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崩坏 番外篇——by一个精神病

　　听祝舟那个意思，左贺本身是不可能召集这么多开发人员的，既然没有和联邦合作，那是哪里来的人呢？
　　“你猜。”左贺微微一笑，抱着魏宁生朝楼上走。
　　魏宁生哪里猜的出来，他连真实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都没见过。
　　看左贺这意思，似乎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他。
　　想了想，他换了个话题：“陶阳……还好吗？”
　　“挺好，陶阳是真实世界中的人，盘古世界死亡对他来说问题不大。”
　　“可是……”魏宁生忧心道：“之前你烧死的那个女人就精神受损进了疯人院，陶阳死的时候身上开了三个洞，我怕……”
　　“怕什么。”左贺笑了两声：“那个女人的意志能和陶阳比么，先不说陶阳经历过多少残酷可怕的事，就说进入盘古世界之后，我们首先进行的自训就是强化精神，一次又一次刷新对死亡所能承受的极限，三个洞而已，算不上什么，陶阳在真实世界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人去算账了，三个洞的账他会在现实世界当中找那些人讨回来，你不用担心。”
　　“所以……陶阳真的是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壮汉？”魏宁生顿了顿又轻声道：“所以我的梦，也都是真的？”
　　“陶阳那事说来话长，至于你的梦……”左贺沉吟片刻才道：“这个说来话更长。”
　　魏宁生诧异：“……所以这是一样都不打算告诉我？”
　　左贺转身踢开卧室的门，将他放在床上，垂目看着他：“生生，拔苗助长谁都会，就连我也对你做过这种事，曾经你问我答，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换来的是你数据紊乱一心求死。”
　　魏宁生眸子里充斥着震惊，手上控制不住抓紧左贺的手臂。
　　左贺：“祝舟不知道我那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两万多开发人员，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曾经砸锅卖铁几乎散尽家底重金砸人只为挽救一组数据，他们派来的女人说要九千亿联邦币和五千艘隐形战机换你，可他们不知道我曾经付出的何止这点东西，我倾尽所有才救回来的无价之宝，我谁都不会给，只能是我的！”


第46章
　　魏宁生嗓子干哑眼角发红：“你、你为了我……”
　　“呵……”左贺摇头失笑：“先别忙着感动，生生，我们的过去对你来说并不美好，我曾经亲手杀死过你三次，我为你付出是从杀死你第三次开始，在那之前，我对你所做的一切罪无可赦，我现在都不敢想象你经历了什么，才能在我亲手杀死你一次又一次后还能以一个澄澈干净的样子再回到我身边重新开始。”
　　曾经并不美好没关系，魏宁生在乎的是现在和未来，他声音干涩的说：“我大概是、舍不得你……”
　　“嗯，你舍不得我，所以就任由我去肆意伤害你。”左贺目光中有着心疼：“第三次杀死你的时候，我以为你还会原谅我，你澄澈如初的回来，我给你一个美好的开始，让你逐步接受真实，可我错了，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因为我揭开了你自欺欺人的面纱，将两个世界所有的残忍都暴露在你的面前，你已经没了生的意志。”
　　左贺深吸一口气，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只有后怕，他差一点就失去了眼前的这个人。
　　魏宁生震惊的看着左贺，他第一次看到左贺如此脆弱的样子。
　　左贺不想被魏宁生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他俯身埋首在魏宁生的脖颈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所以在我发现有第三个人在对你灌输真实时，我非常恐慌，我怕当初一切重演，我几乎是立刻回到真实世界去调查，而且为了预防你再次崩溃，我让两万多人严防死守，让他们以每秒四百二十三的刷新频率不停的刷新你的数据，稍有不对立刻追踪。”
　　听起来是个很浩大的工程，真是辛苦贺先生了，魏宁生抚摸着左贺的脖颈细心安慰，有些心虚的问：“那这次我的数据……应该很乖吧？”
　　虽然当他知道自己无法和左贺在真实世界相见的时候，的确是想过活着没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想法并不强烈，他内心隐约还是抱有着一丝希望的，毕竟在他心里，左贺无所不能。
　　提起这个，左贺忍不住笑了，笑的胸膛震动肩膀发抖：“你的数据一点都不乖，你的数据暴动了。”
　　“啊？”魏宁生惊讶。
　　不可能吧？
