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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徒为尊 番外篇——by木已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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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心底禁锢的凶兽却更加蠢蠢欲动,叫嚣着杀戮与鲜血。好巧不巧,一头热的猎物便这般自投罗网。
  在行至荒林官道之时,一柄利剑破空而来,直扑他的面门。喻见寒微微抬手,就像接住一片凋零的秋叶,只用两指轻飘飘地接住了磅礴的杀意。
  他侧身,却见前方林间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寻仇而来的温秉言。
  “喻见寒,你答应过我什么!”那人赤红着眼质问道。
  “答应过你什么?”喻见寒眸中依旧温和,他状似不解地反问。
  “你答应过我会救他!”
  听他这般指责控诉,倒是把自己放在了那人的亲近位置,喻见寒唇边的笑意冷了三份,倒也懒得周旋了。
  他随意将那柄剑抛垃圾般地弃于地上,语气平缓,但说出来的东西却分外不留情。
  “我倒是想问问温道友——当年冷眼旁观,放任欺凌,最后再假惺惺地施舍慈悲,如今的你,是以何种立场来诘问我?”
  “什么?”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温秉言喃喃道。
  喻见寒垂眸整理着衣袖,他缓声道:“昨日你来寻我,只说了你们当年虚构徽州身世,好诓骗阿谢去守东妄……”
  他抬起头,眼中尽是勘破一切的了然,语气讥讽:“可你怎么不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而他拼死从临武峰夺回了木里香后,你们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见他九死一生,从与幻蟒的厮杀中悟到了十杀境,便故意诱导他走入东妄海,去填你们的私心贪欲。
  “温秉言,我只问你一句——”喻见寒的神情肃穆起来,厉声道,“当年,林斯玄林宗主的眼睛,真的为瘴气所毒了吗?”
  你们用以践踏他的尊严,摧毁他所有信念的那个罪证——那株玄灵果,真的必不可少吗?
  这句话彻底撕碎了所有平和的伪装,温秉言一时哑然失声。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了,语气慌乱急切,带着些许欲盖弥彰的惶急。
  “我从没想过!”温秉言赤红着眼,他语气涩然,“他真的会去临武峰。”
  “果然……”喻见寒得到了最后的答案,他冷笑道,“是啊,你们自然不会想到,只是一句戏言,竟会有人赌上命当了真。”
  他毫不留情地将破烂的遮羞布一把扯下,将最肮脏的真相袒露在□□之下。
  “若我猜的没错,当年所谓的林宗主双目为瘴气所毒,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是为之后正魔生死斗布下的迷障,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找到玄灵果……”
  看着温秉言的脸色越发苍白无血色,喻见寒的语气愈发和缓,却又带上了更加锋利的剖心利刃。
  “而谢迟的出现,恰好圆了你们的谎言,你们假意斥责辱骂,实则是在掩饰自己的最终目的……”
  温秉言眼眶已经通红一片,他嗫嚅着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一句。
  当年,正魔两方经过长期交战,早已疲惫不堪,双方掌权者便私下有了盟约,决定以一场决斗来终结乱局——其实这场死斗的结果,早已定下了。
  虽然,当时魔修至尊的实力绝不如林斯玄,但他们必须要达到一个双方重伤,以至于平局的场面,才能顺水推舟,完成最后的停战协议。
  所以,在交战之前,林斯玄宗主的眼睛恰好“为奸人所害”,中了只有玄灵果或是木里香,才能解开的千年瘴毒。
  玄灵果极其难得,临武峰木里香被幻蟒把守,更是无人可得……
  谁能想到,偏偏杀出来了一个变数——谢迟。
  其实在谢迟不慎毁了玄灵果的那刻,所有人的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但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他们便极尽嘲讽,恶语相加,最终将那人逼入了临武峰。
  而等到谢迟九死一生取了木里香后,他身上的价值却又被有心人发现了……于是,一张更加缜密恶心的罗网,悄无声息地向他展开,锁链慢慢收紧,让其中之人彻底无处可逃。
  话说到此处,喻见寒倒也不想多加遮掩什么了。他亲手撕碎所有的伪装,将恶意完全袒露出来。
  “阿谢想当好人,那么总该有恶人吧。”喻见寒缓缓笑了起来,他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随口说道,“这恶人自然不能是我,不知温道友觉得,应该是谁呢?”
