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了病娇的崽后我跑路了——by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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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听懂了沫的话:“我知道了!”
沫轻轻笑了下,却是满语气的担忧:“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我要弄伤自己,然后去帝国三号分院的手术室。你会在手术室等我的。”澈语气坚定,与此同时眼睛也泛了红,“沫,我好想见你。”
“我也想你。”沫语气变得担忧,“不要弄太重的伤,你怀了孕,行事千万小心。”
“我会的!”澈点头,“你放心。”
“后天晚上好吗?”沫得到澈的承诺,稍微放下心,“我需要准备两天。”
“嗯!”
“真乖。”沫缓缓垂下眼帘,眸色沉重,“澈,我要说的是,有可能你受了伤,我最终也带不走你……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们只能试一试,如果不成功……”
“没关系。”澈连忙摇头,打断沫的话,“是我提的要求,我怎么会怪你?”
“那我们试一试。”沫靠在病床上露出温柔的笑,“澈这几天要好好听话,照顾好自己。”
“沫也是。”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沫又断断续续给他补充了些细节,两人才结束通话。
澈将电话放回原位后,坐回了床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痕迹,又看了看这间狭小的屋子,原先因为与沫通话的欢喜,一下子消失殆尽。
*
晚间,厉升抱着澈去浴室洗澡。
厉升将澈打湿,用浴球在他身上打着泡沫。泡沫带着樱花的甜味,清雅好闻。
澈配合地伸手去揉自己的肚子,沾了满手白色的泡沫,觉得很好玩,所以嘴角忍不住跟着泛起一丝笑。
正玩得起劲,澈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吓得澈打了个激灵,仰起头睁大眼睛看向厉升。
“不要摸它。”厉升抬手揉了揉澈湿乎乎的,耷拉在头顶的小卷毛,视线在扫过澈的腹部时,眼神沉了下去。
澈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泡沫,失落地把手伸到花洒下。
泡沫随水流钻入下水道,带着澈小小的愉悦一起,很快便消失不见。
“主上,我洗干净了。”澈说完,把手放回了身侧,不敢再让手沾到身体任何一处的泡泡。
因为不自在,他整个人变得格外僵硬。
好不容易熬到洗澡结束,厉升给他吹好头发后,将他抱回卧室。
刚躺回床上,厉升便抚摸着澈的小脸,俯身吻上对方柔软的唇。
他的吻霸道且粗暴,走过了澈的下巴,停留在澈的脖颈上。
“宝贝儿,为什么这些天不释放信息素了?”厉升挑眉问。
以往澈一坐到他腿上,就乖巧地伏在他胸前,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同他说话,用温柔到能滴出水的信息素拥抱他。
但是现在,厉升仿佛已经很久都没感受到对方的气味,以至于想念。
澈偏过头,不与厉升对视,也没有回答厉升的话,而是小声道:“主上,今天早上和中午我们都已经一起睡过觉了。”
“嗯,所以?”
“我有一点累,主上晚上可不可以不要抱我……我们就一起躺着,什么事都不要做。”澈眼睫轻轻颤了颤,但他实在不擅长撒谎,话说一半,手已经不由自主地覆上了自己的肚子。
本来厉升听闻澈有点累这句话,是要放过他,可是在看到澈的举动后,他突然抓住澈纤细的手腕,将它压在澈的头顶。
强大的alpha气场覆上来时,澈瘦削的肩膀都在跟着发颤,眼角泛出委屈的红。
“为了它?”厉升一针见血,“不仅拒绝我,甚至欺骗我?”
澈心思被看穿,唇瓣轻微颤抖,带着哭腔道:“您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宝宝弄掉,您以前一天不抱我这么多次的……”
厉升松开对澈的禁锢,冷声道:“没有,你想多了。”
澈从床上爬起身,瞥见厉升不悦的神色,他顿时觉得没有衣物遮盖一下自己的模样很羞耻。
他看了眼被厉升坐住的被子,不敢让厉升挪一挪,所以想爬到另一边掀开被子,好把身躯藏起来。
只是澈刚往床那边爬了几步,就被厉升抓住脚腕,拉了回去。
澈收到惊吓,忍不住害怕地叫出声:“啊!”
“想逃?”厉升蹙起眉头,看见澈针对自己的满目惊恐,眸中戾气重了几分,“你想逃到哪儿去,非要逼我把我锁起来?”
