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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徒为尊 番外篇——by木已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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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孟澜,承昀宗的第一药师。想来也有她,才能得宗主授意,在正道大宗内,给弟子种下属于魔功的同命蛊了。
  “你要去求证吗?”喻见寒依旧垂眸笑着,长睫微低,让人看不清神色。
  他的语气罕见地带着疏离,既是在劝说谢迟,又是在告诫自己,莫要痴心妄想了:“阿谢,没必要的……如果你一定要选择一个人信的话,那个人不该是我。”
  他从谢迟说过的往事里,能感受到他对林郁的尊崇与敬佩,毫无疑问,林郁那般高风亮节的君子,就是谢迟千年来的精神支撑……
  他何德何能,敢去妄想自己能在谢迟心中,越过林郁。
  喻见寒脸上又挂起了温和的笑,他将一切苦痛再次深埋起来,披上了无事的伪装:“那么多年,我都过来了。如今我威名正盛,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的……”
  不会怎样?
  闻言,谢迟只觉胸膛似有烈焰灼烧,他几乎差点厉声反驳回去——如今这算什么?锁灵之后,肆无忌惮地动用私刑,维持他们高高在上的权威吗!
  可是——
  “我不能假装无事发生。这不是为了还谁清白或是证明什么……”
  谢迟将所有的怒火咽下,他眸中满是决然肃杀,“喻见寒,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咒,无论是谁,我都必须把那个真凶揪出来。”
  “我不在乎林郁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我在乎的是这个……”他伸手紧握那人微凉的手腕,宽袖之下,是那道夺命的同命蛊。
  他因魔息而赤红的眸子注视着喻见寒,一字一句认真保证道。
  “我得救你。”
  喻见寒抬眸看他,一时哑然。
  那人的神情过于庄重熟悉,恍惚间,他眼前又浮现出那双弯着的眸子,耳畔又响起了那句,绝境中依旧带笑意的安慰。
  ——放心,我一定能救你的。
  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心,终于在暖意中苏醒,喻见寒听着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地恢复跃动,他笑了起来,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悲伤……
  突然,他反手拽住谢迟的手臂,将那具温热的躯体拉入怀中。那是一个隔着漫长时光的拥抱,与那句在流离中错过的——
  “谢谢。”
  ——我喜欢你。
  “这就足够了。”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
  最后,看着青年将肆虐的杀意死死压下,沉默着出了门,喻见寒终于垂眸,他摩挲着沾着血的唇,轻笑了起来,神情中略带些许叹息无奈。
  承昀宗的那群狗,养得久了,倒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他漫不经心地想:但如今,他们也算是奉献了自己最后的价值——阿谢他可是生气得很。
  至于前两日林郁究竟同谢迟说了什么,他大致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当年的旧事重提,激起谢迟的愧疚,否定他的一切努力,最后让他亲口作出“重归东妄海”的承诺。
  在所有的故事里,林郁永远是那个和善有礼的谦谦君子,他知道,对于谢迟而言,示弱永远是最好的进攻……
  只需他稍显半分退让,无辜的猎物便会毫无知觉地主动跳入陷阱。
  很不巧,这点,他也恰好知道——而且相较于权势滔天、心思阴狠的承昀宗,他才是最“弱”的存在。
  他才是一直被奴役、被伤害的,“最弱小”的存在。
  他要比林郁更温和谦逊,更心怀苍生,对自己的苦难却置若罔闻……这般的存在一出现,便足以霸占谢迟心中所有的位置——
  阿谢心中怀善意,而这份善心,从来就只该尽数归属于他。
  林郁、温秉言、承昀宗……
  一切肮脏的存在,都会被从那人的心中连根拔起,不留任何余地。今夜之后,它们都将被换上一个名字——
  一个属于他的名字。
  喻见寒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微微凌乱的衣衫,他身上狰狞的伤口在飞速地痊愈,只霎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地上、衣衫上的斑驳血渍,竟也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悄然剥落弥散,不落半点痕迹,只留下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
  方才那人脸上的苍白虚弱,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顷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谢出门了,如今是他去完成其他收尾的时候了。
  喻剑尊衣衫整齐,眉间是愈发温和的笑意——见客自然得遵守规矩,不能失了礼节,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月黑风高夜,宜见不良客。
  他拂袖起身,缓步往外走去,指尖轻叩着栖来剑鞘,眸中燃起了属于狩猎者的欣悦。
  兵不血刃,诛其心。

第36章 旧时语(七)
  承昀宗青义殿中,已是月隐星歇的深夜时分,鎏金的药炉下还燃着火焰,暖黄的烛火与黑暗交错试探,映着整个大殿都光影摇曳。
  晚归的姚孟澜拂去衣衫上沾染的夜露,她单手推开了沉重的殿门,另一只手拎着白玉瓷瓶,越溪水在其中晃晃荡荡,发出清脆的击瓶声。
  子夜时分,于越溪之上取水,可炼蕴息丸。宗主已经派人去了南明州,她得早些炼出药,好到时候唤人带过去。
  想到那个孩子,姚孟澜脸上露出了一种怀念慈爱的笑。
  但笑意还不曾停留半分,便僵在了她的嘴角——才往殿里走了几步,她轻快的脚步开始变得迟缓,心头霎时涌起了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就像是被什么暗处的猛兽盯住了一般,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冲天灵穴,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她的脊背。
  她提着一颗揪紧的心,屏息谨慎地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
  “笃,笃——”寂静的青义殿内,骤然响起的轻微脚步声彻底崩断了姚孟澜脑中最后的弦。
  有人!
