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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守同归 番外篇——by焉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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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渊此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威风,灵力耗尽,缩小得比往常还要小,这下连站都站不稳了,身子一歪就被吸了起来。
  幸好云鹤行眼疾手快,半空中将那只小灵体扑倒,赶紧塞进自己的玉玦之中。他匍匐在地,以免被误吸进去,只觉得头顶轰隆隆的好多彼界生灵都被误卷入其中。他将玉玦压在身下,摸索着爷爷给的药匣,摸出一颗来高举过头顶,一把就将它捏碎。粉末混在风里,一点不剩地全被那张口给吃了进去。
  云鹤行这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饕餮吃了一堆蛊虫,勉强合上了口。瑶赤扫了一眼几具倒在地下的身体,见他们对附身于他身上的饕餮之洞颇为忌惮,不由得得意几分:“云鹤行,你方才不是说你还可以一战吗?怎么如今倒是要拜倒在我脚下了?”
  云鹤行起身,抹去脸上的灰,警惕地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浮苏见他危险,灵鸦如箭一般直射向赤,可赤却毫不在意,响指一弹那张饕餮大嘴又是一张,瞬间便将他的灵鸦吞入腹中。
  云鹤行往后一退,想要退到浮苏身边。赤又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黑烟立刻附于他五指之间,宛若爪刃,凶狠地朝云鹤行袭来。
  云鹤行刚回身提剑一挡,那第二爪还没来到面前,便看见对方身形一滞。赤勐地觉得头晕目眩,手脚竟然不听使唤,脚下一软竟栽倒在地。
  这一切来得突然,不只是赤有些失措,就连浮苏都不明所以。赤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舌头却成了一块木头躺在口中,又胀又麻,抬都抬不起来。
  云鹤行没想到那枚麻痹神经的药丸居然真的起效,又担心对方缓过劲来,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匆忙捏一道破魔阵诀,剑光一闪,干净利落地一剑就截断了对方的喉咙和颈骨。
  他下手的时候完全没有其它想法,然而等到对方断气的刹那,云鹤行终于感受到手脚的脱力,心里想到对方对他和身边的人做过的种种,竟没有一丝如释重负。
  云鹤行将剑从对方脖颈上拔出,鲜血喷涌溅到他的脸上。血液还有温度,云鹤行的思绪飘得老远,不知为何竟在想:爹娘死之前流了多少的血呢?
  “云鹤行,你还好吗?”
  云鹤行听到浮苏在与他说话,转过身来对上对方的目光。浮苏想上前来抓他的手,那一刹那,云鹤行手上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不是浮苏!”云鹤行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就是啊!”浮苏一脸不明所以,坚持道。
  “不,你是……你是赤!你给我从浮苏的身体里滚出去!”
  顶着浮苏模样的瑶赤望着那柄直指向自己剑,上头还有上一个身体的血渍,挑了挑眉:“是我哪里露馅了吗?”
  云鹤行冷下脸来:“浮苏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是吗?”赤想抬手去摸了摸浮苏的脸,可他才抬到一半便再不能往上了。想来是刚刚夺舍,对新的身体还无法完全掌控。“这孩子想用血来影响我灵力运转,没想到他留在我原本身体里的那点血,居然成了我夺舍他身体的媒介。阴差阳错,果然天不负我,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然而笑了没几声,声音便卡在喉间出不来了。不仅如此,身体还强迫他将头慢慢垂下。
  “可……恶!”赤恨恨道。
  不仅仅是赤,便连云鹤行都立刻明了,虽然赤强行夺舍,但浮苏的魂魄却没有被挤出身体,并且一直在同赤的魂魄作斗争。
  但那毕竟是浮苏的身体,云鹤行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连揪着对方衣领让他滚出浮苏身体这样泄愤的动作都不敢有,生怕因而伤到浮苏。
  “浮苏,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想我如何做?”
  “……”浮苏的脸几度变幻神色,最后还是虚弱地应了一句:“我们要在他……还在我身体里时……杀掉……”
  “那要怎么做?”
