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崩坏 番外篇——by一个精神病

　　翻开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本子上面都是各种草稿一样的字，可是……他看不懂了。
　　就像是左贺的那些书一样，他看不懂自己曾写下的这些字。
　　电脑启动完毕的声音响起，魏宁生回过神，他抖着手去点击鼠标，调出每天敲打的文档。
　　当他看到那个完全不理解的文档名时，他就有了预感，打开一看，文档内容果然也是一片天书。
　　他看不懂了，所有的字他都看不懂了。
　　可说来奇怪，他看向门口，看向周围，那些指示牌上的字他还是能看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工作内容之类的东西，就像是大脑有一个屏蔽机制，将这些东西都屏蔽掉了。
　　他焦躁的用手扒了一下头发：“王琳！你快说，我们每天的工作都是什么？”
　　王琳哈哈笑道：“工作还不就那些，你每天做的。”
　　魏宁生追问：“具体呢？具体是什么工作？我看你刚才敲了什么，你敲的是什么？”
　　王琳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喏，你自己看，敲的不就是这些东西。”
　　魏宁生看着那个屏幕，上面的确有字，但是他看不懂。
　　他像是钻进了牛角尖：“是什么字，你读出来，王琳，我不和你开玩笑，你帮我读出来！”
　　“好好好我帮你读。”
　　魏宁生认真听着……
　　王琳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哔哔啵、哔啵哔啵……”
　　魏宁生皱起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王琳：“你在说什么……？”
　　王琳一愣，而后突然趴在桌上哈哈大笑：“不是吧，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魏宁生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刚才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什么外星人之类的吧哈哈哈哈。”
　　“王琳！！！”魏宁生狠狠一拍桌：“我不和你开玩笑，你……”
　　“你逼她没有用。”
　　魏宁生一愣，看向突然说话的祝舟，他的唇颤抖了一下：“你、你能告诉我吗？”
　　祝舟若有所思的盯着魏宁生，转了一下手上的笔，他说道：“告诉你可以，但是我好奇，你是怎么意识到工作这个问题的，我曾经提醒过你几次，但都被你错开了话题，我想知道是谁让你意识到的，左贺？他应该不会……不、也不对，他之前出差难道不是为了清查？”
　　魏宁生恍惚的摇摇头：“你提醒过我？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你要是能记得就怪了。”祝舟冷笑一声。
　　王琳笑够了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太懂，男人之间的话题？”
　　魏宁生看向王琳，像是重新认识王琳这个人一样，他问道：“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关于工作的问题？”
　　“不用理她。”祝舟看着魏宁生说道：“你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谁让你意识到了工作的不对劲。”
　　面对着目前唯一可能帮助他的人，魏宁生想了想说道：“贺先生帮我找的保镖，她今天送我来上班，突然问我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还问我每天工作是什么，但是……但是我突然感觉记忆很模糊，我想不起来……”
　　“左贺给你找的保镖告诉你……怎么可能……”祝舟苦笑：“左贺到底想干什么……”
　　魏宁生：“祝舟，你知道我们每天在做什么工作吗？告诉我，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我回避什么。”祝舟翻了个白眼：“我巴不得马上告诉你，让你彻底清醒，但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魏宁生紧紧的盯着祝舟。
　　祝舟想了想：“不如你先回去问问左贺，看看他是怎么和你说的，他如果不给你答案，那你再回来问我，不过你要把左贺的反应和他说过的话告诉我。”
　　“我问他？？”魏宁生摇摇头：“他从来没仔细问过我工作上的事，他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问他我还不如再去问问其他同事。”
　　祝舟：“不然你给左贺打个电话问也行，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暴露我，只提早上那个保镖的事就行，千万别把我说出去，否则我也没办法帮你。”
　　这个对魏宁生来说倒是简单，他现在不想知道祝舟让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他也差不多能预料到左贺会说什么。
　　所以他掏出手机拨出了左贺的号码。
　　见此，祝舟从座位上起身，来到魏宁生的身边，俯下身开始光明正大的偷听。