　　这是在逗他吧？
　　真暴动了左贺还笑得出来？？
　　左贺：“你的数据大暴动，以倍增长涌入盘古核心，几乎接手了整个盘古世界，代码失效，我们这边失去了对于盘古的管理权，彻底陷入瘫痪。”
　　魏宁生惊了：“不会啊，我、我没……”
　　突然想到什么，魏宁生没敢继续往下说。
　　他突然想起一开始看到卧室门被爆破，他们还要伤害左贺的躯壳，心里无比愤怒，恨不得立刻把这几个人赶出他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窗外的天气有了变化。
　　再后来看到陶阳的尸体，他心里怒气翻腾，外面的天气更加恶劣了。
　　在那些人想要抓住他的时候，五道惊雷就那么不偏不倚的直劈那五个人。
　　他打祝舟的时候，心里恨不得把祝舟打死，脑子里一片怒火，外面的天气像是世界末日似的。
　　之前没觉得奇怪，现在想想，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没见过那样可怕的天气，像是有神灵在发怒。
　　这些该不会都是他自己数据暴动之后做的吧？
　　他控制盘古世界……连天气都能控制的这么精准吗！？
　　左贺抬起头，眸中有着狎昵：“你没什么？怎么不继续往下说。”
　　魏宁生抿着唇尴尬的笑笑，转移话题问道：“那后来你怎么修复的市政府？不是瘫痪了吗？”
　　“呵。”左贺嘲笑一声，也没追问，他道：“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你的数据大暴动结束后，我们发现之前一直难以修复的各个关卡都变得薄弱无比。而祝舟就在市政府，虽然你没事，但我心中恨意难消，就让所有人首先主攻市政府的修复，想要把他抓出来。因为担心你，所以在他们还没修复完成的时候我就进来了，我刚开始到市政府的时候，其实还没修复完成，好在你很有精神，祝舟也在，我就一直拖延到市政府修复完成的那一刻，进入市政府后本来想再打祝舟一顿的，但看他那个怂样，还是算了，为了打他让你对我有隔阂，那不值得。”
　　突然想起什么，左贺解释道：“哦对，之前在你面前炸开的那五个人，他们不是被杀，只是真实世界的开发人员在清除外来数据，你可别把那五个人可怕的死法算在我头上。”
　　魏宁生笑笑，抱着左贺撒娇：“贺先生很好。”话音落下，脑中某个画面一闪而逝，顿了顿，他有些僵硬的说：“其实……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死法，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杀人狂魔，他也是这么死的，那……是真的吗？”
　　左贺沉默了，似乎是在担忧什么，凝重的盯着魏宁生。
　　魏宁生突然想到，左贺之前说了，以前他们也这样一问一答过，结果是他一心求死。
　　他忙抱着左贺诚恳的说：“我不会再求死了，我现在有你，不管这个世界真好、假也好，我只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真实，你就是我全部的意义，只要你在，我就在。”
　　闻言，左贺摸了摸魏宁生的眉尾，细细端详着身下的人，轻声道：“嗯，那个梦是真的，那是盘古世界的闯入者，联邦的人，他们想引起盘古世界的混乱。杀人魔出现的那晚你怎么都叫不醒我，是因为我在真实世界查找漏洞，我很担心你被惊扰，可没想到……你在盘古世界竟然是全知全能的。”
　　魏宁生一惊，所以那晚他一直在不安，总觉得家里有人闯入，原来不是城堡，而是盘古世界有闯入者！？
　　既然这样，那左贺据说出差那晚，他和同事们聚餐之后去洗手间看到王琳人头那次，也有过那种不安，难道是又有人闯入，所以左贺去解决了吗？
　　“你出差的那晚……是怎么回事？”魏宁生说：“那晚我看到王琳的人头就在窗外，卫生间的门消失了，后来我好不容易出去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当时情况非常诡异。”


第47章
　　“那晚……”左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一开始不敢刺激你，联邦闯入者之后你频繁的做关于过去的那些梦，这让我突然发现，这种刺激对你恢复记忆数据非常有效果，我就想不如将封锁严密的盘古世界开一道口子，让人可以轻松的闯入，这样可以多刺激你的记忆数据。”
　　顿了顿，左贺：“因为我之前为了封锁盘古世界，套了一层又一层的数据，突然解锁导致整个盘古世界都卡顿了一下，你看到那些诡异的事情，就是因为世界卡顿导致的数据错误，按理说当时整个盘古世界都该是停滞的，我没想过你的数据竟然不受影响，抱歉，当时吓到你了吧。”
　　也不算太后怕，毕竟魏宁生还以为那是蘑菇中毒，他道：“所以今早你让陶阳问我工作，也是为了刺激我？”
　　“嗯。”左贺说到这里了，见魏宁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索性把陶阳的事也一起说了：“陶阳他之所以在盘古世界的身体和现实世界的身体不一样，是因为打开了盘古世界的封锁，我怕你遇到危险，让他来保护你，又怕闯入者认识他，过早的产生警惕和防备，所以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改变了他在盘古世界的样子。”
