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送渣攻们进火葬场——by棠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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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空气寂静了一瞬。
“是吗?”
紧接着,就看见青年浅浅地笑了一下,眼底闪烁着一点轻慢的讽刺,声如呢喃地靠近:“那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进傅氏?”
路闻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眼睛便倏地放大:“你是——”
“尧安分部实验室的最新企划我想你是有所耳闻的,路大少,竞争力同等甚至更优的情况下,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强的不可替代性吧?”
闻言,路闻风一瞬间觉得难以呼吸,猛地抬眸,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瞪着青年,甚至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你就那么恨我?”
“谈不上吧,只是不喜欢那种被随意拿捏的感觉。”林渐西把玻璃酒杯轻轻地搁在栏杆平面,神色冷静而冰冷,“所以现在局势逆转,我也想反过来拿捏你,这过分吗?”
“可你对乔默川那样的人都尚且存了一份宽容,为什么只对我那么残忍?”
青年撇撇嘴,“很简单,他不行,但你连他都比不过。”
一听这话,路闻风简直是出离愤怒,喜欢的人把他和那样一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放在一起,甚至还对那人多有维护,这叫他怎么受得了!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是他背后设局的满腹心机,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还是满口虚伪的甜言蜜语?”他忽然一下靠近青年,连质问的声音都蕴含着森森的寒意。
“起码他是真的知错!”林渐西却不为所动,手一抬就把人狠狠推远,“乔默川没有怪你背后戳穿他,只有你在埋怨他设局揭露你的用心,还想着心安理得地瞒一辈子,光凭这点,你就比不上他!”
“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知道悔改,还是不愿意接受失去?”
这一问振聋发聩,让路闻风霎时眸光大震。
“我曾经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可你却没有从中抓住哪怕一个。如果我原谅了你,那么这就和之前你的每一次失约没有任何不同,下次依旧明知故犯,因为你早就习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不会再……”
林渐西直接打断他:“你现在喜欢我,被拒绝之后是不是又要去找下一个我?从那些家世普通的人里面挑一个有几分相似的,索取他的付出寄托你的痴情?路闻风,你真是好大的脸面!”
“你这个人连喜欢都是一种利己主义,付出是为了得到回报,看似默默奉献其实永远在衡量得失,我不评判你的观念,但你的喜欢凌驾在了他人的痛苦之上,就活该什么都得不到。”
路闻风登时浑身一震,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反驳,却好半天都无言以对。
和人交往要衡量得失,做事之前要权衡利弊,每一份付出都要有回报,默默的付出是为了更大的图谋,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这样的,从祖父到父亲到母亲也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而身边有的人是有价值的,有的人不是,所以不需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当这一切被放在心尖上的人一下子赤/裸裸揭开,却让他一瞬间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觉得心口破开一个大洞灌进呼呼的夜风。
“对不起。”路闻风垂眸,动了动嘴小声嗫嚅道,然后深深地垂下了自己的头。
所以无论你想怎么报复,是切割合作断开商务还是其他,都由你吧。
“也……不会再有下一个了。”
我已经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已经狠狠尝过一次恶果,怎么可能再继续去祸害别人。
其实小西,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坏,我只是有点自私,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我就以为这样没什么不对。
我想瞒着你替身的事,也不只是害怕自己失去,更是怕你觉得伤心。我也不是心安理得地想瞒一辈子,只是想一辈子都对你好,因为我确信以后不会再辜负你。
金发青年看着林渐西冰冷的侧脸,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能狼狈地转身离开。
其实不是不想辩解的,只是清楚地知道没有用,就没必要再开口了。
他忽然想起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林渐西给自己吹头发,气氛温暖而柔和,那时候他说过,最喜欢的伊索寓言是狼来了。
牧羊人经常撒谎,最后狼真的来了,也没人相信他的话,所以羊就全都被叼走了。
但这其实并不是最糟糕的结局,因为牧羊人丢失的不只是羊,而是值得信任的品质,所以再也不会有人愿意把羊交给他放牧了。
他永远地,失去了那一只曾经全心全意仰慕他的柔软的绵羊。
“精彩,真精彩!”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在沉沉夜色里甚至显得有几分可怖。
林渐西扭头一看,俊美的男人从花枝掩映的角落里旋身而出,嘴角是冰冷的笑意,眼中满是看透一切的阴鸷。
是韩沉非。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小西:忙着火化
渣攻们:轮流被杀
林爹:我一晚上啥也没干,光顾着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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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他都记得
“林渐西——哦不对, 现在该叫你林瑾了。”
韩沉非及时改口换了个称呼,一步一步朝着眼前的青年靠近,黑漆皮鞋的鞋跟踩在松软的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远离宴会厅嘈杂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突兀。
“戏演得真不错, 我都想给你颁个奖。”
“过奖了,我可比不上韩大少,放着宴会厅不待, 偏要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偷听。”林渐西依旧懒洋洋地倚着栏杆,面上神色丝毫不见慌乱,甚至立刻反唇相讥。
韩沉非听了, 顿时发出一声冷嗤:“我只是在里面待得闷了, 出来透透气,谁知道能看见这样的一出好戏!”
他面色阴沉,长臂一伸啪地扶上汉白玉围栏, 冰冷的触感一直从虎口开始蔓延, 却浇不灭他心头熊熊的火气,语气是讽刺是不忿,可那股子酸味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费尽心机玩弄手段, 看着这么多人因为你失魂落魄, 你很得意?”
“这么多人?”林渐西把他的话含在嘴里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语气顿了顿,然后无辜地眨眨眼,“你指的是谁?”