　　通话被接起，左贺：“生生？”
　　“贺先生，我问你，你知道我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吗？知道我每天的工作是什么吗？”
　　左贺沉吟片刻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又从没和我说过，阿阳刚才打电话说你下车之后不太舒服，是晕车了吗？要不要回来休息？阿阳就在公司门外等着你呢。”
　　“不、不用了，我就是问问，让阿阳回去吧，下班再来。”
　　挂了电话，魏宁生看向祝舟：“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祝舟皱着眉嘀咕：“他竟然没问，你这么明显的不对劲他竟然没问，阿阳……阿阳？”他猛然一惊：“魏宁生，你的保镖不会叫做陶阳吧！？”
　　“你认识他？”魏宁生觉得他有些分不清祝舟到底是真的在给他帮助，还是看他记忆不清楚所以在故弄玄虚。
　　祝舟惊讶的喃喃：“左贺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难道也在想办法释放你？怎么可能，可是他明明一直在锁着你啊……”
　　“你在说什么？”魏宁生心急如焚：“祝舟！难道你和王琳一样也在开我玩笑吗！？”


第31章
　　“嘘，让我想想，这不对！”祝舟陷入沉思。
　　魏宁生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又翻了翻本子，越是认真，他越是觉得那字难以辨认。
　　等他快翻完一整本，那边祝舟终于说话了。
　　“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魏宁生喘着粗气，登时就站起来了，他瞪着祝舟：“你耍我！？”
　　王琳这个时候起身夹在二人中间：“别打架别打架，你们在聊什么我也听不明白，哎呀魏宁生你也是，祝舟你还不知道么，你和他一般见识什么。”
　　魏宁生看向王琳：“那你呢？你怎么就不回答我？”
　　“说了你问她没……”祝舟啧了一声，一把拽住魏宁生往外面楼梯口走去：“我们去那边安静的地方说。”
　　来到消防通道，魏宁生甩开祝舟的手：“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如果你还是不说，那我要回去了，我去问其他同事或者主管，我就不相信没一个人能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问题。”
　　祝舟反唇相讥：“是么，那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竟然都不知道，而且问同事问主管，我问你，这么大的公司，主管再往上一级的领导是什么？你能回答的出来的吗？我赌你百分之百回答不出来！”
　　“主管以上的领导……”魏宁生后退两步靠在墙上，他绝望的发现，他竟然真的如祝舟说的那样，完全想不起来。
　　祝舟缓和了语气：“所以你静下心来听我说，我告诉你，连左贺都可能骗你，但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除非我掌握的信息是错的，但基本不太可能。”
　　魏宁生没说话，他滑坐下去抱住膝盖，有些不明白，明明今天上班前还一切正常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祝舟蹲下身：“你不用这样，其实我不告诉你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左贺。”
　　他舔舔唇，组织了一下措辞“也许你不爱听，但是我之前就说过，我们都在左贺的棋盘上，你现在意识到自己工作的问题，就是左贺走的一步棋，我不能插手也不敢插手，我经历过什么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说，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管我告诉你什么信息，凭左贺的眼力肯定会发现你的不对，继而发现我的存在，他会杀了我的，我会死，我真的会死，我想帮助你，可我也求求你让我活着好吗？我没有退路了，我再往后退一步就是真的死了。”
　　魏宁生抬头看向祝舟，哭笑不得：“为什么你就是咬住贺先生不松口呢？明明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啊。”
　　“因为这就是他在搞鬼！现在我们所处的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棋盘，翻手云覆手雨在这个世界来说对他轻而易举。”祝舟突然笑了笑：“不过在这个棋盘上他还是有死角的，比如我们这里，还有市公安、民政、土地资源。”
　　祝舟掰着手指头细细查数：“市医院、交通、电力，运输……”他言之凿凿的说：“你回去带着左贺，看看他能进去哪一个！”
　　魏宁生脸色逐渐发白，他想起上次他要去医院检查，结果左贺带他去了私人医院，还说不去市医院是为了安全考虑。
　　可是结婚以来，左贺连游乐场都敢一个人无所顾忌的带他去，为什么市医院就不行呢？
　　祝舟说完，畅快一笑：“他哪一个都进不去！因为这些都是他曾经亲手毁掉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这个世界的关键，他短时间内没办法重构，所以只能让这些地方自主运行，同时这些地方也成了他的死角他的软肋，魏宁生，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带他去一一尝试。”
