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管理者今天也很缺钱——by薛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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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有错在先,但是我现在不能够交出权戒。”姜小鱼蹲下身,揉揉卡利亚的头,“你应该也知道卡利亚是猫族的,猫族现今要重选长老,而你知道重选猫族长老意味着什么吗?”
“难道是……”
张伯玉犹豫了片刻,说出了那个答案,“横公鱼。”
姜小鱼点头,“你既然知道它——”
“那么就请你不要插手这事儿。”
姜小鱼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新任猫族长老,定然是属于安娜贝尔的。”
卡利亚听的一愣一愣的,“小鱼姐姐,横公鱼是什么东西啊?”
“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这是《神异经》里头明明白白写了的,卡利亚,你该多读些书了。”
张伯玉有些头疼地按压太阳穴,“我确实没有时间去解决这件事,看来权戒还得多在你那里待着了,我也该尽早动身才是。”
姜小鱼有些讶异地看他,“你竟然这么轻易就……”
“那是因为我抽不出时间,我已经答应了狮子先生一些事情,时间刻不容缓,所以这事儿还是只能够由你去做。”张伯玉说着摊了摊手,“我总不能够指望卡利亚这个懒猫成为新一任的猫族长老吧?”
卡利亚是个什么段位,他心里能够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姜小鱼伸出手,挑眉看他,他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姜小鱼跟卡利亚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狮子先生也并没有让姜小鱼留宿的打算。这让张伯玉有些意外,挑眉看着他,“你不留她?”
狮子先生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梳子,仔细梳理着头上的鬃毛,看起来丝毫没有要理会张伯玉的想法。张伯玉见他这样也不恼,只是看天也黑了,跟他说声晚安,就想要把卡利亚给抱走。谁知道卡利亚却抱着狮子先生不愿意撒手了,看的张伯玉直感叹猫大不中留。
卡利亚却开口说话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张伯玉:……
感情这猫是在生他的气?
他该怎样平息卡利亚的愤怒,张伯玉想,莫非还要他亲亲抱抱举高高不成?
不过好歹这头狮子也是猫科动物,应该不会怎么为难卡利亚,身为修复狮,他也断断没有那自砸招牌的必要。他就是不必为了自己之后的温饱发愁,也定然要满足自己的探索欲的。
是的,张伯玉认为那是探索欲——
渴求着一般人所得不到的事物,这本身就是一种探索欲。这是他张伯玉的理解,不知道对错但他就是这么认为了。
走到了狮子先生给他指的房间,张伯玉脱下了鞋子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不知道这个时候,小妹在做什么呢?小妹以前最喜欢跟在自己的身后,缠着自己让自己给她讲故事,后来长大啦,就再也不这样了。
还是小时候好啊,最是天真,最是无邪。妹妹会睁着大大的眼睛,樱桃似的小嘴儿,甜甜地喊自己哥哥,自己则是假装不喜欢她缠着自己……自己可真是个不坦率的哥哥啊。
克里斯汀说是去找地狱代理人讨论修路的事情,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这让他稍微有些不适应。想到这儿,他就觉得自己真是被虐狂,真是他娘的有病!开始被他缠着嫌弃他烦人又老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一天没出现了又想起了他。
疯了,真是疯了。
不过天堂和地狱早就该修路了!
他还在人间的时候就听过这样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这可是勤劳的人们世代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要早知道天堂和地狱的交通状况这么差,他才不会稀里糊涂就被那个狗屁天使给拐跑了。
真是越想越气。
这样想着,张伯玉又觉得自己头有些疼。
窗子似乎没有关紧,冷空气透着窗子的缝隙飘了进来,打在皮肤上,实在是有些冷了。他起身想要关好窗,却在看到窗户上落着的洁白的雪花时停了手,这雪下得好大,记得十岁的时候他会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就要往小妹的衣领里面塞,小妹总是一把拍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不想让自己得逞。
……
都多少年过去了啊。
这里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古怪,就像是青钩子娃娃的脸,真是说变就变,白日分明还下着瓢盆大雨,他的衣服上都被溅了许多的泥水,到了晚上竟然还下雪了!
