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撒娇——by荒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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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潋没搭腔,静的好像人并不在。
宁星意对着门沉默了一会,小声说了句:“早点睡。”然后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着手上未消的红痕还有越发具体的痛痒,悲催的发现,陆珩姜给他的那个安抚好像失效了。
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蛊惑着他,驱使他把手放在脖子上。
抓下去。
抓下去就舒服了。
宁星意理智残存,告诉自己不能任由着意识驱使,拼命抵抗着诱惑他抓伤自己的念头,眼前又浮现了陆珩姜的脸。
他神思混沌,喉咙干渴发痒,整个人灼热的几乎要烧起来,每一个毛孔里都像是被塞进了火苗,自内而外的燃烧。
他跑去卫生间冲冷水,被冻得哆嗦,可灼热丝毫未消。
宁星意拽着毛巾擦拭身子,可细软的毛巾此时像是变成了钢针,碰一下皮肤就剧痛无比,他忍不住哆嗦,眼眶微微发红。
好他妈疼。
宁星意想。
他低下头,现在不光是不能让别人碰,就连他自己的手指碰到自己都会觉得不适,于是他又想起来那只温凉的手指抚上他脖子时的感觉。
陆珩姜的手指上没有一点茧,如同被画家精心描绘数次润色出来的艺术品,如玉般带着凉薄的清润。
他还记得跟谢非打架时,那股清苦味弥漫而来的时候,有东西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揉上去。
那一瞬间,他神思清明,噪音痛感瞬间消失,如同被一汪深潭拥抱。
外面时钟的声音滴答行进,楼下鸣笛声交错,他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从这些声音里抽出一丝余地,宁星意黏黏糊糊的呢喃。
“陆珩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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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星意一夜难眠,到学校把书包一扔直接趴在桌上睡回笼觉。
凌初一阵风似的卷进来,拍着桌子往他眼前塞手机,叽叽喳喳的骚扰他的耳膜,宁星意侧过头,“不看。”
“不行你必须看,这是昨天晚上的视频!!呜呜呜我配不上你了,现在你的迷妹迷弟更多了。”
宁星意慢吞吞从桌子上起身,倦懒的递给他一个轻蔑眼神:“我帅这还需要说?这不是事实吗?说多了就没新意了,换一个新鲜的。”
凌初语文极好,引经据典扒拉出各种中外诗句尽己所能的花式夸了三分钟,宁星意觉得通体舒畅,刚想说话却被一阵极大的尖叫声打断。
“啊啊啊啊!!!!!草草草好性感!!!妈呀!!!我弯了我弯了救命!!!”
“陆珩姜好他妈帅!!!对不起我要爬墙了救命啊啊啊啊!!!”
有完没完?
开学第一天就夸过了,今天还夸?要不要每天看到他都来一遍?
宁星意嘴角含着一丝嗤笑,顺着尖叫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现在的视觉神经好到能看清陆珩姜的每一根睫毛,唇部的纹路,以及脖子上那条黑色蕾丝的……?
蕾丝颈环?
宁星意一声“我操”冲口而出,心脏好像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一路麻到指尖。
好他妈……性感。
嘶。
要命了。
陆珩姜略微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白皙的颈子上一根黑色蕾丝的颈环扣着,喉结顶出一点引人遐思的弧度。
宁星意愣愣的看着他,硬生生咽了下唾沫。
陆珩姜长相偏冷,满身都是性冷淡的气质,无论看什么都好像不带一丝感情,却在此刻显露出一种全世界都没有的……诱人?
宁星意头一次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是真理,他想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此刻的陆珩姜。
他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能把颈环戴出这样的气质,冷白的皮肤与纯黑形成极致的视觉差,连带着颈侧的血管都显得令人不敢直视。
宁星意五感极强且不受控制,本能引领似的,鼻腔只剩那道淡淡的橙花与龙胆的气味,眼睛根本没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眼眶发热,莫名其妙有种被撩到了的感觉。
宁星意有点控制不住狂奔的思维,眼前似乎出现了完整的图像,陆珩姜那双如玉的手指勾着黑色的蕾丝,绕到颈后扣上,调整松紧、贴合皮肤。
眼前反复回放这个画面,艰难的从脑海里摈弃出去,默默的转过了头,默默在心里念叨:“陆珩姜是傻逼,他就是向导也是傻逼,再好看也是傻逼。”
没错,就是这样。
宁星意念叨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次落在了陆珩姜漆黑的睫毛上,根根分明又黑又长,他都想数数有多少根。
他妈的,太要命了。
“我以为宁哥是向导,结果弄了半天陆神是向导,这下我怎么选啊?”凌初在一边纠结,痛苦的直挠墙,“道理我都懂,姐妹是没有前途的,可他好像更A了怎么办!”
