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撒娇——by荒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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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如果可以他就算给他挡刀挡枪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不行。
陆珩姜明知不是宁星意造成的,是他自己的错,可他却无法明确告知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不想撒手也没法给他什么无法实现的承诺,陆蔚然的报复远比宁星意要面对的那些更加危险,她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宁星意已经危机四伏,自己对他而言只有害无利,在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骗他,告诉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然后在他深信不疑的时候转身消失。
“宁星意。”
“干嘛?”
陆珩姜实在憋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紧紧抱着他的肩膀几乎要把人掐碎了一般死死箍住,嗓音压抑而深刻。
“我喜欢你。”
“……我知道啊,干嘛这个时候说这个?”
高一入学之前你救过我,就像一束光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拯救了我的灵魂,从那个时候我就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想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验证你说的那句“对他好,疼他”是否真实,想倾尽精神力为你安抚,想跟全世界公告我喜欢你、爱你。
我真的很喜欢你。
陆珩姜在心里一遍一遍嘶吼宣告,可一个字也没能发出来,他也不敢说出来,这样深刻而浓重的爱意只配与他一起深埋,困在暗无天日的渊隙。
宁星意感觉到他的沉默和肩膀的颤动,心尖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疼得他无所适从。
“陆珩姜,你是不是在发抖啊?”
“没有。”
他声音如常,和平时一样带着点冷淡的好听,宁星意却明显觉得他很难过很痛苦,就好像是在经历什么割裂般的折磨。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精神力透支了吗?”宁星意将他拉开,从脸到脖子上下检查他的身体:“哪儿疼?”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第57章 斗转星移(七)
“那你是不是冷啊?”宁星意仔仔细细检查陆珩姜确实没受伤,就是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冷着了,拽着他回了家。
店砸成这样也没法儿开,宁潋索性关了一起上楼,饶是经历风霜但她仍心有余悸并且对未来惶恐不安。
她想找点事情做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进了门就一言不发进了厨房做饭。
宁星意跟在后面,看到神龛上的香快要燃尽了,拿了三支出来点燃用手扇灭了插上,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也没跟以前一样拿上头的贡品。
陆珩姜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也拿起三支香。
对不起叔叔阿姨,我一定不会让宁星意受到连累,请您放心,也请您保佑他能够顺利找到真相为你们平反,当上他梦寐以求的将军。
“在心里祷告我爸妈对你印象好点儿?”宁星意问。
“是啊,丑媳妇见公婆总要说点好话,不然等你帮我说?”陆珩姜从兜里掏出昨晚上宁星意给的棒棒糖放在神龛上。
“没关系,媳妇儿很漂亮,我妈指定喜欢。”
陆珩姜心软不已,伸手揉揉他脑袋:“你嘴这么甜,我已经可以想象阿姨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一定比你还会逗人。”
“那是。”
宁星意转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宁潋还背对着忙活,他回头凑近了飞速亲陆珩姜嘴角一下:“你别怕,就算我爸妈不喜欢你,我也要你。”
陆珩姜心一颤,倏地攥紧了手指。
“星星小陆去洗手准备吃饭了。”宁潋在厨房里喊,简单的一锅番茄鸡蛋面端上来,她先给两人盛了,自己盛了半碗汤。
“宁美人你不吃?”