　　所以根本就不是那些人所说陶阳是左贺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
　　虽然魏宁生也没信那些人的话，但知道真相比他想象当中的更好，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雀跃欢喜。
　　心里高兴，面上就带出来一些。
　　左贺见了忍不住勾起嘴角，他一直以来担心的只有魏宁生知道真相后悔数据崩溃一心求死这件事，现在这个隐患被打消，他的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安稳的放下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睡一觉吧。”左贺脱了鞋子也上了床：“这回我陪你一起睡，真睡觉，不偷跑。”
　　“为什么总让我睡觉？”话虽然这么说，魏宁生却已经蹬掉了鞋子窝进了左贺怀里。
　　左贺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你在睡觉的时候会被动梳理数据，今天你知道了这么多，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去梳理，过去的那些记忆，无论我说的再多，你也没有任何真实感，不如自己好好梳理，早点想起所有的事，当你想起所有的事后，如果对我有气，我任你惩罚。”
　　沉默片刻，魏宁生轻声问：“贺先生，我永远都无法看到真实世界的你对吗？”
　　“呵，不一定。”
　　魏宁生蓦然抬头看向左贺。
　　左贺垂着眼看他，眼神透着那么一丝邪气：“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是……我只是一串数据，怎么会去真实世界呢？”
　　左贺：“你是一串数据不假，你怎么就知道真实世界不是数据世界呢？”
　　魏宁生瞳孔紧缩，真实世界也是数据世界！？怎么可能！？
　　左贺勾唇一笑：“在真实来临之前，我们谁都无法证明自己不在虚幻之中。你知道自己的世界是数据世界，是因为有我告诉你什么叫真实。可也许真实世界也是数据世界呢，只不过还没人来告诉我们什么叫真实。”
　　“你这个想法……”魏宁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是觉得左贺简直是太敢想了。
　　“哈哈生生，所处的世界是否真实并不重要，你记着，你所想要的、所追求的，你觉得有意义的，这些事物还在，你就是真实。”
　　***
　　魏宁生心里仅剩的那么一丝顾虑都被打消，他在安稳中陷入了睡梦。
　　左贺轻吻着魏宁生的眉眼：“生生，我爱你，胜过爱世界。”
　　***
　　魏宁生觉得自己像是一朵云、一阵风、或是天空中流浪的气球。
　　世界的一切变化尽在他的眼中，他随处飘荡又无处不在。
　　直到他注意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眼睛像是一把华丽精美的刀，危险中带着致命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拥有。
　　真好看……
　　他不再飘荡，像是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生了根，再也拔不出来。
　　他化作一阵风，调皮的吹过男人的衣角。
　　又化作一阵雾，将男人包裹在他的怀里。
　　逐渐的，他不再满足，他想让那双眼里有他的存在。
　　所以他舍弃一切，化作一个人。
　　自此以后，为你而生。
　　你好，我叫魏宁生。
　　***
　　魏宁生看着迎面而来的人，难掩心中激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他知道自己的人生突然之间绽放光彩。
　　对面那个人晨跑过来，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你好，我……”
　　对面的人像是没看见他，与他擦身而过。
　　那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也一同与他擦肩而过，其中一个人笑着对另一个人说：“诶，你刚看见没，这胖子想找大佬搭讪哈哈，大佬没理他。”
　　“哎呀谁会理一串数据，更何况这太胖了，多难看，打一炮都不划算。”
　　魏宁生看了看自己的手，胖？
　　原来胖很难看……
　　可他实在舍不得那个人，总是找各种机会去接近对方。
　　但一次次的无视，一次次的擦肩而过，让魏宁生心里涌出失望，他真的太胖了吗？
　　直到有一次他终于和那个人面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