　　怀疑就像是种子，在心里种下，然后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可惜魏宁生怀疑的不是左贺，而是祝舟，他将全部的信任都给了左贺。
　　所以他反驳祝舟：“你说这些地方毁了，可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你说的建筑从来没有被毁过，甚至连火灾都不曾发生过！”
　　祝舟恨铁不成钢的锤了两下地面：“你要做的不是反驳我！你要做的是去观察左贺！左贺才是你该怀疑的那个！如果你相信你的爱情，那么也好，你想想他平时多宠你，你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可能让你上班吗？就算让你上班，他肯定十分钟一个电话不停的来问来催你下班对不对？可是刚才呢？他明知道你不舒服，他问了吗？”
　　魏宁生沉默了。
　　祝舟：“他没问！他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为什么？”他拍了拍手：“因为他知道你不舒服的原因！他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你就是他走的一步棋！你以为陶阳是心血来潮问你的？那是左贺让他问的！陶阳是左贺的左膀右臂，他才是左贺最信任的人！你呢，你以为左贺对你是真爱，可实际上他却把你当做棋子在利用。”
　　魏宁生摇摇头，他站起来：“我不信，我要去问他……”
　　“问他！？”祝舟跟着起身，怒目而视：“魏宁生！难道你要我死吗！？”
　　一句话让魏宁生顿住了脚步，他不清楚祝舟说的是真是假，可他心底总是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说，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祝舟真的死了呢？他到时该怎么面对左贺，怎么面对自己？
　　祝舟惨笑一声：“你要让我为你所谓的爱情牺牲吗？我求求你放弃你的恋爱脑吧！左贺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恋爱这种东西！不止是左贺，我们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没有恋爱！你根本不清楚我们所处的世界是有多么可怕，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爱情，生理需要有简单的发泄办法，再不济两个人抱在一起打一炮也就完事儿了，爱情那个东西只是堆砌在所有安稳生活之上的幻想！爱情只是幻想你懂吗！！”


第32章
　　魏宁生捂住额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祝舟，要不是我记忆出现问题，你的这些话我连听都不会听，太荒唐了。”
　　祝舟见魏宁生没有一意孤行，不由狠狠的松了口气，后怕的倚在墙边双腿都控制不住的打颤。
　　他真不敢想象，万一魏宁生完全不听他的话执意去找左贺，他还能不能活到午休时间。
　　沉默半晌，魏宁生冷静了不少，他喃喃道：“我、我也许是脑子坏了，我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许检查一下就好了。”
　　祝舟难以置信：“你还想自欺欺人下去？”
　　“什么叫做我自欺欺人？”魏宁生看向祝舟，目光逐渐凌厉：“你说让我相信你，可你又说话遮遮掩掩，就算我相信你，那左贺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骗我能骗到什么？你告诉我他能从我这里骗走什么！”
　　祝舟都被气笑了：“好，我不强迫你。”顿了顿，他敛起笑容严肃的说道：“你可以随便去检查你的脑子，但是你要注意，你不要去试探左贺，左贺很精明，你所有的试探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你想要问他什么，你就直接问，你可以袒露你的怀疑，直接问他为什么从不来公司，为什么不去市医院，但是你不要暴露我，你就当做没我这个人，不然如果我死了……”
　　缓了缓他才说：“那一定是因为你。”
　　魏宁生呼吸一滞，算是被祝舟掐住了死穴。
　　祝舟一笑：“我也不想，但是我也要保命，你别怪我，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事情我暂时没办法告诉你的原因，因为你在左贺面前就是一张白纸，他走这一步，你会有什么表现会怀疑些什么他大概都能预料出来，如果我告诉你超出这个范围的事，他就会从你的态度上发现有另一个人在帮助你，继而怀疑这些他进不来的死角，再一想你每天的行程，马上就能分析出告诉你真相的人就在公司。”
　　“还是那句话，我会死，他会杀了我。”祝舟摇摇头，像是有些感慨：“你不了解左贺，你喜欢他什么？温柔？体贴？他是不是在你面前像是一个完美情人？我虽然从没正面接触过他，但我可以很负责的说这些都是假的，他就是个疯子，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温柔体贴也不再是那个完美情人，你还会对他有爱情的幻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