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师尊他不想——by冬日下的暖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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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眠去见神下属来的猜测幻灭了,但他还是想穿衣起身,在床榻上躺着,感觉整个人提不起劲。
更况且,他还差一点灵力就能突破合体期。
听说妖魔交界处有处灵力充沛之地,不如去哪里修炼一会,看能不能突破合体期。
与六界崩溃到无法稳定的众生不同,江怀玉经历过生死之隔,又从头至尾待在谢眠身边,受谢眠影响,心态一直比较稳。
谢眠侧身躲开他拿衣服的手,忽然道:“昨晚师尊——还痛吗?”
江怀玉对情爱本来就涩然,他对爱情抱有质疑,哪怕穿过来的这个世界里,父亲母亲恩爱,依然不能打消他质疑,直到不久前,质疑才因谢眠解开。
此时,听谢眠单独拎出来,江怀玉一时想原地消失。
他低下头,墨发半束,散下来的发丝半遮住发烫耳尖。
躲避谢眠目光,江怀玉尽量维持平静,道:“有点,但还好。”
谢眠撩开他散下来的墨发,撩到耳后:“弟子昨晚忘了给师尊清理干净,师尊要去沐浴吗?”
江怀玉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感觉浑身不适,恼羞成怒道:“你为什么不……为师以为你……”江怀玉说了几次说不下去,他拢过自己衣服,“浴池在哪里?”
谢眠没有回话,连带着衣服,绕过清瘦腰,打横抱起江怀玉,江怀玉脚下一空,下意识勾住谢眠。
反应过来,几个术法转动,已经来到浴池。浴池引入的是雪巅净水,池底铺有暖石,水汽氤氲熏润周遭雪地。
江怀玉见到浴池,挣开谢眠怀抱,放下衣服,自己进入浴池。浴池暖水让人进入后,感觉全身筋脉都舒畅。
谢眠站在浴池看他。
茫茫雪色中,江怀玉颜色浓郁,他没有脱去披着的外衣,外衣被浸湿,透出还未消散的痕迹,以及后腰处,偏下一点的痣。
艳且偏单薄。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飞雪落在江怀玉睫毛上、打湿的墨发上,江怀玉微微蹙起眉尖,见谢眠不离开,问道,“没有事忙?”
江怀玉及其难为情,不愿在谢眠注视下脱衣清理自己。
谢眠半跪下,修长手指穿梭入江怀玉发间,然后,滑到江怀玉后颈:“弟子帮师尊沐浴如何?”
江怀玉:“?”
谢眠道:“不做什么,只是觉得昨晚太折腾师尊,还没清理好,有些愧疚。”
江怀玉犹豫道:“不必,为师没有怪你,是……”为师心甘情愿。
江怀玉咬着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口。
谢眠亲了他眼尾一下,江怀玉睫毛扑簌抖动,他盯着江怀玉过于艳丽的容颜,道:“帮师尊沐浴完,弟子去玄魏宗一趟,易剑尊找弟子。”
江怀玉心下一动:“师尊找你做什么?”
“易剑尊没说,想来应该和神的交谈声有关,师尊要同弟子一起去玄魏宗吗?”
江怀玉思索一会,认真点头:“等为师一会,一起。”
“那弟子帮师尊沐浴?师尊身体不适,速度太慢。”
江怀玉:“……”
江怀玉确实不太适,即便休息了一天,依然不适。思量再三,没再多推阻,江怀玉放弃用灵力沐浴的念头,心知谢眠气息和他交融,灵力无法清理干净,道:“……好,麻烦了。”
谢眠道:“怎么会麻烦?”
浴池足够温暖,谢眠入了浴池,他黑衣在水中迤逦开,弯眼垂首,仔细清理处理,动作轻柔。江怀玉皮肤雪白,他因羞涩,背对着谢眠,闭上了眼睛,一头丝绸般的墨发半遮住纤薄蝴蝶骨,以及痣。
谢眠五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缠着柔顺墨发,轻轻揉在痣上,反复揉,上面有咬痕。
江怀玉察觉到谢眠的动作,睁开眼:“怎么了?”江怀玉话没说出口,闷哼一声,睫毛带着水珠直颤。
他回头看向谢眠,谢眠龙角龙尾露了出来。
龙尾在水中游动,激起水花,谢眠按重了那颗痣,声音放低,蛊惑道:“师尊是不是要突破合体期?”
江怀玉说不出话。
“与其修炼,不如弟子帮你,一会就好,不会耽误正事。”
“你……你……”江怀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回头咬住自己手臂,压制颤音,眼尾微微泛红,被谢眠叼回怀中,唇.舌.相.交。大意了,龙族本来就好情爱,谢眠食髓知味很正常,自己居然信他话,让他给自己沐浴。
这跟送他口中有什么区别?