“我下午吃了东西,不太饿,你们吃吧。”
宁星意跟陆珩姜其实也没什么胃口,遭遇了这样的事谁能吃得下去,但怕她担忧还是硬吃了,饭后两人主动去洗了碗,出来的时候宁潋在看电视剧。
许多年前火过的一个抗战老剧,评分很高,她先前一直想看但是由于男女主被陷害导致的一系列国仇家恨太虐所以没有看。
不知道为什么翻出来了。
宁星意没什么心情陪她看,勾勾手指让陆珩姜跟他一块儿进了房间,先前他已经跟顾晖讨论过大致应该着手的方向。
他本想慢慢调查,但现在对方危及宁潋他就想加快脚步,跟陆珩姜讨论着应该怎么办:“我想过了,顾晖那天虽然没有明说动不了的原因,我猜测不是军职更高,而是不同领域不好插手,不过对我们来说其实更好下手了。”
“每年哨兵和向导训练合格的时候塔和政府都会派人来给我们授予合格证书,只要我能够拿到名额就能见到更上层的负责人,把我们的证据交给他。”
“还有,我这段时间让顾晖帮忙调查一下当年我爸爸的同学和老师朋友们,打听一下有没有知道真相的,不过这几天他通讯突然断了,我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宁星意说完等着陆珩姜给他评价,好像一个小学生费劲了千辛万苦做完作业交给老师等着对方夸奖和评判。
陆珩姜一下笑了。
“你笑什么?是不是笑我不自量力?”宁星意挠了挠耳朵有些赧然,还破天荒结巴了一下:“就是,我能想到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他仰摔上床,长长叹了口气:“操,我为什么只是个高中生,我要是跟顾晖一样牛逼就好了,到时候什么玩意,我都一枪打爆他的头。”
陆珩姜靠在桌边歪头微笑:“没有笑你,我是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从一开始遇到事情只会用拳头解决到现在会部署考量,觉得高兴。”
宁星意被他夸过不少次,但大多都是开玩笑的附和,拿他当小孩儿似的糊弄,第一次这么正经点评还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媳妇儿,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宁星意朝他伸手,等走过来时抬脚一绊,陆珩姜直接摔到他身上,幸好两只手撑在了身侧才没砸下来。
四目相对,陆珩姜眼底神色越来越浓,头也越来越低,宁星意咽了咽唾沫轻轻闭上了眼睛。
“噗,以为我要亲你?”
宁星意一睁眼,陆珩姜已经起身坐在他旁边了:“顾晖那边再等等吧估计有事耽搁了,只要有足够多的证据就能掀动舆论,就算不能一举扳倒也能够给叔叔一个公道。”
“顾晖是你唯一的依靠和帮手,好好利用他,没有他你一定扳不倒。”
宁星意越听越觉得他是在交代遗言似的,翻身坐在他身上,顺手掐住他的脖子:“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傻子需要你一一交代。”
陆珩姜就这么看着他,宁星意明明没有掐紧他却好像要窒息了一样眼睛通红,等对方松了手还是没有呼吸,直到胸腔疼得受不了才松气。
“我得快点查清,事情解决完了差不多我们也可以毕业了,到时候咱俩就去登记,先把你订下来,要不然你去上大学会有那些不自量力的混蛋觊觎。”
宁星意指尖点点他的颈环,低下头在那儿亲了一下:“我好喜欢你啊,陆珩姜。”
第58章 斗转星移(八)
陆行云出来时顾晖已经走了,刚才估计是碰巧,他在气头上也忘了交代他不许出来怎么现在在这儿出现,现在记起来,给他拨电话也没人接了。
“操,这个混账玩意别让我抓到。”
天色稍晚,陆行云又给陆珩姜拨了个电话,刚接通还没来得及交代面前就出现了三个人:“陆行云是吗?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偷取本该上交的哨兵腺私自缝在了别人身上,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陆珩姜:“舅舅!舅舅?”
手机通讯陡然断掉,陆珩姜心底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什么叫他偷取本该上交的哨兵腺私自缝在别人身上?
陆行云虽然离经叛道,白大褂一脱也没有半点儿医生的样子,但说他做这种违法等事情怎么可能!
陆珩姜心急如焚,拨了几次电话都是同样无人接听,他今天下午刚给陆行云打过电话,晚上就被带走调查了,他会不会是去找过陆蔚然?
宁星意睡着了,陆珩姜悄悄起身准备走,被他一把拽住袖子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并没醒,只是习惯性地抱着他睡。
陆珩姜释放了精神力将他包裹住,隔绝的声音和气味,蹑手蹑脚换上了衣服,走之前实在忍不住便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
“再见,我的星星。”
他下了楼被呼啸的寒风吹的打了个冷战,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只有零下六度,他却觉得足足有零下几十度那么冷。
夜晚的秀水路归于平静,陆珩姜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杂货铺,在黑夜里显得那样不起眼,却承担了养大宁星意的任务。
现在因为他被砸了,以后……陆珩姜眼睛一眯,瞧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出来,动作看不太清楚隐约像是在撬门,他心里一凛,快步跑过去。
男人被抓个正行差点没吓死:“你、你谁!”
