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人是邪神这件小事——by山蓝鸲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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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景没说话,只是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上,拉着郁斯向郁斯走去。
老城区这边的房子在当年也算是最好的住宅楼,面积并不小,窗外的梧桐树曲折的枝丫伸在木床外面,郁斯脚下的地板踩上去时还有轻微的下压感,仿佛时间直接倒退会五六十年前。
浴室被重新改过,并没有像是其他老房子那样总是潮阴阴,透着股难言的水汽。
但因为没有窗户,空间狭小,就算郁斯肩背要比正常青年男性单薄一些,也有种被控制在一小块空间的错觉。
严重景看着身形修长,实际胸|肌硬硬地抵着他,一层衬衫什么都遮不住。
“严,严重景。”郁斯一手搭在严重景的胸口上。
在十分钟前,他用同样的姿势把狄明烽推开了,但对着严重景,郁斯明显要柔软很多。
即使严重景带来的压迫感不知道比狄明烽强多少倍。
“……”
严重景弯腰,将下巴轻轻搁在郁斯的肩膀上。
这是个示弱的动作,让刚才他满身的淡漠冰冷散了个一干二净。
“郁斯,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严重景低声问道。
郁斯茫然地抬起手,在他背后试探地拍了拍,“没有,但是你怎么了?”
养过大型犬的主人应该都知道,再不亲人的狗狗,也会在很偶尔的时候伸着两条前腿要抱抱。
这是个很有效的争宠手段,特别是在主人身上出现其他狗子气味的时候。这个动作能让犬类完全控制住主人的同时,或者主人的歉疚。
严重景的眼睛盯住已经有些花的瓷砖,“我没有保护好你,让温瑾言有机会对你做哪些事情。”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郁斯抖了一下,他重新提起在深红发生的事情,很明显吓到了自己的小男朋友。
但严重景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时候的郁斯。
浑身没有力气,软软地趴在温瑾言身上。
他不太清醒,娇气到不行地用唇瓣贴温瑾言的脸侧下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在一两分钟的搜寻之后,没有找到想要东西的郁斯就用一口小白牙叼着温瑾言的颈侧磨。
他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很凶,但事实上,呜呜咽咽朝男人撒娇的样子又可怜又让人想要继续欺负。
而温瑾言,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严重景猛地闭了一下眼睛。
在最开始,严重景只是担心温瑾言会伤害到郁斯,被压在心底的恐慌让他在深红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去想其他任何事情。
但当温瑾言死后,他开始发现自己——
特别想把郁斯洗干净。
郁斯不明白温瑾言一路上为什么没说几句话,只以为是他的伤口太过疼痛。
但事实上,严重景是在分析自己的心态。
有种冲动在他心中不断扩大,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直到在某一个瞬间,严重景发现自己甚至想要在郁斯身上咬一口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要不是狄明烽那个玩意突然刹了一下车,严重景怀疑自己真的会将想法付诸实践。
就在刚才,严重景在地下室提取治疗的时候,看到了点可以解释自己行为的内容。
这篇记录收在【虫族本能分析】这篇分析中,严重景常年阅览论文资料,早就练出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即使它们拥有同一个意识,但因为存在于不同的身体,仍然会产生个体差异。可以将其理解为智能手机,主系统和硬件均是一模一样的,相互联系,分享信息和意识。但因为经历不同,虫族会拥有一定属于“个体”的自我意识。
该理论的证明如下:王虫的分化代表其进入成年期,大约十年之后,当任王虫机体开始衰败,竞争者就会立即开始挑战。(当然,即使王虫未衰败,也会有无数虫族对其进行挑衅,妄图夺得蜂后的喜爱)
我们观察到,获胜者会将失败者扯成碎片。如果它们根本不具有一定自我意识,则不会有这样类似发泄怒气的举动。
同时,新任王虫会用自身分泌的“蜜浆”清洗蜂后,比如说将生殖腔内上一任留下的液体挖出,它们并不希望伴侣生下上一任的孩子。
这种轮流制的分享和虫族表现出来的疯狂独占欲冥想相悖,我只能想出以上的猜想来解释。】
严重景站在原地,看完了这一页所有的文字以后才将资料放下。
首先,温瑾言对他没有一丁点的善意。
其次,在自己濒死的时候,一针直接注入心脏的药剂救了他的病。现在想想,温瑾言当时都没有用除颤器。
很明显,那针药剂并不是普通的葡萄糖。
温瑾言瞬间异化的身影在严重景脑中一闪而过。
——所以,那一针药剂,是让他感染变成虫族的东西。
或者说不是感染,只是让他“进化”而已。变成和温瑾言一样,强大但拥有自我意识的怪物。
而他的郁斯,就是报告中的“蜂后”。
他现在想要的,就是像报告里那样,将郁斯清理的干干净净。
即使郁斯现在都没有生殖腔,即使他清楚的直到温瑾言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他做出某些行为。
但严重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郁斯傻傻地蹭他,“没关系的,温瑾言都能将整个b市变成这样,而且也是我轻易就相信他了,还连累了你。”
“……斯斯,我可不可以,把你洗干净?”