  温秉言的瞳孔微微放大,就像是被猛兽的竖瞳紧紧锁定的野兔,他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毒蛇在他耳旁嘶嘶地吐着猩红的信子,森白的獠牙轻轻蹭过人类脆弱的脖颈,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喻见寒却并不想解释太多,他突然笑了起来,敛尽一身的气势,阴冷霎时褪去,又成了春日般的和煦暖意。
  他用手指轻轻抵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好脾气地笑道:“你既然保持了缄默,那就一直沉默下去,什么都不要说,继续好好看着吧。”
  就如你当年一般,安静地看着那人,一点点被你们拖下深渊。
  毕竟,他在东妄海的一千年,我要你们拿命来偿。

第41章 恶鬼生(二)
  谢迟重归东妄,看似一切问题已然解决,但谁都不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晴日。
  巨大的阴翳正悄然苏醒于暖阳之后,沉默地注视着无知无觉的猎物。它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三日后,承昀宗云殿。
  “喻见寒还没找到吗?”林斯玄神色晦暗,他垂眸转着手中的宝珠。
  传讯的林郁微微垂下头,沉默以应。
  而身旁的人却没他这样闲适了,微胖的长老抹了额上的汗,语气急切:“谁都以为,只要谢迟回去了,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的脸皱成一团,眉间更是拧出了个深“川”:“可谁能想到,东妄海上异象确实消散,无焉河却依旧淤堵不通,心魔息尽数堆积……”
  怕会有大难临头啊。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也分得清轻重,深知有些东西绝不该说。
  娇俏的女声从旁边传来:“这说明,谢迟的作用已经减弱了……当年他初入东妄之时,无焉河何其畅通,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心魔戾气。而这些年,河道愈发堵塞,我们已经有意控制了心魔息入东妄的数量,但如今,却是直接淤堵了。”
  “这说明,怕是以谢迟一人之力,已经没法镇住心魔渊了。”她眸中划过暗光,作下了论断。
  身旁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却抚着自己的白须,状似无意地感慨了一句:“初封大典已结束,距离东妄彻底封禁,还余一月。”
  所以,在这一月间,必须找到这个破局的关键。
  既然谢迟的回归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在东妄海彻封之前,另一个祭品就必须被献祭。
  “听说剑尊大人同谢迟感情甚笃,如今我们也算是成全了他。”女声依旧不怀好意地轻笑道,娇艳粘腻里带着不可言的狠毒,“而且南明州的那个孩子似乎也不安分了,就连我们的姚长老都寻死觅活的,想为他闯一条路呢……”
  色彩斑斓的毒蛇终于吐出了红信,她缓笑道:“要不将他一同送入东妄吧,也算了结他多年来的心愿。”
  “温秉言还有用,先将他与姚孟澜严加看管。”
  “此事由木虚负责。”终于,沉默许久的林斯玄缓缓开口了,他抬眸,周身的威压霎时让在场众人心中一悸,“其他的,就按计划来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喻见寒。”
  *
  喻见寒行走在山道间,他似有所感,停住了脚步,微微垂眸看向了手。
  纯白绸缎的宽袖顺势落下,露出了他的手臂,那处烙下的漆黑咒文正扭曲着泛起魔息。白衣剑尊安静地注视着自己手臂处无端被划开的伤口,鲜血便这般涌了出来,将衣袖浸湿——
  是同命蛊在起作用。
  但他却丝毫未感疼痛一般,眼中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就像是看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同命蛊从来都是魔修蛊毒中最为霸道的存在,它虽无灵智,但却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但如今,向来只被敬畏恐惧的魔蛊,却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像黑暗中的恶兽睁开了贪婪的眼瞳,目光紧紧锁定了猎物。
  终于,在那人目光的注视中,那道所谓“无解”的魔纹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如同面对饿狼的无助羔羊,它微微瑟缩颤抖着。
  可怜的羊羔找到了活命的突破口,撒蹄飞奔——魔纹顿时脱离了那人的手臂,化作一道黑气,亡命地往外逃窜。
  想逃吗。
  一道极黑的暗影在空中毫无征兆地凝聚,就像是蛰伏已久的毒蛇,它如疾电般骤然窜出,一口狠吞了猎物。
  黑影萦绕着主人修长的指尖,轻快地转了两个圈,似乎在细细品味餐点的可口。
  终于,在牢记所有的痕迹后,它竟是顺着主人的手腕蜿蜒而上,在原来的位置停留,乖顺地覆盖其上,重新成为了一般无二的“同命蛊”。
  阿谢已经看过“真品”了,他自然也没必要再留着这个碍眼的存在。
  喻见寒安静地看着黑影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就像时间被拨快了一般,他看着手上的伤口迅速扩大,只瞬息便结痂脱落……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极其耐心地将残留的“伤痕”调整成适合的模样,一如往常。
  趋利避害,恃强凌弱,这些特质从来都不只存在于人的身上。但过分自傲地威胁他人,却只有人能想出来……
  极其恶毒,但也更为愚蠢。
  自以为是,永远是一个人步入深渊的引路石。不知道林郁在主动往身上划刀子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会宽慰自己,有人比他更疼吗?