“你干什么!”陆珩姜厉声质问,力气极大地将他抵在墙上几乎将他的脖子扭断,男人痛苦的扒他的手挣扎。
“谁让你来的!”
男人脸色青紫,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手上的时候男生才松开手将他扔在地上,紧接着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骨骼碎裂的疼痛让他头皮都麻了。
“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老大只说让我来烧了这个杂货铺给我三千块钱,我就是个流氓,真的不关我的事!”
陆珩姜心尖紧缩,已经不需要问了,这个人的话跟下午那几个差别不大,都是奉命而来,收钱做事。
“回去告诉你老大,再有人敢动这个店和这个人,我就杀了你们!”
男人拼命点头,完全被陆珩姜的眼神震慑住,丝毫不怀疑他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等他一松手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陆珩姜心急气躁,打不通陆行云的电话便打算去哨兵管理局打听,带走他的人提到了哨兵腺,应该会在那儿进行审问。
他刚打上车手机就响了,对方自称是哨兵管理局,表示陆行云想见他一面请他尽快赶过来。
哨兵管理局离得较远,足足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才到,大楼庄严肃穆,陆珩姜顾不上欣赏就被工作人员领着走过层层关卡才到达羁押室。
“珩姜!”陆行云一见他来就站起来了,被人按肩膀压回去斥责老实点儿。
工作人员待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的会面,陆行云侧头询问:“我目前应该有权利单独见我外甥吧?你站这儿我紧张,说不出话。”
工作人员请嗤一声,你说不出话?你从进来到现在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但他提的要求也合乎规定,男人便出去了留着他们两个单独会面,陆行云又道:“别在外头偷听录音哦,我有权利告你们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陆珩姜坐在他对面,等人一出去就急切地问:“是不是我妈!是不是她找人做的!你是不是去找过她?”
“不是,听我说珩姜。”陆行云抓住他的手及时打断他的话:“不是你的错,就算我被蔚然整那都是我自己先做错了事,纸包不住火,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跟你无关。”
陆珩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数了。
如果不是他陆蔚然不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他的偏爱本身就是一种罪过,陆蔚然说的没错,他的存在只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伤害。
前有砸店后有放火,现在连陆行云都被送进来了,私自挪用哨兵腺这种罪名最高要被判三十年以上!如果真的被定罪,当不了医生还是小事,他这辈子就完了!
“我没有挪用哨兵腺,你看着我听我说,我没有挪用,没有证据证明我挪用了,明白吗?”陆行云定定盯着他的眼睛交代,几乎一字一顿地:“宁星意刚刚觉醒不久,他身体不太好,哨兵手环我帮他修复过了没有还给他,你帮我还给他。”
陆珩姜拿着这个陌生的手环不解,什么时候让他修复手环了,宁星意的手环好好戴着,他出来的时候还在桌上。
陆行云递给他,朝椅背后靠着轻笑挪了挪手腕上那个极细的手链,没再继续说这个手环的事,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待转交的物品,并不重要。
“舅舅跟你讲个故事,你知道哨兵和向导才能够互相结合互相安抚对吧,两个哨兵的结局就是抱着一块儿崩溃,但是你心动就是心动了,我爱上一个哨兵。”
陆珩姜震惊不已,他跟舅舅虽然并没有那么亲切,但关系一直不错也知道他很疼自己,却从来没听过他爱上过一个哨兵的事。
“那个哨兵是个傻逼,拒绝我几十次了,每次都是什么两个哨兵在一起只有崩溃的下场,我人生这么好不应该跟他一起,应该找个好的向导来安抚,听听这是什么傻逼话,我爱他还需要他来教我?”
会客时间到,工作人员推开门让陆珩姜离开,强行打断了陆行云的话,他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讲,只希望他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不过他觉得悬,陆珩姜被压抑了这么多年,连承认喜欢宁星意都那么艰难,让他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和攥在他手里的生死,他很难自私视而不见。
陆行云回过头匆匆留下一句:“自私一点珩姜。”
两个人压着陆行云,他这才发现原来在桌子之下的双腿其实铁链扣住,像对待一个犯人一样将他拽了出去,没有丝毫尊重。
偷盗猎取腺体的人一向是死罪,陆行云身为医生知法犯法,只会重罚不会轻判,他虽然坚持自己没有挪用,但陆蔚然没有证据是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