在安静了两秒之后,郁斯听到抱着自己的问道。
他茫然地“啊?”了一声,“我才洗过澡……”
严重景用牙齿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像是请求,又像是威胁。
郁斯霎时间侧脸就红了,他稍微有点明白了严重景的意思。
没什么安全感的严重景在非常隐秘地朝他撒娇,希望得到一点安抚。
……
郁斯朝后仰了一点,他身后是洗手台,腰际被抵着有点疼。
“你……你……”
郁斯结结巴巴,严重景趴在他的肩上,郁斯连侧头躲都不行。
“那,快一点好不好……我还要睡觉。”
严重景的目光从瓷砖移到洗手台上方的镜中,郁斯通红的耳廓在黑发中露出,可爱到不行。
也笨到不行。
要不然他为什么不知道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青年,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严重景掐住郁斯的腰,一下子把他抱到洗手台上,一手扶住郁斯,一手按在腿弯。
这是个预备的动作,只要他将腿弯抬起,就能将郁斯完全打开。
郁斯的腰间没有一点赘肉,所以像是现在这样,上衣就空空荡荡的,这就是没有怀孕的表现。
狭小空间里的安静让郁斯有些忐忑,又羞又怕,但他是纵容着亲近的人,所以并未打算拒绝。
他看见严重景从一边拿起了花洒,似乎是要调一下水温的意思,郁斯下意识不自在地动了动小腿。
“严重景。”郁斯小声叫人,开始示弱,“我好怕疼啊……”
小巧的鼻尖沁出汗珠,郁斯整个人又乖又害怕。
严重景突然就笑了。
温和又愉悦的笑。
接替上一任王虫的位置,他当然会很高兴,非常高兴。
“别怕,今天只是亲亲好不好。明天还要出省,我会让斯斯休息好的。”
……
当隔壁传来水声的时候,狄明烽不禁皱起了眉。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狄明烽的听觉又经过专业训练。所以他莫名觉得,这水里还夹杂了一点其他的声音。
细细弱弱的……
小奶猫哼一样。
……
!
狄明烽当时就跳起来了。
大爷的严重景那个变态不会对郁斯做什么了吧。
但人家是真·情侣,要是做了什么也无可厚非。他有什么资格管。
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来着?
对!但是外面有虫族,明天还要赶路,严重景要是把郁斯弄生病了怎么办!
狄明烽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了理由,当即就要出门敲开两人的房间。要是真有什么,他肯定要阻止。
狄明烽一边生气一边耳尖红透,但就在这时,隔壁的水声停了下来。
然后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
这才……十分钟?