  浮苏的神色再次变幻,目露凶光:“我与浮苏早已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身体里有你的血……”这一回真正的浮苏再次获得了身体的主动权,“破魔阵点于我眉心,唤醒你血液中的灵力,将他魂魄烧尽。”
  “不可以——”赤窜出来警告云鹤行:“如此作为,连他的魂魄也被灼烧,到时候谁生谁死可就说不定了。”
  赤的警告果然让云鹤行迟疑了。
  然而浮苏再度出现,这一回他的眼神明亮,语气比往前的还要坚定:“我能受得了,而且那是你的血。”
  他意有所指,云鹤行与他心意相通,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云鹤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他的,浮苏深信不疑。
  这一回,浮苏坚持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将赤的魂魄挤到一旁,一点都不让他有一点机会支配这具身体。他必须看着云鹤行,支持着云鹤行做之后的事情。
  云鹤行点了点头,明白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以灵鸦为笔,凌空画出一道破魔阵。阵符已成,他心中默念:既然是我的灵力,请你破除邪魔,但一定不要伤害浮苏的魂魄……他在心中念完,与浮苏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无数的情感在彼此的视线之间交汇流转。云鹤行忽地微微一笑,灵力在他指尖亮起,他轻轻地点了一下浮苏的眉心,将那等待已久的破魔阵印于其上。
  一直潜藏在浮苏身体之中的云鹤行的血液被唤醒,浮苏觉得有灵火从他心脏处燃起,穿透他的五脏六腑,最后在他的眉间汇聚,犹如原上野火。
  那破魔阵一动,云鹤行便看见浮苏痛得难以自持,几乎要栽倒在他身上。身体被两个不同地魂魄相互争夺着,瑶赤大约是不甘心,几次压制住浮苏的魂魄,控制了浮苏的身体。然而他的魂魄被破魔阵炙烤着,魂魄上的疼痛令他喊叫出声来。
  云鹤行看见浮苏的眼角噙着泪花,满头大汗,面上神情几度变幻。云鹤行的血虽然有意庇护浮苏的魂魄,然而两者同居于一具躯体之中,浮苏仍旧难免要承受一部分的灼痛。云鹤行见他一时痛得大喊,一时又咬紧牙关,来来回回,有时候实在无法分清,到底眼下的浮苏是哪一个浮苏。
  火是他点燃的,阵是他注入的,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对方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以求得一点安慰。
  灵火一直烧了有一炷香的工夫,云鹤行眼见着赤愈来愈少地出现,直到火焰熄灭、阵法消退,当浮苏疲惫地挣开双眼,云鹤行才从他的目光中确认,瑶赤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云鹤行……”浮苏缩在对方怀里,有气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他仰起脸来,看见云鹤行脸上瑶赤的血还没擦掉,溅在皮肤上宛如一朵妖冶的海棠。浮苏抬起手,替云鹤行抹去脸上血渍,手腕却被云鹤行一把抓住,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在那个吻离开之后,浮苏不自觉地拿手背继续蹭了蹭云鹤行的唇。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


第116章 完结(下)
  灾劫过后的泰德村变得安静了许多,半数的蛊虫都没能逃过饕餮的血盆大口。村民虽从劫难中脱离,但人心未定,许多人仍旧对当时之事心有余悸,更别提附近被征过壮丁的村落。
  神庙中也冷清了不少,好些祭司在赤控制泰德村前便与圣女一同迎战,半数牺牲。之前叛变事件中没来得及处置的祭司全倒向赤的一方,事后总算被好好清算。圣女这一回没有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直接将他们赖以生存的灯蛊入药,一来要了他们性命,二来也将制出来的药分给了受到影响的村民。
  只是慕颜情一直没有醒来。
  探魂蛊从枕鸢鼻腔中艰难地爬出来,抖了抖翅膀,跳到圣女指头。那羽蛊沾到圣女的皮肤,前面的两片羽触闪了闪,在饲主的指尖转了半圈。圣女点了点头,将羽蛊收回到蛊袋之中,这才站起身来,将能稳定神魂的药香燃起,走出门来。
  云鹤行一见圣女出来,急不可耐地问:“怎么样?”
  圣女一边掩上门,一边回答道:“如今还留在这具身体内的那部分魂魄,被术法反噬而损伤,一时半会清醒不了不说,恐怕很难继续停留在这具身体之中。”
  “何为部分魂魄?”云鹤行问道。“她不是也用了夺舍之法?”
  圣女顿了顿,用帕子捂住口鼻,咳了两声,“这姑娘如今这般并不能叫做完全的夺舍,若我没猜错,她应当是留了一丝魂魄在原本的身体中,不至于让身体腐败。但是若不早日救治,只怕这部分魂魄也要烟消云散。”
  “连魂灯都延续不了她性命吗?”