“少给我装傻!”韩沉非眸光一暗猛地逼近,几乎是把他半困在自己和石栏之间,身上的冷香迅速侵占了青年的每一寸呼吸。
“林家人把你当成不谙世事的小白兔,铭风和我表哥受你蒙蔽偏听偏信,乔默川和路闻风两个人更蠢, 被你骗得团团转。”
他毫不客气地揭穿了眼前人全部的计划,微眯着眼,锐利的目光仔细地在青年脸上来回巡视,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找到哪怕一点心虚或者忌惮。
可没想到的是,即便被当场抓包,林渐西的态度依然十分坦然,坦然到像是有恃无恐。
“就这些?没了?”他甚至叹息着轻轻摇头,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丝明显的失望,“难道……失魂落魄的人里面,不包括你吗?”
一句话的语调能拐三个弯,拖长和停顿都恰到好处,话尾像云一样浮在空中,把人的心高高吊起。
韩沉非呼吸微滞,莫名体会到了一种情绪起伏的失重感,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开始厉声斥责:“你简直是——”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林渐西瞟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出声打断。
于是韩沉非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把火气憋回去,摆出一副平静的姿态,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道:“你还没那么大能耐。”
“现在才开始故作镇定,有点晚吧?”这回他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带着明显的调笑,就像在逗弄什么宠物似的游刃有余。
“……”韩沉非简直忍无可忍,磨了磨后槽牙正打算发作,却突然听见林渐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不逗你了,怕你真的生气。”话里潜藏着一点罕见的无奈和柔软,一出口就散在风里。
骤变的态度让韩沉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没回过神来,下一刻,就看见青年居然朝自己伸出了手!
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已经很近了,林渐西修长的手指往前一探,堪堪就要碰到男人的胸膛,可却偏偏还要往上攀爬。
从凸起的喉结上越过,冷情的薄唇上掠过,高挺的鼻梁上过拂过,隔着似有若无的距离,每到一处就暧昧地停顿半刻,最后停在了他的发顶,然后——
轻轻捻起了一小截略带干枯的枝桠,递到他眼前。
“你看你,头发上落了花枝,领结也歪了,连袖扣都掉了一个,韩大少这么注重仪容仪表的人,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
语气轻慢眼中含笑,好像在嘲讽他方才隐匿在树丛边的偷听,可若是细细辨别,分明又像是软绵绵的揶揄,甚至隐含着一点缱绻。
韩沉非又是一怔。
林渐西好像天生有这样的本事,三言两语的工夫,就把原先的话题扯到了别处,轻而易举地调动旁人的全部情绪,然后一步步跟随着他的思路走。
更可气的是,明明有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眼前,明明自己早就看透了这个人的手段,可总是被他几句软话就打乱了阵脚,明知道是蛊惑是陷阱,还是义无反顾一脚踏了进去!
莫名奇妙的恍惚中,韩沉非忽然就想到了延华路地铁站附近的那间小屋子,想到那碗热气腾腾的去了蒜的面,只是不知道林渐西还记不记得。
就在这时,庭院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地上的景观灯同时关了好几盏,栏杆边和石壁上的小灯也悄悄熄灭了,于是周围一瞬间变得黑暗起来。
这是切尔顿夜间的灯组设计,忽明忽暗以打造梦幻的效果。
韩沉非也没太在意,但等把目光落回到青年身上时,却敏锐地注意到他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身前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
眨眼和呼吸的频率都略微地加快了一些,但若不仔细几乎察觉不出来,睫羽轻轻颤动,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对了,林渐西有黑暗应激障碍!
只是他天生意志力超群,擅长隐忍和克制,若是寻常人还真就让他骗过去了。
韩沉非当下眼皮一跳,想也不想就把人拽到了光亮处,还顺势把两边应急的照明灯统统打开,正要放开的时候,却发现手臂竟然反过来被林渐西给握住了!
诧异地一抬头,正对上青年灵动狡黠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总算被我抓到证据了。
“刚刚,是在担心我?”
韩沉非心口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狼狈地别开了目光,话还没过脑子就直接说出了口:“呵,我会担心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林渐西提高声音反问了一遍,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低落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角一勾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却又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就好像……好像他很在意自己的回答似的!
韩沉非的脑子里原本有一百句贬低的话,可是看着这双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眸,那些话居然全部堵在了喉咙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反正不是什么老实人。”到最后,只能阴阳怪气地憋出这么一句话。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青年的轻笑。
“你笑什么?”男人脸色微红,心下暗自庆幸暖黄的灯光能遮掩住几分他此刻的窘迫。
“韩沉非,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好像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地敌对起来,要么是争吵,要么是打架,就是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几句话。”
闻言,韩沉非没回答,身侧攥拳的手心却登时就是一紧,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林渐西却像是听见了他心中的疑惑似的,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同性相斥,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他的话停了一瞬,面上飞快闪过一丝疯狂和狠戾,像是玫瑰花枝上最锋利的尖刺,雪山之巅最寒冷的冰霜,渗人又惊艳。
“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凡是对不起我的人,我一定会找准机会狠狠报复,而我想要的东西,也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弄到手,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韩沉非眼中的神色倏而变得急切,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如果说是为了报复乔默川和路闻风曾经的轻视和伤害,那么林渐西已经做到了。
如果说是为了财富和地位,现在他也已经是林家宠爱的二少爷。
如果说是为了傅临北,那么他早就达到目的了,到底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深陷局中,这根本说不通!
这话一问出口,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林渐西清透的眸中神色微闪,锐利的锋芒不见了,瞬间沉默下去。
隔了一会儿之后,他甚至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
“你去哪儿?”韩沉非急急地追问,但青年头也不回。
“站住!”他急了,下意识地跨步上前试图扣住林渐西左手,却被他灵活地闪躲过去,于是就顺势握住了右手手腕,结果却被什么东西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