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钱,不然封号!——byAeg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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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麓装作散步,靠近门口的保安大叔:“转眼的功夫,雨怎么这么大啊。”
大叔像是早年在军队待过,站姿挺直:“是啊,大的让人心慌,隐约有十年前洪水来时的征召了……算了,不说这个,不吉利。你看这天色,要我说,再三个钟头也结束不了。”
一旁避雨的红发阿姨自来熟的开口:“天气预报还说这周都没雨呢,我呸!”
金卷发的大妈也应和:“我本来骑自行车回家的,一看积水过脚踝了,怕滑倒,就停下来避雨。现在你看,10分钟的档儿,积水得过半个轮子了,更回不去了。早知道刚才直接回家了。”
雪麓试探的开口:“会不会是台风‘羽蛇’绕道了?”
金发大妈煞有其事的惊呼:“昨晚我家宝贝还给我看新闻,说‘羽蛇’预估有16级,但不是说在月亮江半岛着陆吗?”
“如果是台风,就讲得通了,”保安大叔视线凝重,“台风路径只能是大体预测,着陆前,怎么改道都不稀奇。”
说着,保安大叔拿起腰间的对讲机:“外面雨势非常大,出门的救护车要小心。……汉克,配电室地势低,你去看一眼不要进水,必要时降下防洪门。艾利克斯,你去仓库巡查。OVER。”
雪麓敏锐的问道:“配电室在哪儿?地势很低吗?”
保安大叔叹气:“配电室在小教堂后巷那,很隐蔽,医生你不知道正常。那边儿,算医院最老的一批建筑了,牵扯的太多所以不好搬,两次翻新都没能调整。之前下雨就进水强行断电过一次,希望这次不要有影响。”
“断电会很难搞吧?”一个声音突然加入,“其他还好,ICU断电可是人命关天的。”
这声音……
雪麓回头怒瞪霍律行,用眼神骂他:你没别处可去了吗?
却听保安大叔突然站直身子:“霍副院长,您怎么来了?”
这货还是副院长?雪麓更加不屑的瞪他,徇私枉法,给自己安排高级身份,好不要脸!
霍律行好脾气的笑笑:“我看天色有异,下来看看。”
保安大叔回报说:“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去容易进水的地方巡查,您不用担心。至于电的问题,提前放下防洪门就好了。就算配电室断电,咱们还有三台发电机,柴油储量也足够,供ICU正常运行是没问题的。”
“辛苦了,”霍律行点头,“这天气,看来今天下班回家,要成难题了。”
二人寒暄几句,霍律行拉着雪麓离开了。
在大众看不到的拐角,雪麓挣脱开霍律行,气的炸毛:“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就去搜个线索,你也要插一脚!”
“我也是这场的NPC,”霍律行道,“巧合而已。”
“这么大的医院,足足三栋楼十五层楼层,您偏要跟在我后面收集线索?”雪麓冷笑,“您还不如直接说咱俩按了吸铁石呢,人家亡者荣誉里遥遥王子和打野都没跟的这么紧。”
霍律行听不懂年轻小NPC口中的比喻,但能听出他在嘲讽他。
“咱们相处可不可以和平点,为什么要如此剑拔弩张?”
“为什么如此剑拔弩张,你还好意思问?”雪麓翻个白眼,“你敢说你跟我进副本,没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
霍律行看着面前小NPC紧咬着唇,忍不住伸手抚平:“别咬嘴,生气也不要伤害自己。”
见雪麓蹦起来要骂他,霍律行摆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好,我承认,我跟着你进来,是想知道你的选择,现在我也得到答案了。”
“不装了?”雪麓冷笑,“忍不住了?要抓人了?快抓我,不抓我你亡者荣誉必连跪一百局全是演员。”
霍律行心头又生出一股巨大的无力。短短几天内,这是第几次了?