  圣女摇了摇头:“这具身体早已经死了,血脉停歇,灯蛊是不吃死去的血肉的。唯一能试一下的,便是让魂魄离她的身体近一些,看看能否回到原来的身体当中。”
  “好,我猜她的身体应该还在南淮都,我即日启程,送她回去。”云鹤行蹙着的眉微微舒展。只要知道还有一丝生机便好。
  然而圣女却阻止道:“不,你不能走。戚公子的固魂阵如今彻底消散,又遭对方夺舍,魂魄不稳。唯有你能长久地保护他的魂魄不被彼界侵扰。”
  云鹤行愣了一瞬,心领神会地沉默了。
  “云公子请放心,你们救我族两次,这份恩情此生不忘。慕姑娘的事,还请让我们尽一份力。我会请祭司护送她回到南淮都,你可等戚公子恢复之后再启程。”
  云鹤行觉得这不失为是个好方法,朝圣女抱拳道:“那就有劳圣女了,我也会给陈爷爷修书一份,请易游阁接应。”
  “不过小事,何足挂齿。我这就去准备,越早出发越好。”圣女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提醒道:“云公子,之前我便提过,精血内含阳气最盛,可帮助戚公子抵御彼界吸引。不过总是放血对你身体也有损伤,我想来应当还是夫妻之事最为妥当。”
  云鹤行没想到圣女还想到这一茬,虽然对方至少可以当自己祖奶奶了,饶是如此,和圣女谈论这事还是让他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本来没想应这一茬的,谁料到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你们在聊什么呢?”
  他刚转过身去,想把浮苏的耳朵捂上,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圣女给抢先了:“让云公子渡精血给你,压制你体内至阴灵力,以免再误入彼界。”
  云鹤行见浮苏还想开口应圣女的话,赶紧打了个哈哈:“浮苏,圣女还特意给你点了安魂香呢,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一声不响地跑出来了?”
  浮苏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朝他眨了眨眼。
  圣女显然看穿了云鹤行那点小心思,抿嘴一笑,宽慰道:“云公子且放心,再好的安魂香,都没有云公子的灵力好。若是不介意,二位也可四处走走,容我先去操办慕姑娘之事了。”
  慕颜情的事情自然是拖不得的,云鹤行又朝圣女道了谢,牵起浮苏的手,往神庙外走去。
  浮苏没有拒绝,又担忧地回头往圣女离开的方向望去,回过头来低声问云鹤行道:“师姐怎么样了?”
  “圣女说会派人送她的身体回易游阁,希望一切平安就好。”
  “圣女自己也受了重伤,如今竟然凡事都要依赖于她,不知她身体如何……”
  云鹤行若有所思地看了浮苏一眼,浮苏方才的语气是一贯的平淡,但平淡之中又有一丝波动。若是放在往常,浮苏极少将他的担忧放到嘴边。可如今不同了,没了固魂阵的浮苏,不再是缺乏感情的木头,他成了人,与他一样,同思同忧。
  三月的南淮都是繁华而浪漫的,且不说隔岸的杨柳似少女般婀娜,玉来湖畔的玉兰和桃花争相爬上枝头,香气盈盈熏得游人沉醉不归。入春天气渐暖,玉江上的画舫又渐渐多了起来,各舫的歌姬和琴师各展本事,引来一波又一波的文人墨客和商旅一睹芳华。
  仿佛之前各地那阵短暂的地震压根儿就不存在一般,一切其乐融融。他们自然不知,到底曾经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亦或是他们也不在意。
  有曲儿听,有美酒饮,便已足够。
  来往的客商倒是给云家铺子带来了不少消息,有说兆阳的那尊金像还是那么灵,道观分出来的药果真能祛毒退烧,包治百病;也有说闵洲那边之前得了怪病的人倒是醒了不少,城里闹鬼的传闻好像不是很多了;或说江阴好像又传出文茎的故事,但有了上回吃了以后疯掉的教训,这会儿猎户进山都不敢碰那些长得像栗子的果子了……
  云鹤行听了也就笑笑,全当作新鲜事物来听。
  清明,云鹤行独自一人提着酒和食盒出城上山,给云璞初和谢莹莹扫墓。
  入春之后,墓前又变回青草幽幽的模样,云鹤行只是简单地拔掉长得过分高的那些,剩下的倒也留着,显得生机勃勃。
  他想爹娘应当会喜欢的。
  他将食盒里头的几碟肉菜端出来摆到墓前,又将竹叶青倾满两个瓷杯中。
  “往年看爷爷准备的菜肴,想来是爹娘爱吃的菜,今日我也就照葫芦画瓢。”云鹤行用火石点燃香,跪在地上给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地将三根香插入泥中。祭拜完了,他拍了拍膝上的土,将那青草压弯,坐到墓前。
  “爹、娘,我终于为你们报了仇。”云鹤行注视着石碑上的名字,“我原以为,我下刀的时候,心里一定诸多想法,没想到我却什么都来不及想。我杀他时,心里竟没有想到你们,我是不是很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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