  她骇然地死死盯着两人高的药炉背后,只见其后的墙上先显露了一个被拉长的影子——它在光影中扭曲放大,像是被封印在墙上张牙舞爪的魑魅。
  随即,来客迈着不缓不急的脚步,彻底转过鎏金药炉,出现在了姚孟澜的眼前。
  红衣黑眸,周身魔气环绕。
  她在看清那人的瞬间,瞳孔一瞬间微缩,几乎骇得忘了呼吸,手中一松,白玉瓷瓶直直坠地,发出“哐啷——”的碎裂声。
  越溪水与碎瓷片一同在她脚旁炸裂,可那人却怔然不察,许久才如梦初醒般结巴喃喃道:“谢,谢迟……你怎么来了?”
  红衣青年眸底微暗,他勾起唇角,重复道:“我怎么来了……”
  他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语气莫名,“看来,姚长老对我出东妄海之事并不吃惊,只是疑惑为何我会来青义殿罢了。”
  姚孟澜一时语塞,她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只能自以为无人察觉一般,悄悄地将脚步往后挪了些,然后——
  她足尖一顿,飞速往殿外奔去,同时手中十指翻飞,霎时捏起了警示诀。
  快些,再快些!
  只可惜,沉重的红檀木门哐然在她面前紧闭,姚孟澜沿着门边飞掠,只见一扇扇活命的门、窗,皆数在她奔至面前之时,戛然关闭。
  无路可逃了……
  她见着散发白芒的警示法诀,趁机从尚未闭合的窗里飞潜而出,眼里霎时亮起了无尽的期待。
  可下一秒,她眸中的光彩便瞬间熄灭了下去。
  只见窗外漆黑的天幕里,似乎蛰伏着暗兽,那点星子般的法诀投入其中,就像是径直没入恶兽的咽喉,半点波澜不起。
  整个青义殿,竟是早已落入谢迟的掌控之中。
  姚孟澜终于歇了心思,她紧靠着门,身体发软地滑落下来,脸上也落下两行清泪,看起来瑟缩可笑。
  罪魁祸首却依旧面无表情,而看到她这样心虚的表现,谢迟的喉头微微发干,那种异样的感觉愈发浓烈。
  不该是这样的。
  姚孟澜也是当年的知情者……所以说,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谣传里伤天害理之辈,但如今却格外地害怕、恐惧他。
  她在心虚什么……
  那人的心径直沉入谷底。他隐约有了猜测,却不敢细想,而且重点也不是这个。
  “姚长老,我今日前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谢迟缓声道,“喻见寒身上的同命蛊,是你种的?”
  这个问题与姚孟澜预想的截然不同,她似乎没反应过来,怔愣地喃喃道:“什、什么?”
  谢迟怎会问到喻见寒的事?
