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崩坏 番外篇——by一个精神病

　　“我他妈……我真他妈想掐死你魏宁生。”
　　话虽如此，要说祝舟认命等死那是不可能的，他深呼吸几口气：“那天你带来上班的那只鸟没在你身边吧？”
　　“金刚鹦鹉么？”魏宁生感觉奇怪，为什么突然问鹦鹉，难道隔着手机祝舟也会犯动物恐惧症吗？
　　“对！就是它！你要是敢说那只鹦鹉在你身边，我他妈直接原地自爆，全尸我都不留！！”祝舟很是激动。
　　魏宁生忙道：“别别，没在没在，那只鹦鹉在正厅的门口的架子上看大门呢，你问它干什么？你的病这么严重吗？隔着手机都恐惧？”


第37章
　　“你他妈才有病！！”祝舟急了：“我告诉你魏宁生，我恐惧的从来都只有左贺，那只机械鸟也只有你以为那是活的！那他妈是左贺监视你的摄像头你知不知道！！那东西会录像拍照窃听寻路伪装功能多着呢！它就是左贺的眼睛和耳朵！！”
　　“啊？”魏宁生反应不过来：“不、不可能吧，它是活的……”
　　祝舟：“活个屁！那是他妈是仿生科技！不信你把鹦鹉脑袋切下来看看，当然你不一定能切动，因为里面全他妈是金属！！”
　　像是怕魏宁生受到的冲击还不够多一样，祝舟继续说：“你以为左贺是什么好人啊！我说过那他妈就是个疯子！你还记不记得失踪的陆山？我告诉你陆山就是被左贺杀的！还有之前你说左贺用烤炉处理死老鼠，那他妈不是死老鼠醒醒吧你个傻子！！他是在半夜烧尸！他是在处理尸体！！”
　　魏宁生：“……胡说，陆山是偷了我家金条跑了……”
　　“你就是个傻子魏宁生！左贺对你的占有欲已经达到疯癫的程度了！新年聚餐那天他给同事们发的表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他妈是监视器！只要那些同事走出公司监视器就会启动，无论你和哪个同事在公司之外接触了，左贺都会知道！如果交往暧昧，左贺顺藤摸瓜对方就是下一个陆山！！”
　　魏宁生捂着额头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承认贺先生对我占有欲是重了些，但不至于你说的这个程度，如果是这个程度，他为什么不把我锁起来，他不可能让我去公司与别人接触的啊。”
　　祝舟：“他已经把你锁起来了！只是你不知道！之前我们以为左贺还有点底线，不会对女人出手，所以特意派了个女人去和左贺交涉，希望左贺可以放了你，你不该被他囚禁，可他是怎么做的？他活生生的将我们派去的女人烧死了！活生生的被左贺塞进你所谓的烤炉里面烧死了！她现在还在疯人院住着呢！看见火就会发疯，她已经废了！！”
　　“什么？”魏宁生一顿，皱起眉头：“祝舟你能不能冷静点，我没有被左贺囚禁，而且你编个故事说左贺可怕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编的前后矛盾，按你说那个女人都被烧死了，她还怎么去疯人院，骨灰送疯人院去了吗？”
　　“你还不明白吗！你……”
　　嗒的一声，门把手动了。
　　魏宁生一惊，连忙打断：“我下次找你！”
　　说完他立刻挂了电话，双眼紧紧的盯着浴室。
　　里面的水声没停，左贺却把门拉开一条缝，像是闲聊一样问道：“生生，一会儿想吃什么？”
　　魏宁生捂住被惊吓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随便……什么都好。”
　　浴室门重新被关上，魏宁生却不敢再冒险打电话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发呆。
　　过了片刻，左贺出来了。
　　魏宁生转过头试探的问了一句：“我还能上班吗？”
　　“呵。”左贺冷笑一声：“还惦记着那小子？”
　　魏宁生并没有注意，左贺口中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确定性别的‘那小子’，他还自觉很有危机感的说：“我没惦记他，他和我没关系，我、我就是、就是适应不了，突然这样记忆混乱，天翻地覆了一样。”
　　左贺擦着头发，没有说话，魏宁生这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过了几秒左贺才开口道：“上班也行，和他相处也行，你让他出来见我一面，我见过之后就不限制你们交朋友。”
　　魏宁生尴尬的笑：“你……不会是在拿我钓鱼吧，他一直不出公司，可能就是怕你，你这……”
　　左贺擦完头发将毛巾搭在浴室的架子上，冷声道：“他不见我，也休想见你，而且我迟早会去见他，等我主动上门，我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迟早会去见，也就是说现在还见不了？
　　魏宁生暗中松了口气，他故意说：“那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出来见见你吧，你得给我时间，他很怕你，我得给他做一下思想准备。”
