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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丝线上的百亿星尘 番外篇——by半山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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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案件的疑点主要集中在两点:其一,魏擎阳的死法惨烈不堪,其二,尸体被发现的地点特殊——红灯区的快捷旅馆。
  “魏擎阳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彦予航从复原犯罪现场的虚拟空间退出来,他额角的青筋突出,不停用手揉着。
  “简直颠覆公众对他的形象认知啊!死后抛尸的可能性之前已经排除了,这种公众人物死在红灯区,啧……难不成是情杀?”
  彦予航是监督组的副队,他家有背景,父亲彦正东是政府高官。彦予航从小没受过委屈,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子有钱味儿。
  他提出的所谓“情杀”的推测并不是毫无道理,死者前女友陈筱是知名歌手,两人的相识从募捐晚会开始,以陈筱出柜女明星竹笙笙终结。不过二人分手后,时有“两人关系藕断丝连,竹笙笙吃醋”的传闻,但那都是“键客”敲打出的花边新闻,做不得真。
  监督组组长是来自D城区的李胜丰,素有威名,曾经在一线缉毒部队坚守十年,绰号“陌刀”。
  汪洋对这个额角有激光刀疤的中年男人有些印象,他们在三年前调查研发部特大火灾时见过面。后来汪洋受处分的时候,李胜丰似乎还替他说过好话。汪洋隔着人群向他微微点头致意。
  每个分队中各有6人,11月20日分组成员第一次会面时,汪洋发现有个女人一直在看自己,汪洋觉得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礼节性地打招呼,那女人立即冲他微笑,嘴角机械地抻了一下。
  “您好,汪顾问。”那女人说。
  “您好。”
  “名单上有对应的名字和照片,您要是想不起来我是谁,可以看一下名单。”她似乎看出来汪洋的窘迫,礼貌地保持微笑,如果那种表情算作微笑的话。
  汪洋一怔,他突然想起来这种说话的口吻和表情自己在哪里见过——在一档法制节目里!她的名字叫安琪,曾经是一档收视率极高的法制节目的常驻嘉宾,现在是G城区最高人民法院的一名法官。
  难怪眼熟,子诚原来最喜欢看那档法制节目,汪洋想。他也跟着弟弟看过一点,有个粗浅的印象。
  汪子诚比他小七岁,天真得很,他曾经开玩笑说:“哥,你是公安的,我以后要去检察院,再找个学法律的女朋友,咱们一家人把公检法凑齐!”不过他后来没有走“公检法”的路子,而是进了浮士德科技的生命研究所。
  真是孩子气……汪洋对着回忆发笑,手上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和安琪不知道握了多久的手。这个年代的人对肢体接触都很敏感,尤其是两人并不相熟,好在安琪并不在意。
  “尸检报告出来了!”法医袁笑佳从在会议室的虚拟圆桌边闪现,她刚从解剖室出来,身上残留的甲醛味随着感官信号系统直接接入了会议室,安琪皱了一下鼻子。
  “之前的判断基本正确,失血过多致死,没别的,”袁法医操纵屏幕上传报告详情,扬手在袖子上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凶手下刀讲究,最大限度的延长了被害人死亡之前的痛苦期……和凌迟一样,不到一定的刀数,人一直活着……”
  圆桌会议室一片死寂。什么叫凌迟?千刀万剐才叫凌迟。
  汪洋想起上学时在老家附近的古董书店中看到的那本《檀香刑》,书里将凌迟处刑的过程写的极为详尽。行刑台下,观众是高贵的。很难说这种另类的死亡方式背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隐喻。
  魏擎阳尸体的照片在屏幕上放大,殷红的光印在每个人脸上、身上,刺激着他们看尸体看到麻木的神经。
  “凶手可能有学医的背景吧。”袁笑佳不合时宜地干笑了一声。不是所有人见到这样一具连解剖都无从下手的尸体还能笑得出来。
  “你确定是人为?”彦予航质疑,“AI也能操刀杀人。这类案件风险值这么大,罪犯不可能是亲自动手。”
  李胜丰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他眉头紧皱,额角有一道激光留下的疤。他摆手示意彦予航闭嘴,“痕检怎么说?”