“不是,没有要逃。”澈用手支撑着床铺,漆黑的眸中积满了泪水,“有宝宝了,我想每天下床走一走,请您不要锁我……”
“我为什么不能锁你?”厉升很不喜欢澈畏惧自己的姿态,以至于惯来挂着笑的嘴角都没能扬起丝毫弧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背着我在联系谁?宝贝儿,我给你过你警告,但你总让我失望。”
是今天他与苏景谈话的时候,苏景无意提起的。
在听完沫的话后,苏景似乎也察觉到厉升把澈管的太死。他担心沫联系不上澈,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建议厉升给澈备一部手机,让两个互相思念的小omega时刻能谈谈话。
这一说,那日澈通过自己联系沫的事,苏景自然也憋不住,全都抖给厉升听了。
此刻,厉升的话狠狠砸到了澈的心上,疼得澈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下。
他好怕,好怕厉升会因为他的举动伤害沫……
“对不起,我以后不和他打电话了。”澈哭着拉住厉升的手,跪在床头,仰头乞求自己的alpha,“请您不要生气,我会听您的话……”
见厉升不为所动,澈伸手胡乱擦去泪水,开始释放信息素:“您要的我都给您,我很喜欢您抱我的,求您抱抱我。”
可信息素的浓度实在淡的可怜,几乎没有效果。
澈是真的不高兴,所以才不想让信息素把自己假装快乐的情绪完全暴露。
第七十五章 你是omega,你很反感我的信息素吗?
厉升凝视澈的眼睛半晌,抚上他沾满泪珠的面庞,用拇指帮他拭去泪水。
澈连忙抱住厉升的腰,他停下了释放没用的信息素,厉升也没有察觉。
而后,头顶传来了alpha的叹息,微不可闻。
澈抱他抱得更用力,依旧止不住抽噎,努力压低自己的哭声。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关着你,可尽管不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无法接受它某一天不再属于我。”厉升将手覆在澈温热却瘦削的背脊上,语气带着苦恼与挣扎,“宝贝儿,留着一群存在威胁的人,放你出门,万一你和宝宝被其他人抢走了,我该怎么办?”
就和当初他父亲出门,遇见了前帝王一样,带走了,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澈把脸埋入他的腰腹,单薄的肩膀抖得越来越厉害:“不会的,沫不会抢走我,您为什么不相信我?”
“因为你总是轻易喜欢上新的事物,哪怕是刚遇见它们的地位都能凌驾于我之上。”厉升眼底浮上一层迷茫,“你为了他们,一再尝试逃离我。”
“对不起。”澈在他怀中摇头,“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厉升嗤笑一声,他将澈从自己怀抱中拉出来,语气温柔:“不用道歉,你控制不住自己,我帮你。”
澈迷惑地对上厉升的视线,眸中泪水越聚越多。
厉升伸手抚上澈的脖颈,指尖在腺体的位置摩挲:“可能会有点痛,但是你忍着点。”
“主上,”澈打了个冷颤,微微睁大眼睛,“您要干什么?”
“标记过后,你我之间情感互通,情绪息息相关。你失去我再也无法独活,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我本想着,万一在这场作战中,我死了,带着标记的你会不会因为失去alpha而痛不欲生,所以迟迟没有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厉升将澈小心地放倒在床,挑起眼帘,眸中写满了对自己omega的渴望与占有:“但现在,我决定将你牢牢锁在我身边。”
澈被厉升翻过身,趴在了床上,后脖颈处的腺体展露。
他攥紧了床单,不确定地问:“您真的要标记我吗?”
厉升没有否认。
“可是……”澈扯了扯嘴角,“您会有很多omega,而我却只有您一个alpha。万一哪天您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不会有其他omege,我从来只有你。”厉升覆在澈的身上,唇瓣有意无意擦过澈的腺体,由此带来的强烈的舒适感,让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
在室内清冷的光下,在厉升的注视中,澈的体温逐渐上升,攥着床单的手也用了力。
厉升笑出声,因为澈可口和看似期待的反应。
但此刻这在澈听来,比嘲讽他下贱更让他难受,以至于他忍不住哭得越来越厉害。
“我想过很多次的……”他把脸埋入被子,“想要主上标记我,想得到主上的喜欢,自私地想做主上唯一的omega。我想要这些的时候,主上不肯给我。”
厉升认真听着他的话。
“现在我不是很想要了……”澈紧紧闭上双眼,“我很怕主上。”
厉升的重点很容易地偏了,他前一秒温柔的眸色,这一秒突然变得阴沉:“为什么又拒绝我?”