  但当视线触及到那人冰冷的目光后,她被激得打了个哆嗦,老实交代了:“是……”
  “可那是宗主的命令,我没法违抗!”见谢迟仍在缓缓逼近,她的语调略微拔高。
  “解药呢?”谢迟继续追问道,“把解蛊的方法给我。”
  解药……
  “没有。”姚孟澜脸上还挂着泪,她注视着谢迟,慢慢摇头恳切道,“同命蛊没有解开的办法。”
  谢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神情漠然,就像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陌生人一般,而他脸上的神情只表明了一个态度——不信。
  紧靠着门瘫坐的姚孟澜只顾落泪,却并未察觉,一丝黑气如游蛇般顺着门缝潜入,没入了她撑地的手中。
  谢迟缓抬手,周身的魔气一瞬暴涨。它们贪婪桀骜地在限定范围内肆虐,活像是被锁链生生禁锢的恶狼,正瞪着疯魔的兽瞳,留着涎水,虎视眈眈地锁定猎物。
  他眸中的赤红更甚,掌心也蓄起了一缕心魔息,漆黑不详。一种阴冷的气息霎时蔓延开来,几乎要将药炉下的火焰都冻僵。
  这是十杀境的起手式——
  当年,姚孟澜也曾亲眼目睹那人诛杀无离子,自然能一眼就认出来。
  他要读我的记忆,还要杀了我!
  眼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她几乎骇破了胆,紧紧往后躲去,却发现早已无路可逃,就只得连滚带爬地双手合十,做祈求状,涕泗横流地解释道。
  “谢迟,我没骗你,没有解决的方法。”她含泪咬牙说出了最大的秘密,“若是能解蛊,我早就给我的孩子解开了!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的孩子?”谢迟皱起了眉,他手微顿。
  世人皆知,当年药谷第一圣手姚孟澜与承昀宗长老林彦宇结契后,两人一直不曾有子嗣。后来林长老身故,姚孟澜便一直待在承昀宗,如今,却平白无故添了个孩子……
  旧事重提,姚孟澜却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她悲怆地自嘲笑道:“是啊,我的孩子。”
  布满血丝的眸子直视谢迟,姚长老抬头看他,将每个字句咬得清楚,认真道:“你自然也认得他——温秉言,就是我的儿子。”
  “什么?”
  谢迟彻底被这则信息弄乱了思绪,他回忆了所有过往,却不能从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温秉言是姚孟澜的孩子,那么……
  谢迟心口一滞,他涩然开口道:“方才你说,若是能解蛊,便早就给你的孩子解开了。也就是说,温秉言身上也被种了同命蛊……”
  姚孟澜掩面低泣,她哽咽回道:“对,也是我害了他。当年我被负心汉哄骗,诞下一子,那个男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药谷便瞒下了这桩丑闻,送走了我的孩子。”
  “后来……”她陷入回忆,露出了一个极其悲伤的笑,“我嫁给了林彦宇,就更不敢将此事揭开。可是来到承昀宗之后,我却总在挂念我的孩子——他吃得好,穿得好吗?又过得怎么样?”
  “终于,我耐不住担心,去偷偷见了他一面。可我发现秉言过得并不好,收养他的人家清苦,也从来都不曾将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于是,我便以出山游历,见到可塑之才为由,将他带回了承昀宗,悉心教养。”
  “他天赋高,也努力,很快便在宗里初露锋芒。”说到此处,姚孟澜眼里竟泛起化不开的恨意,她几乎咬牙切齿道,“可我从来没想过……他的出色,竟会给他招来这般的祸端!”
  “发生了什么?”谢迟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他不由联想到了喻见寒——那个人,也是这样被利用、被钳制的吗?
  这背后,究竟还藏了什么隐情?
  姚孟澜勾唇笑了起来,她的笑中带着恨意,更夹杂着报复的快感。
  “林斯玄宗主可宝贝他的儿子了,那天,他找到了我——”
  *
  “姚长老,此次阿郁遇袭着实让我忧虑……”林斯玄皱眉叹道,“你也知道,如今局势不稳,阿郁还小,我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看护着他。思来想去,还是要给他寻个玩伴,陪他解闷的同时,还能护他周全……”
  姚孟澜垂头拱手道:“不知宗主可有人选?”
  “人选已经定好了,我已同诸位长老商议过了。”林斯玄摆手让她起身,客气道“如今我寻你来,其实有要事交代。”
  “宗主尽管吩咐。”
  “孩子通常心性不定,我担心阿郁的玩伴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便想让你再加上一层保障。”
  姚孟澜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问道:“宗主是要让我做什么呢?”
  “同命蛊。”林斯玄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暗光,他沉声道,“我要你给那个孩子种下同命蛊,让他与阿郁同生共死,命理相连,绝无背叛的可能!”
  “是!”姚孟澜语气铿锵,果断允诺道。
  *
  “可我从没想过!”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泣声嘶哑道,“他们选中的人,竟然是我的孩子……”
  她的神情有些癫狂,喃喃道:“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秉言下这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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