  AI是没有指纹的,下刀时可能完全不接触被害人。就算是仿生人,它的指纹也不会与真人皮肤完全一致——因为《仿生人宪章》中规定:为了防止仿生人替代人类,禁止将仿生人制作过于逼真,混淆人类识别检测。
  仿生人不能通过人类的身份认证,他们只能执行仿生人权限内的命令。如果仿生人受人类指使杀人,命令的信号会遭到拦截,并且立即报警。
  有法律和系统的双保险,痕检一定可以检验出端倪。李胜丰等待痕检员的汇报。
  然而,他的问题没有人回答。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一个男人身上,他主动退出圆桌,坐在会议室的边缘。汪洋记得他的名字叫许继,是分队里的痕检员。而此刻,许继一直低着头,十指交叉抵在前额上,脸埋在手臂的阴影里。
  他在抖腿,不,他浑身都在抖。
  “许同志?”袁笑佳瞥见李队越发冷峻的表情,试探着问了一声。
  许继浑身一震。
  “真墨迹!”彦予航咂嘴,遇上李队刀似地目光便不敢作声。
  “指纹……有的……”许继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平静下来,但他失败了,他的声音都在抖,“死者身上留下的指纹……他身上的指纹都是自己的……”
  “什么?!”众人惊悸。
  “指纹都是魏擎阳自己的!”许继突然站起身吼道,“没有别人!是他自己干的!他自己下的刀!怎么可能……”
  后来汪洋等人才知道,不止许继,包括上级部门在内,所有的痕检人员在分析会之后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们手中的资料是可靠的,但结论却令人难以接受。“我杀我自己”是不可能成立的命题,更不要说用这种极端残忍的手段。
  浑身刀口成百上千,像一张张小孩的嘴。想想都疼。
  汪洋靠回椅子里,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搓动,指间没有烟,但他习惯了这个动作。犯罪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存在,坦白说,这个结论他并不觉得奇怪。就像三年前的生物科技工厂大火案一样,火源所在的科研室里除了汪子诚没有第二个人……
  当年的档案中将案发原因写成实验室自燃,突发性火灾。
  怎么可能是自燃?汪洋想,指节捏的发白。
  怎么可能没有人纵火……
  子诚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储藏柜着火?
  当初一定有人纵火。一定。汪洋笃定。这是他从业多年的直觉,他信任自己的直觉。
  “汪顾问?”
  汪洋回过神,正对上安琪的目光。
  李胜丰在桌子的另一端冷冷地看他,彦予航也不满地撇嘴,他显然认为汪洋溜号了。会议沉闷,对于眼下这中几乎没有线索的情况,大家的兴致都不高。
  “汪顾问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李胜丰敲了一下桌面。
  汪洋摸了一下下巴,尸体左手的老式腕表是死者父亲魏孝谦送的成年生日礼物,死者魏擎阳喜欢收藏古董精密机械,这些都和死者家属确认过了。但这只手里还握着东西,“尸体的左手——”
  “尸体的左手里握着一个铃铛!刚才许继已经说了,你没听到?”彦予航哼了一声,随手将证物的全息投影划到汪洋面前。那枚染血的银色铃铛小巧,仅玉米粒大小,影像漂浮在空中缓慢地在汪洋眼前自转。
  “我们是来破案的,不是来开听证会的,更不是来放长假的!上面派你来当代表真他妈随意。”彦予航一开口,全场的人都被骂精神了不少。
  李胜丰皱眉,示意他闭嘴。
  汪洋没说话,他拨开面前的银铃,将现场的照片在空间中平铺。这些照片都是在尸体发现24小时之内拍的。
  放大,放大,放大,不断放大,一张一张叠在一起。汪洋将众人的目光从血肉淋漓的躯体聚焦到魏擎阳的左手上。
  四十余张叠加的照片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照片里魏擎阳左手手背上的刀口在变!
  每一张刀口的位置都有细微的差别。
  案发不过24小时,就算尸体左手在被污染的空气中加速腐烂,也不会让伤口在长度不变得情况下水平移动!
  袁笑佳捂住了嘴,眼睛中写满惶恐,“汪顾问,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么细微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人皮会这样?”安琪狐疑地望向李胜丰等人,她那双冷静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汪洋身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汪洋注意到了。
  而此时还有另外一双眼睛正盯着汪洋。他抱膝坐在监控的屏幕前,穿的像小丑一样,衣裤的颜色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半霁青,一半鸽蓝,衣料薄得让人心里发慌发痒。
  今晚即将有新的表演,他是唯一的演员。


第3章 银铃,又见银铃
  *11月21日
  “汪顾问!汪洋!洋哥!”