　　对方的眼神带着些邪性的瞥过来，魏宁生顿时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所以他只能尴尬一笑。
　　左贺没说什么，换上家居服之后就出去了。
　　魏宁生趴在床上叹气，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他的记忆混乱难道不是应该左贺千方百计哄着他吗！？
　　怎么就变成了他记忆混乱还要小心翼翼的担心着祝舟惨死。
　　果然幸福都是假的，完美注定是不长久的。
　　***
　　片刻后，左贺端了牛奶和几个小甜点进来。
　　魏宁生起身接过来：“这是……？”
　　“吃点东西然后睡觉吧。”左贺将其中一个小蛋糕递过去：“你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已经到极限了，你需要休息。”
　　魏宁生心不在焉的咬了口蛋糕，他可不敢休息，万一左贺趁他休息的时候找祝舟的麻烦可怎么办。
　　他问道：“我休息……那你呢？”
　　左贺挑着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陪你一起休息。”
　　不知怎么，魏宁生觉得左贺和以前大不一样。
　　如果说以往的左贺言行举止中都透着贴心的温柔，那么现在的左贺无处不透着邪气。
　　哪怕只是单纯的一句话，他都觉得左贺好像是要搞事情的样子。
　　大概是被祝舟的话给影响了吧……
　　***
　　喝完了牛奶，魏宁生打了个哈欠窝在了被子里，还不放心的说：“你放完了盘子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左贺笑了一声，出去后并没有耽误几分钟就回来了。
　　上了床之后，左贺把魏宁生揽在怀里：“睡吧。”
　　魏宁生不放心的抬头去看左贺，对方已经先把眼睛闭上了。
　　等了没一会儿，左贺的呼吸就变得悠长。
　　魏宁生试探的在左贺怀里翻了个身，对方呼吸都没变。
　　真这么快睡着？
　　他又不死心的戳了戳左贺的脸颊，对方的呼吸还是那么规律。
　　魏宁生觉得不对劲，起身用力晃了晃左贺：“贺先生……”
　　左贺没动。
　　魏宁生松了口气，看来左贺今天也是累了，竟然陷入了深度睡眠。
　　左贺深度睡眠大概只有三四个小时，他只要保证在三个小时之内醒来，祝舟就肯定没事。
　　他摸起手机定了个闹钟，然后钻回左贺的怀里，终于是安心的睡了。


第38章
　　魏宁生睡的并不安稳，就连梦中都是一片混乱。
　　梦中的片段像是走马灯一样，各种各样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在小厅冰箱里发红的肉和那些碎骨头。
　　时而会听见的惨叫声。
　　陆山和他的手不小心碰在一起时左贺那凝固在脸上的笑意。
　　金刚鹦鹉飞起后灿烂的羽毛。
　　在鼻端若有若无的腐臭。
　　深夜中偏厅茶几上沾有女人唇印的咖啡杯……
　　他听到、看到、闻到，五感前所未有的敏感，也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最后一切一切的画面都定格在了烤炉前，那熊熊燃烧的大火……
　　“啊！”
　　魏宁生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头的冷汗。
　　他心绪混乱，喘息着扭头去看，左贺还在他身边沉睡。
　　“呼……”
　　左贺还在……
　　还在就好。
　　魏宁生松懈下来向后躺去，他闭着眼睛努力回忆刚才的梦境。
　　其实好像没什么可怕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很慌，身体泛上来比入睡前还要难忍的疲倦。
　　摸起手机看了一眼，距离他入睡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
　　将手机随手一丢，他揉了揉额头打个哈欠，重新窝回左贺怀里决定再补上一觉，希望这次不要再做噩梦了。
　　***
　　左贺：“阿阳，我们的时间还剩多久？”
　　陶阳看了一眼表：“还剩联邦时间二十四小时，换算成盘古时间我们还有八十个小时，也就是三天多一点。”
　　左贺沉吟道：“三天多……”
　　“时间很紧，甚至可能不够用。”陶阳忧心忡忡：“虽然我们毁了很多重点布设，盘古世界已经濒临崩溃，但关键核心还在市政府，那里被盘古的开发者们严防死守的像个铁桶一样，三天多的时间……很难捣毁。”
　　左贺沉思着，没有说话。
　　陶阳犹豫着问：“大哥，如果我们失败……离开的时候要从队伍里带走谁吗？”
　　左贺摇了摇头：“谁都不带，人心不齐各有所图，无论带走谁都容易暴露组织，不能害了自家兄弟，如果失败，各凭本事，被联邦抓了也算他倒霉，更何况……”他勾唇笑着，突然换了话题：“阿阳，你说会有人为了所谓的爱情付出一切吗？”