澈察觉alpha的怒火,微微蜷缩了下身躯。
他妄想从厉升的禁锢下脱离,刚往前爬了一点,便被厉升按压着肩膀止住举动。
厉升对澈的那点不忍,顷刻间完全被不悦和烦躁取代:“你觉得我能容忍你在我眼皮下逃几次?”
澈白皙的肩膀很快浮现出粉红的手印,他有点疼,但是alpha对他毫无耐心的模样,比肌肤上的疼痛更让他难受。
“讨厌主上……”澈伸手擦去眼泪,眼睛哭红了一片。
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厉升眼底的阴霾瞬间集聚,如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整个室内,堵的人呼吸困难。
他看着omega瘦小纤细的身躯,唇边蓦地勾出一丝嘲讽的笑。
omega看起来很痛苦,但厉升不能理解他的痛苦。
他厌烦,且畏惧omega这副与他作对的模样。
这会让他陷入一不小心就会重蹈覆辙的恐慌中。
无论如何,他都要抓牢澈。
“很快,很快就会结束。”厉升的声音幽幽地在澈耳畔响起,“很快我们之间将只有彼此。”
红酒自上方倾倒时强行分开了樱花花瓣,醇厚的气味带着些许辛辣,刺的澈眼底沁满泪水。
与此同时,他的脖颈上方被厉升死死按压着,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强迫。
感受到犬牙抵在自己的腺体处时,澈身躯猛地一颤。
他挣扎的腰肢刚抬起一点又落了下去,alpha的重量他完全挣脱不了,努力几番后,澈哭出声:“主上根本不懂喜欢是什么,主上不喜欢我……您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肯留下,却还要一直骗我说您在乎我……”
厉升闻言,举动一滞:“我没有不喜欢你。”
他在等澈把剩下的话说完,可是澈把脸埋入床单,除了沉闷的抽噎,什么都没了。
omega不再挣扎,不再抵抗,但是厉升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
厉升从床上将澈抱起来,捧住对方湿漉漉的小脸:“宝贝儿,你把话说清楚。”
澈并不开口,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很狼狈,所以攀附着厉升的胳膊,沉默地钻进了对方的怀抱。
靠近远比抵触更容易让厉升放下执着,低头看看澈的内心。
澈身躯在他怀中发颤,澈主动抱着厉升,厉升也收紧拥着他的胳膊。
明明二人肌肤紧贴,亲密无间,可谁都不能给谁带来安全感。
那一瞬间,厉升心中堵塞得厉害。
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现在这副状态,好像和毕礼,并无区别……
*
第二天一早,苏景从病房离开不久,负责照看沫的医生便敲门而入。
“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问,“伤口还疼吗?”
“还好。”沫回话。
“我给你量下血压。”医生说着,在桌面上摆好仪器。
沫撩起病服衣袖,将手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他肤色苍白,五指骨骼修长,胳膊如此平放,能看见如雪肌肤之下交错的青色筋脉,自手腕一直蜿蜒向上,如绵延山川,如弯曲河流。
“似乎又瘦了。”医生收回落在沫胳膊上的视线,“孕期胃口不好吗?”
“正常吃。”沫音色清冷。
“那就是心情不好?”
沫唇角露出一起浅淡的笑,抬眸的瞬间,与医生四目相触。
医生立刻局促地转移了目光,不自在道:“alpha的信息素可以安抚你的情绪,你的alpha在身侧的时候,可以多与他交流。”
“omega的信息素不行吗?”沫缓缓垂下眼帘。
“这……”医生犹豫了会儿,“omega信息素和alpha不一样,omega释放出的信息素,不仅不会引起令你愉悦的生理反应,还有可能带来让你反感的情绪。”
“你好像也没有很厉害。”沫语调冷漠,“对omega的信息素了解太少。”
“?”
沫摘下脖颈上的抑制项圈,白月兰的幽香悄无声息地飘出,慢慢悠悠地擦过医生的鼻息,像月色之下偶落的花瓣,落在人的心头。
气味中所携带的目的,不是安抚,而是蛊惑。
沫漂亮的杏眼里倒映出医生逐渐泛红的面孔:“你是omega,你很反感我的信息素吗?”