  汪洋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公共食堂里人头攒动,声音嘈杂,他回头看到人群中挤出一个黑西装,正冲自己笑。是彦予航。
  “之前在会上说话忒冲,我这给师兄您道歉了,”彦予航几步走到汪洋面前嘿嘿一笑,“您也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四面八方来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代表团里想办事的人少,想看戏的人多,没几个人真正上心的,总要提点提点他们,所以就……”
  “所以就骂我?”
  “哪儿,哪能啊!”彦予航自觉得尴尬,“我就杀个鸡儆个猴儿……”
  汪洋点头,斜瞥了他一眼,“所以我是那只鸡?”
  “不是不是!哪儿敢啊!”彦予航笑着紧跟在汪洋后面,一路穿过食堂向中心公园走去,那里有家【锈湖】咖啡店,汪洋本来约他在那里见面,没想到提前遇上了。
  见汪洋不言语,他反倒更加热切地往他跟前凑,嘴里“您个”长“您个”短。他和汪洋在同校,两人仅差一届,同一个导师,正儿八经的“师出同门”,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不过汪洋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彦予航那种高干子弟骄纵凌人的气焰非但没有消减,反倒更盛当年几分。
  “师兄您可千万别生气,咱们这个监督调查组不比上头正规的专案组,你还能不明白?重点在监督,查案不重要,我爸说了,咱们当代表的只要最后投个票,就算完事儿!走走流程而已。听我劝呐,你就甭操这份心!”
  汪洋心里觉得好笑,像彦予航这样的一张嘴,多亏有个上级部门的爹罩着,看圆桌会议上的架势,李队也拿他没办法。
  咖啡店的地角不错,一整面临近公园湖景的落地窗前有不少客人落座,几个姑娘指着湖面上交颈的天鹅说笑。其中一个高马尾、齐刘海的女孩单手托腮,精致袖口处露出一截手腕,手链上有一点祖母绿颜色的三角形石头,很亮眼。
  汪洋和彦予航经过时,她不住地向他们这边看。汪洋避开人群,往店面深处走,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彦予航眼巴巴望着错失的风景和美人,叹了一口气。
  “小航我其实……”
  彦予航见汪洋欲言又止,爽快道:“直说呗,师兄您跟我客气什么?”但随即他眉头一扬,“要是还问你弟弟的事就别说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案子上头的人已经封死了。局里是不可能翻案重查的,不然早就有结果了。”
  “跟子诚没关系,”汪洋面色从容,他从外衣兜里摸出了一张四寸见方的纸片,纸片边缘泛黄,看起来像是古董店或是博物馆里才有的老照片。“我其实想让你查一下这个人。”
  “进系统查他?”彦予航接过照片,面露难色,利用公安系统办私事是严令禁止的。“你觉得他和这起案件有关?还是……”
  彦予航想问照片上这个穿着工作服的青年人是不是与汪子诚有关,但想到汪洋并不愿意提起那件事,就没说下去,“算了,我帮你查。”他晃了晃手中的照片,随即嬉笑起来:“你在哪儿弄到这种老古董的?”
  “没跟你胡闹,”汪洋的指节“当”的一声敲在桌面上,“就这一件事,查清楚他到底是谁。”
  彦予航被他的严肃表情吓了一跳,“师兄,我能斗胆问一句,这人,惹到你了?”
  汪洋没说话。
  “算我多嘴!师兄我不问了,不问还不成么,您别像对犯人一样对我啊!”
  汪洋嘴角抽动,伸手把彦予航的肩膀压得更低了些。他的声音很沉,像有千钧万钧的重量压在心头:“彦予航,我被监听了。”
  我被监听了。
  彦予航的眼睛倏地睁大,嘴一张一闭立刻噤声,对着汪洋逼视的目光重重地点了两下头。懂了,不能说,不能问,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即可。
  紧接着汪洋眼神瞟向那个坐在玻璃窗前的马尾辫女孩,那个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汪洋遥远的一瞥似的,侧开头看向窗外。
  “你办事小心一点,”汪洋抿了口杯子里的深色汤汁,只觉得苦。
  彦予航离开之后,汪洋在原处坐了很久。早年这里不是咖啡馆,而是一家面包房,松塔吐司和其他点心的甜香味儿会顺风飘出二十几米,把汪子诚这个一肚子馋虫的小子勾过来,央求汪洋给他买吃的,汪洋总会在软磨硬泡中答应他的各种要求。
  在汪子诚的印象里是没有父亲的,只有哥哥。他对母亲顾梓的印象也不深,她总是穿一件灰蓝色的长风衣,衣领上有一粒绿色的三角形领章,很小但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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