体内,澎湃的力量嚣叫着,想要脱控而出,把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违法的小NPC吃进肚里;但理智抑制着他的本能,甚至生出一种凌驾于理智的,让他不知如何招架的想法——
他不忍抓他。
这是在得到雪麓的答案后,自己给出的对应的答案。
清楚面前的小坏蛋是个油盐不进的小蛀虫,清楚自己的职责就是把这种小蛀虫扼杀在摇篮里,也清楚迟迟不愿动手的自己“出现了问题”,可就是不忍抓他。
甚至一想到小蛀虫进了深渊后会怎么哭;小蛀虫因为贫穷被玩家欺负后会多委屈,心里就难受的很。
就像那天,他们第一次见面,雪麓天真无邪的扑倒他怀里,委屈巴巴的说玩家欺负他,露出白的晃眼的,压根没有伤痕的胳膊说受伤时,心里的那股浓郁的感情一样——
疼惜、愤怒,想要紧紧的抱住他,安慰他,然后保护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副本的灵感来源于《漂流教室》,但是剧情走向和背景故事完全不同,只是借鉴了‘大型建筑物和里面的人突然从世界割裂出来’这一点,特此声明一下~然后这一副本开始写是7月初,“灾难”也不是暴雨+洪水,这里只是关于暴雨的内容只是场景描述,没有娱乐灾难的意思,河南乃至全国的抗洪一直有在关注,加油共渡难关!
雪麓:第一次阵营对抗,有点紧张。
霍律行:有我在,别怕。
雪麓:?我是在紧张勒索同阵营还是勒索异阵营的事儿
第27章 格朗特·策兰医院(三)
霍律行看不出情绪的视线,紧紧锁着眼前的小坏蛋。
察觉到危险,雪麓悄咪咪的后退,准备逃跑。
过膝的白大褂遮住的小腿一晃而过,白得让人眼晕。
“我不抓你。”霍律行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满是无奈与无力,“你说我不理解你,我确实不能。但这几天,我一直在回想你的话,并试图去感同身受。”
他看着雪麓因为惊讶而站定,继续温柔的说:“其实,如果要抓你,我根本不用亲自进入副本,但我就是来了。现在我考虑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我只是想和你多接触。仅此而已。”
“你,你在说什么……”雪麓被他的温柔搞得有些晕,他不太习惯他这种态度,“你别想用糖衣炮弹迷惑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霍律行说,“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个副本结束前,我不会对你动手。”
“真的?”雪麓狐疑,“你没和我玩文字游戏吧?”
他试图从面容冷峻的男人脸上找到虚伪或别的什么,可没能成功。
相反,他接收到了认真、温柔,每一句话都像在说世界上最坚定的誓言。
暗金色的眼专注看人时,仿佛缀着整个宇宙的星河,而现在里面只有茫然的雪麓的倒影。
霍律行继续劝导他:“我跟着你不无好处。只要我在这个副本里,监察组的其他人就不会来,你便可以安心的行动了。再者,我实力高……”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便听雪麓抑制不住的欢呼:“早说啊我去!OKKK,你跟吧,想怎么跟就怎么跟!不买辅助宝石也让你跟!”
他抬手和551记了个掌,得意洋洋的掏出口袋里的录音笔,耀武扬威的转了个笔花。
进副本前,他就潜心收集霍律行的“违法”证据,俗话说得好,打不过的人就让他加入,只要他手中关于霍律行的黑料够多,他就不信霍律行能撕破脸抓他。
“我可录下来了啊!清清楚楚,一个字没漏!”他面上一改惶恐,裂出一个坏笑,“你说了,这个副本你不对我动手,而且其他监察组也不来,让我安心行动。哼哼,说出这种背叛组织的话,你要是抓我,我就公布到空间里去,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小NPC骄傲的挺着小胸膛,像霍律行不在场一样,大声和自己的毛绒□□统盘算起如何搞事。
明明霍律行该生气自己被算计的,可他只是无奈的笑笑,靠在墙上——这小坏蛋,真以为掌握了他的“违法”证据,十九层就有人能骑在他头上?
他宠溺的望着活力十足的小朋友,还支起一个隔音道具,好让雪麓的“大声密谋”不被其他人听到。
小坏蛋反复无常,还一肚子坏水,可霍律行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守着他,不让他被监察组其他人抓了。
心头一重大事落下,雪麓可算长舒一口气。
他心情好了,对霍律行的看法也改观了。
男人高大、英俊,对他一直温柔而包容,实力深不可测,权限更是大到没边。这样一种SSR品质的大佬可谓可遇不可求,若非二人从初见就处于对立面,雪麓早就不顾一切的抱大腿了。
现在,霍律行承诺不抓他,还承诺保护他不被别人抓,雪麓的警戒心消失,想到之前自己不太礼貌的所作所为,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看着身旁挺拔而冷峻的男人,小声地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霍律行随手摸摸他的头顶的软毛:“没事儿。”
达成“同盟”,放下成见,二人交流起手中的情报。
霍律行说,他的身份权限大,可以调动大部分医院职工土著,但杀人规则也不强:当玩家杀害土著超过5人时,可以将玩家击杀。
雪麓则简单的说了自己桌上的路易斯·乔安的病历:“我怀疑医院里在研究病毒,或者搞人体试验。你那有线索吗?”