狄明烽算了下,站在原地纠结到不行。
最后还是重新回到了床上。
毕竟从开始到结束只有这么一点时间也太不合理了,应该是他想多了。
而此时的隔壁,郁斯眼中全是眼泪,莹莹地汪在眼眶里。双手按住自己的嘴,鼻尖一抽一抽的。
严重景是个混蛋,郁斯在心里想到。
就像是他自己承诺的那样,只是亲亲。
只是亲亲呜……
他又酸又麻,脊椎都要软了,坏东西。
和温瑾言一样的坏东西。
这样反而更消耗体力,郁斯昏了两次才睡过去。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手臂护着胸腹,脚趾都塞到被子里不愿意给别人碰。
确实是被严重景弄怕了。
窗外安安静静。
这一片的虫族仿佛全都冬眠了一样。
同一时间,直升机带着六名特种兵,直指深红。
“队长,这么大的声音,会不会引来那些怪物?!”一个队员单手按住护目镜,吊在门口大声问道。
小队的队长一言不发,目光盯在平板上,看着屏幕上代表他们的绿点缓慢朝b市的市中心挪移。
“队长?队长!”那人推了下门,借力回到他身边。
“——会。”男人回答到,他们所有人的手指都被包裹在黑色手套中,骨节上甚至有特制的合金保护,非常适合近身搏斗。
男人抬头,朝前面驾驶位的同伴看了眼,“不过他们不会飞,不影响直升机的进入。”
队员安心地叹了口气,“你说温瑾言是不是智障?他是真的想要统治世界吗?”
……
“不一定是他,可能只是研究的病毒泄露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他应该只是被推出来顶锅的。”
本来后排几个队员还在讨论,听到队长的话都停了下来。
谢止家里有点路子,他的消息一般都是内部消息。
几个人就此聊了两句,其实就是为了排解紧张,毕竟马上要面对的是真真正正的怪物,和看电影不同。
一整座b市,千万的怪物,真围起来子弹全打完了也杀不出血路的那种。
过了会,最先说话的队员没忍住撞了下谢止,“队长你刚在看什么?我们的新任务吗?”
“不是,研究报告而已。技术部那边破解了一些深红内部的资料。”谢止回答。
队员一下子来了兴致,“是什么?我能看吗?”
谢止没挡,“没头没尾的。”
“——王虫会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避免让蜂后生育,因为此时可能会导致【继承】作用……
不过这种【继承】不可避免,只要幼虫掩饰的足够好,它们迟早会重新回到蜂后身边。”队员慢慢地读了出来,“就这一句吗?什么意思?”
谢止:“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我很快乐,因为我什么都知道,而你们,只能脑补~
第56章
夜色之下的深红所在的这片区域依旧灯火通明, 只是人类异化了而已,原本设定好的灯光在固定时间亮起,从远处看, 这座城市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从直升机这个角度, 能看见底下亚洲最大的零售商索菲雅门口游荡着数不清的异化人类。索菲雅前面的玻璃门粘上了不少深色的液体, 也不知道是血液还是异化人类的其他分泌物。
直升机上的队员面上都有些凝重。
“……啧。”队里最年轻的队员扣在直升机侧边的手无意识收紧,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病毒,也不会有这样的感染率吧。”
其实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开始,一直到现在, b市部分地区的通讯已经恢复了,特别是人群密集的居民区。
但就像前几天一样, 外界没有受到哪怕一个电话,一条短信。连上早就已经翻天覆地了,什么样的阴谋论都有, 但就是没有b市人出来发言。
其他国家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媒体的稿子一沓一沓就没停过。
谢止没有废话,在耳边调整了一下内部通讯, “准备好,我们要跳下去了。”
“是!”
直升机会一直待命, 根据他们的位置适时调整坐标。只要他们找到目标人物, 就能随时支援。
谢止站在机门旁边, 朝身后队友比了个三, 然后减少手指,在握拳的下一刻, 悄然跳了下去。
直升机悬停在一千两百米高的空中,保证他们还有一定的滑行距离能正好落在某银行总部的楼上。
高空之上的风呼啸不休,谢止拉住伞绳垂眼注视他们即将降落的那片地方, 护目镜下的眉峰一直紧蹙着。
他曾经在维和部队服役过两年,当时的国际局势并不太妙,恐怖组织和地方军混在一起,无时无刻威胁着所有人的安危,谢止所在的基地每天都会有人员伤亡。
而现在,b市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
永远有人注视,永远有人决定动手。
降落伞不断靠近大楼顶部,谢止的身形却突然一僵。
“所有人注意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