区别恐怕只在于真的不会耽误正事——不适谢眠给他舒缓了,江怀玉直接突破合体期,能够运转空间,直接从妖魔交界处抵达玄魏宗。
白雾流动,玄魏宗与葱郁山体掩于白雾中。
此时正逢三更天,玄魏宗自东南剑冢亮起长明灯,火光摇曳,一路向西北巡逻台,点亮整个玄魏宗,从上至下看,极为壮观。
江怀玉收起霜寒剑,落于玄魏宗山门前。
谢眠紧随其后,他扣住江怀玉手,十指相扣,低声道:“弟子说过,不会耽误正事。”
江怀玉横他一眼,又看向高高耸立、刻满剑意的山门,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靠双修突破境界,这辈子都没想过,做梦都没想过。
长顺一口气,江怀玉拉着谢眠入山门。
“你闭嘴,得寸进尺。”
谢眠道:“。”
山门距离江怀玉和谢眠落地处不远,江怀玉拉着谢眠刚入山门,山门就出现数道剑光。
江怀玉:“?!”
江怀玉扫视即将杀来的剑光,脑海里想起第一次来玄魏宗。
第一次来玄魏宗,他年岁尚小,现代记忆并未有多少,只是把任务腐烂后,需要当大师兄越沉水对他所说过的话。
[“玄魏宗山门刻有禁制,能够识别来者是否为玄魏宗弟子,你在收徒大会入了玄魏宗,便被玄魏宗山门承认,不会遭到山门防御剑光攻击。”
“若是陌生者,想擅闯玄魏宗,定然会激起防御剑光攻击。”
“……不过,若是陌生者从玄魏宗宗内离开,不带恶意,是不会触发防御剑光,只有进去会。”
“……山门有禁制的话是师祖说的,大师兄只同你说,你不要告诉其他人,这是玄魏宗上层机密。”]
想到这些话时,江怀玉意识到什么,他松开谢眠的手,点地跃出山门范围。
他一跃出山门范围,防御剑光便消失了,山门陷入一片沉寂。
谢眠手中一空,见此情景,几乎明白了缘由,他皱起眉,看向山门。
江怀玉也看向山门,他单知道众人忘记了他,未曾想就连玄魏宗山门也被抹去了他的痕迹。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不是全世界抛弃,还有谢眠记得他。
江怀玉收起看山门的目光,看向谢眠,谢眠腰板挺拔似白杨,水墨丹青般融入夜色。
看了会,江怀玉道:“你去见师尊……你应该称为易剑尊,你去见易剑尊便是,为师入不了宗,便不入宗了,在这里等你。”
谢眠虽然退出玄魏宗已久,玄魏宗山门却并未抹去他的痕迹,承认他是玄魏宗弟子。
某种意义上,也是玄魏宗承认他还是玄魏宗弟子。
谢眠问:“师尊不想见易剑尊或者是大师伯、二师伯、师兄师姐?”
江怀玉摇头,应道:“不想见了,想见要摧毁防御剑阵,没必要,摧毁难修,玄魏宗没精力修。”
山门前生长着数以万计的铁杉木,谢眠收起准备摧毁玄魏宗防御剑阵的术法,他半张脸被铁杉木树影挡住,只能瞧见轮廓清晰流畅的下颌。
“有时候,弟子私心希望师尊自私一点。”
江怀玉穷词,他走到山门前亮着的风灯下,山门前是没有任何玄魏宗弟子守阵,往前一道防御才有玄魏宗弟子守阵。
站定在风灯下,江怀玉祭出霜寒剑,细致擦霜寒剑,打算就夜色淬炼一下霜寒剑。
“好了,快去快回。”
风灯在寒风中摇晃了一下,江怀玉眉心一凉,他意识到有人吻了下他眉心,抬眸,青年径直进入玄魏宗,只留温柔嗓音消失在寒风。
“弟子遵命。”
江怀玉抬手碰了下眉心。
风灯照耀下的霜寒剑雪白剑刃映出他不自觉的轻笑。
笑容很淡,很漂亮,如同坠入有毒蜘网的蝴蝶。
心甘情愿坠入有毒蜘网的蝴蝶。
……
天光朦胧,夜色逐渐消退,霞光从崇山峻岭间倾斜而来。
江怀玉侧对霞光,发丝都染上霞光,他全身微暖。仰头感受了会霞光,这才收起淬炼几个时辰的霜寒剑,看向山门。
山门一片宁静,山门两旁,铁杉木沐浴在霞光中,纵裂呈块状的深灰树皮长着薄薄一层毛茸茸的青苔。
江怀玉听到阳光洒在青苔上的声音。
很轻。
不时有风掠过,是滤去寒意的晨风。
江怀玉很喜欢这样的清晨,一切纷杂都消失,他凝神耐心等待谢眠。
“不知阁下在此有何事?”