  喻见寒理好了衣袖,他眸中挂着清浅的笑意,向着前方走去,可他的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太久,只不过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拂来的微风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极浅的腥味——是新鲜的血气,看来前方并不太平。
  剑尊微微叹了口气,若非必要,如今他并不愿意多事,但这条路却是通往百沧亭的唯一途径,在凡间地界也不好御剑而行。
  况且,他从无让路的喜好。
  脚步未停,等他走近了,女眷的泣音越发明显,断断续续地,却又始终压抑着不敢哭出声来。对比着,便是一个粗犷的男声正放肆地笑着,还有众人阿谀奉承的起哄,闹哄哄的,活像是架起了一场戏台子。
  喻见寒转过了山崖,面前的一切便一目了然了。
  正是凡间最常见的“恃强凌弱”,破损不堪的马车,身首分离的车夫,身着粉裙的闺阁妇人,与手持大刀正畅快笑着的一众山匪。
  见到突然来了人,匪寇们先是警惕了一瞬,待看清来人只孤身一人,而且看起来温顺知礼、衣着不凡,想来便是哪家的公子走迷了道,误入了歧途。
  匪寇脸上挂着嘲弄的笑,为首的扛着沾血大刀走近,他一把将沉重的兵刃架在了来人的脖颈上,恶意道:“瞧瞧这细皮嫩肉的,看着就值钱。”
  “小白脸,来都来了,跟我们走一趟呗!”他用刀背拍了拍那人的脸,嘿嘿笑道,“只要你家拿的钱够,值钱的玩意儿咱就不杀,你可别吓得尿了裤子啊!”
  出乎意料,被威胁的那人却没有半分该有的惊惶,只见喻见寒微微抬眸,他客气道:“我只想去百沧亭办点事……”
  听听!这话可不就是在软弱求饶?什么……我只想去百沧亭,我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络腮胡的山匪头子已经替面前的青年,想出了所有的后续台词,他正准备放肆嘲笑一波,然后恶语辱骂,但还不等他开口——
  只见面前之人缓缓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他分外客气,再次确认道:“现在你们是在邀请我吗?”
  他的眼睛格外黑沉,就像是没有透出一丝光的深渊,但表情却依旧谦逊有礼,带着人畜无害的气息。
  “你们,确实是在邀请我吧。”他注视着那人,勾起唇角缓声道。
  *
  这句话如同梦魇一般,死死地回荡在那人的脑海里。
  直到自己亲手将大刀重劈到兄弟身上,温热的鲜血洒了满身时,满脸络腮胡的匪寇也没想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他们只是去做了一单生意,宰了几个废物,抢了几个婆娘,怎么就……
  他茫然地环顾着四周,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寨子,正被烈焰无情吞噬着,百十号弟兄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都怒瞪着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罪魁祸首,盯着——
  自己!
  络腮胡大汉猛地一个激灵,他的手在颤抖,连同着刀也在哆嗦个不停。
  鬼!恶鬼!吃人的恶鬼!
  他强迫着让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转动,用赤红的眼睛搜寻着每一寸土地,其中扭曲的恨意令人心惊。
  那个人,却丝毫没有躲藏,真正的罪魁祸首依旧安静地伫立在槐树下——他白衣不染尘,剑上未沾血,却亲手缔造了一个屠杀的炼狱。
  随即,在一旁平静地看着。
  就像是看着一场无聊至极的大戏。
  槐树靠在二层高的小楼旁,层层叠叠的枝丫开满了花,沉甸甸地坠了下来,顶端的白花上也溅了殷红的血色——
  二楼的弟兄们在互相残杀时,就像是扬了一场血雨。如今他们温热的血液,还顺着突出的瓦檐,滴滴答答地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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