明日会很冷吧?
记得雪化了的时候是很冷的。
第二日一早,张伯玉便抱着卡利亚,准备去城南的火车站,搭上去正正国的绿皮火车。
这时候,却有群人拦住了他,原来是之前的那小小的“芝麻糊官”,他虽然官小,一身官威可不小哩!
“把他们几个,都给抓起来!”
服务员赔笑道:“大人,我们几个可是良民......”
“是不是良民,抓起来带回本官府里头就知道了。”他这回蓄了个山羊胡子,山羊胡子长长,摸了一把,看着被衙役押解的两人一猫,“今早上便接到了命令,你二人是别国来的奸细,要千刀万剐了才行的。”
便不容二人解释,直接被押解回府,一路上聚集起了一些并不完整的人——都是肥肠国的居民,肥肠国居民本就异于常人,缺胳膊少腿是常有的,有的人家缺少镜子,竟然直接把头给摘下来梳头发,也有的自己就是个赤脚大夫,也不用上麻药,开膛破肚自己给自己做手术。
在肥肠国的居民们自从打赢了跟正正国的这一场战争,便越发的骄傲,认定了肥肠国的是最先进的,别的国家都比不上,那个正正国,更是不堪一击。
听说正正国十分落后,竟然还在用一样原始的生物进行农耕,没有使用机器。
这些人便聚在一起了,纷纷议论着这几个被押送的人。
“这些人好奇怪。”
“那个小的是什么东西,长得太奇怪了吧!”
......
你才奇怪!
卡利亚气的喵喵直叫。
却终究是无济于事。
第10章 囚禁
两人一猫被丢进了一个逼仄的房间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
“现在咋办?”
“不知道。”
房间很暗,伸手不见五指,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没有被**的经验,此番受困,心里头并不十分好受。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终于,卡利亚先忍不住了。
“无聊啊!”
卡利亚磨爪子,对张伯玉说道:“要不,打地道看看能不能够出去?”
张伯玉可不打算无端空耗自己的力气,不过卡利亚的提议他也听了进去,并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下打地道实现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不可能。
“还是先休息吧,睡饱了才好有力气想接下来怎么办。”
除了黑色就是黑色,即使已经在这个地方被关了这么长的时间——久到他都快要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他对这周围的黑色还是没有适应,眼睛就如同是瞎了一般。
卡利亚缩在角落,不去看张伯玉,张伯玉却手一伸,把猫儿给揽了过来,抱在怀里,“这样不冷。”
“嗯。”卡利亚点头,“熬过去这一晚,明天我们再想怎么出去!”
张伯玉只抱着她,没有答话。
他其实压根就不清楚他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出去,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是被选中成为什么宇宙管理者,他压根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人。但是自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就不能够露怯,尤其是在女孩子的面前。
好吧,不能够在小女猫面前露怯。
卡利亚有好睡眠,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也照样能够睡着。
张伯玉却失眠。
这还是二十年来的头一遭。
就很棒。
服务生也睡不着,两个人坐在一起,靠得很近,却相顾无言。
服务生看着张伯玉,新安装好的眼睛很好使,看人不仅看的更清楚了,并且以后再也不会掉下来了!
这下子可好了。
“我的眼睛好了。”服务生说。
“是,你的眼睛好了。”张伯玉回答。
“我的眼睛好了,好完全了。”服务生再一次说到。
“是的,先生,你的眼睛好完全了。”
“我的眼睛......”
张伯玉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道:“服务员先生,我知道你的眼睛被治好了你很激动,但是你就算激动能不能够挑一个时间点,现在是什么时间?”