江怀玉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声音像是过境寒风,凛冽不带任何感情。
江怀玉猛地转身看向左侧,白衣清俊青年负手而站,他瞳孔银白,满头霜发无风翩飞。青年身后,还站着几个玄魏宗剑傀。
看清青年的模样,江怀玉瞳孔微缩,“……师尊?”
师尊找谢眠谈事,此时不是在宗内和谢眠谈话吗,怎么会在这里?看剑傀,分明是才从外面回宗。
易不平微微蹙起眉,但他很快收敛情绪,平淡道:“阁下可是认错人了?本尊乃玄魏宗剑尊,易不平。”
江怀玉一愣,他扯起一个牵强的笑,勉强压住心中难受和疑问,道:“原来是易剑尊,认错人了,实在抱歉。”
“无碍。”
易不平银白眼睛扫江怀玉一眼,衣摆扫过地面,他召过剑傀,朝山门走去。
“阁下是在等人?进宗等吧,山门没有设防御剑阵。神与神下属谈话泄于六界,六界大乱,玄魏宗特意取消防御剑阵,庇护大乱受难者。”
江怀玉怔神:“没有设防御剑阵?”
他昨晚明明被防御剑阵阻碍,怎么会没设防御剑阵?
江怀玉视线落到剑傀上,再次想到方才和难受一起压下去的疑问。
师尊为何在此,他不是和谢眠在谈事?
心念急转下,江怀玉联合两个疑问,忽然想到一个令他发怒的猜测……
江怀玉笑容几乎消失在脸上,他问道:“易剑尊可曾见过谢界主?”
易不平脚步顿住,他转身看向江怀玉,不知为何,面对这个陌生晚辈,他极其有耐心。这个陌生晚辈,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何如此问?本尊刚从混乱区回来,没有见过谢界主。”
江怀玉笑容彻底消失在脸上,冷了下来。
猜测确凿。
谢眠骗了他。
骗他离开妖魔交界处,骗他不能入玄魏宗。
——从一开始,师尊就没有联系谢眠来玄魏宗谈事,昨晚防御剑阵攻击他,更是谢眠做的手脚。
至于为何不是谢眠连同自己被人算计,或者神下属算计,那是因为谢眠太镇定,从一开始就镇定的不可思议。
明明大难当头,还有心情闹他。
江怀玉想到昨天晚上,谢眠笑着跟他说除毒害,心中微沉,他竭力保持冷静:“易剑尊,听闻你有面观天镜,可否借用一下?”
易不平稍微思量了片刻,他没有问江怀玉借观天镜做什么,只是道:“可。”
江怀玉接过观天镜,调到妖魔交界处方位,通过观天镜,江怀玉看到……
妖魔交界处,一片死寂,往日在交界处厮杀叱骂的妖魔恶徒都消失不见。
“啪嗒——”
死寂的妖魔交界处响起滴溅声,滴溅声发出的地方是个临海深坑。
临海深坑上涌动着浓郁血腥味,不断有暗黑的血从深坑中漫出,血涌了半天不见停歇,反而越来越多,染黑交界处褐色土地,顺着土地沟壑流向暗流涌动的死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一章,最后一段有修改[只有最后一段有修改]
“怎会如此?”易不平站在一旁,看到妖魔交界处情况,蹙起眉。
江怀玉握紧观天镜,难怪不让他待在妖魔交界处,这是把整个妖魔交界处都血洗了。
松开观天镜,江怀玉将观天镜还给易不平,冲进玄魏宗。
如果说不让他待在妖魔交界处是因为血洗了妖魔交界处,那不让他入玄魏宗又是为什么?
是想血洗玄魏宗?
谢眠被压力逼疯了?
想干什么。
……
谢眠站在玄魏宗荒山,黑衣猎猎,他看着虚空中展现的临海深坑,顶了顶上颚,眉眼清晰无害。
[你简直疯了。]
谢眠目光从冒着黑血的临海深坑移开,看向浮现在空中的文字,他嘴角上扬,缓缓笑了出来。
“我疯了?你逼的。”
[怎么能说本尊逼的?你不觉得你有点无耻。]
“该怎么称呼你?称呼背叛者可好?”谢眠不给文字反应,自顾自默认这个称呼,“背叛者阁下,你给了我存活希望,又迟迟不现身,消磨我耐心,你怎么好意思说不是你逼的?”
[本尊确实给了你存活希望,但本尊不现身不是想消磨你耐心,而是因为六界还没达到本尊预计的崩溃程度。]
“现在达到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