霍律行摇头:“我是脑外科专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我的手术。我查看了近几天的病例,没异常。”
他继续说道:“找到你之前,我还遇到了另外四个NPC:二楼儿科的大夫,玛蒂尔达·惠特森;点滴室吊水的12岁小女孩‘玫玫’;我科室来复诊的脑癌病人薇薇安·珍,以及她的陪护家属,男朋友当山秀则。他们四人暂时两两行动,调查相应楼层的线索。”
“脑外科?”雪麓问,“我记得手术科室都在B栋?”
霍律行解释道:“刚入副本时,我和薇薇安、当山都在教堂前小广场,想着来找你,便一路摸索了A栋,还没去过脑外科所在的B栋。”
“你运气真好,”雪麓说,“我醒来的地方是我的办公室,其他人都是玩家。”
交流情报间,一声爆破般的巨声响起,随即是一片尖叫,好像来自一楼走廊尽头的点滴室。
“有东西爆炸了?”周围人群窃窃私语,“进水短路了?总不能是打雷吧!”
二人对视一眼,朝尖叫方向大步冲去,还未拐过走廊,变故再次突生。
地震了。
雪麓没站稳时,还以为是脚打滑,霍律行眼疾手快把他揽住了。
天花板的瓷砖摩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呀呀”声,地面振动幅度越来越大,随即是肉眼可见的振幅。
走廊两边的长椅咯吱咯吱的反复砸在墙上,世界好像被孩童在手中抛来抛去。墙上挂着的宣传海报“啪”的摔碎一地,办公室门牌歪了,椅子、饮水机砸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咚声。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好,稀碎物品太多,霍律行一把裹住雪麓,三步并作两步转身冲回大厅,在空阔的地方坐下。
一时间,人群混乱无比,孩童的哭叫和人们恐慌的呼叫此起彼伏。保安大声吼叫着维持秩序,可自己的声音也带了颤抖。几个小护士抱作一团,躲在护士站柜台后面。
在这些人之间,有演戏自然的玩家,也有冷眼作壁上观的玩家。粗略估算着,玩家和土著的比例在1:2。
天一如既往地淹没在黑暗里。路灯未到亮的时刻,路上因为恶劣天气也没了来往的车灯,好像医院外的世界恢复了几千年前自然该有的模样,那样骇人、危险,如深渊降临人间。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余震才缓缓消失。
短短几分钟,大厅里便混乱的宛若台风过境。设施四处倒塌,污水、碎物铺了一地,人们惊恐的躲藏着。保安大叔被掉下来的装饰物砸到了肩膀,一个护士正在给他包扎。
雪麓从霍律行怀里站起身,紧盯着漆黑的大门外。
“是我的错觉吗?外面景色和之前看的不太一样?”
“不是错觉,”霍律行微眯起暗金色的鹰眸,“走,去看看。”
二人小心地绕过杂物和人群,走到玻璃大门前。
雪麓怔怔的停下了脚步。
一片荒芜。
虽说处处细节能看出,格朗特·策兰医院是位于郊区的、客流量偏小的私立医院,可周围的景象也不至于空旷成这样。
并非暴雨或洪水后的“水漫金山”,而是建筑物、行道树都消失了的“荒芜”。
二十几层的居民楼,二百多米的地标“电视塔”,甚至远处的山峦……曾经存在的身影,犹如电视错频前的幻影,全都没有了。
狂暴的雨幕下,一望无际的漆黑后,只有陷入黑暗的平缓的地平线。
这已经不能用常理和科学来解释了,格朗特·策兰医院就像被突如其来的地震,从一个空间撕裂到了另一片空间,孤独的漂浮在漆黑天幕下的无边汪洋上。
仔细看去,那波光粼粼的荒芜,似乎也不是汪洋,是被风割裂出波浪状的、缓缓蠕动的泥沼地。
雪麓明白这个副本为何有一百个玩家了。
末日背景下,最恐怖的,永远是内斗。
——
17点。
幸而A栋里没有住院病房和外科科室,否则场面更为混乱。
在保安的努力下,滞留医院的病人与家属被集中带到容纳人数更大的食堂,大厅里只留一些保安和医护人员值班,人群恢复了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