个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肉包,过来!”
“我不叫小肉包,我叫轩轩。”小男孩听话地跑了过来,但却老大不乐意地拉长了脸,奶声奶气地纠正道。
“行行行,轩轩。”他熟练地塞了块棒棒糖过去先收买人心,然后才坐下来好声好气地开始提问。
“我问你个事啊,现在呢有两个哥哥,一个特别能打架每次都会保护你,但是他很凶。另一个光会说好听的话,但是什么也不做……”
轩轩吭哧吭哧地拆开棒棒糖的包装,塞进嘴里美滋滋地嘬着,等青年说完了,才慢吞吞地道:“你说慢点嘛,我听不明白啊。”
“啧你……”盛铭风登时就拳头硬了。
但想想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又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末了问他:“要是你,你选哪一个哥哥?”
“当然是后面一个哥哥了。”轩轩舔着棒棒糖,回答得不假思索。
盛铭风:“……”
他忍不住一脸难以置信地质问道:“可是那个哥哥又不能保护你,选他有什么用?”
小男孩撇撇嘴:“那反正我才不要被凶。”
“不是,说好话就那么重要吗?”盛铭风无语了,“你该挨揍还是挨揍,我说你这小肉包真是好赖不分……”
“你看你现在又凶我,我不要凶的哥哥呜呜呜……”轩轩把沾了一堆口水已经拉丝的棒棒糖还给他,又开始掉眼泪了。
盛铭风嫌弃地没接,语气不善道:“小肉包,我哪儿凶你了?”
“你又叫我肉包子呜呜。”
“……”他举双手彻底投降:“好好好别哭了,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盛铭风又许诺了二十根棒棒糖,好不容易才哄好这个小朋友,然后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两条长腿非常难受地交叠着,自暴自弃怀疑人生。
看来无论大人小孩,都爱听好话,都吃这一套啊。
他很客观地自我审视了一番,想了想自己平日和林渐西的相处,顿时有点心虚。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我脾气不好,难道这套表面功夫我还学不会了?
于是等林渐西从院长妈妈那儿谈话回来,就看见盛铭风正用一种极其温柔,甚至温柔到渗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林渐西。”连语气也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干嘛?”他警觉地回头,两只兔子耳朵滴溜溜地竖了起来,本能地觉得危险和不对劲。
“你渴吗?要不要我帮你倒杯水?”盛铭风温声道。
“不用,我自己会倒。”
“那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了,草莓味的饼干可以吗?”金发青年又道,眼神愈发柔和。
可林渐西却只觉得背后妖风阵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不用,我一点都不饿。”
好意被连番拒绝,盛铭风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一度,但他想到自己的打算,又强行忍住内心的不爽,继续温言软语。
“那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等下想吃东西了就叫我。”
“呃好。”林渐西面色纠结地抿了抿唇,最后实在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风哥,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啊?”
“有吗?”盛铭风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一直这样啊。”
“一直这样发神经?”
“你才发神经!”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气急败坏道:“我就想这么说话怎么了?不行啊?”
可林渐西被凶了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你嘛,刚刚说话那么客气,都不像你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欠骂啊?”盛铭风一把揪过青年的肩膀,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非得我态度不好摆臭脾气你才高兴?”
“因为我知道,虽然你脾气不好,但人却很好啊。”
林渐西微微一笑,眼睛里的光芒格外闪亮。
他朝前方跳了两步,结果似乎是没留心脚下,一不小心绊了一跤,立刻就往旁边倒去。
“欸你慢点!”盛铭风皱眉,下意识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结果一下子就把这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接住了。
“对,就像这样,我摔倒的时候,你总会扶住我。我被欺负的时候,你总会保护我。”
青年仰着头,漂亮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耳根也泛着些微粉色,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所以你不需要改变什么,就已经是我最好的风哥了。”
盛铭风顿时浑身一震。
好像别的东西都随之远去,只能听见一个奇怪的响声愈演愈烈,像是兔子在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