宁星意伸手把他捞进怀里,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弯弯嘴角冲他笑道:“宝贝儿,你说我是你姐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A?你个没良心的玩意,滚吧。”
“呜呜呜,向导陆神真的好美我不行了,宁哥对不起,你杀了我,今天我也是陆神的鬼。”
宁星意:“那我把你打成他的鬼,你觉得怎么样?”
凌初冲他一眨眼,嘿嘿笑着讨好:“如果陆神能接受我当他的鬼,也不是不行,来,打我吧,我想死在我宁哥的手里,成不了他的鬼,我就成为你的鬼。”
陆珩姜下了车,稍微动了动脖子。
沈渐看着学生们的骚动,凑在陆珩姜身边小声赔笑:“哎,别生气,我又不是向导,身边也不能备着这个东西是吧。这个颈环还是我妹妹上次求我帮忙买的,限量款好吧,全球就三根,够赔罪了。”
陆珩姜:“滚。”
沈渐心虚的摸摸鼻子,早上他站路边儿等陆珩姜家的司机捎他一起上学,一上车就看到这人脖子上的颈环直接惊了,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扯,结果给扯断了。
陆珩姜眉头蹙起来,沈渐看他要生气了立刻举起手:“别动怒,我有颈环,赔你的,立刻就赔!”
沈渐从书包里摸出一条黑色蕾丝颈环,小心翼翼的看向陆珩姜。
“要不,您老先顶顶?”
作者有话要说:
梦想照进现实,崽儿,你喜欢的黑色蕾丝颈环,你哥给你带来了。
第17章 星火燎原(七)
虽说这条颈环并不女气,偏中性的设计无论男女戴起来都非常好看,但和陆珩姜的审美天差地别,他早上戴的那个白金颈环像个装饰项链,不仔细看甚至不会联想到向导。
沈渐当时正思忖着怎么求他接受,结果他指尖一勾拿走了。
沈渐看着他微扬起脖子,绷出喉结,黑色的蕾丝颈环贴合皮肤,禁欲的性冷感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说真的,你这人真的太狗了,你半年前就已经觉醒了,居然瞒我瞒到现在!靠,你这个狗东西!”沈渐想到这里就气的牙痒痒,有种感情错付的悲愤。
“还有那个,你居然还下注赌自己是向导,赌宁星意是哨兵,这两波你赚上天了,为什么不带我!我内裤都输没了,你他妈赔我裤子。”
陆珩姜:“我告诉过你他不会输,你不信也能怪我?”
沈渐忍不住磨牙,他怎么知道这个狗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啊?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啊,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觉得陆珩姜是想跟他打架才希望他是哨兵的吧!
“哎不对啊。”
“嗯?”
“你既然早就觉醒成向导了,为什么希望宁星意是哨兵!你有什么阴谋?如实招来,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那你跪。”
沈渐憋了半天,咬牙切齿扔出一句:“做个人吧你!”
就这么一会,学校的贴吧和各个小群的话题围绕陆珩姜而激烈展开,凌初作为头号迷弟,疯狂编写彩虹屁,恨不得编出一条彩虹桥给他男神走。
“宁哥宁哥,你看这张好看还是这张好看?我觉得都好看,这个角度也不错,好难选,你帮我选一个!我要设置成桌面,激励我向陆神学习!”
宁星意懒得搭理这个小没良心的,往椅子后靠了靠,正好看见从后门进来的陆珩姜,他正低着头,右手指尖勾住黑色颈环,轻轻一拽。
我操。
宁星意喉结微动,本来觉得陆珩姜这人觉醒成向导就很没意思,现在看来有意思了。
凌初知道这两人明里暗里的不对付,说了一会也把手机默默的拿了回去,结果听见旁边一句嘟囔。
“本人好看。”
“嗯?宁哥你说什么?”凌初又凑回来,被宁星意一巴掌拍回去,“说你是个白眼儿狼,滚远点。”
陆珩姜走到桌边,放下书包准备坐下,漫不经心往前扫了一眼。
宁星意反射性转过头,把自己转愣了,他干嘛转头?一副心虚的样子,他又不是偷看,于是又转过头,正对上陆珩姜还没移开的眼神。
他伸手,勾了勾。
宁星意不明所以的凑过去,“叫我干嘛?”