　　“应该……”陶阳想说没有，但他突然想到了那个一直追在左贺屁股后面的人，没有两个字在舌尖上绕了一圈改成了：“应该有。”
　　顿了顿，陶阳问：“大哥你是也想到他了吗？”
　　“你不也想到了么。”左贺闭上眼睛，淡淡的说：“所有人都没察觉出他的不寻常，只有我们知道他有多神奇，这样神奇的一个人，他就在市政府，如果有他相助，不用半天盘古时间，盘古计划就会土崩瓦解。”
　　陶阳登时瞠目倒抽一口冷气：“那他岂不是也会……大哥，这样对待他，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左贺闭着眼睛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对他留情过？你别忘了我可是亲手开枪打死过他两次，一次是把他误认成盘古开发者，第二次是被他追的烦了索性一枪利落，他这第三次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一直在驱赶他，难道这也算留情？”
　　“可是，大哥你……”
　　“好了！你出去，我再想想。”
　　陶阳没动，神色急迫还想再说什么。
　　左贺锋利的眼神刀子一样飞过，配上那微微上扬的薄唇莫名有些凶残：“这是我的话也不管用了？”
　　“我不是这意思！”陶阳急道：“可是……大哥你明明对他也留情了。你不让别人欺负他，也担心他的异样被别人发现，特意让我去和他接触，你明明是想保住他的，这还不算留情吗？”
　　“留情？什么情？爱情？”左贺嗤笑，目光里满是揶揄的笑意：“我可从来都不相信这种东西，人性本恶，既然他这么相信爱情，那正好这次给他一个证明真心的机会。”
　　“大哥！！”陶阳一米八多的肌肉壮汉眼睛都红了，神情激动：“可是盘古世界崩溃后他也会消失的！他和我们不一样，这里是他赖以生存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盘古世界是联邦邪恶计划的产物，但对于他，这就是他的真实！！他万一飞蛾扑火以身证情，大哥你怎么还他！？”
　　左贺神色复杂的看着陶阳：“阿阳，我是真没想到，你和他才接触了一个月的盘古时间，就变得感情用事了。”
　　他的眉目间尽是冷意：“我杀了他两次，他还能第三次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你不觉得这次是彻底抹杀掉他的好时机吗？他的诞生对于盘古开发者来说无异于神迹，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个会让我们彻底失败的变数，趁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他的时候，让他和盘古世界一起毁了不好吗？”
　　陶阳顶着那刀锋一样的目光回视过去：“大哥，我不相信你能忍心。”
　　左贺笑着问：“哦？那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就赌他的命。”
　　***
　　魏宁生缓缓睁开眼睛，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是太累了吗？
　　虽然梦里的那两个人一直没说‘他’是谁，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那个‘他’就是自己。
　　梦里的左贺对梦里的自己依旧是那么心硬，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可……那真的是梦吗？
　　魏宁生抬眼看着左贺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去。
　　他一直觉得左贺是温柔的，包括现在他也这么想。
　　可不能否认，梦里的那个左贺，更像是对方本来的样子。
　　这好像也能说得通对方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了。
　　他相信左贺现在对他的感情，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会因为外在原因委屈自己的人。
　　只能说一开始左贺对他抱有的目的并不单纯，后来怎么喜欢上的……他就不清楚了。
　　毕竟他的记忆里，他只是追求了左贺十几天而已。
　　那十几天的追求都是快乐的，左贺对他和颜悦色态度暧昧，从不曾有过一次冷言冷语或是嫌弃排斥。
　　现在他的大脑混乱，以往的那些记忆更是难以作准了。
　　只是他又想不通，如果梦里的对话是真实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和看到的呢？
　　要说不是真实……梦里那些对话的陌生内容，可不是他所能想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