服务生不再说话。
卡利亚打起了呼噜,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张伯玉有办法见到克里斯汀的,只要他想。但是现在跟服务生关在了一起,他不好办。
“要是能够出去就好了,刚才他们说什么来着,我们是别国派过来的间谍,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张伯玉心想,我要是真是什么别国派过来的间谍就好了,我这么有本事,肯定也就能够找到小妹了。
“靠近来些!”张伯玉忽然对服务生道,“几个人靠在一起比较取暖,外头还在下雪,这个房间又没有什么保暖设施,我可不希望明早起来看到你的尸体。”
服务生看他一眼,“多谢。”
靠了过去,伸出手哈气。
服务生瞅着张伯玉,感叹果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经历过的臭小子,哪怕是面对这种场面,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能够抱着一只小肥猫取暖。
老天爷对一些人也太好了。
“还不愿意说吗?”张伯玉忽然开口。
“你都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知道是一回事,听你亲口说却又是另一回事呀,卡利亚睡着了,这里又只有我一个人,该知道的我也大概猜得到。”
“也罢,我就告诉你。”
长夜漫漫梦还短,两人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第11章 稽查使
风逐雪行,雪融风中。
街上甚少行人。
凛冽刺骨的寒风透着墙缝钻了进来,打在人的脸上,卡利亚抖了抖耳朵,往张伯玉怀里缩去,却没有醒来。
张伯玉已经醒了,他虽然不是一向的少睡眠,然而许是这几日事情太多,堆积下来,萌生了倦意,反而睡不着了。
忽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外头有人走动,还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张伯玉趴在墙边听了一会儿。说是上头忽然来了个稽查使,来看这范大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好事的。范大人急于应付这个稽查使,倒没有腾出时间先对付他们。
就是不清楚这稽查使是何来历,竟然让这作威作福惯了的范大人惶恐不安至此,以至于忘了审理他们三个人。
“咕噜咕噜——”
原是张伯玉一夜未曾进食,腹中饥饿难忍。
都饿成这个样子了,也别去管那位稽查使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就在张伯玉觉得自己简直快要饿死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了个人,锦帽貂裘,穿着个貂皮大衣,脸上贴了个小胡子,一双小的仅仅能够装得下一粒米饭的眼睛,还有个红彤彤一大片的酒糟鼻。
他走到张伯玉的跟前,神情倨傲,“稽查使大人让我放你们出来,一会子过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说了做了不该的事情,可要仔细你们的皮!”
张伯玉拍醒了昏睡中的两人,让酒糟鼻给他们带路。卡利亚虽然醒了,但是仍旧迷迷糊糊的,还没有走几步路,就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张伯玉没奈何,弯下腰伸手一把捞起了猫儿抱在怀里。
“先生请带路吧。”
酒糟鼻冷哼一声,把几人赶了出去后,锁好门窗,才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前面。
范大人的府邸修建的还挺阔气。
抄手走廊旁培植的有花草,茂林修竹,藤萝翠竹,假山傍着涓涓细流。
抄手游廊是开敞式的附属建筑,既可以供人行走,又可以供人休憩小坐,观赏院内的景致。眼下因为身份受制的缘故,没那闲情逸致赏山玩水。
“......”
很快就到了垂花门,垂花门因为它的檐柱不落地,垂吊在屋檐下,被人称为垂柱,又因为其下有一垂珠,通常被彩绘成花瓣的样式,故被人称为垂花门。
垂花门连接内院与外院,从这里踏过去,就是外院。外院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去吧,别多说话。”那酒糟鼻又吩咐一声,张伯玉连连答应,酒糟鼻才剜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几个人走了进去,晃眼一看,险些没被大厅里的摆设给闪瞎了眼睛。
原先摆放的旧物被仆人拿走,整个大厅都修葺一新。
粉色带一点儿嫩白的珐琅彩的花瓶被摆放在角落那里,花瓶上头还斜斜插着几根长长的耀着光芒的孔雀翎。左右的人都已经被主人家屏退,静候在大厅之外。
几个年纪小点的丫鬟发髻上斜斜插着几多山茶花儿。磨光程亮的大理石花纹的地面被人收拾的纤尘不染,厅堂上首摆着两把紫檀木的雕花大椅子,案几上阔着几样青花瓷瓶子,瓶子里头茬了几朵玉簪花,玉簪花上还沾着清晨的水珠子。
有钱。
张伯玉在心里头感叹一声。
厅堂右侧正着个屏风,屏风上挂画着名家手笔,恣意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