“你耳朵红了,脸也红了。”陆珩姜略微弯下腰,朝他欺近放低声音:“偷看我?”
“老子想看你还需要偷看?少自恋!”宁星意一把推开他,忍不住伸手挠了挠滚烫的耳朵,感觉心脏好像跳的有点乱了。
奇了怪了。
觉醒成哨兵,除了五感失控之外,心脏也会出问题吗?
“宁哥,许老师叫你。”凌初伸手指指黑板,上面赫然写着这七个字,宁星意问了句干嘛,粉笔字又擦掉,写上:谢非,后面跟了个呲牙的老虎。
许致礼昨天不在学校,也不知道他跟谢非打架的事,今天早上一到学校就被教导主任训了个狗血淋头,问他到底怎么管自己学生的。
他一直称是,保证自己以后会好好管束宁星意,好说歹说把教导主任安抚走了,气的牙根直痒痒。
正好办公室有个学生,他叫住了说:“那个,你,去我班里把宁星意给我叫过来。”
宁星意到了办公室,抬手规规矩矩敲了门,还喊了声报告。
“你现在有礼貌了,给我滚进来。”
宁星意站在办公桌前,许致礼把手机往桌面一扔,“这是你吧,你很帅啊宁哥,东西两区都喊你男神,挺骄傲?”
一句话里三根刺,许致礼牙都快咬碎了,宁星意笑说:“消消气,动怒老的快,说不定还会脱发。”
“我老的快?我带你我还敢奢望活到老?”
宁星意说:“这不能怨我,昨天谢非在校门口撒泼,我作为慧宇的学生,得教教他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吧,我这叫守护学校的秩序。”
许致礼被他的歪理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这意思是我还得夸你了?”
宁星意说:“那倒也没有,做好事不留名,我叫雷锋。”
许致礼气得脸都青了,恨不得当场摸出把刀把宁星意剁碎了,“你少给我浪,从今天开始我再听见你打架,我就把你扔出七班。”
宁星意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许致礼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哨兵都是爱斗的,宁星意性子本就烈,再加上刚觉醒,昨天的事也不能怨他,说到底还是学校怵了东区的黑塔。
“你的检查单给我,既然开学了就别浪费时间跑去登记了,我通过学校给你注册,过几天把手环给你。”许致礼说。
宁星意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检查单,许致礼看了眉头又是一跳,忍住了没骂他,又道:“你以前成绩很好,底子也不错,上学期为什么下滑那么严重?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问题,还是觉醒了身体不舒服?去过医院没有?”
宁星意手指微顿,很快又恢复了吊儿郎当,“没有问题,就是不想学了,没劲。”
许致礼打量了宁星意一会,说:“手伸出来。”
宁星意:“现在可不兴体罚了啊。”
许致礼瞪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糖塞到他手上,知道他爱吃糖,这段时间刚觉醒肯定百般的不适。
“不舒服就去学校的静音室,从现在开始别打架了,好好学习。”许致礼握着他的手攥起来,糖块硌的宁星意手有点疼,许致礼的声音带着叹息。
“不管哨兵还是普通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别因为附加的身份而迷失。”许致礼收回手,重新捡起笔埋头批卷子。
宁星意呆呆看着掌心里五颜六色的糖,垂了垂眼。
“还不快滚回去上课,杵这儿干什么?看见你就来气。”
宁星意把糖塞在兜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许致礼说:“如果你很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去做好事,做一切你认为在你找到目标之前不会后悔的事,宁星意,别让我失望。”
宁星意停了下脚步,片刻后抬脚走了。
他没有回教室,在操场上找了块空地睡了会觉,他翘课一般是没有人管的,老师看到了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不想管,主要管也管不住,有那个时间不如去管管好学生提高一下升学率,多拿点儿奖金改善生活,何必跟宁星意头上费劲。
只有许致礼才会对七班这些人呕心沥血,连奖金都不要,非要去带领他们走上正途。
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宁星意从草坪上坐起来,从兜里摸出许致礼给的糖,剥开了一颗塞进嘴里。
艹,榴莲味。
宁星意的迷茫此刻更加迷茫了,许致礼到底是不是借着刚才那几句话忽悠他吃这个榴莲糖,他重新找了颗稍微低调点的苹果味塞进嘴里,化开了缓解榴莲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